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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检查祭品,我说了句‘不敬弄乱了,会有报应’你就要逮捕我?
好啊,有种你就把我铐起来好了,我能花几十万买祭品,就能花十倍的钱请律师,到时候看是我会因为妨碍公务被判罪,还是你因为滥用职权被剥掉警服。”
“你,你…”高个子警员被激的满脸通红,却一时间无话可说,毕竟‘以语言威胁阻碍警方执行公务’这类的拘捕理由太过主观,极难将嫌犯定罪,他刚才会这么说,只不过是见张木子年轻又太嚣张,想吓唬他一下,过过嘴瘾而已。
何况现在整个圆北警局,甚至圆台岛警方都因为‘天宫镇废矿失踪案’发生了整整五天后,一丁点线索都没有,而被媒体、民众斥为无能,称他们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将拜祭受害人的家属逮捕,无论什么原因,都必然会火上浇油,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一旁的矮胖警察见同事陷入窘境,唯恐其恼羞成怒之下真的惹了**烦,急忙劝解道:“国豪、国豪,我们去检查后车厢。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硬拉起高个警员的胳膊跑到了货车后面。
打开铁门一番检查后两人发现,后车厢里的的确确除了一箱箱的冥纸外,就是用特制的皮纸箱装着的碎冰和海鱼,最后不得不相信了张木子的话,双手合十着同声说了句,“例行公务,打扰莫怪,打扰莫怪…”,便跳下了车厢。
双脚刚一着地,仍然有些气不过的高个警察就嘟囔道:“真是邪门,烧这么多纸钱拜拜,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是怎么想的。
还有这一卡车的海鱼,一会我看他这么‘摆盘’。”
“国豪啊,你管他怎么想的,怎么摆盘,”一旁矮胖的警察劝说道:“他就算脑袋秀逗,活活累死,只要不违法就不关咱们的事,别老把自己当成‘正义先锋’好吧。
你身上可还背着‘诫勉’处分呢,再惹事可就真要除职了。”
听到这话,高个警察脸色一黯,摇头叹了口气便一言不发的,灰溜溜的先回了警车,矮胖警察则走回车头,脸上堆笑对张木子说道:“少年人,检查完了,一切正常,你去拜祭吧,节哀顺变啦。”
“警察先生,你这样的态度才是‘人民的保姆’吗,”听到这话张木子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块大石落地,模仿着受害人家属的语气关心的问道:“请问下,失踪案有线索了吗?”
“看你小小年纪就替家里生病的大人来这里祭拜,我也不好瞒着,实话实说,失踪案最近两天有没有线索,我是真不知道,”矮胖警察犹豫了一下,转身指了指天宫镇的方向说道:“我和同事现在在办的是前面镇子,昨天才发生的一件灭门惨案。
这两个案子发生的地点、时间太近,我们觉得可能有什么联系,这才来的废矿山。”
“灭门惨案,哪,哪里的灭门惨案?”张木子惊讶的瞪大眼睛问道。
“前面的镇子,天宫镇啦。”矮胖警察随口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张木子心中一纠,瞬间充满了疑问,却害怕自己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便强做镇静的摇摇头说道:“又是失踪,又是灭门,这个地方可真邪门。”,盼望着警员主动向自己说出灭门案受害人的信息。
却没想到矮胖警员在确定他只是个性格有些暴躁易怒,出身豪富,来案发现场祭奠亲人的普通少年后,根本就没有了多聊的兴趣,点头说了一句,“是够邪门的。”,便坐回警车扬长而去。
从后视镜望着员警走远,张木子内心翻腾不已,他有些拿捏不准,天宫镇发生的灭门惨案和自己到底有没有某种联系,会不会是废矿坑里那虽然完全服从自己的意识遥控,但在自己无暇顾及它时,却会受生物本能支配的‘灰色浆糊’所为。
一想到可能又有几人,还是自己熟悉的街坊因为‘灰色浆糊’制造的怪物而死,张木子情不自禁全身都有些战栗,与此同时,一种饥饿感觉突兀的从腹中升起,令他一下攥紧双拳,抽搐着靠倒在了座椅上。
“张,张先生,你没事吧?”亲身经历了警察的盘问后,知道自己一直误解了雇主的徐亚云正刚刚启动汽车,突然瞥见张木子的异状,慌忙问道。
“没关系是低血糖,一会吃点东西就好了,”张木子勉强笑了笑说道:“徐先生,你开车好了,不用管我。”
“低血糖,我一饿也有这毛病,所以身上总带着奶糖,”徐亚云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两块糖来,递向雇主,“呶,嘴里有点甜味,马上就不难过了。”
“谢谢,不过我的低血糖和你得的不一样,没那么简单就能好的。”张木子苦笑着接过糖,剥开放进嘴巴,“对了徐先生,一会到了废矿山麻烦你把车倒进矿洞,然后在外面等我几分钟,祭拜完我们就离开。”
“把车倒进矿洞…”听到这样古怪的要求,徐亚云不由一愣。
“是啊,你看那矿洞很大的,”说话间货车已经驶进了废矿山下,张木子紧紧按着肚子,指着几百米外的一处漆黑的甬道声音发颤的说道:“足够‘搬家车’倒进去了。”
经过警方和失踪者家人、朋友的几天折腾,此时的废矿洞前早已不是人迹罕至的样子,地上的铁轨虽然未变,但轨道上的铁皮矿车却一辆辆被丢到了山根下,代替它们的是数不尽的纸钱、元宝、香烛和满地黑灰,以及散落的碗碟、蔬果祭品。
徐亚云见这‘阴物’遍地的狼藉场面,即便是日当正空,阳光明媚,也不禁暗自打了个冷战,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车倒进矿洞后,马上推门下车,跑出了阴森森的坑道。
