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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我感觉也是。你们说会不会那只鳌的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这群蝙蝠飞得这么急,好像是被撵出来的?”
她这么一说,魏宝山和马伯通也觉得有些道理。
这只巨鳌不会无缘无故地修建在这里,这么大的工程,总不会就是闲着没事修着玩的,肯定是另有用意。难不成这里与定国龙珠有关系?
马伯通看了看磨盘粗细的四只巨足,啐了口唾沫,手脚并用,率先爬到了鳌背上。
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也只好学着马伯通的样子,爬了上去。
三个人站在巨大的鳌背上打量了一阵,背上都是用巨大的八边形的石砖拼铺而成,乍一看和乌龟壳差不多少。几个人就近滑到巨鳌的脖颈处,用手攀着脖颈上的鳞片,又小心地爬到了鳌头之上。
鳌头直径足有五尺,三个人爬上去后仍显很宽绰。
马伯通用手抠着眼珠子,伸脖子往鳌口里看了看,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太清。
打亮火折子往里照了照,这才发现龙口内果然有个水缸大小的窟窿,好像能钻进去,赶紧回身叫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也来看看。
三个人轮番看过之后,都是惊讶不已。看来,这只巨鳌肚子里肯定是空的,从鳌口的这个密道应该可以爬进去。
魏宝山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下去看看,被马伯通一把给拉住了:“这么下去太危险了,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魏宝山晃了晃脑袋:“师叔,应该不会。既然里面有蝙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大不了是个死胡同,再钻出来。”
正说话的工夫,突然从那个通道里钻出个毛茸茸的东西来,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看,吓了几人一大跳。仔细瞅了瞅,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大花猫。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只大花猫双眼闪着红光,根本就不怕人,脑袋伸出洞外,伸脖子就叫了两声。没想到叫声竟然和人的哭声差不多,嘤嘤凄凄,吓得三个人赶紧往后躲了躲,好悬没从顶上折下来,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马伯通看准后,心中暗自叫苦,这玩意他可是见过,也来不及细说,赶紧拉着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转身就跑。
书中代言,早年间,马伯通穷困潦倒之时,没少在荒郊野外过夜,有座破庙能遮风避雨都算是好的。有一阵,他落难到了河北涿州地界,身无分文,就住在荒山里的一座破庙里。破庙早就荒废了几十年了,连块像样的门板都找不到了。马伯通当时也年轻,无所畏惧,干脆推倒了庙中的泥塑神像,随便铺些乱草就睡在了泥台上。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马伯通心里疑惑,这屋里连个门都没有,谁半夜三更来这儿敲门,便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了句:“门没关,愿意进来就进来吧!”
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果然敲门声就停了。没过一会儿,就感觉旁边拱上来一个人。
马伯通心说:没准儿又是个要饭花子找地方过夜来了。既然同命相连,就算了吧。自己往旁边挪了挪,就给那人倒出来一块地方。一会儿工夫,就听到了呼噜声。
马伯通听着呼噜声就有点儿睡不着了,伸胳膊往后捅了捅,让来人别打呼噜。
可是手伸过去后一摸,竟然毛乎乎的,就是一愣,心说:我都把地方让给你了,我多够意思!可你倒好,这么冷的天,你有毛大衣也不吱一声,就自己盖着,被窝里放屁——吃独食!心里来气,伸手就拽了过来。这一拉,可不得了,就感觉肉滚滚的一个东西砸在了自己身上,吓得马伯通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打亮火折子一看,差点吓死!
闹了半天,挤上来的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一只大花猫。
大花猫足有三尺来长,皮毛油光锃亮,一对红眼珠正盯着自己。在那只大花猫的身下,好像还搂着点儿东西,仔细一看,吓得马伯通一个跟头就从泥台上掉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是一只人手,被啃得血淋淋的!
马伯通曾经听人说过,野猫、野狗什么东西都吃,但是如果吃过死人的野猫或是野狗,眼珠子就会变红,毛发油亮。这种畜生能闻着死人的臭味在坟上刨洞,然后把棺材刨出洞来,钻进棺中吃死尸。一旦吃过死人肉后,无论是野猫还是野狗都会变得体形巨大,生性凶残,不想再吃别的东西了,有时候碰上落单势孤的活人,也往往直接扑过去咬死。
眼前这只大花猫,无论从体形上还是眼神上都与他以前见过的那只一模一样,这才着急忙惊慌地转身就跑。
第二十四章 大花猫误触翻板 中机关九死一生
上回书说到一只大花猫从鳌口里钻了出来,吓得众人转身就跑。顺着鳌颈重新回到鳌背之上,回头见那只大花猫没有追上来,众人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马伯通这才花猫的事情告诉了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
魏宝山闻听之后,左右看了看,直晃脑袋,要按马伯通的说法,这种野猫野狗十之八九都是围着坟圈子转悠,这里荒山野岭的,连户人家都没有,哪儿来的死人呢?
