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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江这一说,唐风望着这些已经干裂腐朽的木桩,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寒意。“喏,别发呆了,看看,快来认认这上面的文字。”韩江说道。
“这上面还有文字?”唐风接过韩江递过来的一块已经断成两截的薄木板,果然,在薄木板上用墨笔书写了几个奇怪的文字,唐风盯着这几个奇怪的文字,长久不语。
“你倒是说话呀!是西夏文吗?”韩江催促道。
“不是西夏文。”唐风喃喃说道。
“那这么说,咱们之前的推断都错了?不过我看那几个字也不像汉字啊!”
“嗯,不是汉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几个字是八思巴文。”唐风忽然说出了一种韩江从未听说过的文字。
“八……八思巴文?什么是八思巴文?”韩江一头雾水。
“八思巴文是元世祖忽必烈命国师八思巴创立的一种文字,是元朝的一种官方文字。”唐风解释道。
“这陷马坑的木板上怎么会有八思巴文?”韩江还是不解。
“这正是问题所在,首先,八思巴文是忽必烈时代才出现的文字,那时大约是13世纪中叶,而蒙古灭西夏之战是在成吉思汗时代,是13世纪初,相差了大约有半个世纪,这样就与我们之前推定设下绊马钉和陷马坑的年代不符;其次,我们设定这些绊马钉、陷马坑是党项人所设,这块木板上却出现了八思巴文,这也和我们之前的推断相左,我……我现在也搞不清了。”唐风感到头脑有些乱。
“那你认认这上面的文字,看看是什么意思?”
“幸好我曾经学过一些八思巴文,不过,这块木板上的几个八思巴文只是标记方位的。”说着,唐风读出了那几个八思巴文的意思,“西……北……第十七……”
“也许是后来有元朝人来到这里,胡乱在这儿上写了几个字。”
唐风摇摇头,“这几个字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恰恰证明我们之前的推断有问题,‘西北第十七’,我推测是设置陷马坑时事先在木板上做的标记。”
“西北方向第十七个?!那这么说是蒙古人在忽必烈时期设置的。”韩江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唐风沉默了片刻,“不一定最早是忽必烈时期设置的,但最晚应该是在忽必烈时期。”
韩江点点头,“对,那么这些陷马坑、绊马钉可能很早就有了,比如西夏时期,并且一直沿用到元朝忽必烈时期。”
“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无法理解到了忽必烈时期,离蒙古灭西夏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元朝早已一统天下,这里还有什么部队,需要元朝军队如临大敌?”唐风摇着头,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7】
唐风和韩江又在陷马坑附近搜寻了一会儿,他们接二连三地发现了一些陷马坑和绊马钉。唐风心里挂念梁媛,便对韩江说道:“看来我们顺着这两道车辙印已经可以安全地走出这片古人设下的埋伏圈了,梁媛还在等我们,我们快回去吧。”
韩江点点头,两人顺原路返回。“但是你说这古人设下的埋伏圈,似乎没派上用场啊,咱们发现了这么多陷马坑和绊马钉,却没发现一具尸骨!”韩江疑惑道。
“是啊!就连那些陷马坑似乎也是因为年代久远而塌陷的。”唐风很困惑。
两人很快回到了车边,可是梁媛却不见了踪影。唐风的心马上悬了起来,“梁媛发生了意外!”
“谁知道这大小姐乱跑到哪儿去了!”韩江似乎倒还镇定。
韩江话音刚落,就听见从地底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救命……”是梁媛的声音,唐风浑身一颤,伫立在漫漫黄沙中。他很快判定了声音的来源,“梁媛就在附近。”
唐风和韩江几乎同时向南面奔去,没几步就发现梁媛正坐在南面的一个大坑里又哭又喊。等韩江把梁媛救了上来,唐风才松了口气,他向坑下望去,“这是一个没有塌陷,仍然可以使用的陷马坑。”
“陷马坑?”梁媛这时已经止住了哭声。
“是啊,谁让你乱转,陷马坑把你给陷进去了。幸亏下面已经积了不少沙子,否则你这会儿已经被那些木桩万箭穿心了!”唐风埋怨道。
“我见你们还不回来,就在附近转了转,谁想到这会有个坑。”梁媛倒是一脸委屈。
“看来这里还有很多仍然完好的陷马坑。”唐风望着四周,喃喃说道。
“唐风,你发现没有,咱们刚才发现的那些已经塌陷的陷马坑都是在西北方向,那两辆车也是从西北方向离开这片古人的埋伏圈。”
“你是想说这里的埋伏圈曾遭到过古人的进攻,而他们是从西北方向而来?”
