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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重责五十杖。”那卞新声唬得魂飞魄散,往日只有他打人之时,又何尝被打,想起那皮开肉绽,心中惊恐万分。
苏公见状,急忙禀道:“大人,且慢动刑。”而后,又对那卞新声道:“太守大人是明辨是非之人,只要你如实说来,以免得皮肉之苦。”那卞新声连连点头,道:“小人愿说实话。”徐君猷冷笑一声,道:“看在苏大人之情面上,暂且记下这五十杖,但若有半点虚言,定打不饶!”卞新声哭丧着脸,道:“大人明鉴。昨夜的事,是刘二所为。”徐君猷喝道:“且细招来。”
卞新声唯喏道:“此事细节,小人并不知晓,只知昨夜岳押司吩咐刘二出去办一桩事。待到今早,小的才听龙吟说起,他道:那花榜美人佳佳小姐死了。小人惊讶,问他如何死的?他笑道,却去问刘二爷便知。小的猜想,那佳佳小姐定是刘二所杀。”
苏公捋着胡须,问道:“刘二奉命外出,佳佳小姐被杀,你怎认为这两者有关系?”卞新声叹道:“因着小人曾听得大人与岳押司言语,说及画屏小姐与佳佳小姐竞争甚是激烈,而那佳佳小姐似更胜一筹,而大人与画屏小姐甚是要好,定要帮他。故而推想,昨夜刘二行动与今日佳佳小姐的死有些干系。”
苏公点点头,道:“你所说的大人可是麻城县令陈祥仪陈大人?”卞新声连连点头,道:“正是陈大人。”徐君猷诧异道:“陈祥仪何时来到黄州?”苏公淡然一笑,道:“陈大人早已来到黄州。大人兀自知晓。”徐君猷疑惑道:“本府并不知情。”
苏公淡然笑道:“这位陈祥仪陈大人化了姓名,唤做了程吉!昨日樟树林一案,大人查问案情,曾引我等去扣开顾影园园门,有中年家人叙说道:这厮端是昨夜戌时正牌时分死的。我等问及他如何知晓,那中年家丁回想说,那时刻,他家老爷正与两位好友在院亭中畅饮,小的在一旁伺候。他所说老爷正是程吉,也就是陈祥仪陈大人!”徐君猷惊讶不已,问道:“他便是顾影园主人?”那卞新声连连点头,道:“正是。”
徐君猷忽冷笑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苏公淡然笑道:“陈大人化了姓名,对外又说是甚么木材商人,常年奔波在外,甚少露面。记得昨日樟树林命案,附近的乡民张保说过,他不知这程员外唤做甚名,不识得也从没有见过这程员外,也不曾去过那园子。今日,颜未、苏仁在路途中见得岳雕、刘二四人坐着马车,花慈露员外的家人花五郎言:他等是顾影园的客人,前些日子才到黄州府的。又道顾影园是槿妍园的邻居,那园子的主人姓程,与花员外一般,置得家业,却难得住上一晚,只留些家仆守着。今想来,陈大人在黄州置得家宅,不作他用,只为来黄州风流。”
徐君猷冷笑一声,愤愤道:“今日之大宋,虽国泰民安,然不饱者、不暖者、无屋舍者、少无所养者、老无所依者、病无所治者,何其之多?某些官吏,却全然不曾看见,不报效朝廷恩惠、不体恤百姓疾苦,只顾一己私利,骄泰淫泆,金迷纸醉,乐于极至,甚是可恨!”
