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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忠喝了几口水,问:“你们抓他干什么?他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大事儿,他骗了我们单位二万块钱。”
罗忠说:“这小子活腻了,他连你们公安局也敢骗!”
高军说:“现在净胆大的。”
罗忠喝完水,情绪好多了。他给卢林打通电话后,为难地说:
“卢林哪,我现在实在是太困难了,要说我没钱吧,你肯定不相信,但我的钱现在都变成水泥和沙子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我的心嘭嘭跳动着,我默默地祈祷,他可别再跑了呀。
罗忠说:“这么的吧,我给你一千行不行?我现在实在是现金紧张……好吧,中午你到我工地来吧!”
罗忠放下电话,我问:
“他没怀疑吧!”
“没有。”罗忠对我们说:“他将来从监狱里出来不得恨死我呀!”
赵民说:“这就放心吧,你帮我们抓住他,他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他不就骗二万块钱吗?”
陈凯鸣说:“行了行了,你现在就带我们到你工地去。”≮更多好书请访问:。 ≯
罗忠是一个小建筑包工头,他所谓的单位,其实就是在郊外的一处工地。
去往工地的道路上尘土飞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我们快来到工地时,罗忠指着路上的一个行人说:
“哎,那不就是卢林嘛!”
我通过风挡玻璃,隐隐约约地觉得那个行人有点像他。
赵民平静地问:“他穿什么衣服?”
“就是这样的夹克。”
这时,我已经拿出望远镜,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赵民一个劲儿问:“是他吗?”
我觉得浑身有点颤抖。我说:
“就是他。”
陈凯鸣说道:“准备行动。”
我们几个人急速地忙活起来,这时,我们的车离那个人已经很近了。
在相距大约十米的距离,陈凯鸣说:
“把车停下.咱们下车装作撒尿,在他走近时,把他拿下。”
我们把车慢慢地停下了,那个人向我们看了一眼接着继续在路上向我们走来。
我们几个人解开裤子,边小便边大声说着话:
“你那个麻将打得臭死了!哪有打五万的牌呀!”
“我那牌只能打五万,他二万、八万都不和,谁他妈的知道他和五万呀。”
“你别说了,你那牌打得不对。”
“就你对,我上停了,我不打五万,我打什么呀……”
我们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终于走进了我们几个人之中。陈凯鸣对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旋风一样扑了过去。
这个人被一下子压在了地上。他的双手被反扭到身后,陈凯鸣按着他的头,顶着地面,问他:
“叫什么名?”
“你们干什么?”
“我们是警察,你叫什么?”
“卢……卢林。”
我们把他捆起来之后,我们几个人裤子都没提上。
陈凯鸣笑着对高军说:
“刚才尿尿,你尿得比苏岩还远,你行啊,你比小伙子劲头还足。”
高军说:“他现在已经是假小伙子了。”
我们提上裤子之后,陈凯鸣指着我问卢林:
“你认识他吗?”
我认真地注视着卢林,从这个人的眼睛及表情上,我更加确定无疑。
卢林看着我,他没有说话,我说:
“那天你跑什么呀?”
卢林愣了一下,他说:“我想起你是谁了?”
“我是谁?”
“你就是在银行里抓我的那个警察吧!”
我平静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呢?”
“你不是开枪来的嘛。”
陈凯鸣对我说:
“不要多说了。咱们马上走。”
陈凯鸣拿出电话,他拨通之后,肯定地说:
“蒋局长,人已经到位,他百分之百就是照片上我们要抓的人。”
过了一会儿,陈凯鸣放下电话,对我们说:
“我们到路上吃饭,回去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卢林的旁边,他除了被绳子紧紧捆着之外。我主动把他的一只手和我的一只手铐在了一起。
卢林对我说:“大哥不用,已经这样了,我肯定不会跑了。”
我和颜悦色地说:
“没事儿,我这样舒服。”
我的心里感慨万分。从昨天知道消息到今天抓住卢林,也不过三十个小时,这个过程里却充满了机遇。
我问卢林:“昨晚你在哪儿住的?”
“就在工地呀。”
我吃了一惊:“罗忠知道吗?”
“他不知道。”
“你这是到哪去?”
“我出去溜达溜达,中午,我还回来。”
我问:“你回来干什么?”
“他不是说给我拿钱吗?”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谁也靠不住。”
我问:“知道我们在抓你吗?”
卢林犹豫起来,我说:“你告诉我,路上不让你遭罪。”
卢林说:“我知道你们来抓我。”
3
下午三点多钟,一进高速公路收费站,我们就看到了局长蒋亚飞的轿车停在那里。我们的车停了下来,蒋亚飞下车向我们走过来。副局长陈凯鸣、赵民下了车向蒋亚飞走去。蒋亚飞热烈地握着他们的手,我和卢林铐在一起,没有下车。
蒋亚飞来到了我们的车前,我按下车窗,让他更详细地看着卢林。
蒋亚飞没有表情地问:
“叫什么名?”
卢林看着蒋亚飞寻思了一会儿,我用手捅了他一下,他才说:
“我叫卢林。”
这时,一台车体印着《新闻采访》字样的面包车,开了过来。
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宁岛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指挥着摄像员把镜头对准我们。
蒋亚飞的表情流露出一丝不满,但随后他就面带微笑和宁岛说着话。
宁岛说:“蒋局长,现在你们抓获了系列杀人案的犯罪分子,你有什么感想?”
