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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的事,这样能让你从琐屑小事中解脱出来专心处理重要的事情。”他举起一只手,仿佛是阻止米隆,但米隆并没有任何举动。“我知道你现在有个助手,艾丝普兰扎小姐。当然,她也会过来。薪水比过去高。而且我知道今年她就要从法律学校毕业。在这儿她会有足够的发展空间。”他做了个手势,然后加了句:“那么,你意下如何呢?”
“您太恭维我了——”
“别这样。”费尔德打断他。“对我来说,这纯粹是公事。我一眼就能看出哪支股票是好股。”他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身子倾向前。“让别人给客户干跑腿的活儿,米隆。我想让你摆脱这些去做更适合你做的事——招揽新客户,进行谈判。”
米隆没有兴趣放弃自己的公司,但是眼前这个人知道怎样让事情听起来极具诱惑力。“我能考虑一下吗?”他问。
“当然可以,”费尔德举起双手做投降似的同意状。“我不想逼你,米隆,慢慢考虑。当然,我用不着今天就知道答案。”
“非常感谢,”?米隆说,“但是事实上我是想和你谈另外一件事。”
“请说,”他靠了回去,叠起双手放在膝上,面带微笑,“直接说吧。”
“是关于格里格·唐宁的事。”
微笑没有变,但笑容背后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格里格?唐宁?”
“是的,我想问几个问题。”
还在微笑。“你要知道我不会透露任何我认为可能属于个人隐私的事。”
“那是当然,”米隆赞同,“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
马蒂。费尔德等待着一次决定性的出击。这不再是买卖交易,现在是谈判。一个成功的谈判者耐心好得让人害怕。而一个好的提问者首先必须是一个好的听众,他必须让对手说话。几秒钟后,费尔德问:“为什么你想知道这个?”
“我需要和他谈谈。”米隆说。
“我能知道要谈些什么吗?”
“恐怕得保密。”
他们注视着对方,脸色坦然而友好,但现在他们就像两个赌博高手,不想亮出自己的底牌。“米隆,”费尔德开口了,“你得了解我的处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见他,你甚至连一点点暗示也没有,就算我泄露这种消息,我会觉得不自在。”
是时候告诉他一点事了。“我加入龙之队不是为了重返赛场,”米隆说,“克里珀·阿恩斯坦请我去找格里格。”
费尔德的眉头打了个结。“找他?但是我以为他是躲起来治脚伤了。”
米隆摇摇头。“那是克里珀编给新闻界听的故事。”
“我明白了。”费尔德一只手托着下巴慢慢点了点头。“所以你要设法找到他?”
“是的。”
“克里珀雇了你?他亲自挑选了你?这是他的主意?”
米隆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费尔德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像正在暗暗欣赏一个笑话。“我确信克里珀已经告诉过你格里格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
“是的。”米隆说。
“所以我看不出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费尔德说,“你的好意让人感激,米隆,但是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费尔德犹豫了。“还是这句话,米隆,我请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如果你的一个客户不想露面,你是会违背他的意愿,还是会尊重他的权利?”
米隆闻到了哄骗的气味。“那得视情况而定,”他说,“如果这个客户有了大麻烦,我很可能会尽我所能帮助他。”
“什么样的大麻烦?”费尔德问。
“赌博,算是一个。格里格欠了一些坏家伙很多钱。”费尔德还是没有反应。在这种情况下,米隆看出这是个好迹象。大多数人如果刚刚听到一个客户欠了匪徒很多钱,都会或多或少表示出一点惊讶。“你知道他赌博的事,是不是,马蒂?”
费尔德说得很慢,仿佛在用手秤衡量自己的每一个字。“米隆,在这行你还是新手。有些激情,却不总是能用对地方。我是格里格·唐宁的体育经纪人,负有一定的责任,但不是教他怎么生活,替他打理一切的人。不管是他还是其他客户在自己的私人时间里做了些什么事,不是,不应该是,也不可能是我要操心的事。从我们的角度来想,我们关心每一个客户,但我们不能代替他们的父母或是生活顾问。要早点学会这一条,这很重要。”
和克里珀谈话记录小结:马蒂知道赌博的事。
米隆问:“为什么十天前格里格取走了五万美元?”
又一次,费尔德没有任何反应。要么他对米隆知道的事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要么他有能力切断脑部和面部肌肉的联系。“你知道我是不会和你讨论这个的——甚至不会确认发生过提款这件事。”他又拍了下大腿,堆起笑容。“米隆,帮我们双方一个忙。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别再想这件事。格里格很快就会自己蹦出来的。他总是这么做。”
“我可不是这么确信。”米隆说。“这一次他是真的有麻烦了。”
“如果你说的是关于他所谓的赌债——”
米隆摇摇头。“我不是指这件事。”
“那么是什么?”
到目前为止,这个人没有给米隆任何线索。泄露他已知道赌博的事是先退步。他已经意识到米隆知道这件事。加以否认会使自己显得无能,因为自己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或者会使自己看起来不诚实,毕竟矢口否认的表现过¥激烈。马蒂·费尔德老奸巨猾,他不会走错一步。米隆试着换个角度问:“你为什么要偷拍格里格的妻子?”
他眨眨眼:“什么?”
