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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辗转反侧地被这个问题榨取着每一根神经,彻夜难眠。他万万没有想到发生于现代社会的这种平常而又简单的丢失资料案,居然能够像核裂变样,产生出如此大能量的链锁反应,最终将他纠缠的脑滞思竭而心力交瘁。他不知这是否正像一位哲人所说的那样,世界上最简单的,也是最复杂的!抑或就像朴素的真理往往需要繁琐的求证。
更何况面对一个信息就像空气样充斥着整个人类任何一个角落而被称之为“世界3 “
的依赖于知识竞争的社会,大概其混沌理论的”蝴蝶效应“所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处不在,无所不有!
夜,静的让人清醒,却黑的让人难耐。漆漆的夜幕浓密的不留半点缝隙,任凭你如何清理视线,都难得觅见一丝光亮。
闻捷实在是睡不住了,他一翻身爬起来,拉着灯,将桌上摆满有关药学动态的资料分类整理了一遍,然后又坐在电脑前,接通国际互连网络,打开世界商务信息系统……
就一般规律而言。无论是任何案件,在其发生的头三周,被称为是破案的黄金时期,属于关键性侦察阶段。如果时间一旦延长,就可能出现罪犯隐匿或销毁罪证,证人记忆变得模糊、淡薄等现象。超过这个期限,倘若调查仍无头绪,侦察工作往往有可能就要长期化了。现在,从出租车司机交来资料算起已整整是三十五天了,眼看着破案的最佳时间日复一日地流逝而去,整个案件的侦破工作仍像爬行的蜗牛样没有多少进展。随着这种时间的延宕和极为渺茫的现实,他们几个都陷入失望的阴影里,就连情绪也渐渐地松懈下来。由于侦察这项工作往往是需要满腔的热情和紧张的节奏。而现在,罗怡鸥一时难以找到,究竟是她将窃取资料卖给了S国人,还是健华与中泰两家企业相互竞争的一场技术情报战,都因没有任何充分的证据而尚难断定。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必然是白白耗费精力。另外,随着一连几起利用计算机和电子技术进行盗窃与伪造票证的高技术案件的发生,势必不容许他们再把全部力量都放在这个还没有希望侦破的案件中。因此,局里准备让他们暂时将此案放一放,以便等腾出手后再继续下去。
“就目前而言,看来我们对此案的认识还是有点太肤浅了!”在局里将对此案研究的意见通知他们后,顾局长来到闻捷的办公室,对着他们几个人不无感叹地说,“我们起始主观上的认定和思想上的准备不足,不能不说是这次侦破工作中的一种失误啊!怎么样,你们对局里的决定有何意见?”
林克勤没有说话,既不肯定也没否定,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似乎有种极不甘心的样子。
“我对局里的安排没意见,”闻捷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再这样下去大概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过,我的意思是在不影响其他案件侦破的情况下,暂不中断对它的调查,但规模要小,我考虑就先由我一个人来负责吧!”
“由你一个人负责?”顾局长蹙起眉头看着他问。
“是的!”闻捷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逻辑的理念和事实的真相,就在于契而不舍的努力和追寻。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采用多维思维和缜密调查,从零星的线索上去推理,然后再逐步求证的方法,抓住其有关信息待机侦破!”
“好,有想法!”顾局长拍拍闻捷的肩膀说,“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答应你,我可是希望能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哟!”
……
一晃两个星期过去了。闻捷和老刘干净利落地了结了两起银行职员利用计算机监守自盗的案件。这天下午,他正准备开车将留在银行处理善后工作的老刘接回来,谁知还没迈进车门,几天未见的林克勤,骑着摩托直朝他开了过来。
“你要去哪儿?”林克勤摘下头盔问。
“去接老刘,”闻捷回答道,“怎么样,你的案子有头绪了?”
“所有的制假电子设备全部缴获,现在正全力追捕在逃主犯!”林克勤兴致勃勃地汇报说。
“好,有你小子的!”闻捷用手指着林克勤不无赞赏地说。
“罗怡鸥一案有什么消息没有?”林克勤斜跨在摩托车上问。
“一切如旧,”闻捷惘然地舒了口气,“难啊!”
“我最近利用到新岛市的机会,顺便又对焦志绪进行了一些侧面了解!”
“有些什么新的情况?”闻捷不抱什么希望地随嘴问道。
“该怎么说呢,与此案直接相关的好像没有,只是听说前不久焦志绪被提升为企管部部长兼董事长助理,负责整个集团的技术与经营等有关经济活动的全部策划!”
“噢!”闻捷渐渐聚拢眉宇,沉凝了好半天才抬起头,“还有什么?”
“再有就是焦志绪有不少异性朋友,罗怡鸥只是其中的一个,究竟哪一个是他真正的对象,谁也说不清楚,但在北原市,罗怡鸥是与他交往最多的一个!”
听完这些情况后,闻捷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只是两手扶着汽车门的上沿,将目光沉落的好远好远。
一股股深秋的冷风,像护羊犬似的不住地卷动着天上飘浮的云絮。一丝还难以晴出的那线蓝空,在流云的缝隙中隐隐现现。
“你说话呀!”林克勤见平时持重干练的闻捷此刻变得阴郁寡欢,不禁催促道。
“你让我说什么?”闻捷机械地回过头,“现在,我倒很想听听你对这些情况有何看法!”
