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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太美了!”
“是啊!美得令人窒息。”唐风接道。
“我也从未见识过如此美景。”见多识广的马卡罗夫也不禁由衷赞叹。
“你们看,岩壁上那些黄色的是什么东西?”梁媛好奇地指着岩壁上密布的浅黄色石膏问。
唐风走到岩壁近前,观察片刻,便道:“这是硫磺,自然状态下的硫磺。”
“怪不得我一走进这个大厅,就闻到一股硫磺味。”说着,马卡罗夫又嗅了两下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
“硫磺?”梁媛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惊道:“大厅内有这么多硫磺,岂不是会燃烧?”
梁媛的话,让所有人眼前都浮现出一副整个五彩大厅陷入火海,熊熊燃烧的恐怖场景。“不可能!”韩江站起来说道,“你们看,这里根本没有火烧的痕迹。”
“是啊!如果这里被大火烧过,我们就见不到如此美景了。自然界的硫并不容易燃烧,另外,你们感觉到没有?这里虽然有这么大的空间,可是空气却要比刚才稀薄很多。”
唐风这一提醒,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里的空气确实比之前都要稀薄。“怎么会这样呢?”梁媛有些惊慌地问。
唐风再次环视四周,发现大厅内,除了来时的“之字形大楼梯”,和眼前看不到边际的地下湖,大厅周围并没看到其它出口,心中不免慌张起来。他还未说话,马卡罗夫却先惊道:“这里怎么一个出口都没有?怪不得空气如此稀薄。”
唐风道:“不要过早的下结论,这个大厅跟我们前面经过的几个大厅都不一样,这里虽然五彩缤纷,但是地质构造却脆弱而复杂,不像我们前面见识的几个大厅那么简单,这里洞中有洞,洞中套洞,你们看,整个大厅的形状很不规则,平面像个葫芦形,我们现在处在整个大厅的前部,也就是葫芦的下半部分,说不定我们再往后找找,就会发现新的出口。”
【4】
唐风话音刚落,一棵钟乳石突然坠落在梁媛身旁,梁媛吓得尖叫,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韩江和马卡罗夫不知是何情况,不约而同拔出了手枪,警觉地注视四周,但是周围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好了,好了!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棵钟乳石掉下来了。”唐风安慰惊吓过度的梁媛。
梁媛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四人不敢在此久留,唐风领着大家来到五彩大厅的后部,也就是“葫芦”的上半部分,这里空间要比刚才小得多,大家各自拿着手电向周围照射,寻找着可能的出口,但除了看到漂亮的岩壁,一无所获。唐风失望地说:“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出路?要是这样,我们就得退回去了。”
“你想过另一个出路吗?”韩江反问。
“什么?”唐风马上想到了韩江的意思,“你是说地下湖?”
“呵呵,算你聪明!”
“那地下湖根本看不到边际,那边也许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出路,老天保佑,我们千万不要再下水了。”
“是啊!我也不想下水了,我现在已经感觉我要感冒了,但是,谁知道会怎么样呢?”韩江一脸无奈。
大家在“葫芦”上半部分绕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整个“葫芦”最狭窄的“葫芦嘴”位置,唐风手中的电筒对准了前方,光束射进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你们看,这里有条路。”唐风道。
众人一起看去,这才发现,在“葫芦嘴”的位置,惊现出一条幽深的通道。“从这里走吗?”韩江问。
“试试看吧!除了这儿,还能从哪走呢?”唐风无奈地摊开双手。
“那好,这次我在前面,唐风,你保护梁媛跟着,老马殿后吧。”韩江命令完,率先走进了狭窄漆黑的通道,走了七八米,这条通道就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而前方,仍然看不到尽头。
唐风又想起了纳摩大峡谷,不禁叹道:“我们逃离了地上的大峡谷,这又来到了一个地下的峡谷。”
“而且峡谷还这么窄!”马卡罗夫抱怨道。
这条地下峡谷蜿蜒曲折,很快他们便转晕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峡谷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地下峡谷却像没有尽头……四人来到一条向上的“楼梯”前,拾级而上,又是一条向上的“楼梯”,再上,上面总算开阔了一些,但这两条“楼梯”也把四人累得够呛,特别是梁媛,喘得比谁都厉害。马卡罗夫看着梁媛红扑扑的小脸,笑道:“小姑娘,还是缺乏锻炼啊!”
要在以往,心高气傲的梁媛必要反驳两句,可这会梁媛靠在岩壁上,只剩下喘气。唐风见梁媛似乎有些不对劲,便上前摸了一下梁媛的脑门,这一摸,把唐风吓了一跳,惊道:“梁媛,你怎么了?脑门这么烫!”
