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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你真的没事吧?”我想坦白一切,但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就是有点儿累了。”
“那好,好好休息吧。医生的命令哦。”他笑着说。
我挤出一个微笑:“遵命,长官。”
他走了以后,我就明白,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他盖瑞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我还明白,我没有办法和他再在一起了。卢克属于那个被绑架之前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已经回来了的女人。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给盖瑞打了电话,他没有接,手机也是关机。直到傍晚,他才终于回了电话,但我真希望他没有回。
那变态的真名叫西蒙·鲁索,死的时候四十二岁。他在安大略省的一个小镇上长大,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搬到温哥华,最终还是在温哥华岛上安定了下来。他在警察局里留下的照片是他在三十九岁被逮捕时照的,当时他把另外一个人毒打了一顿,那人在医院住了好几周。但鲁索说是那人的妻子花钱请的他,因为她丈夫对她不忠。最后,他认罪了,获得轻判。一年之后,由于警方对一些证物的处理不当,对他的指控就被撤销了。他从基索监狱被放了出来,然后搬回内地,从此消失在警方的视线中,一直到我在警察局认出了他。
现在,他们知道了他的名字,便想找出他和一些尚未解决的悬案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们发现,他的养母确实是死于癌症,而他的养父也确实是失踪了,直到今天,他养父的车和尸体也没有找到。
警方找不到任何可能和他有关系的悬案,便开始分析他是否和一些“已经解决”的案子有关,他们发现了一个案子,几年前,一个叫劳伦的年轻女子在自家后面的小巷子里被人强奸,并被殴打致死。警方抓到一个流浪汉,因为那流浪汉拿着劳伦带血的衣服和皮包,警察对他进行了审判。一年之后,流浪汉死在了监狱里。
西蒙·鲁索当时就住在离劳伦家几条街远的地方,他和劳伦一家保持了多年的密切关系,甚至每年圣诞节都会去劳伦的母亲家过,直到她母亲五年前过世。很庆幸,这位母亲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每年圣诞节迎进家门的竟然是后来杀害女儿的凶手。
鲁索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一直住在温哥华,在温哥华北边的一个伐木场当厨师。伐木场里确实有一个直升机女飞行员死了。但从来没有人把它作为一桩谋杀案来调查。那天,她的男朋友回到伐木场,发现她很久都没有出现,便去找她。怎么也找不到,就召集了一队人到处搜,过了一个月,才在一条河沟底下发现她的尸体。她衣着整齐,脖子摔断了。因为她当时回木场的时候正是傍晚,所以大家都认为她是迷了路,跌下了悬崖。
警察还不清楚鲁索在出狱以后去过哪些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些什么,盖瑞说,即便他犯下了其他的罪行,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盖瑞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毯子上松开的一根线头,都快要把它拆了。
我说:“你已经回克莱顿了吗?”
“没有,还住在鹰谷旅店。”
“你说你今天要去基索?”
“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但这家旅店有一个员工要到今天晚上才过来,我打算同她谈完了再走。”
“谈什么?我以为你就是把那变态的照片给他们看看就行了。有人认出他了吗?”
“我只是想把每一个方面都调查到,明天早上我再回克莱顿。明白了吗?”
“非常明白。”
“对不起,安妮,但是,在我确认所有的事实之前,我真的不能再告诉你更多情况了。如果我们弄错了,岂不是让你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
“你在说什么?你是说你知道了是谁雇了那变态?至少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啊?”
“安妮……这牵涉太多了。”
“我很明白这件事牵涉很多,牵涉的是我的人生,是不是?或者你已经忘记了这一点?”我的声音很尖利,艾玛听出了我的愤怒,离开了房间。
“好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在你认出鲁索的照片以后,我们已经了解了他的犯罪记录,根据这些记录,我们重新调查了他所认识的人,这是警方调查的标准程序。”
他在鹰谷旅店等消息的时候,和旅店一些值白班的女员工碰了面。其中有一个人觉得那变态的拼图看起来很眼熟,但当盖瑞给她看照片时,她又认不出来了。如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她说她曾经有一天早上看到一个戴着大太阳眼镜的女人进了那个人的房间,十五分钟之后又出来了。她没有看到那女人开的车,但她记得另外有一个女员工当时正在停车场所在的一楼打扫房间。而那个打扫房间的女员工就是盖瑞一直等着见的人。
我感觉天旋地转。到底是什么女人去见了那变态?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间我很难接受这么多。”
“我明白。你一定不能……”
“对不起,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我得先接一下她的电话,要不然她……”
“别接!”
