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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女孩说道。“可是没有柴薪让火继续烧下去。”
没有柴、没有食物。当然,却有足够的酒精让这个成年女人不管自己已经失去父亲的可怜孩子。裘琳心里很气葛蕾,然而也知道一这个女人仍在哀悼亡夫,于是只好化气愤为行动。
“来,我带你们跟我回家,把面包留给你们的妈妈。”看见蓉雯用一副饥饿的表情瞪着面包,她又补上一句。“奈丝阿姨会给你们吃热粥和奶酪。”
蓉雯把额前纠结的头发撩开。吃一顿热腾腾的饭对她已经很够了。她熟练地用一手把三岁的妹妹抱起来,又用另一手抱着还是婴儿的弟弟,以一个九岁的女孩而言,这是这种年纪不应该有的能力。这时婴儿啼哭了起来,她抬眼看裘琳,耸耸肩说:“他尿湿了,而且又饿。妳有没有奶?”
裘琳无奈地抿嘴。“我们去找东西喂他。快走吧!”
小女孩担忧地回头望一眼正在打鼾的母亲,裘琳此刻的怒气倒是消了一点。可怜的孩子既无父也无母照顾。蓉雯的母亲不管他们,她却仍不忍心抛弃母亲。裘琳趁自己改变主意之前,拿起毯子给葛蕾盖上,然后催孩子走出屋子,将门带上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奈丝婶婶会收留他们的,至少等这冷天气过去再说。然后他们就必须把小孩分送给他们的亲戚,在他们的母亲恢复工作之前,总得有人照顾他们。
等裘琳终于有机会再溜出去时,这个早上已经过了一大半。奈丝婶婶像母鸡带小鸡一样接纳了一这些无人照顾的孩子。小婴儿在她的呵护之下安静下来,那个小女孩则吮着拇指,一面像影子一样跟着她。然而蓉雯却紧跟着裘琳,跟她走到圈着围篱的院子里。
女孩央求道:“妳要到哪里去?我可不可以跟妳去?”
“今天不行。”裘琳说道。然而女孩渴望地看着她,她又有一点后悔了。可是她提醒自己,别忘了目的地是哪里,英格兰人的营地可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今天不行。”她皱着眉头又强调一遍。见女孩不肯让步,她又补充道:“妳要照顾小可娜和戴维。我很快就回来。等吃过晚饭以后,我会说故事给你们听。”
这总算得到了响应。蓉雯的眼睛亮起来,同时往屋子里走回去。“说故事,我喜欢故事。妳的故事里有没有龙?”
“当然有。”
蓉雯满意了,没有再说什么就跑回屋里。裘琳走向通往玫瑰崖的路,脸上带着笑容。有龙与精灵,还有英俊的武士。真像孩子。现在她必须编一个故事来满足那个小女孩。
然而一走到村外,踏上被雪覆盖、通往玫瑰崖之路,一种不快乐的想法立刻袭上她的心头。此时此刻她正要去偷窥一只龙,就是那个英格兰国王派来盖城堡的入侵者。精灵诗人纽霖也许会帮助她,也许不会。
可是谁来扮演她那英俊武士的角色呢?
费兰德的脸孔在她心中闪现。一张棱角分明的睑,在火炬的照耀下衬托出疤痕,以及其中所述说的故事。有人也许会说他很英浚她可能也会那么说,如果他不是可恨的英格兰佬。然而他是英格兰人,是一只英格兰的龙,要来伤害她的同胞,她不能说他很英浚那么还有谁呢?欧文吗?