“‘专业技术’公司。这是你雇的那家调查公司的名字。他们在格兰珀音特旅馆装了电子摄影监视机。我想知道为什么。”
费尔徳看起来好像听了件好笑的事。“米隆,帮忙解释一下。开始你说我的客户有了大麻烦,你说你想帮助他。然后你又宣称知道关于摄影机的事。我很难跟上你。”
“我只是尽力在帮你的客户。”
“你能为格里格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我是他的支持者,米隆。我真的有兴趣为他做所有对他而言最好的事——而不是对龙之队或克里珀或其他人而言最好的事。你说他有麻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米隆摇摇头。“你先告诉我关于拍录像带的事。”
“不。”
这就是了。顶级谈判终于谈到了最本质的事。不久他们就会撕破脸皮,针锋相对,但是现在双方脸上都还保持着愉快的神色。他们在玩等待的游戏。谁会是第一个爆发的人?米隆在脑子里细想了一下当前形势。谈判的基本准则就是:不要无视你所想要的和对手所想要的。好吧。那么费尔德有什么米隆想要的东西?关于五万美元,录影带的事,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事。米隆有什么让费尔德感兴趣的东西?不太多。当米隆谈到大麻烦时,费尔德觉得好奇。费尔德可能已经知道格里格陷人了什么样的麻烦之中,但是他仍然想知道米隆知道些什么。分析结果??米隆需要更多的信息。他不得不有所行动。到了先下赌注的时候了。现在不再感到棘手了。
“我不一定非得问你这些问题。”米隆说。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一个调查谋杀案的侦探来问你这些问题。”
费尔德几乎没动,但他的瞳孔放大了,看起来很可笑。“什么?”
“某个调査谋杀案的侦探离你有这么近,”米隆伸出拇指和食指,两个指头贴得很近,“就快要发警方通缉令来找格格里格了。”
“一个调查谋杀案的侦探?”
“没错。”
“是谁被杀了?”
米隆摇摇头。“先告诉我录影带的事。”
费尔德不是个会跳脚的人。他又费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抬头向上看,轻轻用脚敲着地面。他在争取时间,考虑事情的前前后后,所得所失,所有的一切。米隆甚至有些以为他会开始画表计算一番。
“你从来没有开业做过律师,是不是,米隆?”
米隆摇摇头。:“我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仅此而已。”
“你真幸运。”他说。他叹了口气,做了个疲惫的手势,。“你知道为什么人们爱编各种各样的笑话来讲律师是如何卑鄙的?因为他们的确卑鄙。这不是他们的过错,不全是。是司法系统造成的。这个系统鼓励欺骗、撒谎和基本的卑鄙行为。假如你参加一场少年棒球联赛。假如你告诉孩子们今天没有裁判——他们就会自己来当裁判。这会不会带来一些小小的不合传统的行为?很有可能会。但是你又告诉小孩子们不管怎样他们必须贏,告诉他们惟一的任务就是贏,应该忘掉公平竞赛、体育精神之类的事。米隆,我们的司法系统就像这样。我们允许在抽象而又动听的‘好’的名义下做着虚假欺骗的事。”
“真是个糟糕的类推。”米隆说。
“为什么?”
“关于没有裁判的那部分。律师不得不面对法官。”
“不都是这样。大多数案件在法官看到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你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关系。我已经表明了我的观点。这个系统鼓励律师在维护客户最佳利益的幌子下肆意撒谎和歪曲事实。维护最佳利益这个谎话已经成了为所欲为的全能借口。正是这毁了我们的司法系统。”
“精辟,非常精辟。”米隆说。“所有这些和录影带的联系……”
“很直接,”费尔德说,“爱米莉·唐宁的律师说谎,歪曲事实。她做事走了极端,不合规矩,也没有必要。”
“你指的是孩子抚养权的事吗?”米隆问。
“是的。”
“她做了些什么?”
费尔德微微一笑。“我给你一个提示。这种特殊判决现在在美国每三起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案件中就有一起。这几乎已经成了标准的恶行。尽管它毁掉了人们的生活,但却好像米饭在实际婚姻生活中一样随处可见。”
“你是指虐待孩子?”
费尔德懒得回答他。“我觉得我们需要减少这些恶毒而又危险的谎言。这么说吧,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持平衡。我不会以此为荣。我们中没有人会。但我也不会以此为耻。如果你的对手坚持戴着铜节指套来攻击你,你不可能和他进行公平的比赛。首先你必须竭尽所能生存下来。”
“你做了什么?”
“我们偷拍了爱米莉·唐宁,她当时的情况很微妙。”
“你说的微妙情况,是什么意思?”
费尔德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卷录像带。然后他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是电视机和录像机。他把带子放进机器,拿起遥控器。“现在轮到你了,”他说,“你说格里格有大麻烦。”
是该米隆说些什么的时候了。谈判的另一条准则就是:不要像猪一样贪婪,总是一味索取。时间一长,反而会适得其反。“我们认为一个女人可能敲诈过格里格,”他说,“她有好几个化名。通常叫卡拉,但是她还用过萨莉、利兹这样的名字。上星期六晚上她被人杀了。”
这句话震住了马蒂,或者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惊呆了。“警方背定不会怀疑格里格——”
“不,他们怀疑。”米隆说。
“但是为什么呢?”
米隆说得比较模糊。“在她遇害当晚,别人看到格里格是最后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谋杀现场有他的指纹,警方还在他的房里找到了凶器。”
“警方搜查了他家?”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