“好吧,好吧。”电话里的嘟嘟声终于停止了,我说,“她肯定还要再打来的。”
“我们昨天晚上讨论的事情你跟她说过吗?”他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我今天还只和卢克说过话,我绝对不会……”
“你不能跟她说这些,安妮。”他的声音让我突然警觉起来。
“盖瑞,这是我妈妈。如果你还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唉。”他沉默了片刻,我听到他深吸一口气。“你可能听到以后会觉得很难受……”
“你只管说。”
“你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提到你舅舅曾经被关在基索监狱,所以,我查了查,看他和西蒙·鲁索是不是同一时间服的刑。结果发现是。而且我们还证实了,你舅舅在坐牢期间,墙上就贴有你的照片。所以,在听了那个女员工的描述以后,我们申请了一份搜查令,要求查看你妈妈的银行账户,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交易记录。”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还得和另外那个女员工谈一谈,但是,安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看起来,似乎你妈妈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见鬼。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在盖瑞说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之后,他去接另一通电话了。他让我保证绝不把这些告诉别人,还说他会再给我打电话。所以,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大夫,也是我为什么像攥着命一样攥着这手机的原因,我必须从家里出来,必须和别人说说话。我再也无法忍受在家里走来走去,想着警察们现在又会提出一个什么鬼理由。就因为一个服务员看见了一个女人出现在旅店里,他们就认定了是我妈妈?这也太随随便便了。
不知道盖瑞有没有给我家里的电话留言,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的手机号码。我不记得我给他的语音留言里说过没有了。如果他在我开车来这里的路上给我打了电话,但我正好手机没有信号怎么办?路上有好几处地方都收不到信号。我得走了,我要再给他打电话试试。
第二十四章 疑云又起
我知道我今天看起来很糟糕,你要相信我,大夫,等你听完了我这一周的经历,你就会明白的,你也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求延长今天的谈话时间。
上一次我们治疗结束后,在我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了一块广告牌,广告牌是新的,上面正是那个我本应拿到的房产项目。广告牌就在去小姨家路上的转角处,我想起了以前,每次妈妈谈起这个项目时,小姨都会很生气。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小姨已经很久没有炫耀过塔玛拉的业绩了。
我一回到家,就立刻去查看了塔玛拉的网站。她的网站上有几处相当不错的房源,但远没有以前那么多。我又上了谷歌,搜索她的名字,结果找到了房产协会的网站,上面写着对她的处罚决定。原来,我这个完美的表姐在去年被强制停业九十天。她代表一家注册公司购买了一大片商业用地,却隐瞒了她自己就是这家公司股东的事实。太愚蠢了。
显然,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一定会告诉我,不仅是告诉我,还会告诉所有的人。瓦尔小姨很幸运,因为,就在房产协会月报刊登出塔玛拉的停业处罚之前,我失踪了。所有人的焦点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一个半小时之后,盖瑞打来了电话,我一跃而起,接了电话:“我知道可能是谁去见了那变态。”
盖瑞沉默了片刻,然后说:“继续说。”
“我刚刚发现,就在我被绑架之后,我的表姐被暂停了房产销售的执照,但她肯定是事前就知道了,而我小姨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我妈妈和她这个妹妹一直都是你争我斗,我本来有希望拿到这个大项目……”
“安妮……”
“听我说。你说,是一个戴着大太阳眼镜的女人,对不对?”
“对,但是……”
“我小姨,瓦尔,在我妈妈开始戴大太阳眼镜之后,她也学着戴了起来。”妈妈之所以戴,是因为觉得自己戴着很像好莱坞的明星,而当瓦尔小姨也有样学样的时候,她非常生气。“她们俩长得很像,瓦尔小姨稍微高一点儿,如果从远处看,她们简直就像是一个人。而且经常去看我舅舅的人也是小姨,可能是她把我的照片给他的。上周,那个男人想要抓住我的时候,她没过几分钟就出现了,而且……”
“我们的记录表明,你妈妈也去探望了你舅舅,安妮。”
“不可能,她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讲。”
“安妮,我们这里有监狱的录像,还有她在来访登记簿上的签名。”
“可能是我小姨打扮成了她的样子,模仿了她的签名,妈妈写的字就跟小孩似的……”
盖瑞叹了一口气:“我们会考虑这个可能的,好不好?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被关在小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显得很格格不入的?任何东西,像是那照片?”
“那整个地方都很不正常,这和现在的调查有什么关系?”
“你可能当时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你感觉和那里很不搭?”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盖瑞。”
“有时候,一些意外的惊讶可能会让记忆浮现出来。你现在就在脑子里把那个小屋回忆一遍。”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也许是放在工棚里或是地窖里的……”
“我还要重复多少遍啊?有一些箱子,有两把枪,有我的衣服,还有一捆钱上面……”
粉红色,是粉红色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我们都沉默了。→文¤人··书·¤·屋←
“你想起什么了?”最后,盖瑞终于开口了。
“那变态有一捆钱。上面捆着的是一根粉红色的橡皮筋,前几天,我在妈妈家里的时候,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样的橡皮筋,一样的颜色,粉红色,就在她卫生间的抽屉里,我还用了一根扎头发。但是,我小姨……”
“现在那橡皮筋还在你那里吗?”
“在,但是,我告诉你……”
“我们需要拿来比对一下。”
我怎么就把那粉色橡皮筋的事告诉了他呢。我觉得很难受。
我听到盖瑞的声音仿佛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你还能想到别的什么吗?”
“我妈妈的继兄,也许他和整件事情有关。我还可以和韦恩谈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