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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这话，你不该问我，而应该去问咱们的皇帝陛下和姜大元帅！有些事情我可没办法拿主意。”郑雄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哼！装模作样！”姜临川看着他，心中充满鄙视。
姜呆整整昏睡了三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因为还没到开饭的时间，郑雄便和大厨子提前打了招呼，让他直接到厨房用餐。姜呆现在是赤龙要塞乃至真个北炎的英雄，走在要塞内，随处可见冲他亲切打招呼的平民和士兵，即使在厨房也不例外，那些伙夫听说姜呆三天没吃饭，特意准备了不少加餐，比如鱼汤、蒸蛋、一大块酱牛肉，还有不少稀饭和馒头，用郑雄的话来说，就是一定要让姜呆吃饱。
所以这顿饭，是姜呆五年来吃得最过瘾的一次。他在厨房里一片惊悚的目光中，不但连菜带汤全部解决，还喝下15碗稀饭，外加40个馒头，这才意犹未尽地道了谢，离开厨房。
两天之后，赤龙要塞取得大胜的消息，传遍北炎全境。
第八十三章 难忘的早餐
清晨，一缕阳光透射入窗，散落在床上，姬铁衣头发蓬松的躺在那里，样子恬静柔和。
阳光照映在她的脸上，温度适中，很舒服，半眯的眸子停留在黄衣少女身上，少了几分冷酷和严肃。
少女身段窈窕，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姬铁衣的嗓子略显沙哑，这是个善良的少女，已经照顾自己好几天，幸好当时有她，不然自己这伤势，包扎起来还真是麻烦。
“我在看那些平民。四哥和我说，他们喜欢吃一种福饼，味道很差，还半生不熟的。四哥说他们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打败那些军人？”少女回过头来，对姬铁衣说。
“这有什么奇怪？北魔原的先民们，当初可没有什么福饼吃，要打败的对手也比军队凶残得多！”姬铁衣看着小鸟般的少女，默默暗想。
相处了几天，少女已经很了解姬铁衣的性格，对她的沉默并不在意。
“铁衣姐姐，我觉得你实在太勇敢了，替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都吓呆了。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呐，现在还疼么？”
“我么？习惯了！”姬铁衣看着少女脸上的夸张表情，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疼，当然很疼。不过，自己付出的代价总算没有白费，至少让桑南活了下来。
“铁衣姐姐，你人长得漂亮，实力又强，真让人羡慕！我听说，你还是那个姜呆的媳妇儿，是真的吗？”少女皱皱鼻子，稚嫩的俏脸，长着几颗小雀斑。
姬铁衣心里一跳，眯起眼没有说话，当时在城头那么多人面前，她也没有出言否认，现在又怎么解释得清？
“我听沈英说，那个姜呆很厉害，还是今年的问师兵王呢！嗯，他的实力倒是配得上你了，就是看着有点呆呆的。”
“呆呆的？”姬铁衣突然轻蹙眉头，笑了起来。以往那个机智百出，伶牙俐齿的形象出现她脑海中。
“姜雀啊，姜雀！如果有一天，你见到真正的他，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姬铁衣不知道自己的帅气外形简直男女通杀，少女姜雀也是忠实拥趸之一。此时露出笑容，竟散发出一种慵懒撩人的天生媚态，看得少女两眼发直，脸上现出浓浓的幽怨。
“铁衣姐姐，你养好伤，是不是就要走了？是回北魔原吗？我好舍不得你啊！”
姬铁衣笑容微敛，目光带着一丝柔和：“将来，你随时可以到北魔原来玩！”
……
笃笃笃！外屋响起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少女走到外间，打开房门，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姜呆？少女刹那的失神，这个挽救整座要塞的北炎的英雄，此刻安安静静站在自己面前，气势沉凝，就像一座山。
“那个，咳，铁衣醒了吗？”姜呆手里捧着个托盘，神色有些拘谨，主动来到女人房间看望对方，对他而言，还是破天荒的一遭。
托盘上面摆着一碗药粥，两个馒头，一碗肉汤，香气扑鼻。
“哟，姐夫啊！你来给铁衣小姐送吃的？”少女展颜一笑，戏虐的打量着他，姜呆之前来过两次，只是姬铁衣都在沉睡。
“嗯，交给你吧！”姜呆把托盘递到少女身前，便打算离开，女人的房间，他不太方便进去。
“现在闻到香味，我也有些饿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吃早饭了，万一再来那么几个大肚汉，可就没我的份了。”少女满脸狡黠，打趣了几句，便一闪身子出了门。如今，整个赤龙要塞都知道，姜呆的饭量和他的实力同样惊人。
喂！你！姜呆被晾在了门口，少女却已经没了人影。
他望着房门，犹豫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一个前冲，迎门而入。
呼！进了外屋，他长出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咳了两声，这才昂首挺胸，端着托盘，走近内室。紧跟着，就变得目光呆滞，身体发僵，连托盘也差点掉在了地上。
沐浴在晨光中的姬铁衣，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深深望着自己，温暖的光线，让她精致的五官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柔和，散发着圣洁，再配上那慵懒娇羞的神态，简直诱人到了极点！
“你，看够了没有？”略带羞恼的低沉嗓音，让姜呆瞬间回复清明，他挺起腰杆，鼓足勇气开了口，语气十分僵硬，仿佛此刻床上躺着的人是赫连北峰：“铁衣，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你好些了吧？”
“谢谢！好多了！”姬铁衣小声说道，然后房内便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
