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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淡然一笑,问道:“但那人为何要施药迷晕红桃?”徐君猷思忖道:“或是因着红桃厢房与佳佳厢房甚近,中间只隔了一间厢房,担心行动时惊醒红桃,从而误了事情?”苏公点点头,道:“有这般可能。也可能是那人弄错了房间,将红桃误当作了佳佳,待进去后,方才发现错了,故而又退身出来,不想被月香看见了。”
徐君猷望着苏公,忽然笑了,摇摇头,道:“苏兄忘记那门是上着闩的,若依你言,那人弄错了退出,门闩又如何解释?”苏公一愣,哑然失笑,将手拍了拍额头,道:“徐大人言之有理。我这头脑受蒙蔽了,其实那人只是在门口处施放迷魂烟,而后便往佳佳厢房去了。一者,他根本没有入得厢房,门闩自然还是合上的;二者,这是月香的错觉,他误认为那人刚从厢房里出来,自然而然将那人当成了红桃。”徐君猷笑道:“如此解释甚是合理。”
苏公幽然笑道:“他二人虽有些可疑。但依红桃所言,最为可疑的人端是画屏。”徐君猷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还有那神秘的男子。”苏公点点头,道:“那神秘的男子或许就是行凶者,而这画屏未必亲自动手,自会矢口否认,大人可诈他一下,或有破绽。”徐君猷点点头,道:“烦劳苏兄唤他进来。”苏公点头,到了门旁,探身出去,召唤画屏。
画屏应声,提裙进得门来,上前来给徐君猷施礼,娇滴滴道:“画屏见过徐大人。”徐君猷见他朱唇玉面、楚腰蛴领,不由心中荡漾,心中暗自思忖:“这等美人怎会寻思杀人害命呢?”思忖着,挥挥手笑道:“画屏姑娘免礼了。”画屏娇滴声道:“谢过徐大人。”徐君猷道:“关于佳佳姑娘无端遇害一案,本府有些话语询问画屏姑娘。”
画屏唯喏,面露悲色,道:“大人只管问来,但是小女子知道的,定然如实禀告。”徐君猷问道:“昨夜,画屏姑娘可曾见得甚么异常?”画屏想了想,摇摇头,道:“小女子未曾留意。”徐君猷问道:“昨夜画屏姑娘何时歇息的?”画屏道:“昨日,小女子甚觉劳累,早早便歇息了,约莫戌牌时分吧。”徐君猷点点头,问道:“可有证人?”画屏点头,道:“有伏侍小女子的一名丫鬟,他与小女子同房歇息的。”
苏公忽诧异问道:“怎的会有丫鬟留宿在院内?闻听说,昨夜除却前五名者,不得留宿其他无关人等。”徐君猷点点头,望着画屏,疑惑道:“这是为何?”画屏羞愧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因着前日小女子来了月事,身子甚是不适,故而私下央求主评官,恳请允许一名丫鬟夜间伏侍。”
徐君猷微微点头,问道:“这丫鬟唤做甚么?”画屏答道:“唤作倩儿,乃是小女子在水云间的贴身丫鬟。”徐君猷点点头,道:“这倩儿现在何处?”画屏道:“此刻便在厢房外。大人可要唤他进来一问?”
