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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看了一眼,知道该是开门见山问话的时候了,于是赵斐楠严肃地说。“他叫钟文庆,如果你有看这几天的报纸的话,应该知道他被杀死,死状嘛,你应该可以想象。而且,我们怀疑你透过计算机目睹这件凶杀案,因为他没有关掉msn的视讯。”
姜缎君阖上了眸子,眼皮微微地颤抖,胸口急遽起伏。半晌,潜意识逼她吐出企图掩盖的气息,点头承认。“嗯!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毕竟人命关天,请你仔细回想当时的一切好吗?”赵斐楠紧盯她那苍白的脸庞。
“我先去倒杯温开水,可以吗?”她也不等他们的应答,就站了起来,拖着酸麻冰冷的双脚到厨房,自己先灌了一大杯水,把慌乱的思绪硬压下来,再拿了两杯水给刑警们,然后端了杯温水回到沙发。
她那蹒跚的脚步,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会这样?当然不是因为家里有两位刑警的缘故,而是她肯定目击凶杀案的整个过程,尤其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才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赵斐楠等到她呼吸平稳了,才温和地说。“姜小姐,现在可以说吗?”
姜缎君倦累地颔首,开始讲诉那晚所见的情形。
不过,她把那晚跟钟文庆用视讯做爱,改为聊天,究竟是做爱、还是聊天无关案情,因此两位刑警也帮着她圆谎,只希望她能了无负担地说出当晚的一切。
即使她是道上大哥的女人,凶狠的兄弟不是没见过,也听过某某被砍了,谁被杀,又不时捉弄杨亚艺,玩弄爱慕她的男子。然而,她从未目睹过杀人,虽然距离隔着那么远,但是经由视讯,钟文庆和凶手俨然就在她的面前格斗,刀子在眼前飞舞,鲜血就喷溅在脸上,甚至闻到作呕的血腥味,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凝看钟文庆在临死之前的抽慉,却什么事都不能做。这一切,如真似假。精神上的折磨如同从恶梦中惊醒的当下,思绪还停留在梦境中惊恐的情节那般无助与痛苦。
当她说到刀子刺入钟文庆时,不自觉地凝望黑魆魆的屏幕,一阵寒意从脚底板往上窜升。谈到钟文庆临时前的抽慉时,她忍不住把脸埋在手掌里,彷佛这么一来就不会看到垂死前的血涌颤抖抽慉的画面。
其间,赵斐楠他们帮她倒了一次开水,最后干脆倒杯酒给她压惊。当姜缎君说完时,他们却肚烂地想着,案发的经过怎么跟法医的想象差不多呢?究竟谁是办案的刑警呀!靠!叫他改行当灵媒算了。
讦谯归讦谯,正事仍旧必须问清楚。“你再仔细回想,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吗?”
“那晚我就想报警了,所以杀人的过程我已经想过好几遍了,真的没看到凶手的脸。”她摇着头说。“而且我都说那么多了,不可能再去隐瞒什么。何况,在真实的世界我又不认识那个姓钟的。”
他们俩拉垮着脸,一个抓着额头,一个搔着脖子。现在只知道案发的经过,而且法医早就想象出来了,她的供词对案情的突破仍然没有帮助。赵斐楠想了一会说。“长相先不管啦,凶手除了穿雨衣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特征?”
“唉……”姜缎君倦累地往后一靠,沮丧地躺在沙发的椅背上。“你们的问题怎么比联考还难呢?”
“我还是那句话,人命关天!