“放下托盘，扶我起来吧！”姬铁衣见姜呆目光空洞，望着自己身后的白墙，有些没好气地说。
“嗯。”姜呆应了声，手脚麻利地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台案上，然后神色尴尬地望着姬铁衣。
“用手掌托住我的左侧后背，别太用力！”姬铁衣的声音低沉得让人窒息。
“明白了！”姜呆神色凛然地走到床前，照她说的将左手伸到背后，轻轻用力上托，姬铁衣身体猛地轻颤，后背绷得一紧，随即便软了下来，即使隔着衣服，也感觉格外柔滑，姜呆全身发力，左手保持着匀速，就像手上托着一把巨大的石锁。
姬铁衣见他神情专注，额头沁汗，心里有些甜蜜，用左臂撑着床板，慢慢坐起身。
姜呆拿起枕头，垫在姬铁衣身后，等她坐稳身形，这才擦擦额头的汗珠，望着她问：“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做什么？
姬铁衣脸上的表情瞬间呆滞，满头黑线地望着姜呆。
接下来，当然是吃早饭哪？
这个混蛋，居然还要问我，好像老娘很有经验一样！
“你先出去吧，我要吃早饭了！”姬铁衣低下头，语气冰冷。
“哦，那好吧！”姜呆松了口气，慢慢向外走去，不过没走两步，便想起姬铁衣缠满绷带的右手，于是又返身回来。
“你的右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说完，他从托盘上端过稀饭，又拿起木勺，递给姬铁衣。
却见姬铁衣双目澄澈地望着自己，也不伸手去接。
姜呆猛地心跳加剧，望着眼前海棠花般的俏脸，颤着声问道：“那个，咳！难道，我来喂你？”
“嗯！”姬铁衣俏脸一红，冲着姜呆，微微张开红唇。
姜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要说话，却蓦地听见姬破虏的女伶嗓在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
天呐？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第八十四章 两难选择
在姬破虏虎视眈眈的监视下，姜呆终于坚持着喂完了早餐。
姬铁衣用餐巾擦了擦嘴，望着满头大汗的姜呆，神态满足：“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有什么不一样？”姜呆好奇地问。
“没有以前那么，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姬铁衣话说一半，神色有些复杂。
姬破虏看着一脸懵懂的姜呆，揶揄着说：“姐姐是说，你变得比以前好说话了，看到你刚刚吃瘪的样子，她心里一定很爽。”
“我说，你小时候是个挺灵泛活络的人，现在怎么变呆呆的？姜呆这名，还真是没叫错！唉~”姬破虏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以前的我，不好说话么？”姜呆讷讷的问。
“不是不好说话，而是阴险，哦，是机智精明、手段高超……”
姬破虏口若悬河，表达地很委婉。
“嗯，应该是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吧！”姜呆憨笑着说。
“你都记起来了吗？”姬铁衣突然若有所思地问。
“只记起一部分。”
“那你都记得什么？”姬铁衣表情严肃的问。
“我只记得自己在北魔原的经历，冰天雪地……无休无止的战斗……神秘的宫殿……还有，你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姜呆语气轻缓，状态出神：“是你救了我！”
“你还记得梅冬恩么？”姬铁衣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几分审视。
“冬恩？当然记得。不过在印象中，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姜呆轻皱眉头，一些模糊的画面又开始断续出现——
“小南南？将来你要保护我啊！”
……
“我要去做毒师，我要保护你！”
“谁要杀你，我就杀谁！”
……
“她和你的年龄一样大，现在也不是小女孩了！”姬铁衣的声音很平静，姬破虏却露出一脸坏笑。
“嗯，是啊，她对我很好！”姜呆心里想了想，确定地说道。
“梅姑娘在纺锤谷，被你那些手下视为未来的谷主夫人，地位很高的！”姬破虏憋着笑，放肆挑拨着。
“夫人？可你之前不是说，我是你的，姐夫吗？”姜呆表情古怪地问。
“你，你还当真啦？”姬破虏一下子被噎住，几步冲过来，瞪起眼睛看着姜呆：
“你这是真傻呀！”
姜呆懵然望了眼姬铁衣，又看了看姬破虏，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她刚才那样？”
“两个白痴！”姬铁衣脸色飞红，心里暗骂，口中却说：
“你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身形，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莫亚大陆，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姜呆不解地问。
姬铁衣刚才情绪激动，说了不少话，似乎有些劳累，不过还是慢慢把进化人与圣殿之间的微妙关系，重新大致讲述了一遍，姜呆虽然对此印象模糊，但经过姬铁衣的提醒，还是听清了大概。
赤龙要塞的胜利固然让北炎举国倍受鼓舞，但姜呆的兽化人身份也给北魔原惹出不小的麻烦。根据进化人与圣殿之间的盟约，圣殿暗中允许进化人的存在，但进化人不能随意干涉普通人类间的战争。
自格拉斯帝国覆灭以后的三万年时间内，双方始终在表面上恪守着盟约中的规则，圣殿仍然一手操纵着莫亚大陆的内战，而进化人则通过防御北方异族，来换取容身之地的安宁。可是，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却因为姜呆的兽化而被无心打破。
如此一来，圣殿就有了公然指责进化人破坏盟约的借口，至于会利用这个事件，作出何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