徐君猷瞥眼望了望苏公,苏公会意,淡然道:“大人稍候再问不迟。不知画屏姑娘对佳佳姑娘的死有何要说的?”画屏摇了摇头,茫然道:“小女子委实不知说甚么。”苏公淡然道:“适才有姑娘言及,昨夜似有一个男子潜入院中,或是凶手,昨日姑娘可曾见过莫名男子?”画屏望着苏公,摇摇头,道:“莫名男子?小女子恁的不知。”苏公皱眉思忖道:“徐大人,若要侦破此案,务必擒拿到这男子。”
徐君猷连连点头,又令苏公召丫鬟倩儿进来,又挥手令画屏退下,画屏稍有迟疑,拜退出门。恰巧丫鬟倩儿进门,画屏瞥了倩儿一眼,嘴角忽闪出一丝微微笑容。
苏公看得真切,不由眯了眯双眼。倩儿上得前来,跪拜施礼。徐君猷令倩儿站起回话,倩儿谢过。这倩儿约莫十二三岁,长得倒也清秀,有些童真,难掩惊诧惶恐之情。
徐君猷问道:“你唤做倩儿?”倩儿连连点头。徐君猷道:“倩儿,你休要害怕,本府问你甚么,你知道的便说,不知道的便说不知道,但不可用谎话欺骗本府。”倩儿连连点头。徐君猷问道:“这几日你都在这玉壶冰阁楼服侍画屏小姐?”倩儿道:“回大人,倩儿是前日方才来的,酉时来,辰初时分便走了。”
徐君猷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你只是夜间来伏侍?”倩儿连连点头。徐君猷又问道:“本府问你,昨夜你可曾听得甚么动静?”倩儿连连摇头,道:“昨日天黑不久,小姐喝了莲子羹后便上床歇息了,不多时他便睡着了。倩儿也跟着睡了,翻来覆去足有半个时辰才迷糊合上了眼。”徐君猷点点头,又问道:“此后,你家小姐可曾起来?”倩儿连连摇头。
徐君猷望了望苏公,摆了摆手,示意苏公问话。苏公近得倩儿身旁,问道:“你尚年幼,想必睡得深了,不知你家小姐是否起来。”倩儿忙道:“倩儿是个丫鬟,平日里常挨得打骂,自此不敢睡得死了,小姐若是起身,倩儿必是知道的。”苏公点点头,问道:“你家小姐这两日可是早早歇息了?”
倩儿一愣,连连摇头,道:“前日倩儿来时,小姐兀自不在房中,倩儿等了半个时辰,小姐方才回房,便拉着倩儿说了很久的话。”徐君猷问道:“说些甚么话?可曾说其他行院的小姐?”倩儿点点头,道:“正是。”徐君猷问:“可曾说过月下坊的佳佳?”倩儿又点点头。徐君猷追问道:“他说了些甚么?”倩儿颇有些犹豫,徐君猷再三追问,倩儿怯道:“都是说些评比的事儿,只道那佳佳这不是那不足等等。”
徐君猷淡然一笑,道:“昨夜他不再与你言语,早早便睡下了?”倩儿喃喃道:“只因昨夜小姐身子不适,他来了月事。”徐君猷点点头,又问道:“这几日中,除了倩儿你之外,还有何人常来与你家小姐说话?”倩儿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白日里我家妈妈常来。”徐君猷问道:“便是水云间的妈妈?”倩儿连连点头。
徐君猷又问了些闲话,而后暗示苏公。苏公捋着胡须,淡然道:“倩儿,你服侍画屏小姐多久了?”倩儿想了想,道:“约莫有一年多了。”苏公点点头,问道:“平日里,哪个员外公子与你家小姐往来密切?”倩儿一愣,迟疑道:“与我家小姐往来的老爷公子很多,倩儿不知大人问的哪个?”
苏公嘿嘿一笑,道:“这人甚是喜欢你家小姐,对水云间其他小姐姑娘不瞅不睬的。”倩儿诧异的望着苏公,奇道:“大人也识得他?”苏公闻听,心中一动,瞥眼望了望徐君猷,徐君猷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倩儿道:“乃是花员外。”徐君猷问道:“哪个花员外?”倩儿道:“花慈露花员外。”徐君猷望着苏公,疑惑道:“这花慈露是何许人也?”