“这个嘛……”林克勤下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头盔,“很明显,这足以证明我们以前的推断是正确的,焦志绪绝对与TTX技术资料有关,正是这份资料使他进一步赢得了中泰的信任,由此得以今天的重用,因为他如果真是想通过罗怡鸥而为中泰搞情报,那么不管他的这种行为是否有中泰背后的指使,他都会受到一定的赏识。要是他与健华联手,故意以TTX为诱耳,也会得到同样的效应。另外就是从他有诸多异性朋友足以可见,他与罗怡鸥的关系是假恋爱,真利用,所以我认为这次事件绝对是两家企业相互竞争的产物,而焦志绪不是为中泰工作,就是为健华服务!”
“是啊,我同意你的看法,正如你所说是TTX资料使焦志绪得以升迁,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拿到这份技术资料,而仅仅是受益于罗怡鸥对它的丢失,要不是有这件事的发生,我想焦志绪他大概不会有如此幸运吧!”
“所以从整体看,焦志绪单纯为某一方服务倒也罢,如果是两种情况交织在一起,我想用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他很可能是一个'双面产业间谍'!”
“双面产业间谍!”闻捷诧异地脱口而出。
“怎么,难道你觉得不是这样的吗?”林克勤似乎很有把握地说,“他同时为双方服务,从而在中间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无论从当时还是从现在来看,他既没有真正为中泰拿到TTX技术资料,同时也没有能够完全将戒毒Ⅱ号搞到手的保证,难道他在玩空手道不成?”
“你说的倒也对,既然如此,那就正如你以前所说,他完全是为健华而服务的了,因为他现在已是主管技术与经营的部长,搞到戒毒Ⅱ号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那仅是我根据事件发生现象的一种猜度,是否准确,不仅需要足够的证据,同时还有待于今后事态的发展,再说我们确切地知道他就是为健华服务,而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这不难办,”林克勤凭着他敏捷的思维说,“如果焦志绪确实是为中泰工作,想他再不会与健华有任何瓜葛,因为在排除掉罗怡鸥直接将情报出卖给S国人这一可能外,毋庸置疑,他是为中泰窃取情报的最大嫌疑对象,他怎能还来引火烧身!但他要真是为健华服务,那你就等着瞧吧,他肯定要与健华取得联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和所采取的方式不同罢了!”
“不错,”闻捷承认道,“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焦志绪他一定会走出来的,可现在……”他不无难然地仰起脸,“整个事件就像一团雾样,看去似有形体,但它轻盈飘逸的让你什么都摸不着抓不住,最后在流逝时间里沉淀下的仍是白茫茫一片,你说这让我们……”他无奈地摊开双手,话语里掩饰不住地流泻出几分颓伤的情感。
“那……看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耐心等待了!”
“……大概也只有这样!”
10
罗怡鸥丢失资料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值秋风瑟瑟树叶尽落的季节。而现在,三月也要将尽,所有的树木又在不知不觉中泛出一层清新的绿意。
北原市飞机场,清朗的天宇缓缓降下一阵轰鸣的音啸,一架从新岛市飞来的波音747 宽体客机,稳稳地滑落在跑道上。机舱门打开后,在鱼贯而出的人流里,有一位英挺的男士,他拎着一只精巧的手提箱,并没有急于走下舷梯,而是站在那里环视着浸润在明媚春光里的整个机场,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仿佛刚刚被放飞出来的鸟儿样,轻松的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
每天都在忙于各种案件而毫无闲暇时间的闻捷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这个季节的漫长,相反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这不,昨天刚刚从外地赶回来,今天局里就向他催要冬季严打高科技犯罪的总结报告。经过一个上午的加班,初稿总算写了出来。
他放下笔,正准备活动一下酸困的胳膊,林克勤就像一股旋风似地闯了进来。
“闻处长,中泰的焦志绪到我市来了广由于匆忙,他有些喘息地报告说。
“噢……”闻捷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终于露面了!”
“怎么样,这回该我们……”
“他现在到哪里去了?”闻捷截住林克勤的话问。
“他哪里也没去,从飞机场出来要了辆出租车,直接朝罗希文家开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笔抵住额骨在地上踱了起来。
“我估计他是来给健华送戒毒Ⅱ号技术情报的,我们是不是立即采取行动,说不定这样会人赃俱获!”
“有什么充分的证据没有?”闻捷停住脚问。
“证据?”林克勤一时口纳了,“焦志绪他……他找罗希文不就充分证明他们所玩弄的那一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了,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再来涉足健华门槛的!”
“我说的是证据,要知道,案件的失主是健华而不是中泰,所丢失的也是TTX技术资料而不是戒毒Ⅱ号!所以我们侦破的目标只能是谁在偷窃TTX技术资料,其目的又是什么!至于对焦志绪行为的怀疑只是在罗怡鸥没有找到的基础上而根据案件发生过程的一种推理,如果我们遵照这种还没有得到充分证据的推理去贸然动手,到时候什么也没有得到,那我们该如何向他们作出解释!”
“这……”林克勤倏地有些意兴阑珊,“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行这种非法活动而无能为力了吗?”
“那我们又会怎样呢!”闻捷重重地吁了口气,“眼前的事实完全有可能说明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健华通过精心策划终于达到了目的,你看着吧,说不定过几天罗怡鸥也会回来的,而我们又能将她怎样!到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