姜锻君厌烦地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迭,也把胸脯挤成两座岿然的山峰。反正她闭着眼,这两位刑警不看白不看,不时地瞄着耸立的山峦,算是意外的福利。
姜缎君的手肘压到了手表表面,厌烦地挪开。遽然,她大叫了一声,满脸充满了惊慌与愕然。
“发生什么事了?”赵斐楠慌张地喊着,一手挡在她的前面。杨贺宁下意识地反手伸进外套,握住枪把,凝看四周。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很不好意思地低头。
他们俩松了口气,有些不悦地垂下了手。
“我刚想到凶手的右手戴着长方型的不锈钢手表。”姜缎君兴奋地说,然后炫耀似的扬起左手。“就是类似这种长方型的手表。我有看到他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她的食指敲着表带。“就这种不锈钢的手表才会闪着光。”
至少寥胜于无,手表戴在右手的人并不多见。赵斐楠他们终于露出不虚此行的笑容。他们重复问了些重点,确定她的供词没有前后矛盾之处才离开。
客厅又恢复了静谧。原本身心紧绷的姜缎君顿时松弛下来,瘫坐在沙发上,她终于了结一桩沉甸甸的负荷,更庆幸张顺咸没有在这时候来。如果他看到两位刑警待在家里,会做何感想呢?认为她出卖了他?或是自己老实供出上网打情骂俏的事?不管是那一项,身为大哥的张顺咸为了面子,肯定不会轻饶。
过了一会儿,舒畅的轻松感逐渐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僵直。如果刑警跟记者透露我的身份,新闻一炒作,那么张顺威不就发现我经常在网上跟陌生人打情骂俏吗?她一想到此,不由地紊乱抓扯头发,轻敲着脑壳。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一幕?为什么我会认识那个家伙?为什么我要上网偷情?为什么我要跟大哥在一起?为什么……有太多的为什么在她的脑里撞击。如果没有这些事,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她就会像一般人一样,了无这些厌烦与压迫,这也是她此刻最盼望扮演的角色。
她深沉地怨叹,奋力撑起僵硬的身子,一边走向浴室、一边粗暴地解下衬衫的钮扣,厌恶似的扔在地上,然后用力把浴室的门甩上。
她生所有人、所有事的气,更气自己!但是究竟气自己的那一点,她也拎不清楚。她扭开水龙头,哗啦的热水猛然奔驰出来,强劲撞击她的全身。她知道了,她气自己的全部。
一点点小错没什么,如果再加上一点小错,然后再加上一点,如此持续加总下去,最终就会堆砌成沉重到无法甩开的错。
第三章 杀人嫌疑犯
1
任景虹检察官面无表情地阅读何旭刚送来的关于姜缎君的报告,不时拿起以前送来的卷宗两相对照,偶尔露出诡谲的笑容。
何旭刚默默坐在一旁看着检察官表情,不知道那是暗藏计谋的奸笑、还是即将破案的欢笑?他越不晓得,心里就越发毛。
他早就想回分局办事,但是检察官叫他等待指示,也只好枯坐了。既然没事,他就在脑海再次勾勒出钟文庆案的轮廓。这是第几次模拟案情了?他不知道,只晓得这次虽然有更多的线索可以推断,但是仔细分析的话,仍有漏洞无法解释。
许久,检察官终于开口了。“这件案子的杀人动机就是财务纠纷,导致谋杀泄恨。死者这种欠揍的个性不知道多少人怀恨在心,因此有人恨不得杀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八点多时杨亚艺在死者的租屋处跟死者吵架,离去之后,钟文庆就上网闲逛,在将近九点的时候碰到姜缎君上网,两人就开始‘聊天’,”他说到聊天两个字,发出轻蔑的笑声。“然后凶案就发生了。而法医也说死亡时间就在那晚的八点到十点之间,跟姜缎君所说的吻合。可惜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着大好前途,却为了杀这种人而自毁前程,不值得!”
“检察官,你是在说谁呢?”何旭刚虽然隐约知道检察官所指之人,仍要问个仔细才行,毕竟负责逮人的是他。
“嗯ㄟ!”任景虹不可思议地身体往后一颤。“就是杨亚艺呀!当晚他就在那里跟死者争吵,也有动机杀人,更承认想杀他。杨亚艺离开之后,气愤难消,因此买了水果刀和手套,回到钟文庆的住处杀人泄恨。而且,姜缎君看到凶手的右手戴着长方型的不锈钢手表,跟杨亚艺一样。凶手不是他,是谁呀!”