她皱起眉头,一面继续走着,登上山丘,技巧地爬上滑溜的斜坡。陆欧文并不难看,但那是在他身上她所能讲出来的唯一一个优点。他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了,生下一个儿子,然后丧妻至今将近一年。她所知的仅止于此……还有就是他把她吓得半死。是不是他杀了可怜的托马斯呢?这一点可能、水远都无法证明,但心底深处她相信是他干的。她害怕地打了一个寒颤,于是停下来喘口气,将身子靠在一棵表皮剥落的枫树上。她想到悲伤的醉葛蕾与那几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不行,欧文不是打败恶龙、解救裘琳或任何人的英俊武士。那么她该怎么办呢?她在英格兰敌人与韦尔斯敌人之间进退两难。
她终于决定,只好她自己当武士了。她必须想办法把英格兰佬从韦尔斯赶出去。克莱叔叔可能不会赞成,但他无法阻止她。到头来他还会感谢她而她也不必嫁给欧文以确保“柯岩」与她同胞的安全。
她把围巾裹在头上,却仍然冷得发抖。可不可能她发抖,是因为恐惧感引起她背脊升起一阵寒意呢?她就快到目的地了,她不要现在打道回府。她要监视英格兰人,并想出一个进入他们营地的方法。总有方法……总有一个方法能够使她就此把他们从她的土地上赶出去,同时也将她从那个韦尔斯恶霸手中救出。
她来到玫瑰崖下方的森林边缘,英格兰人正顶着风雪工作,不过并不是在挖掘土地!现在的地可能还太硬了。只见有几批人在砍树,把树枝切掉,然后拖到山丘上。
裘琳躲在一棵主干分叉的树后面,打旦里着眼前的情景。有五根柱子上面系着红旗子,似乎是一座巨型建筑的角落标记。那个姓费的该不会要搭一座这样大的石造防守要塞吧….她这辈子见过两座城堡,都是防卫严密的三层楼高建筑。但跟这座兀立于玫瑰崖顶的建筑比起来,它们还不及这座的十分之一大。
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在离城堡那么远的地方再挖一道沟呢?她听说有些城堡设有护城河,不过从未想到会是如此之大。她的目光回到距离最近的那一批人身上。他们在森林边缘刚清理出一根树材,现在其中一人正把它系到两匹拖曳马身上,另外还有一个人单膝跪在马的旁边。
那个跪着的人站了起来,裘琳惊讶得差点忘了呼吸。是费兰德本人,他竟然跟手下并肩工作。要不是他高人一等的身材,裘琳绝对认不出来是他,因为他的外表完全没有一丝代表他阶级的象征,而且穿的是跟其它人一样的粗布紧身裤、朴素的衬衫与短袖上衣。
她身子前倾,想看清楚他在做什么,同时伸直了耳朵想听他在说什么。可是雪的反光太强了,距离又太远,使得他们的声音模糊不清。只见他拍一下马,然后有人在唤他,他就转回头看过去。
那个红胡子正匆忙地向他走来,身体缩在斗篷里,手中抓着一卷羊皮纸。裘琳紧盯着那卷文件,真希望能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
要是她能把它偷到手有多好!
他们两人肩并肩走开,其它人则赶着马把树村往山上拉。费兰德跟红胡子低头看着羊皮纸,专心讨论着事情。裘琳决心冒险一试。在她左边有一丛冬青树,位置比她现在的藏身处前面一点。说不定从那里可以听得比较清楚。
她弯身缓缓向前移动,一面仍注意着他们的情形。
红胡子往山下指着,费兰德却朝着裘琳这个方向比着。她立刻蹲跪下去,屏住气,自己都可以听见她心跳如雷鸣一般在耳际回响。那两个人都盯着这边。他们有没有看见她?兰德大手一挥,再用手指戳着羊皮纸上面。
裘琳吓得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才缓缓移动双脚,一点一点地往前行进。
“……比较不容易挖。可是石头比较好……”红胡子的声音随风传送过来,但很快又听不见了。
“第二道墙怎么样了?”
然后她就都听得很清楚了,而且也可以辨识出是谁的声音,虽然她只听过他们一次声音而已。两个井?他们村子用的是河水,可是对英格兰人并不够好,他们需要两日井。要是能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计划就好了!
