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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似乎意犹未尽?余烬复燃,回到房里没有多久,再次于沙发上缱绻难分,发泄积蓄已久的恐慌。
红色的毛毯盖住他们俩的胴体,这一幕彷佛是孙泊霈与朱忆葵激情那晚的再版,只是躺在他怀里的人儿是蓝馨蕊。
“对了,我舅舅过年的时候要去尼泊尔谒见上师,我想跟他一起去,你也来好吗?就当做是散心,看看纯朴的世界。”蓝馨蕊啜了口香味扑鼻的咖啡说。
她的话孙泊霈并没有听进去,只觉得有份羞愧感,因为自己曾经跟朱忆葵在这张沙发做爱。而且艳蓉所说的话再次侵入他的脑海,毕竟遗忘只是暂时,无法永远消弭。“下午那个变态鬼跟我说,前世的因,今生来报。也许我上辈子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纠缠不清。”
“那你更要跟我去尼泊尔,接受上师的加持与聆听佛经,也许能解开我们跟她的心结。”
他闭目沉思了一会,脑海里不禁出现喇嘛颂经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却又十分熟悉。他睁开眼睛点了点头。“嗯,没想到第一次出国,竟然是到尼泊尔。”
“那里有个香格里拉的称号,所以你也不用觉得遗憾啦。”
“不过,尼泊尔在那里呢?”
“天呀!”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拍了拍孙泊霈的额头。“它就夹在印度跟西藏之间啦,珠穆朗玛峰就在那里,说不一定我们还可以搭飞机去瞧瞧。”
“珠穆朗玛峰又是什幺?”
“现在的大学生都学些什幺?常识怎幺那样贫乏呢?高中的时候有念过圣母峰吧!?”她坐了起来说。
“嗯,世界第一高峰。”
“呵呵…。它就是圣母峰啦。”她摇头笑着。
分别放置于计算机两侧的小喇叭,同时也发出笑声,是艳蓉的嘲笑声。原本黝黑的计算机屏幕再次出现她的鬼影,而且屏幕自动转向他们,只见傲慢凄冷的艳蓉狂笑。鸡皮疙瘩?x时爬满他们俩的胴体,逼使他们紧紧搂在一起,神色恐惧地凝视那对飘出骇人笑声的喇叭以及艳蓉。过了半晌,套房里才恢复原来的静谧。
“她真的无所不在!”蓝馨蕊哽咽地说。“我不要活在她随时会出现的世界里,我要过正常的日子。”她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
“连她也讥笑我没有常识,我应该好好检讨了。”他自我佻侃,也试图驱散蓝馨蕊的恐惧。她是在嘲讽我懵懂无知,还是就算我去尼泊尔也没有用呢?他揣想着。
“你还说笑!”她收起惧容,佯装噌怒地轻??他的胸膛。“难道我们只能等待她大驾光临来吓唬我们,甚至等她来取我们的性命吗?”
“不然我们还能怎样呢?我又不能回到上辈子,挽回当时对她所做的罪行。唉!”他两眼空洞凝视恢复原色的屏幕。
“她随便说说,你就信以为真呀!”她的食指猛戳他的太阳穴。
“会痛耶!除了这样解释,还有别的原因可以说明她为什幺会来纠缠我们吗?”
“那幺我呢?我也一样在前世害过她吗?”她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嗯,有这个可能,也许你正是帮凶哦。”他笑着说。
“去死啦!你喔,没心?没肝?没肺的,到现在了还在佻侃我。”她两手在胸前交迭,不悦地说。
“对不起!”他摇着她的身子。“馨蕊,别生气啦,我只是开点玩笑,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嘛。”
“为了过日子,就必须消遣我吗?”她撇过头去。
嗯,也许有这个可能。可是,我们真的有前世吗?既然世上有鬼,而且我也亲眼看到,当然就有前世的存在。她揣测着,只是没有说出来。
孙泊霈看她缄默不语,以为她真的生气了,赶忙端起搁在桌上的杯子,重新倒了杯咖啡,双手恭敬地捧着。“我的女神,请用咖啡。”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这才乖!”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女神恕罪,不要生气了好吗?”他哀求着。
“呵呵…看你这幺恭敬就饶了你。不过,你的证照要赶紧准备喔,寒假一到我们就要出发了。”
“遵命。”他亲吻蓝馨蕊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说。
阴魂不散的艳蓉似乎变了性,竟然对他们大发慈悲,没有再出现。不知是为了让他们准备期末考,还是等待他们到了尼泊尔在下手?
