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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两块石片是和良渚文化同期的一个西北未知名文化起源处出土的石器,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他说的口若悬河,让周围的人兴奋切惊讶,但是正说的起劲的时候,李富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放屁。”
说完这句话,李富生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毛稀中年人。一直到李富生走的不见影子了,毛稀中年人才对其他人解释,说李富生是个没有素质的人。
李富生一走,我也从展厅的角落里踱步出来,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别的方法可能都不好用,即便我有抢劫的念头,但自身实力在哪里放着,失败的几率很大。所以我打算用最直接的办法,根据我所知,这个展览要办三天,我离开展厅的时候,顺手记下了藏主李海石的电话。
第334章 石片的周边情况(一)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再进入展厅,但一直都悄悄的呆在附近。第二天的时候,李富生又来过一次,还是匆匆看了几眼就离开了,没有久留。第三天,他没有出现,这天正好也是展览结束的时间,所有藏品都被搬出了展厅,可能过上几天,还会在别的地方继续进行展出。我不能确定在这个时间段中,藏品会被放在什么地方,不过很多后来的情况都表明,藏主的确失去了这两块石片。
在展出结束的那天下午,我给那个名叫李海石的藏主打了电话,通话一开始,我就直接言明了来意,因为我必须要引起他足够的兴趣,然后才可能有机会见到他,以及那两块石片,所以我故意隐藏了自己惯有的语气,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想和他探讨一下两块石片的问题。
一直到这时候,两块石片的真正来历和用处无人可知,虽然李海石找人看过,而且展厅里的毛稀中年人也得瑟了很多,但是那可能都不是事实。李海石是个很热衷收藏的人,尽管我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不过一提起两块石片,他的兴趣立即就提了上来。
我跟李海石侃了几句,卖弄的都是金瓶梅有意无意时说的一些关于古物的事,他做的生意跟文物以及盗墓贼都有很大关系,一个好的盗墓贼的历史以及文物知识,绝对不会比专业研究人员差,所以金瓶梅的经验都是结晶,我不敢说的太多,唯恐露馅,但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意境,更让李海石跟我相谈甚欢。
事情非常顺利,李海石邀我吃饭,当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品鉴一下那两块石片的来历。谈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我挂掉了电话。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为难和愧疚。虽然只是交谈,但是能听得出李海石是个比较好打交道而且很温和的人,在当地的口碑不错,据说在合肥附近的乡下捐款盖了两所小学。
我知道这个人的命运,虽然知道,却无力改变什么。
我根本不想伤害他,但是人生总是这样,尤其像我,金瓶梅,李富生,甚至包括文哥那样的人,必须要面临一些自己不想承受的抉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任何一个人都是渺小的,所以,一些牺牲必不可免。
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很多很多可能会发生的细节,然后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不能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让李海石产生什么怀疑。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如约来到跟李海石说好的地点。他派了车子过来接我,看起来李海石对这两块石片也非常的重视,专门把别的事情推掉,打算在家里请我吃饭,然后好好的谈谈这些。
在李海石的家里见到他,寒暄了两句后,我感觉这的确是个温和,幽默,看起来又很乐观的人,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他在当时绝对算的上是个有钱人,有钱人能保持这样的一种态度,很难得。我的衣着非常普通,但是李海石没有因为外表和年龄的问题而对我有任何轻视,跟我很友好的交谈。
现在还不是说正事的时候,所以他说的是一点闲话。他在合肥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制衣厂,老婆和孩子至今还留在国外,所以家里面除了一些负责生活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在和他交谈期间,我暗中把这里的大致布局都努力的观察清楚。
毕竟,我是从十几年以后的世界里而来的,我思想中的意识要比当时的人超前的多,可能正是这种优势,再加上我很普通的衣着,让李海石对我愈发刮目相看,印象很好。
李海石自幼生活的环境是国外,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效率,晚饭比较简单,他说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所以不能把吃饭当做一种礼节。等吃完饭之后,他把别的人打发走,然后泡了茶,开始跟我正式谈那两块石片的事。
“是这样。”我道:“在展厅的时候,东西是在展柜中的,我虽然能看到它,但是不能触碰,这对鉴定有很大影响,如果可以把玩实物,那么准确率将会更高一些。”
“我已经有了准备。”李海石拿出了一口小箱子,两块石片就放在里面:“过几天还有展览,我提前把它拿了回来。我的一个朋友说,这可能是和良渚文化同时期的西北地区文明发源地的东西,这个说法,可信吗?”