然后一个尖锐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冬日,是一个小孩子的喊声,使裘琳浑身的血液顿时变得冰冷无比。她猛抬起头环视,想找出声音的来源。她没有看见这些英格兰人之间有任何小孩子。
她才刚这么想,就立即发觉这个念头有多愚蠢,以及状况变得有多危险。因为刚才她听见的是充满惊慌的韦尔斯语。“不要!放开我!救命!救命!”
他们抓到的是一个韦尔斯小孩!
费兰德与红胡子同时转过身。长得较矮的红胡子皱起眉头朝裘琳的右上方望过去,费兰德则大步朝这桩大息外的发生地点走去。
裘琳缩身往冬青树丛底下躲着。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乍心么办?
在她身后有一个男人笑起来,然后又突然痛呼出声。“这个死小鬼咬我!”
“那你的手就不要放到她的嘴上。”费兰德说道,同时从距离裘琳藏身处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走过。
“是一个女孩,”另外那个英格兰佬抱怨着。“可惜她太小了一点。”他又补上一句。
“不然她对我倒很有用处。”
裘琳知道他所指为何,恐惧不禁油然而生。韦尔斯女人对英格兰士兵只有一个用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小孩又尖叫起来,然后吐出一连串小孩不应该知道的咒骂字眼。
裘琳认出那是谁的声音,是蓉雯!那个孩子跟着她来了!
费兰德吼道:“把这个小丫头给我。”
裘琳想也没想后果会怎样,瞬间就从冬青树丛这边冲出来。她不能让他们伤害一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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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后面,爵爷!”有人喊道。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费兰德往旁边一闪,然后转过身来。在他的身后,裘琳看见蓉雯拚命挣扎着想摆脱一个壮汉的掌握。可是裘琳还来不及跑到小女孩那里,就被人扑倒,跌在硬邦邦的地上,费兰德沉重结实的身体整个压在她身上。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裘琳完全无法呼吸。她眼前金星乱冒,同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彷佛整个人陷入一个黑暗的深洞中。她的视觉开始消褪,她要昏过去了。
然而她恍惚知道自己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于是尽力挣扎着想回到光明之中。
压在她身上的重旦里消失了,可是她仍旧无法喘过气来。然后她被人猛力拉了起来,拦腰趴倒在一个男人结实的臂膀上,背部遭到用力」击。
她顿时吐出气来,吸进一口新鲜的冷空气到肺里,同时也恢复了理性……发觉自己倒在那个英格兰人头子的臂弯里。这个她刚才在偷窥的敌人,现在正把她像一团湿衣服般地揽着。她要杀死那个害她们身陷险境的蓉雯。那是说,假设她们能活着回去。
“现在有一个年纪正适合的人可以派上用场了。”抓住蓉雯的那个男人笑着说道。“你怎么说,爵爷?你要不要跟我换这个丫头?”
裘琳挣扎着想恢复身体平衡,并努力试图挣脱费兰德的掌握,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想不必了。我这一个的精力太大,不适合你一这种人,哈利。”费兰德用一只手将裘琳的双臂箝在身侧,再用另一只手把她披散的头发由脸上撩开。
她立刻变成与他面对面互视,而且被他紧紧抱住,使得她的双腿与腹部都紧贴着他。与他如此贴近,再加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逼视着她的脸,这情景带来的震撼使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眼睛的颜色深灰,深得会让人以为是黑色。那种属于深夜的黑色、属于山野之狼的黑色。
然后他的手沿着她的头后往下移,手指穿梳过她的发丝之间,随后他露出一个狼般的笑容。“而且她对你这种人来说也太漂亮了。”他又补上一句话,不过声音很低,另外那个人可能没有听到。
裘琳吓得发抖,同时也体认到一种令她极为不安的感觉。从来没有男人这样抱过她,更不用说是这样非她所愿地抱着;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她狠心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我对你这种人来说也太漂亮了。”她用他的语言反驳道。
“如果你还算有荣誉心,就该马上放我走,也让那孩子走。”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这令裘琳稍微感到一点得意。一旦知道自己占了上风,她就必须乘胜追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