艳蓉不再现身,反而让他们提心吊胆,她再次出现也许就是索命的时刻。不过,期末考已到,他们也不管那幺多了,一切等考完再去烦恼。
蓝馨蕊的舅舅严世道是地方法院的法官,他已经听蓝馨蕊谈起艳蓉的事情,在机场看到孙泊霈时不禁上下打量。而孙泊霈被这个身材微微发福?目光炯炯有神的严世道看得全身不自在,彷佛艳蓉就寄生在这个肉身里。严世道的妻子周琴则含笑细瞧孙泊霈,回去之后好跟蓝馨蕊的母亲报告。
他们四人搭乘华航下午的航班先飞到香港,然后再转搭尼泊尔航空到加德满都。这是孙泊霈第一次搭飞机,而且还是747的大飞机,他神色紧张地环目四顾,害怕艳蓉也跟了上来。当然,他连安全带也慌张到不会扣上。
蓝馨蕊赶忙帮他系上,在他耳边压低嗓子说。“别那幺紧张好吗?给我舅舅跟舅妈一个好印象啦。”她转身瞧了坐在走道另一侧的舅妈一眼,怕她回去跟母亲嘀咕孙泊霈的丑态。
孙泊霈只好拿起放在椅背的杂志翻阅,以消除心中的慌乱。直到漂亮的空中小姐微笑地递给他湿巾,这才恢复正常。
蓝馨蕊见状,当然不忘戏谑他几句。“看到漂亮美眉就恢复本性呀。”
“你不是叫我不要紧张吗?还这样说我。”
蓝馨蕊瞅了他一眼,抿嘴窃笑。然后手指在他的手臂掐住,再狠狠一扭。孙泊霈涨红着脸,露出哀求的眼神,这时她才满意地松指。
当飞机降落于赤蜡角机场时,孙泊霈闭上眼睛,紧抓扶手,心中默念各宗教的神号,惧怕艳蓉让他第一次搭机,就坠机。
“香港到了,下飞机啦。”蓝馨蕊帮他解开安全带说。
孙泊霈茫茫然跟随他们在广大的机场办理转机手续,再前往楼上的登机楼。他看到蓝馨蕊黏在免税商店里,只好游目四顾看美眉。突然一块指示牌吸引他的目光,他瞥了蓝馨蕊一眼,然后立即跟着指示下楼。
蓝馨蕊抬起头来要找孙泊霈看这条丝巾漂不漂亮,可是却见不到他。她慌了?乱了,在机场的两侧到处奔跑寻找他的踪影,还引来旅客的侧目。最后,她打算到服务台广播找人,却看到孙泊霈悠闲地搭手扶梯上来,随即两手插腰?气愤瞪着他。
孙泊霈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冒火了,赶紧上前说。“我到楼下抽烟。”
“你呀!”她气得在他的手臂狠狠掐扭,愤怒地说。“你第一次出国,我担心你会在机场迷路,你竟然还能找到吸烟室抽烟。”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有找到喜欢的东西吗?我送你。”他赶紧转移话题。
“嘿嘿…我看上一条Burberrys的喀什米尔围巾。”你要吓我,我就让你的荷包失血。
“好的。”他看到蓝馨蕊上气不接下气,知道刚才她真的吓坏了。反正这次出国他母亲给了他一大笔钱,也就爽快答应。
当他踏上尼泊尔航空的飞机,只见空姐穿著传统服饰来回穿梭,他这才告诉自己即将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度,也许那里没有艳蓉的鬼魂。
“你看一下墙壁,这就是珠穆朗玛峰。”蓝馨蕊指着壁纸说。
“希望我们在尼泊尔也能看到它。”孙泊霈凝视色淡高耸的绵绵山脉的壁纸说。山脉,他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过了夜半,他们平安抵达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机场,孙泊霈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坠机。风,轻轻地吹拂,人们彷佛忘了它的存在,只知道天气冷冽冻人。
蓝馨蕊哆嗦着走在停机坪,直喊着好冷呀!孙泊霈赶忙拿出那条在香港机场买的围巾,拆开精美的包装,温柔地围在她的脖子。蓝馨蕊在星空中含笑瞅着他,身心都暖烘烘的。
周琴见状,转身向严世道说。“这个男孩子蛮体贴的。”
严世道只是颔首微笑,宁贴于胸膛的天珠似乎比往常温暖,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们在阴黯的海关填写文件以及被海关人员盘查,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才出关来到行李转盘处,只见几十件行李像垃圾般被丢弃于转盘旁边,他们只好象拾荒者一一找寻行李。当他们步出机场大门时,见到黑鸦鸦的上百个男人在车道对面看着旅客打发时间,好象在菜市场观看今天的菜色如何。
“太夸张了吧!”孙泊霈惊讶地说。“他们不用睡觉吗?”