苏公苦笑一声,问卞新声道:“那夜,也就是初十晚,那中年家人说,陈大人与两位好友在院亭中畅饮,这两人是何许人?”卞新声道:“其一是岳押司,另外一人是水云间的东家车古清。”苏公问道:“如此说来,他等谈论的定是花榜之事。”卞新声道:“小人不知其中情形,那龙吟比小人知晓多些,因他是刘二爷的小舅子,大人可着他来问。”苏公点头,令衙役将龙吟押来。
不多时,龙吟押来,跪倒堂下。徐君猷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哪里人氏?”龙吟惊恐,磕头道:“小人姓龙,名吟,是麻城县梅花山人氏。”徐君猷又问道:“做何生计?”龙吟道:“小人是麻城县衙公差。”徐君猷冷笑道:“此番你随陈大人、岳押司同来黄州,所为何事?”龙吟惶恐,侧头瞥了卞新声一眼,吱唔道:“小人只听候陈大人差遣。”
徐君猷冷笑道:“昨夜之事,也曾差遣你去?”龙吟闻听,惊骇不已,忙道:“小人不曾去得。”徐君猷追问道:“何人去了?”龙吟吱唔道:“是小人的姐夫去的。”徐君猷逼问道:“可是那刘二?”龙吟点点头,叹道:“也是岳押司令他去的。”徐君猷问道:“令他去做甚?”龙吟吱唔道:“令他去玉壶冰院中放倒那佳佳小姐。”旁听众人闻听,恍然大悟。
徐君猷追问道:“为何是那佳佳小姐?”龙吟道:“如此可为画屏姑娘夺得花魁。”那厢画屏闻听,脸色顿变,高声怒斥道:“胡说!造谣!”徐君猷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闲杂人等,休得言语!”那画屏脸色甚是难看。
徐君猷又问道:“为何要助画屏夺魁?”龙吟道:“因着陈大人与水云间东家车古清甚是要好,陈大人常来黄州宿妓,那车古清也常将年轻美貌的女子送到麻城,以供陈大人受用。画屏便是陈大人喜爱的女子之一。此番评花榜,陈大人也是受车古清与画屏之邀而来的。”
那厢画屏闻听,扑将下来,跪倒在地,悲道:“大人,小女子冤枉呀。”徐君猷冷笑一声,喝道:“来人,且将画屏押将下去。”有衙役上前,将画屏强行拖了下去。徐君猷令押司取来供状,看过之后,令卞新声、龙吟签字画押。二人唯喏。
徐君猷令他二人退下,又取了一枝签,令颜未引人速将水云间的东家车古清拘来,颜未领命去了。而后,又令衙役将陈祥仪押来。不多时,陈祥仪到来,但见他约莫四十余岁,胖脸肥唇,印堂发亮,腹部凸挺,耷拉着头,惶恐上前,跪倒在地,道:“草民程吉叩见太守大人。”徐君猷冷笑一声,淡然道:“陈大人,且抬起头来。”
陈祥仪身子抖动,稍有迟疑,复又叩拜,道:“卑职该死,愿受大人处治。”徐君猷抑住盛怒,道:“此前,陈大人四名手下已然全部供认,本府万不曾想到,陈大人为了一名烟花女子的评选,竟不顾公务之繁忙,不怕路途遥远崎岖,远道前来呐喊助阵,又为这女子出谋划策,为助他夺得花榜头魁,竟暗中使用阴险伎俩,谋杀争竞对手佳佳小姐。陈大人,本府所说可是事实?”
陈祥仪听罢,忙道:“卑职该死,大人所言确是实情,只是一处有些差异,卑职当禀明大人,卑职不曾指使手下谋杀佳佳小姐。”徐君猷冷笑一声,道:“陈大人之意,何人是杀害佳佳小姐的主谋?”陈祥仪忙道:“此中事宜,都是押司岳雕处置,卑职确不知情。”徐君猷冷笑道:“且将岳雕押将上来。”有衙役急急去了,不多时,岳雕押来,跪倒堂下,见着陈祥仪,故作镇静。
徐君猷抓过一枝签,掷于地上,喝道:“来人,且将岳雕拿下,重责二十杖。”左右衙役得令,如狼似虎般冲将过来,不由分说,将岳雕拖番在地,重重责打二十下,直打得岳雕哭爹喊娘,龇牙咧嘴。徐君猷冷笑道:“大胆岳雕,你招还是不招?”那岳雕紧咬牙关,道:“小人无罪。”徐君猷冷笑一声,又抓过一枝签来,正准备抛下。那厢苏公摇了摇头,徐君猷又将令签放回签筒。