蒋亚飞说:“小宁啊,现在我们还没有对他进行审问,他仅仅是我们抓获的众多嫌疑人之一。”
蒋亚飞说得很简单,由于现在还没有对卢林审问,我怕卢林听到什么就把车窗按上了。
宁岛告诉摄像员把镜头对准我们。他认识我,他对我说:“苏岩,你把车窗按下来。”我假装按了两下说:“不行,车窗坏了。按不下来了。”
“那你把门打开。”
蒋亚飞对宁岛说:“一会儿,你到我们局里去采访吧!”
我对高军说:“咱们走。”
高军启动了越野车。我不高兴地问:
“宁岛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的?”
赵民说:“这么大的事儿,他们还有不知道的!”
卢林小声问:“他们采访什么?”
我说:“他们是来欢迎你回来,这些日子,他们把你想坏了。”
“他们想我?”
为了麻痹卢林,我对他说:“卢林,你别有什么想法,有人举报说你骗了别人二万块钱,一会儿,你把这件事儿和我们说清楚就行。”
卢林说:“没有的事儿,我没有骗别人的钱。这是谁说的?”
我和卢林胡乱地说着,我心情一直处在亢奋之中。命运终于给了我巨大的关照。
回到公安局刑警队,审讯立即开始。卢林坐在审讯室里铁制的椅子上,屋子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两束强光照在卢林的脸上。
赵民是主审,我坐在旁边负责记录。
“卢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想痛痛快快地说,还是先和我们说点没用的?”
卢林说:“我看出来了,你们这么抓我,一定是以为我干了什么大案子了,我和你们实话实说,我在你们这儿真的没干什么大案!”
“什么没干,那天你跑什么?”我插话道。
卢林说:“我不想让你抓住。”
我问:“你到银行储蓄所干什么去了?”
卢林痛快地说:“我去踩点。”
“踩点?”我心里愣了一下,接着问:
“你踩什么点?”
“撞包呀。”
“你少他妈的放屁。”
卢林说的“撞包”是指故意把装着少量钱物的皮包掉在地上,诱使别人上当,骗取钱物的一种诈骗行为。他这么说是想避重就轻。
赵民却问:“你和谁一起撞包?”
撞包一般都得两个以上的人进行配合才能完成。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卢林没有犹豫马上说出两个人名,并说出了他们的地址。
我疑惑了,假如卢林真的是杀人犯的话,这些举动有点太反常了。看卢林的神态,他不像在撒谎。我有点傻眼了!
难道我给整错了,我把一个当天在储蓄所里准备“撞包”的家伙当做杀人犯了?
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对赵民小声说:“我给徐广泽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认认他。”
赵民点了点头。
我出来之后,立即给徐广泽打了电话,他很快来到了公安局。他与犯罪分子正面接触过,他们面对面相见后,一定会认识的。为了让这次辨认符合科学性,卢林与刑警队刚刚抓来的六个盗窃犯并排站在一起。
徐广泽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审讯室。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徐广泽看着这几个人,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注意卢林看徐广泽的目光时,同样也没有特别的变化,我心里凉了。
徐广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对我说:
“我看他们都像,干脆把他们全都枪毙算了!”
我的大脑嗡嗡乱响,我对徐广泽说:“爹!”
徐广泽说:“你管我叫爹干什么?”
我继续说:“爹,你是我亲爹。”
这时,董民走过来小声对我说:“苏岩呐,指纹和字迹,我看了一下,对不上啊。”
我用哀求的口吻对董民说:“你再好好看看呗!”
董民说:“你也学过技术。”他拿出指纹卡片,对我说:“不信,你自己看看。一点也对不上。”
我拿着卡片,看着指纹的形态,我觉得大脑完全木了。
他妈的,我们二千多警察天天抓夜夜抓的人,根本就不是杀人犯。
这可怎么办哪!
这时,赵民走过来对我说:“陈局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
赵民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出来似的。
我来到陈凯鸣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我见到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宁岛正坐在陈凯鸣对面的沙发上。
陈凯鸣对我严厉地说:“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我退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宁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嘲笑道:
“你给整错了是不是?”
我和他假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宁岛最后说:
“亏着今天不是现场直播,要不然,你们公安局可丢大人了。”
4
陈凯鸣在办公室当着我的面,把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他大声地问我:
“谁让你把记者找来的?”
我说:“记者不是我找的。”
“不是你找的,是我找的?他妈的,没怎么地,你还把记者找来了,你算干什么吃的,你是局长啊你还是队长?”
他这么说我其实并不是因为记者来的事儿,但我心里乱套了。
我说:“陈局长,你别生气,记者绝对不是我找的。这个宁岛,我挺瞧不起他,我要是找记者的话,我也不会找他的。”
陈凯鸣说:“呸!你还瞧不起记者,人家记者还瞧不起你呢!”
我说:“局长,你别生气,记者真不是我找来的。”
说着,我拿出电话要给宁岛打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
“我给宁岛打,他真不是我找来的,不信你直接问他。”
陈凯鸣像是想起了什么问:
“你当时和高军拿照片到医院去问徐广泽,你们一共拿了几张照片?”
我害怕极了,当时由于疏忽,我们只拿了一张。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拿十张不同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