“呵呵…如果你去印度的话,所看到的景象会比现在还夸张。”严世道笑着说。
终于看到他的笑容了。孙泊霈在心里咕噜着。
他们在众多揽客的出租车司机里,挑了个看似干净整齐的男人,搭他的车到附近的旅馆投宿。虽然设备简陋,不过他们只在这里待上一晚,只要离机场近就行了。
隔天清晨,他们又回到机场,准备搭乘国内线班机前往位于尼泊尔地理中心的波卡拉。
当孙泊霈在停机坪见到机龄足可以当他父亲的螺旋桨飞机,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不断默念…。你千万别跟上来呀!至少也先让我看看尼泊尔的风光。
螺旋桨在缕缕薄纱般的云层里使劲转动着,所发出巨响扰得孙泊霈想补眠也没办法,想俯瞰大地的风景,却只看到雪白的云絮。而蓝馨蕊则靠在他的肩膀沉睡。过了半小时,飞机缓缓下降,孙泊霈的心却吊在空中。
“馨蕊,快到了。”他不安地摇醒她。
“嗯,好快喔,我还没睡饱。”她揉着眼睛?昏沉地说。
当飞机的轮子碰到地面,机身稍微震动了一下。然后飞机开始?x车,速度逐渐变慢。
右边的机轮支架突然折断,轮胎急速往外奔去,飞机也立即向右倾斜,机翼磨擦地面的尖锐声?x时响起,随即冒出火花与烟雾,空转的螺旋桨也击向地面。飞机像冰上舞蹈般,往右画了个圈,白烟与火花像被冰刀溅起的雪花般撒向天空。
这种飞机的椅背是往前倾而不是往后,受到冲力影响的乘客都不禁往扑去,椅背也随之往前倾斜。他们四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推挤撞向前座。机舱里充满乘客的惊叫声与啜泣声。
飞机终于停住了,一辆简陋的消防车奔到飞机旁边,奋力喷洒白色泡沫防止飞机爆炸。机舱里开始冒起浓浓烟雾,很快就笼罩狭小的空间。空姐赶紧打开机门,放下救生垫,朝乘客大声呼喊。孙泊霈赶忙拉起他们三人朝机门方向硬挤过去,当他看到他们顺利滑到地面之后,旋即转身回到烟雾弥漫的舱内协助年纪比较大的乘客逃生。
蓝馨蕊在地面心魂未定地站起来,却看到孙泊霈又转身帮助旅客,而没有随她们下来,气得跳脚,直喊着。“你充当什幺英雄呀!”
“这个男人不错。”严世道拉起周琴说。
几缕白烟在阴黯的烟雾里逐渐聚拢,变成一个立体的椭圆形,犀利的轮廓?妖娆的五官与明暗的光影也随之浮现,面貌虽然模糊,但是不用细瞧也知道这是艳蓉的头。
孙泊霈忽然看到艳蓉化为烟雾漂浮于空中,朝着他狂笑。这时,他不是惧怕,而是气愤。“干!你这个死人骨头。”他愤怒地用台语说。“要索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