“没什么,就是浑身没劲……不过,我还能坚持。”梁媛确实要比原来坚强了许多。
唐风这一惊一乍,韩江也注意到梁媛是跟刚才不太一样,无精打采,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韩江也摸了摸梁媛的脑门,又观察了一下,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她发烧了,这也难怪,一个小女孩,在这么寒冷的地下,走了这么长时间,又冷又饿,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生病反倒不正常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赶快走出去,给梁媛治病。唐风,你多照顾照顾她,大家都再坚持一下,我想我们这就快要走出去了。”韩江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鼓励大家,支持他观点的惟一证据,就是这一路确实在往上走,也许已经接近地面了。可是,没过多久,一条向下的“楼梯”又出现在韩江面前……
【5】
韩江面对这条向下的“楼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别的出路,只得顺从地“下楼梯”。就这样,四个人在狭窄的地下峡谷中,上上下下,七拐八绕,就在大家已经麻木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更壮观的美景,还是摆脱黑暗的出口?都不是。众人还来不及兴奋,就失望地发现,这里既没有壮观的美景,也没有摆脱黑暗的出口,四周的洞壁平常无奇,出口,只有一条比地下峡谷还窄的通道。
“这算什么?地缝吗?这么窄,我看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唐风无奈地说。
“就算是地缝,我们也要过去。”韩江坚定地说。
望着那狭窄阴湿,没有尽头的地缝,大家望而却步,谁也不知道一旦进去,在里面会遭遇什么。韩江从背包里拿出在竖井截断的那根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把这根绳子系在腰上,我先进去,要有什么不测,你们可得给我拽住喽!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要哭丧着脸,说不定,地缝不长,钻出去一看,那边别有洞天。”
“也可能我们在地缝里钻了半天,最终没路走。”唐风说道。
“没路了,就出来!不要竟说丧气话。”韩江总给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过经此一劫,大家心里都清楚,韩江也有害怕的时候,有时他的信心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大家把绳子都系在自己腰上,跟随韩江钻进了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地缝,里面的空气愈发稀薄,死寂的地缝中,只能听见几个人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四人在里面艰难前行百余米后,既没见到韩江所期盼的别有洞天,也没遇到唐风所担心的死胡同,黑暗的地缝,没有尽头,没有出口,大家都要窒息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韩江不动了,就在众人诧异之时,前方传来韩江瓮声瓮气的声音:“这里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众人闻听,心里都是一沉,唐风抱怨道:“我说是死胡同吧!这下糟了,走了这么远,还得再回去。”
“不!不是死胡同,这块巨石上有一条裂缝,比地缝还宽点,人可以过去,只是得趴在里面,慢慢挪过去。”
“晕!居然还有这样的路。”
待唐风、梁媛、马卡罗夫来到这条裂缝前,韩江已经爬进了裂缝,在里面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几个人全看傻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唐风、梁媛和马卡罗夫,也只得钻进这条裂缝,靠胳膊撑着岩石,往里挪动身体。
四个人挪动了几十米,早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韩江还在前方鼓舞大家:“坚持住,这里有空气流动,说明前面一定有路。”
大家又挪动了二十多米后,唐风感到身下的岩石似乎正在向前倾斜,他已经看不到韩江的身影,但他从腰间的绳子知道,韩江在前面一定也停了下来。谁也没说话,大家都趴倒在岩石上,呼呼喘气,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唐风听到了流水声。
【6】
四人都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唐风腰间的绳子微微一动,唐风马上清醒过来,他知道韩江又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岩石愈发倾斜,地缝不再像刚才那样狭窄,唐风用绑在手臂上的手电照向前方,却看不到韩江的身影,他担心地大声提醒韩江:“韩江!你要小心,前面是什么?我听到了流水声?”
韩江没有回答,狭窄的岩缝中,只有唐风的回音,突然,唐风感到腰上的绳子被重重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向前滑去。不好!唐风暗自叫苦,韩江在前面一定是遭遇了意外。唐风伸出双手,拼命在身下的岩石上乱抓,希望能抓到救命的稻草,可是那个力量太强大了,唐风的身体还是被拖向前方。唐风明白,如果自己再被拖下去,凭身后梁媛和老马的力量,是不可能拽住自己和韩江的,只有自己坚持住,再加上梁媛和老马的力量,才可能把韩江拽上来。可是,现在自己也失去了重心,正被那股无名的力量拖向未知的深渊……
就在唐风要滑进深渊的一刹那,他的手触到了岩石上的一条缝隙。真是救命的稻草,唐风的双手使劲抠住那道岩石缝,扭头冲身后的梁媛和马卡罗夫喊道:“韩江发生了意外,这儿有条裂缝,你们抓住这道缝隙,一定要抓住!”
梁媛和马卡罗夫死死抠住这道石缝,前方,那股未知的强大力量还在拽着三人,唐风的手指渗出了点点鲜血,他的双手已经开始麻木,梁媛和马卡罗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他俩也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延缓向前滑落的时间。
唐风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坚持多久了,他不但双臂麻木,神智也开始恍惚起来,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神降临的时刻,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齐宁从楼顶纵身一跃的情景,紧接着是梁云杰身上深深的伤口,还有羌寨的无底深洞,天葬台上周楠楠的尸体。不!我还不能死,唐风想到这,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面前的岩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让自己陷入了这可怕的漩涡?唐风挣扎着,坚持着,他想再呼唤韩江,可他已经喊不出声音,整个身体已经完全麻木,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突然,唐风的耳畔传来一个声音——“我还活着,这下面有一个大瀑布!”是韩江的声音,“我踩到了一块岩石上,现在安全了,你们可以慢慢地挪下来。”又传来韩江的声音。听到韩江这句话,梁媛和马卡罗夫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归位,而唐风,那双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手,此时也终于从石缝中松了下来。
【7】
徐徐微风,吹醒了昏迷的唐风,他和梁媛、马卡罗夫,小心翼翼地挪到地缝边缘,这不是死路,终于又可以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了,三人趴在岩壁上,贪婪地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缓过劲来,三人慢慢爬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