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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夫妇互相看了一眼,许晓说:“您多虑了,你们穿便服,没有太大关系。再说……所谓影响三个月前已经有过了。欧队长,是不是那个包工头供出了什么东西?”
嗯,他们关心的果然是这个!
对于许晓的主动,欧扬久多少有些意外。当然,这也从某种角度印证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许晓对自己这个处处逞强的老婆八成有些不放心了。
“是这样。”欧扬久果断地免去了所有过渡性言辞,直接插入主题。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已经完全有条件采取进攻性策略了。他目视着对方,眼睛眯成一条缝,“既然两位老总都在,我就不绕弯子了——凶手落网,案子往前突进了一大步,咱们之间的某些交流障碍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今天要确认几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希望两位老总配合。”
许晓慢条斯理地从那个精致的烟盒里拿了根雪茄,然后把烟盒推倒欧扬久面前:“请,欧队长——您放心,我们回配合的,我俩的手机已经关了,今天上午都是你们的。”
“好极了!”欧扬久不客气地取出一根雪茄,顺手在茶几上磕了磕,然后掏出打火机,但是他随手把两样东西放在了茶几上,说,“我现在很想听听你们二位对唐五羊杀人这件事的想法。三个多月了,估计你们把该想的都想遍了吧?”
这时候需要直接而快速出手,不能拖泥带水。小美抿着嘴笑了,她最佩服欧扬久的这一时刻。因为这一时刻欧老爹的眼神极有神采。
眼见着姚芬的眼皮快速垂了下去,但许晓却仍然镇静自若。欧扬久觉得自己对这对夫妇的特点应该调整一下了,姚芬终究还是不行,有骨头的是许晓。这么想的时候,就见许晓很从容地把雪茄点上抽了一口。
“欧队长,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完整的想法。唐五羊杀人可能和公司的运营情况有些关系,但是具体到杀害她哥哥苏岷,这中间有些什么联系,是我们三个多月都没想明白的事。”
“厉害!”欧扬久心中喝彩。许晓的本事终于露出来了——正面回答了你的问题,却等于什么都没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他同时在暗示你,公司的运营情况根本不想隐瞒,这就使你的拳头只能打在软棉花包上。
“许总,”欧扬久却也不含糊,迎头而上,“你为什么认为唐五羊杀人和公司的运营情况有关系,能不能具体谈谈?”
许晓摆摆手指:“不,还是你问我答,这样可能更有针对性。”
欧扬久一针见血地笑道:“许总想看看我们具体掌握了些什么情况,对吧?”
许晓也跟着笑了,化解了脸上的尴尬:“一定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可以这么说,前一个时期是本公司资金最紧张的一个时期,唐五羊杀人应该和这个有关系。也许欧队长已经掌握了,我们欠了工人十个月的薪水,总数高达四百万。”
非常聪明,刚开场就把这个大大的要点化于无形。
“我以为二位还要隐瞒这个呢?”欧扬久低声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许晓的脸,“对,唐五羊提供了这个情节。许先生,我想问问,唐五羊那样的包工头,能扛得起这四百万么?”
“不不,”许晓摆手道,“我们一共有六个工程队,唐五羊只是其中一个,具体到他的那个队,可能……让我想想,可能牵扯到一百一十多万吧。”
欧扬久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姚芬:“姚总,咱们上次谈话的时候你可一个字也没露啊——不管是四百万还是一百一十多万?”
他一定要把球踢给姚芬的,看看女的怎么说。
姚芬没有太犹豫,抬头一笑:“欧队长,这很重要么?别误会,我想说的是,这对我们公司无疑很重要,但是对于唐五羊杀人,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那天没以为这个事情一定要说,因为他仅仅是我们的公司财务状况,属于商业秘密。”
果不其然,欧扬久确信他们早就有了准备。但是,无论怎么准备,他们仍是防守的一方,欧扬久当然要采取攻势。
“慢,姚总是不是想告诉我,拖欠工人的那四百万薪水和此案毫无关系?”
“不不!”姚芬有些慌,情不自禁地看了许晓一眼,然后她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欧队长,我只是说,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欧扬久很开心地站了起来,如同在刑警队那样自由地走了几步,然后道:“姚总,既然谈到了那四百万,可不可以就此说说贵公司的运营情况?我以为,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还不一定呢?别急……”欧扬久朝对方打了个手势,“我想说的是,我们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们认为不算什么事的东西,对我们也许非常重要——因为咱们现在谈的是案子,不是盖楼。所以,我是专家!”
姚芬原本是想反驳的,欧扬久的一席话使她老实了。
许晓却不动声色地接了上来:“欧队长,按说公司运营的情况属于我们的商业机密,我太太不愿意谈,想必您能理解。但是现在您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敞开说说吧——是的,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前些日子我们帐面上的资金非常吃紧,只有不到二十万元了。至于原因么,很复杂,一方面是做砸了一笔金融市场的投资,更重要的是,战线拉得太长,投入了太多的资金,说俗了,就是买了太多的地皮……总之,资金链差一点儿就断了。”
小美插嘴道:“资金链断了是不是就等于破产了?”