苏公高声道:“传红桃上堂。”有衙役将红桃带上堂来,红桃跪倒在地。苏公道:“红桃姑娘,今日堂审五人之中,可有那位神秘男子?”红桃微微点头,道:“回大人,有此人。”苏公问道:“是何人?”红桃侧过身来,指着岳雕道:“红桃听得清楚,昨日午时,在玉楼春后院厢房中与画屏密语的人是他。”岳雕闻听,脸色大变。
苏公冷笑道:“常言道:隔墙有耳。岳押司兀自不知,说些肉麻话语,凡如:‘美人,你自放心便是,此事我已谋划妥当了。’又言甚么‘天地良心,黄州城的女子,我只是喜欢你一个,那佳佳纵然长得天姿国色,在我眼中,叶如那狗尾巴花一般。’岳押司,可是这般?”此刻,又有堂下归路遥引伙计上前指证,玉楼春客人“刘二”正是岳雕。
岳雕脸色大变,侧眼看那陈祥仪,那陈祥仪急忙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岳雕见状,知道陈祥仪已过车拆桥,定将罪责推卸在自己头上,不由长叹一声,哭丧道:“小人愿招。”
苏公道:“且将前后细细道来。”岳雕哭丧着脸,叹道:“因着陈大人贪爱女色,此番来黄州,名为水云间车古清邀请,实是陈大人为猎艳而来,并令小人以刘二之名在那玉楼春定得一间厢房。”那陈祥仪闻听,甚是愠怒,瞪着岳雕,岳雕却假装不知,接着道:“那车古清恳请陈大人帮忙,让画屏夺得花魁,陈大人便将此事交于小人。画屏本是个美艳女子,加上才艺颇佳,几经角逐,唯一的对手便是月下坊佳佳。画屏告知小人,他为夺得花榜魁首,早已分别与花慈露、朱春涧商议,大造声势,雇得些闲人助阵,在市井传扬,说尽好话。即便如此,那佳佳胜算仍然大于画屏。画屏以为,唯有使些手段,挫败那佳佳,方能取胜。画屏曾与花慈露商议,无奈这厮胆小怕事,不肯出头。而后他又寻得朱春涧,这厮与小人有过交情,便来寻小人。小人又正巧得了陈大人之令,便住入到玉楼春,曾数度与画屏密谋商议。小人与那画屏有过几次鱼水之欢,甚是迷恋,此番数度求欢,奈何画屏月事在身,无得罢了。小人等商议,在花魁决出前一夜,设法令佳佳服下迷魂安睡散,佳佳便长睡十二个时辰,从而错过次日比赛的时机,以自行退出评选论。如此,画屏便可夺得花魁。”
苏公问道:“既如此,你等为何要害佳佳性命?”岳雕忙道:“小人将此事交与刘二,昨日酉时,刘二便先躲在玉楼春后院那厢房里,见机行事。不想到得今晨,刘二急急回得顾影园,来见小人。小人正待开口问他行动如何?他却先道:那佳佳死了。小人只当他见美色起心坏了大事。他辩解道:他进去时,那佳佳已经被人杀了!”
苏公闻听,不由一愣。徐君猷冷笑一声,道:“大胆岳雕,兀自编造故事,意图逃脱罪责!”岳雕急忙道:“小人无有半点谎言,大人若是不信,可着那刘二来问。”徐君猷望了望苏公,苏公微微点头。徐君猷急忙令衙役将刘二押来。不多时,刘二押来,跪倒堂前。那刘二见着陈祥仪、岳雕沮丧神色,知晓事已败露,顿时气泄。
徐君猷厉声喝道:“大胆刘二,先前百般狡辩,欺蒙本府,本当重责。本府可怜于你,暂且记下。你等行径,本府已尽知晓。只是昨夜之事,是你亲为,其中细节,还待你招来。”
刘二唯喏,叹道:“小人愿招。昨日,岳押司吩咐小人,让小人天黑后潜入玉壶冰阁楼后院的佳佳房中,设法将那佳佳迷倒,并给了小人一包迷魂安睡散。只因贪酒多喝了两杯,小人在那玉楼春厢房中一觉竟睡着了,因尿胀醒来,也不知是甚么时辰了,便溺之时猛然想起这桩事来,便急急忙忙潜入到了玉壶冰后院。小人早已打探清楚佳佳所住的厢房,近得窗格边,想窥探房中动静,一碰那窗格,竟然未曾关闭,房中甚是安静。小人暗喜,便从窗格爬了进去,摸到床边,借着微微夜光,见得佳佳躺在床上,小人不由动了邪念,待摸上床细看,唬了一跳。小人隐约见得那佳佳胸口上插着刀柄,又壮起胆子摸他的鼻息,又唬了一跳,那佳佳毫无鼻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