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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颌的皮肤似乎也更加松弛了。站起身的时候好像得费更大的劲。
克里珀盯着温看了一会儿。“这位一定是洛克伍德先生。”他甚至已经知道温这个人——又是有备而来。?‘是的。”米隆说。
“他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吗?”
“是的。”
介绍。握手。在下座就坐。像往常这种情况下一样,温一言不发,眼睛从东看到西,仔细打量着屋子里所有的一切。他喜欢先研究对方一会儿,然后再和他们交谈,特别是在对方地盘进行谈话的时候。
“那么,”克里珀开口了,脸上挤出一丝疲惫的微笑,“我们现在有什么进展?”
“你第一次和我谈话的时候,”米隆开始说,“说你担心我会发现一些不好的事,我想知道是什么事。”
克里珀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听了句可笑的话。“不是什么私事,米隆,”他开始轻声低笑,“但是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请你来调查了。”
米隆摇了摇头。“这个理由不充分。”
“什么?”
“格里格曾经失踪过。”
“那又如何?”
“以前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米隆说,“为什么这次你会担心?”
“我告诉过你,快要进行球队的总裁选举了。”
“这是你惟一关心的事吗?”
“当然不是,”克里珀说,“我还担心格里格。”
“但是你过去从来没有雇过人去找他。你在害怕什么呢?”
克里珀耸了耸肩。“可能没什么。我只是在确保对我有利的条件不会出差错。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米隆摇摇头。“克里珀,你从来不是个保守派,你是个冒险家,—直都是,我见识过你惯用的交易手段,事实上在选用未经测试的新人方面,你是个高手。我见识过你主动出击而不是希望自己的防线能守得住。你从来就不害怕在悬崖边上探出身去,不害怕任何冒险的举动。”
克里珀淡淡地笑了一笑,说这个策略的问题在于,除了贏,也会输。有时候会输得很惨。”
“那么这一次你输掉的是什么?”米隆问。
“现在还没有。”他说,“但是如果格里格不回来,很可能会让我的球队丢掉冠军戒指。”
“我问的不是这个。还有其他的事发生。”
“真抱歉,”克里珀摊开双手说,“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雇你是因为这是合乎逻辑的事情。格里格突然失踪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以前失踪的,但偏偏是在赛季里,而且是在我们这样接近冠军的时候,这完全不像他的做法。”
米隆瞥了温一眼,温看上去似乎厌烦了。
“你知道一个叫利兹·戈尔曼的女人吗?”米隆试探地问道。米隆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加尔文有点警觉起来。
“不,”克里珀回答说,“我怎么知道?”
“那么你认识一个叫卡拉或萨莉的女人吗?”
“什么?你是说我曾认识一个女人叫……”
“是最近。肯定有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卷进了唐宁·格里格的事情。”
克里珀摇摇头。“加尔文?”加尔文也摇了摇头,但他摇头时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克里珀问道。
“因为这是格里格失踪当晚和格里格在一起的人。”米隆回答。克里珀坐直了,像机关枪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你找过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可能他们在一起。”
米隆又看了温一眼,这一次,温微微点了下头。他也抓住了。“她死了。”米隆说。
克里珀脸上的血色尽退。加尔文没有说话,但他跷起了腿。对这位冰山先生来说,这可是个大动作。“死了?”
“更确切的说,是被谋杀了。”
“哦,上帝……”克里珀的眼光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似乎想寻找某种答案或是某种安慰,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你真的不认识利兹·戈尔曼,卡拉或萨莉?”米隆问。
克里珀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又试了一次:“被谋杀了?”
“是的。”
“她和格里格在一起?”
“格里格是已知的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谋杀现场还有他的指纹。”
“谋杀现场?”他的声音颤抖了,眼睛也迷离起来。“上帝,你在地下室发现的血迹,”他说:“尸体在格里格家里?”
“不,她是在纽约自己的公寓里被害的。”
克里珀看起来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但我记得你是在格里格地下室里发现了血迹,在游乐室里。”
“没错。但那血迹现在不见了。”
“不见了?”克里珀的声音听上去不仅困惑,而且还很牛气,“你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擦去了血迹。”他直视着克里珀。“我的意思是有人在前两天走进格里格家,试图抹煞所有能引起谣言的东西。”
克里珀一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眼里又重新有了生气。“你认为那个人是我?”
“关于血迹的事,我只告诉过你。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发现。”
“我把事情交给你去调查,”克里珀反驳道,“我说过我认为这是一着错棋,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想要避免谣言。这是当然。谁会不想呢?但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你应该更清楚我的为人,米隆。”
“克里珀,”米隆说,“我有这名被害女子的电话记录。她在遇害四天前,给你打过电话。”
“她给我打电话,你是什么意思?”
“电话记录上有你的办公室电话。”
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然后开始说好吧,可能她是打过电话到这儿,但这并不等于她和我通过话。”他的语气一点也没有说服力。“也许她和我的秘书通过话。”
温清了清嗓子。从进办公室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阿恩斯坦先生?”他说。
“请说。”
“先生,您受人尊敬,”温继续说,“但你的谎言却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克里珀的下巴垂了下来。他已经习惯了下属们的奉承,还不习惯被人叫做说谎者。“什么?”