而同样跳下货车的张木子则脚步踉跄的走向甬道深处,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十只奋力推动着一个巨大的,颤巍巍灰色椭圆形肉团缓缓上坡的怪物影子。
矿坑下的地底隧道交错、纵横方圆数十里,随便平铺着掩埋在一处岔路泥坑中,就足以让‘灰色浆糊’逃过搜救队的搜索,之后放任两日,今天一早张木子便以意念遥感着人身蜘蛛、侏儒矮人等怪物,配合着自己的行动将‘灰色浆糊’慢慢推向矿道口,这时巧好接近成功。
随着他用尽全力将‘搬家车’的后箱铁门打开,那灰色肉团便从黑暗中缓缓滚到了他的身后。
紧接着就见十几只侏儒矮人从肉球背面窜动出来,四肢着地的奔跳进了货车车厢,用锋利的爪子、牙齿,手抓、口撕将一个个装着冥纸的纸箱的外壳扯得粉碎,将纸钱推出车厢,胡乱堆到了‘搬家车’的两旁。
之后它们放下‘货板’,重新蹦跳回灰色肉团的背后,和同伴一起勉力推动肉球,将其滚进了货车车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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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好困,实在不撑了,不过今天的二更还是达成了~00~
三十三章 辉煌的未来与凄惨的当下
时间已是正午时分,头顶悬挂着春日骄阳的徐亚云站在空旷的废矿山下,只觉得全身燥热,但从身旁几十米外的矿洞中传出的‘窸窸窣窣…’的鬼祟声响,却又令他觉得头皮发凉,不知不觉间挪动着脚步,再次离远了几步。
站定后,徐亚云情绪焦躁中参杂着点恐怖的点上第三颗烟,不久前才因为警察临检变得平静的心情再次翻腾起来,回忆着自己年轻雇主这半天的所作所为,又开始觉得其实在是诡异异常。
正胡思乱想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急忙摸出电话接通,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徐先生,我祭拜完了,你过来把车开出去吧。”
“好的。”徐亚云狠狠了吸了口香烟后,把还剩大半截的烟头丢在地上,硬着头皮走回了矿坑,上车时发现年轻的雇主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他便开口问道:“张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肯隆滩,到那之后再办点事情,把车还回搬家公司你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听到问话,脸色虽然仍然有些苍白,身体却已经不再发抖的张木子,语气中透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疲倦之意答道。
肯隆滩是‘圆北’东郊一处荒凉的海滩,这个地名现在听上去十分吉祥,但其实却是由‘困龙滩’三字演变而来。
传说中,自古代起那里便时常有海中‘倪龙’冲上沙滩,暴晒而死。
‘倪龙’也就是鲸鱼,古代的岛民无法想象这么巨大的海鱼不是精怪龙种,因此便认为那片海滩是大洋里的龙子龙孙争斗后,失败者的刑场,对那里敬而远之,并称其为‘困龙滩’。
直到华夏旧政府退守宝岛,其领袖蒋公一次巡视地方,无意间听到了‘困龙滩’这个名字,触动情怀认为不吉,便将其改名为了‘肯隆滩’。
不过大人物能改得了地名,却变不了人心,上百年的习惯让普罗大众认定那片沙滩就是凶煞之地,甚至此后民智大开,民众们懂得了如果某处海滩总出现鲸鱼搁浅现象,很可能是因为该地磁场不稳,导致海鲸用来导航的声呐系统出现错乱,也未有丝毫改变。
徐亚云在‘圆北’生活了几十年,自然知道‘肯隆滩’的典故,听到最后的目的地是那,心中不自主的一颤。
可在青天白日之下,他实在没脸皮在一个年龄看上去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怯懦,再说就这样把胆颤心惊的辛苦了几个小时的佣金白白还给雇主,他也很不甘心,因此只能咬咬牙启动货车再次上路,离开废矿山,沿着省道向海边驶去。
一路顺遂的疾驰了四、五十分钟,汽车来到了一处紧挨着整片礁石嶙峋、白沙细腻海滩的公路边。
放缓车速四下张望着道路两旁稀疏的民宅,徐亚云问道:“啊张先生,肯隆滩到了,我把车停在哪?”
“就停在沙滩上,能靠海多近就靠海多近。
记得把车头朝着公路,我要把后车厢剩下的海鱼放生。”张木子深呼吸着答道。
“好的。”对年轻雇主的古怪渐渐产生了免疫的徐亚云点点头,毫无二话的转动方向盘把货车拐出公路,开上了沙滩,缓缓掉头,后退了一会问道:“这样可以吗?”
“就停在这吧,徐先生。”张木子点点头,跳下货车,飞跑到车后,用力打开了车厢的铁门,赫然露出了那已经将十三吨海鲳吞噬、消化殆尽的‘灰色浆糊’卷成的肉团。
望着眼前体积已经足可以比拟一辆双座跑车的肉山,张木子的脸上渐渐露出癫狂的表情,扭身指着身旁的海洋,咬牙切齿,语无伦次的低声吼道:“去吧,到大海里去吧,无论你的生长需要多少食物,它都能满足;
去吧,去填充你的基因库资料,累积物种融合的经验吧,消耗再多的养分海洋都可以给你补齐;
去吧,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选择最适合的动物让你吃掉后变的‘成熟’,在那之前别再缠着我,折磨我了…”
随着他的嘶吼声响起,躲在灰色肉球背后的怪物齐心发力,缓缓滚动着肉团落下货车,在沙滩上留下一道深深拉痕的不断向前,慢慢淹没在了海浪之中。
而就在‘灰色浆糊’在视野里消失的一瞬间,眼中只剩下碧波荡漾的海面、礁石、鸥鸟、白沙的张木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了沙地上,脑中不自主的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