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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啊?”赵丽丽嘀咕了一句,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自己有什么意义。随后她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试图从对方那里寻求一些答案。
男子对箱子里的东西毫无兴趣,他的视线一直盯在赵丽丽的身上,就像是一匹饿狼在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他那双细眯眯的小眼睛此刻已成倍地瞪大,目光中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兴奋感。
赵丽丽早已习惯了男人类似的目光,她其实很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不过在这样一个私密的空间内,对方的目光终究令她有些不安。她站起身来对那男子说道:“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男子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餐桌方向幽幽说了句:“那个包……”
“包?”赵丽丽一愣,“那个包怎么了?”在她问话的同时,她的爱犬已经抢上一步,挡在了主人和餐桌之间。金毛的耳朵高高竖起,喉口中发出沉闷的低吼,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你过去看看呀。”男子一边说一边把头转了回来,他的视线与赵丽丽相交,双目中透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光芒……
第一章 一个神秘的快递包裹
【01】
馨月湾是龙州市新建的住宅小区,清一色的电梯小高层,一梯两户。
因为紧邻着小区中心的人造绿地,九号楼号称是馨月湾的“楼王”。每到下午时分,小区里无事的老人孩子就会聚集在楼前的绿地上,各自休闲嬉戏。
“快看,有只狗狗!”一个小男孩忽然有所发现,指着九号楼的高处唤道。小伙伴们闻声聚拢过来,纷纷顺着他的指向看去。
果然,在七楼的某个阳台上出现了一只漂亮的金毛犬。那只狗站直了身体,前腿和脑袋已经探到了阳台围栏外,它张着大嘴,舌头长长地耷拉着,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狗狗,狗狗……”孩子们欢欣雀跃,争相呼唤。
金毛犬似乎感受到了孩子们的热情,它猛地一蹿身,竟蹿上了阳台的围栏。
孩子们更兴奋了,各种大呼小叫。
金毛犬在围栏上来回踱了几步,不时地探头往下张望,它的情绪看起来有些焦躁。
一个叫作菲蔗的小女孩自作聪明地说道:“它想下来和我们玩呢!”
最先的那个小男孩开始发愁:“可是楼这么高,它怎么下来呀?”
另一个小男孩建议道:“不如我们上去找它玩吧。”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伙伴的响应。
然而孩子们的美好愿景很快就被击碎。因为那只金毛犬做出了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它竟然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七层楼高的阳台,金毛犬就这么一跃而下。大约一秒钟之后,它重重地摔落在楼前的道路上,发出一声骇人的闷响。随后它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抽搐着,一摊鲜血从嘴角处缓缓渗出。
孩子们全都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惊叫和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附近的老人们知道出事,连忙赶了过来。这时那条狗已经一动不动了。
“肯定是条疯狗,大家离远点!”听完孩子们的哭诉之后,一个老太太满怀警惕地作出了判断。有个老头本来正要上前细看的,听到这话立刻撤回。
有腿脚利索的立刻到小区门口通知物业。片刻后小区门卫老李带着物业经理张盛来到了现场。
张经理首先问了句:“这是谁家的狗?”
“七楼的,东边那个阳台。”
“那就是702了,”张经理招呼老李,“先上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两人进了对应的单元,坐电梯抵达七楼。刚刚走进楼道,老李就嘀咕了一声:“什么味道?”
没错,楼道里确实有一股呛人的异味,而且这异味好像就是从702飘出来的!张经理皱起眉头,快步上前按响了702住户的门铃。
门铃持续响了半分多钟,屋内却无人应答。
“不会是煤气泄漏了吧?”一旁的老李提醒。张经理也紧张起来。如果真是煤气泄漏,这可是个不得了的隐患。他随即作出决定,让工程部的技术人员带工具上来,强行破门!
技术员刘胜龙的技术不错,不到两分钟便搞定了702的门锁。当防盗门被拉开之后,一股更加浓烈的异味从屋内汹涌而出,呛得屋外三人涕泪交流。
“不行,先撤!”张经理一声招呼,三人往步梯通道撤去。他们把附近楼梯间的窗户全都开到最大,大约十分钟之后,异味才渐渐消散。
三人重新回到702门口。虽然呼吸仍感不适,但至少眼睛能睁开了。张经理用手掌掩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我。”
老李和刘胜龙一个月只领千把块的工资,本来就不值得蹚这种浑水。领导都提了,他们更乐得袖手旁观。两人便躲到通风的窗口,只管让张经理一人身入险境。
也就一两分钟的光景吧,忽听得张经理在屋内大喊一声:“不好啰!”语调中七分惊愕,三分慌乱。
“怎么啦?”老李和刘胜龙同时在屋外呼应,却没有一人迈步向前。片刻后,张经理从屋里冲出,他扶着墙壁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通直咳得脸色发白,其间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却立刻又被呛了回去。
终于等到气息略略平定,张经理艰难吐出了噎在喉口的话语:“死……死人了!赶快……赶快报警!”