“不会。”我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毛稀中年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同时又想到了李富生不屑的说他在放屁:“如果有机会,而且你有相关的朋友的话,可以先把东西拿到像地质部门那样的地方,做个例如碳十四之类的检测,在时间上,石片和良渚文化不在同一个点上。”
“检测没有做过,只是找了相熟又有经验的朋友和前辈私下看了看。”李海石笑了一下,道:“没有必要做的那么庄重,这是我的藏品,如果有人能鉴定出来,那是很好的,如果真的不行,我就继续收藏下去了。”
“我知道,你爱好收藏,从来不贩卖文物。”我说着话,却感觉到李海石此刻的笑容里有一点点生硬和苦涩,这是个很难觉察的微妙表情,不过恰好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感觉到,他的这丝表情,完全是和石片有关的,但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这种表情无疑说明,在这两块石片上,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否则李海石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对于关于石片的一切情况,我都是渴望知道的,所以我在慢慢的琢磨,想问问李海石。我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算早,应该有机会。
“先请看一看吧。”李海石说着就要打开箱子。
“先等等。”我轻轻按住箱子盖,道:“我想问问,这两块石片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土的?出土过程?”
这句话一问出来,李海石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变,他迟疑的望着我,停顿了半分钟才道:“你是什么人?”
“不用怀疑我,我只是个爱好文物的普通人。”我道:“有的东西,如果能有出土时的一些具体情况作为佐证,对研究是很有好处的。相信我,你和我的交谈,只会存在于我们两个人之间,我不会外传。”
李海石不说话了,但是望着我的眼神还是非常迟疑,这更让我确定,围绕两块石片,或者说他得到两块石片的过程中,一定发生过什么波折。这种波折绝对是不好的,从李海石的迟疑以及眼神中就能观察的出来。
“这两块石片出土时,不会就是从地里直接挖出来那么简单,其实,我对发生过什么事,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块石片周边的一些情况。”我道:“相信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故作高深影响了李海石,让他对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赖。他独自想了一会儿,表情一直很矛盾。我没有催促他,只是适时的做了一些提醒和保证。最后,李海石动摇了。
“这件事,我不想说的。”他慢慢靠在沙发靠背上,摇了摇头,道:“那是让我不愿回忆的往事。”
李海石开始讲述,他讲述的事情对我来说好像是完全陌生的,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但是仔细的回味一下,里面又仿佛有很多令我感觉熟悉的因素。
李海石自幼侨居在英国,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可能是在李海石的父亲以及李海石本人的影响下,这个朋友对中国文化有极其强烈的爱好和向往,他的英文名字我记不住,不过他有一个自己起的中国姓名,叫李显祖。
李海石和李显祖出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他们长大成人的时候,恰好是文革时期,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回国。一直到文革结束,中国重新打开国门时,两个人才随同父母第一次回到了这个让他们充满好奇的国度。
后来的几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李海石的父母相继去世,而他本人则在努力打拼自己的事业,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所以在这期间,李显祖数次来到中国,走过很多地方。后来,李海石回国创办企业,李显祖也跟着他过来,经常走南闯北。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那个时候,李显祖对于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和研究,他对古丝绸之路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他认为那是一条伟大的,多姿多彩的道路,连通;了中国和中亚以及欧洲的经济文化交流。尤其是对传说中早已经绝迹的西域诸国,李显祖更加向往。
所以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而且做了很久的准备,他打算亲自重走丝绸之路,从中国的古都西安开始,沿着那条已经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路,一直走到新疆,走到中亚,走到欧洲。他邀请过李海石,不过李海石当时事情很多,脱不开身,因而最终是李显祖独自上路了。
他带了一支四个人的队伍,李显祖的家境很好,所以他的队伍虽然人少,但各种装备物资都很精良,在李海石看来,经验丰富且准备充分的李显祖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毕竟此刻是国泰民安的盛世。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脱出了李海石的预料,让他打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
第335章 石片的周边情况(二)
在李显祖刚出发的几天时间里,因为还没有真正到达彻底没有人烟的无人区,所以在途经一些条件允许的城镇时,他会跟李海石打电话交谈,讲讲自己的见闻和感受,其实李海石对于古丝绸之路也很有兴趣,只不过实在没有时间,每次和李显祖电话交谈时,他都会问的很认真仔细。
后来,李显祖的队伍朝西北深入了很远,通讯设备落后,很难再和李海石联络上。不过那时候李海石还是比较放心的,没有多想。
大概是在李显祖出发之后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接连一个多星期,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李海石以为他带着队伍跑到了一个非常偏远荒僻的地方,然而又等了几天之后,还是音讯全无,李海石隐约有点担心,他和李显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非常要好的朋友,或许是某种很奇妙的心灵感应,在失去联络之后,李海石突然有种预感,感觉李显祖仿佛出了什么事情。
“那几天我记得很清楚,半夜总是被噩梦惊醒。”李海石道:“我梦到一片很浓的雾,他就在大雾的另一端,我能看到他,他仿佛也能看到我,可是当我呼唤他的时候,他却回不来了,他迷失在了那片大雾里。”
恰好这个时候李海石忙完了那段时间里生意上的要紧事,空闲下来之后,这种担心就更加严重。在他坐卧不安等待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电话是李显祖队伍里的一个人打过来的,他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辗转奔波找到了可以通话的地方,接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队伍出事了。这个人跟随李显祖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