“米隆对你十分敬重,”温说,“这真让人羡慕。能得到米隆的尊敬可不容易。但是你确实认识死者,而且你和她在电话里通过话,我们有证据。”
克里珀眯起了眼睛。“什么样的证据?”
“电话记录,这是——”
“——但是我刚才告诉过你——”
“你自己说过的话,这是二。”温把自己的话说完。
克里珀缓了下来,说话也谨慎起来。“见鬼,你在说些什么?”
温十指相对,成尖塔状。“之前的谈话中,米隆问你是否认识利兹·戈尔曼或是一个叫卡拉或萨莉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是的。我告诉他我不认识。”
“没错。然后他告诉你——我要引用他的原话,因为这很重要——‘这是格里格失踪当晚和格里格在一起的人’,我承认,这话说起来是挺別扭,但却是另有目的的。你还记得接下来你问的两句话吗,阿恩斯坦先生?”
克里珀看起来有点迷惑了。“不记得了。”
“那两句话是——我还要一字不动地引用原话——‘你找过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温停了下来。
“我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你说的是,她。然后你又说了一次,她。但米隆问你是否认识利兹·戈尔曼,卡拉或萨莉。按照他的用词,不是应该很自然地认为他指的是三个不同的女人吗?你是不是应该说她们而不是她?但是你,阿恩斯坦先生,马上就能得出结论,这三个名字指的是同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什么?”但克里珀的愤怒现在已经变成咆哮了。“你把这叫做证据?”
温身子倾向前,说:“米隆在这儿工作的报酬很丰厚。出于这个原因,正常情况下我会建议他继续为你效劳,我会建议他只管拿他的钱,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他想毁掉他自己的调查,我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干预呢?不过米隆不一定会听我的话。他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更糟的是,他有一个坏毛病,总是爱做维护正义的事,即使不需要,他也会这么做。”
温停下来,吸了口气,又靠回去了。他没有再十指相对,而是轻轻地弹着指头。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问题是,”他继续说,“一个女人被杀了。而且有人破坏了犯罪现场。还有人失踪了,而这个失踪的人很可能是凶手或是另一个受害者。换句话说,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装聋作哑的话,就太危险了。很可能会得不偿失。阿恩斯坦先生,你是一个生意人,你应该懂得这一点。”
克里珀没有说话。
“那么就让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好吗?”温摊开双手,然后又让十指指尖相对。“我们知道被害者和您谈过话。要么告诉我们她说了些什么,要么我们握握手,分道扬镳。”
“她先和我说的话。”说话的是加尔文。他在座位丄换了个姿势。他避开克里珀的眼睛,何其实没有必要。克里珀似乎并没有显得不高兴而暴跳如雷。他坐在椅子上向里又陷进去一点,像一只正在泄气的气球。“她用的名字是卡拉。”加尔文继续说。
温轻轻点点头,又回到座位上。他已经做了他分内的事。局面又控制在米隆的手里了。
“她说了什么?”米隆问。
“她说她掌握了格里格的丑闻。她说她能毁了他的公众形象。”
“什么丑闻?”
克里珀又回到了谈话中。“我们还没有找到,”他插了一句,停顿了一会儿——是要争取些时间,还是在积聚勇气,米隆不很确定,“我不想对你撒谎,米隆,我很抱歉。我只是想保护格里格。”
“你也和她说过话?”米隆问。
克里珀点点头。“她打来电话后,加尔文来找我。第二次她再打来时,我们都和她通了话。她说她要钱来堵她的口。”
“多少钱?”
“两万美元。我们约好星期一晚上见面。”
“在哪儿见面?”
“我不知道,”克里珀说,“她本来打算星期一早晨告诉我们地点,但她再也没打过电话来。”
很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死了,米隆想。死人不会打电话。“她从来没向你透露过那个大秘密?”
克里珀和加尔文疑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加尔文点点头。然后克里珀转向米隆。“她根本就不用说,”克里珀乖乖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格里格赌钱。他欠一个坏家伙很多钱。”
“你已经知道他赌博的事?”
“是的。”克里珀说。
“怎么知道的?”
“格里格告诉我的。”
“什么时候?”
“大约是一个月前,”克里珀说,“他需要帮助。我……我对他来说,一直就像父亲一样。我关心他,很关心他。”他抬头看着米隆,眼神痛楚。“我也关心你,米隆。这就是为什么事情这么难办。”
“什么事情难办?”
但是克里珀没有因答这个问题。“我想帮助他,我劝他去见一个人,一个专家。”
“他听了吗?”
“格里格上星期才开始占看医生,一个对嗜赌很有研究的心理学家。我们还谈了给他签支票的事,”他加了句,“来还赌债。”
“马蒂·费尔德知道赌博这事吗?”米隆问。
“我不进很湥С!笨死镧晁怠!耙缴嫠呶叶耐降谋C芄ぷ骰嶙龅煤芎茫玫萌萌瞬豢伤家椤5牵淼佟し讯鹿芾砀窭锔翊蠖嗍牟普H绻恢溃也呕峋醯闷婀帧!
克里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