【02】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时,有一辆巡逻警车正好位于馨月湾小区附近,跟车执勤的年轻巡警王靖便成了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力。
随后当地派出所和市局刑侦队的增援力量陆续到达。刑侦专业人员进入现场展开勘查,王靖则配合派出所的民警一块在外围维护秩序。
九号楼前的通道上也拉起了警戒线,线里圈着那条横死的金毛犬。王靖就负责在警戒线外守护。堂堂一个巡警守着一条死狗,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周围看客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着,王靖明知道那些议论并非针对自己,但他还是排遣不了心头的尴尬情绪。
这时又有一辆小车开到了警戒圈外,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在前面那人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身高,身形不算魁梧,但一举一动却透着矫健刚毅的魄力。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材要略高一些,这小伙子皮肤黝黑,健硕的肌肉把一件短袖汗衫撑得紧绷绷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从拳击台上走下来的运动员。
当地派出所的黄文祥所长迎上前,冲着那中年人打了声招呼:“罗队,你来啦。”被唤作罗队的人略一点头,脚下却不停。他径直走到警戒线的外沿,开始观察圈子里的那条死狗。
可怜的金毛犬直挺挺地躺着,嘴角流出的鲜血已经开始干涸。
“摔死的?”那人给出判断,同时抬头看向面前那座高耸的楼宇。
黄所长凑过来解释说:“从702现场摔下来的。”
中年人点点头——难怪要把这条死狗圈起来。“你们做得很好。”他赞了一句,然后又问:“死者的身份搞清楚了吧?”
黄所长简要答道:“赵丽丽,女性,二十一周岁,本地户籍。”
中年人斟酌了一会儿,转头吩咐跟着自己的那个小伙子:“小刘,你就别上去了。先把死者的社会关系摸清楚,尽快向我汇报。”
小伙子道了声:“明白。”
中年人又冲黄所长打了个招呼:“这事得麻烦你协助一下。”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但说话时的语气倒是客客气气的。
黄所长爽快地应道:“都是分内的事!”
中年人不再停留,径直往楼上702而去。王靖目送着此人的背影,小声问道:“这位罗队,难道就是……”
“刑警队长罗飞!”黄所长抢着给出了答案,然后他又指指身旁那个姓刘的小伙子,“这是罗队的助手,刘东平。”
王靖连忙上前一步和小刘握手,满怀羡慕地说了声:“幸会!”
“精神着点!”黄所长在王靖肩头拍了拍,勉励道,“你今天可是和龙州警界的传奇人物共事!”
王靖挺起腰板,身形似乎陡然间高了三分。的确,能和刑警队长罗飞一同探案,这几乎是龙州所有年轻警察的梦想。现在哪怕是守着一条死狗,也让王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光荣。
罗飞独自一人坐电梯来到了七楼,戴上帽子、手套、鞋套之后,他走进了屋内。刑侦队的同事们有的在拍照,有的在搜寻痕迹线索,大家各忙一摊,有条不紊。见到罗飞进来了,一个队员冲着卫生间方向努努嘴,示意那里才是案发的核心现场。
罗飞来到卫生间,却见里面有一人正蹲在地上埋头研究着什么。那人头也不回地招呼道:“你来啦?”
罗飞“呵”地一笑:“你对我的脚步声挺熟悉啊。”
蹲着的那人正是法医张雨,和罗飞是多年的老搭档了。他们俩见面已不再需要什么客套的寒暄了。
“你来晚了。”张雨漫不经心地抱怨了一句,他90%的注意力仍集中在自己所钻研的那堆事物。
“正在东郊暗访呢,”罗飞解释道,“一个盗窃团伙,盯了个把礼拜了。”
“别的事都放下吧,眼前这案子够你折腾的!”张雨抬起一只手往里面指了指,“先去看看尸体。”
罗飞侧着身体绕开挡在半路上的法医,往卫生间深处走去。房间最里面贴墙砌了一个浴缸,缸里放满了水,一名赤裸的女子正静静地躺在浴缸的底部。
明知那女子已经是一名死者,但罗飞产生的第一感觉居然是一个字:美。
一个美得几乎没有瑕疵的女人。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段,粉白透红的肌肤,一切都如此完美。那充满诱惑的身体曲线在水中一览无余,湿漉漉的长发则如丝絮般飘散,带来一种如梦如幻的意境。更令人诧异的是,女人的嘴角竟似凝结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若不是她的整个脑袋都没在了水面之下,罗飞真要怀疑此人并未死去,而是在享受着惬意的睡眠。
罗飞从警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栩栩如生的女尸。
或许是死亡时间不长,所以生命的印迹尚未消散?罗飞注意到浴缸尾部的放水龙头被掰在偏向热水的一边。他忽然间有了一个主意,于是便摘了右手的手套,将手掌向着浴缸探去。
“你干什么?”张雨用余光瞥到了罗飞的动作,立刻喝问了一声。
罗飞被吓了一跳,手掌停在了半空。“我试试水温,”他解释说,“比较一下浴缸里的水和放水龙头里的出水,从水温的差值或许能估算出案发的大致时间。”
张雨严肃地说道:“那水不能碰。”
罗飞有些不解:“为什么?”
“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是有种呛人的味道,好像以前烧煤球的感觉。”罗飞也知道这事不太正常——在这种高档小区里有谁家会烧煤球?不过他一来就被浴缸里的女尸吸引住了,还没顾得上考虑这怪味的问题。
“你过来看看这玩意儿。”张雨冲罗飞招招手。在张雨面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怪异的装置,他一直在研究的也正是这个东西。
罗飞暂且放下那具动人的女尸,凑过来和张雨蹲在了一处。他细细打量着地板上的那个怪东西,深知此物必有玄机。
那是一套组装起来的玩意儿。最下面是一个直径约四十厘米的铁圈,铁圈上对称地焊了四个支脚,往地上一立便是个圆形的支架。一个硕大的圆形器皿正好可以架在这个铁圈上。那器皿的直径约有六十厘米,白色磨砂玻璃制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