“但是,这些都是推论,没有直接证据。也可能是地下钱庄杀人,或者是讨债公司干的。已知的,他向七家银行分别用信用卡和现金卡借了一百零七万,这是本金,利息还没算进去。可以确定他有跟地下钱庄借钱,但是还没查到是那几家,他的家人也不了解,所以确切金额还不知道。”
“唉……亏你还是刑事组长!”任景虹乜着眼,瞪视他。“不管是地下钱庄、还是讨债公司都不会笨到去杀人,人死了,到那里去要钱呢?他们只会凌虐债务人!而且他借的金额又不是相当庞大,不必为此杀人被我们盯上。”检察官边说,边用手指戳着桌面。
“那……要不要调出附近的所有监视录像带一一过滤?”
检察官把卷宗往桌上一扔。“你是太闲呀!没有别的案子让你操心吗?那一里的监视器全都没有录像,难道你要去调阅商家自己装的监视录像带吗?那要耗费多少人力和时间?有多少地方没有监视器,你有没有算过?最后你要怎么过滤分辨呢?如果那一里有录下画面,我早就叫你们去调阅了。”
何旭刚一时语塞。他把玩着手指,才畏懦地说。“但是……凶器还没有找到!
“你还敢讲,那是你们刑警的事!”任景虹板起脸孔说。他停顿了一下,转为和缓的语气说。“把杨亚艺列为重大嫌疑犯,明天叫他到案说明。还有,派人访查他的同事和亲朋好友,重点在于他是怎样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一时气愤才杀人的。换成是我,我也会狠狠揍那个家伙几拳,太不象话了!”他边说、边厌烦地摇头。“为什么这种人不是被黑道追杀呢?!”
对于这种欠杀的死者,任景虹打从心底的厌恶,却又职责在身不得不侦办。他蹙起眉头,从旁边的公文堆里抽出名人案的卷宗,但是一想到满是错综复杂的交叉持股与复杂的作帐,更甭说政商关系了,他的眉头就更加聚拢。他发现何旭刚尚未离去,便询问。“有王敏军的线索吗?”
“唉……他不是道上的,又躲债不敢回家,要找出他的下落难呀。”
任景虹不再像钟文庆案那样口气强硬,而以鼓舞的口吻说。“我知道找出王敏军躲在那里很困难,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加把劲!
“嗯,知道了。”何旭刚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心里仍然绕着把杨亚艺当成重大嫌疑犯,会不会太主观了?!
起初他也怀疑杨亚艺涉有重嫌,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因此只访查杨亚艺,而没有逮捕。虽然他对检察官的观点和办案方向有些不认同,仍然挤出笑脸道别。
对于应讯这件事,杨亚艺坦然面对。邵琴和他的室友徐章华更不时帮他打气,因此他还提早到分局说明,表示他坦荡无欺。
只是他没想到后来居然检察官也加入侦讯的行列,心想难道他们已经认定我杀死钟文庆吗?他既惊讶又气愤,言行举止不自觉地出现抗拒的状况,拉起嗓子为自己辩护。供词虽然没有前后矛盾之处,然而在情急之下他说话变得忽东飘西,驱使任景虹认为他刻意顾左右而言它,更认定他涉嫌重大。
而且检警双方不时运用侦讯技巧来诱使他的供词在不知不觉中出现漏洞,再一一指出来,被严重误解的冲击更让他愤恨难耐。这时叫他怎么平静下来,解释清楚呢?
在侦讯的同时,刑警进行大规模的访查。这是何旭刚的主意,他不想在没有充分证据下,就认定谁有罪、谁无罪。
毕竟不管刮风下雨、天热风寒地劳心劳力、四处搜证的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逮捕犯人的更是他们,他可不愿意这件案子过了几个月之后被翻案,还要重新调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