苏公皱着眉头,拈着胡须,喃喃道:“花慈露?这名字似曾在哪里听过。”
徐君猷追问倩儿,那花慈露长得甚么模样。倩儿道:“那花员外约莫四十岁,留着胡须,每十天半月才来水云间一次,每次歇宿两日便走了。”徐君猷疑惑不解,问:“为何是每十天半月?”倩儿道:“听说这花员外家在鄂州。”徐君猷闻听,不由一愣,问道:“在鄂州?原来如此。”倩儿又道:“不过倩儿听得,这花员外在黄州也有一处庄园。”徐君猷急忙追问:“你可知在何处?”倩儿摇了摇头。
苏公问道:“此番评花榜,你可曾见得这花员外?”倩儿连连点头,道:“花榜前几日,那花员外便来找过小姐,倩儿记得清楚,那日小姐不在,花员外等了好些时辰,而后扫兴离去了。次日小姐回来,那花员外便跟着来了,不过他二人在房中似有争吵。”
苏公好奇问道:“却不知当夜你家小姐到哪里去了?”倩儿摇了摇头,道:“那两日小姐的行踪甚是神秘,倩儿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反正不在水云间。”苏公点点头,又问道:“你可曾闻听得他二人争吵甚么?”倩儿吱唔道:“那花员外似是责怪小姐,但不知为了甚么。不过吵闹一番后,他二人又和好了。”苏公拈须思索,问道:“在这玉壶冰,你可曾见过那花员外?”倩儿摇摇头,道:“倩儿未曾留意,不过小姐在此,他应该也在的。”
苏公点点头,道:“倩儿,我等刚才所问花员外之事,你切不可告知你家小姐,否则你家小姐定要责骂于你。”倩儿连连点头。苏公又道:“徐大人,可着人引倩儿四下找寻那花员外,或许就在花场附近。”徐君猷连连点头,令倩儿且先退下,倩儿唯喏,施礼后退出房。
徐君猷唤颜未进来,吩咐他如此这般行事。颜未领命,正待离去。徐君猷又道:“还有一事。”颜未站住,徐君猷道:“你且多着些人手,四方打探这花慈露在黄州的庄园在何处。”颜未连连点头。苏公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知道这庄园所在。”徐君猷一愣,诧异道:“苏大人怎的知晓?”苏公笑道:“何止苏某知晓,徐大人,颜捕头都知晓。”徐君猷、颜未对视一下,茫然不解。
苏公淡然笑道:“昨日樟树林命案,大人前去勘验现场,曾询问顾影园的中年家丁,附近有无林(凌)姓人家,那家丁曾告知我等,那左手的庄园唤作一醉轩,主家便是酒商黄谋,而那右手的庄园唤作槿妍园,主家姓花,唤作花慈露,是个瓷商。大人可还记得?”
徐君猷一愣,目瞪口呆,回想片刻,茫然摇了摇头,吱唔道:“我记不得了。”颜未点点头,似乎回想起来了。苏公道:“颜捕头可与苏仁同去查探一番。”颜未唯喏,徐君猷点点头,道:“待寻个机会,令红桃听听这厮言语,是否便是那房中的男子。”苏公思忖道:“红桃之言也不足全信,今之情形,当觅得证据。”
徐君猷叹道:“他等个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好生可爱,然而在名利之前,却各怀鬼胎,暗露狰狞。”苏公幽然道:“人之私欲,有如洪水猛兽,不加疏导约束,便要惹出祸事来。”
第三章 欲惹色惑
黄州城北槿妍园,园门紧闭,两名男子上得石阶,一人上前扣敲那门环,不多时,园门开启,一名老年家人探出上身来,打量来人,诧异道:“你等敲门寻哪个?”一人拱手施礼,陪笑道:“敢问大哥,花员外可在?”那老年家人望着来人,满脸疑惑,正待问话,那来人笑道:“我等受鄂州朱老爷之命,来寻花员外,有亲笔书信奉上。”那老年家人点点头,似有些信了,道:“我家老爷此刻不在,你等将信交与我便是。”说罢,伸出手来讨信。
来人有些迟疑,道:“我家老爷有言在先,此信定要亲呈给花员外。”那老年家人道:“既如此,二位且稍候片刻,我去唤仆人来,令他引二位去寻老爷。”来人道:“花员外莫不是在水云间?”那老年家人连连摇头,道:“这几日评花榜,老爷端在玉楼春阁楼。”来者正是乔装改扮的颜未与苏仁。
不多时,那老年家人引来一个年轻仆人,与颜未引见道:“他是家仆花五郎,引二位去寻老爷。”那花五郎连连点头。颜未、苏仁拱手谢过老年家人。花五郎引颜未、苏仁离了槿妍园。
行不多远,颜未便问那花五郎:“闻听说花员外在水云间有个相好,唤做画屏,花员外莫不是为画屏捧场去了?”那花五郎连连点头,而后又连连摇头,叹道:“我家老爷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弄得神魂颠倒,却害苦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