许晓看了小美一眼:“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毕竟没有断裂。我刚才说,我的账上还有二十多万。”
“后来你们怎么又有钱了?”小美逼问一句。
许晓这回连看都没看小美,道:“很简单,我们出让了一块地皮,你们可以去查。”
大马拍拍小美的手背,把话题拉回来:“那么请问,你们既然有二十多万,为什么不给工人发工资?”
许晓笑了,分明是笑大马的外行:“这位同志您可以算算账,我欠薪十个月,共欠四百万,一个月就是四十万。也就是说,我即便把帐上的钱全发给工人,也只能解决一半人的薪水。一半人拿到了钱而另一半拿不到……几位想想,是不是比不给还可怕?”
“嗯,有道理。”欧扬久表示能接受这个解释,“许先生继续。”
他已经对这个点水不漏的许某产生了兴趣。
许晓把熄灭的雪茄重新点上,慢慢地抽着说:“所以就出现了欧队长盯着不放的那个情况——唐五羊杀了人。我和我太太一致认为,唐五羊杀人不排除和欠薪这件事有关,但顶多是间接的关系,因为死者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欧队长,我觉得我已经说明白了。”
欧扬久笑着坐回沙发上,道:“看看,咱们开始剑拔弩张了。特别是许总,你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我们的所有问题。”
许晓瞟了欧扬久一眼,牵动了一下嘴角:“没办法欧队长,咱们共同面对的是一起即严重又严谨的事件,需要认真对待。我想我没错。”
“没错,当然没错。”欧扬久看着他,慢慢地收敛了笑容,然后用慢而且低的声音缓缓问道,“那么请问两位,唐五羊说那四百万被苏岷变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出手极快!眨眼间抛出了那个要命的问题。
许晓夫妇沉默了一下,但不是很惊慌。随即许晓拍了拍姚芬的皮包:“这事儿是你造成的,你说说。”
大马和小美也一齐看着姚芬。
姚芬被他们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避开他们的目光,反倒把脸转向欧扬久:“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欧队长。因为我们和我哥借了一百万块,这你是知道的,为这一百万,我们给了他百分之一的股份,还立了字据。”
姚芬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夹子,从里边找出一张折叠着的纸,递给欧扬久:“您看看,这字据上写的一清二楚。我们一人一份,不知道你们找到我哥那张没有。”
欧扬久接过字据看了看,借钱给股,写得确实很清楚。他摇摇头说:“我们没看见苏岷那份。”
许晓插言道:“一定在她干妈那儿。他哥什么都跟她干妈说。”
小美道:“我插一句,你们后来那化解欠薪的钱,就是你们出让地皮的钱?”
“不错,正是。”许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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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扬久把字据还给姚芬,很清楚,他们夫妇已经完全有所准备了。但是,必须听听他们的说法,因为这个情节是唐五羊杀人的动因,非常重要:“姚总,我现在想听的是,你哥哥怎么把那四百万变没了?”
姚芬故作不解地叫道:“你忘了么?欧队长,他是魔术师啊!”
“魔术师也不可能变走四百万呀!那是多大的一堆!”欧扬久比划了一下。
姚芬噢了一声,叫道:“不对,欧队长,那仅仅是一张卡!”
欧扬久怔了一下,而后夸张地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哦,原来如此。说说看,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把这张卡变没了?”
这时双方之间的气氛已经变得十分古怪,不好形容。
姚芬喘着粗气,感觉上有些招架不住了似的。许晓则不同,平静如常。他恐怕看出了欧扬久是故意这么问的,口吻中有几分不悦:“欧队长,我相信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太太背着四百万去他哥哥那儿吧,这么问有意思么?”
欧扬久进一步体会到这家伙的厉害,耸耸肩道:“对不起,我必须把每一个细节弄明白。请继续——”
姚芬清了清嗓子,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去见我哥,告诉他我们可以还他那一百万块钱,并给他十万块钱的利息。希望他把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归还给我们。当然我太大意了,或者说根本没想到他会做手脚,我给他看了那张存有四百万块钱的卡,又拿出了刚才您看到的那份字据。当时不少东西摊在茶几上。结果,我哥拒绝了我的一切要求,还和我吵了一架。我气哼哼地回到公司,马上就发现那张存有巨款的磁卡不是原来的那一张了。于是,我马上返回去,结果我哥没在家。”
“变没了?”欧扬久歪着脑袋看看对面那夫妇俩。
“对,只有这一种解释。”许晓道,“她哥哥是玩儿牌的老手,怎么想象都不过分。”
“你们怎么面对?”欧扬久追问一句。
“当然要通知银行,冻结这笔钱。”姚芬说,“你们可以去调查。”
欧扬久相信这个情节是经得起调查的,于是迅速摆脱这个话题,调转了说话的角度:“听着两位,我现在就要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了——请你们解释一下,这个仅仅集中在你们夫妇与苏岷三人之间的情节,却如何成了唐五羊杀害苏岷的直接诱因?不妨告诉你们,唐五羊是得知了苏岷所作的手脚,才杀人害命的!”
这是一记重拳,是欧扬久留在最关键是使用的。
随即他明白,这记重拳见效了。眼看着那对夫妇同时禁声,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姚芬的脸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惨白色。老练的许晓也抖动了一下嘴角。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壁钟的滴答声。
“欧队长。”许晓声音依旧地开口道,“从一般道理上您说得是对的,不应该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是有一个可能是存在的,”他抬手指了指那扇房门,“我们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