韩江点点头。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实在想不到从西北方向杀过来的敌人除了成吉思汗灭西夏,还会有谁。”唐风摇着头,想不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了,还是赶紧修车赶路吧!我们离那两辆车越来越远了。”韩江提醒道。
“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两辆车一定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唐风和韩江换了轮胎,重新上路,当他们顺着地上的车辙印驶出这片古人埋伏圈时,日头已经向西去了。
第五章 千户镇
〔沿途看到的遗迹文字都是八思巴文。八思巴文是忽必烈令国师八思巴创造的文字。在这追寻西夏遗址的途中,遇到的却都是蒙古遗迹,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1】
韩江加快了车速,他希望在天黑前赶到千户镇,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还会遭遇什么。唐风拿出米沙留下的那封信,想从中获得一些线索,“米沙在信中第二部分回忆了科考队进入沙漠后的一些经历,在九里堡和狼洼的经历,米沙几乎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第一天晚上在狼洼附近宿营,一切正常,然后就是回忆与梁老爷子的一些交往,他在信中既没有提到那些绊马钉、陷马坑,也没发现狼的踪迹。”
“这说明科考队在这一阶段还是比较顺利的。”韩江道。
“不过,对于千户镇,米沙则单独讲了一段:梁,你可能对那个叫千户镇的地方没什么印象了,科考队到达千户镇时,上级命令我们不要进去,在外面宿营,但是天黑后,我还是难掩好奇之心,独自进入了这座无人的镇子,我至今无法忘记那个恐怖的夜晚,也至今无法解开那座镇子的许多谜题,第二天(其实已是第三天),我向上级建议希望进入千户镇考察,却遭到领导的拒绝,他们还批评了我,我想你们那晚也一定没有睡好,所有人似乎都害怕了,对那座无人的小镇感到恐惧。”唐风慢慢地念出了米沙的信。
“就这些?”韩江反问。
“嗯,就这些,看来千户镇是个让米沙害怕的地方,所有人都害怕了,因此科考队没敢进入千户镇。”唐风道。
“哼,这也许是米沙自己的推测,也许科考队是为了早日找到瀚海宓城,所以才没进千户镇。”
“不管怎样,米沙是进去了,并且说那是一个令他感到恐怖的夜晚。”
“废话,谁晚上跑到一个无人的镇子里都会感到恐惧!”韩江戏谑道。
“你们注意到括号里那句话了吗?”唐风盯着米沙的信,忽然问道。
“你是说那句‘其实已是第三天’?”韩江顿了一下,推断道,“说明当时米沙并没有向上级建议进千户镇考察,而是隔了一天之后,才向上级提出了建议。”
“你认为这合理吗?米沙为什么不马上提出建议?科考队第二天为什么留在千户镇外面,不继续前进?”唐风盯着韩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韩江沉思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刚想开口,唐风接着说道:“只能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天晚上,包括第二天一整天,米沙都被困在千户镇中,所以米沙才会对千户镇那么恐惧,所以科考队第二天才在千户镇外滞留了一天,所以米沙才说‘其实是第三天’!”
唐风越说越激动,韩江也感到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意,“是……是什么把米沙给困在了千户镇中?难道是个迷魂阵?”
“迷魂阵……”唐风暗暗自语。
“那第二天,科考队应该也派人进镇子里寻找米沙了吧?”梁媛忽然说道。
唐风一惊,“是的,我想科考队应该在第二天白天派人在镇子附近和镇子里寻找过米沙,但是他们肯定没有找到!”
“小小的镇子,米沙能藏在哪里?”韩江疑惑道。
“不是他藏在哪里,而是米沙在千户镇被困住了!一定是这样。”唐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知道这座镇子究竟是个怎样的无人小镇,竟如此神秘!”梁媛感叹道。
“你马上就会见到了!”
韩江说完,前方又是一座高大的沙丘,韩江并不减速,直往沙丘上冲去。但是等韩江驾驶“悍驴”越过沙丘后就傻眼了,沙丘后面出现了一道深沟。韩江赶忙减速,但为时已晚,“悍驴”一头向深沟里栽去。
唐风和梁媛都尖叫起来,韩江也想叫,但是他强忍住,幸亏韩江有多年特种兵的驾车经验,“悍驴”冲到沟底,总算没有倾覆。唐风和梁媛跳下车,一阵呕吐,韩江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韩江跳下车,拍着车盖骂道:“妈的,前面那两辆车真是傻逼,我可是跟着那车辙印才栽下来的。”
“你别叫了,我看那两辆车也不知道这里会有一条深沟。”唐风跌跌撞撞地回身望去,身后的沙丘笔直地压在他们头顶上,仿佛一道坚固的城墙,而这条深沟则像是城墙下的护城河,可是在沙漠中哪来的城墙呢?即便真的有一道城墙,巴丹吉林沙漠的尘暴和黄沙也很快会将任何曾经辉煌无比的建筑物掩埋。
唐风观察了一阵,对韩江道:“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深沟。”
“你疯了吧,你是说这是人工挖的?谁会在沙漠里挖这个?”韩江不信。
“你看我们身后这座沙丘,虽然已经因为几百年风沙侵蚀而坍塌,但是我依然在沙丘中发现了芦苇的痕迹。”唐风指着身后沙丘中隐约露出的一些黑色物质说道。
“芦苇?这附近有水源?”韩江敏感地联想到了水源。
“几百年前,这里很可能有水泡子,水泡子边有芦苇,而修筑这道堑壕的人用芦苇夹杂在沙土中,就是为了防止沙土被狂风吹走。”唐风解释道。
韩江和梁媛也在不同的位置发现了夹杂在沙丘中的芦苇痕迹,唐风又接着说道:“从堑壕的位置和方向看,这道堑壕与狼洼附近的埋伏圈性质相同,都是为了对付来自西北方向的敌人而修筑的。”
“看来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从西北方向而来的强敌,却又无法解释陷马坑出现的八思巴文!真是匪夷所思。”韩江摇着头。
“幸好经过大风多年的侵袭,现在这道堑壕已经不是很深,否则咱们今天就被困在这里了。”唐风指着前面出现的一道缓坡,道,“看,已经有人给我们开出了道。”
韩江也发现了左前方的一道缓坡,“这缓坡完全是车压出来的,说明前面那两辆车也栽了下来,然后从这儿走的。”
三人重新上车,顺着已经压出来的缓坡冲出了堑壕,循着沙地上的车辙印,继续向千户镇驶去。
【2】
两道并行交织的车辙印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唐风紧张地注视着车窗外,从米沙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唐风已经在脑海里绘制出了一幅千户镇的恐怖景象——荒芜的城镇,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任何生命,狂风呼啸,让人迷失的街道……但是,当千户镇真正映入唐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