心里面正瞎琢磨着的工夫,突然听到马伯通大喊了一声:“别动!脚下有机关!”
机关?
魏宝山赶紧收住脚步,低头往马伯通脚下看了看,这才发现,马伯通脚下的一整块石砖果然陷进了三寸多深。看这意思,就是刚刚才踩陷进去的。
马伯通哭丧着脸,瞅了瞅脚下:“你们别乱动!这玩意儿好像是翻板机关,我可知道厉害。翻板、转板、连环板,这要是掉下去,底下准保有机关,什么脏坑、净坑、梅花坑,轻者带伤,稍微严重点儿就得把命搭上!”
魏宝山让马伯通站稳先别乱动,赶紧左右打量了起来。这才发现鳌背上那些八边形的大石砖拼铺得整整齐齐,极有规律。鳌背正中心是块直径五尺左右的圆形石板,上面刻着太极图。以此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铺装大小不一的石砖,足足铺了五六圈。魏宝山越看觉得不对,沿着龟壳的边缘慢慢绕起圈来,一边走一边数着石砖的个数,足足走了十几个来回,终于数清了每一圈的石砖数量,心里不禁一片骇然。鳌背上铺设的石砖看似普通,没想到无论从方位还是数量都暗合易理,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马伯通悬着一条腿,身子也不敢乱动,眼巴巴地看着魏宝山走了十几圈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咧着嘴道:“我说宝山,你干啥玩意儿呢?我这腿都麻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实在不行,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估计应该没事儿。”
魏宝山快步走了回来,看了一眼马伯通:“师叔,这事儿麻烦了!这只巨鳌大有名堂,肯定是哪位高人布置的,背上的这些石砖看着像是纹饰,其实是道很复杂的机关。先不说机关触发会发生什么,现在距地面这么高,你又不会什么轻功,从这蹦下去摔个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你说什么?机关?”杜拉尔·果果有些惊讶。
魏宝山点了点头,指着鳌背道:“你们看,最外圈有一百二十块石砖,暗合正针一百二十分金;第二层有六十块砖,正是透地六十龙;第三层到第五层都是二十四块,应该是二十四山、二十四天星及坐山九星;最内层有八块砖,必是八卦无疑,这里分明就是道按照罗经设置的奇巧机关!”
“罗经?”
“嗯。”魏宝山点了点头,伸手从背后取出八卦金刚伞,撑开后指给杜拉尔·果果看了看。
杜拉尔·果果看着伞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又看了看眼前这些图形,张着嘴,不作声了。
马伯通眨了眨眼睛,指着脚下问魏宝山:“宝山,你说这里的机关是按罗盘布置的,有那么玄吗?”
魏宝山晃了晃脑袋:“师叔啊,这事我一时也弄不太清楚,不过,从眼下情形来看,肯定是与罗经有关。如果估计得不错,这些石砖应该都可以踩下去,不过只有按照正确的方法和顺序,才能打开机关,阵眼应该就是中心的那处太极图。只是眼下最外圈这一百二十块砖如果全都能踩下,就说明这道机关有一百二十个触发点,最少有一百二十种变化。而到了第二圈又有七十二种走法,第三圈又有二十四种变化,算下来,实在是复杂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布下这道机关。”
马伯通咧着嘴看了看脚下:“你这是吓唬你师叔吧?照你这么说,孙猴子来了也得栽在这儿,咱爷们是不是没救了?”
“啊?不会吧,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杜拉尔·果果也有些着急了。
魏宝山道:“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这种推演要是在纸上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推演成功,根本无法破解。但是如今摆在这里,多少还有一些转机。这里地方这么大,人的步子又有限,下一脚一定是在身体能够得着的地方,如此看来,起码就比理论上的推演要少了许多麻烦。”
他这么一说,马伯通往脚下看了看,确实,现在如果自己再迈步,只能够到上一层的两块方砖,如果身子趴下来,勉强能够到四块方砖。虽说选择起来要容易多了,不过是这玩意儿不像别的,万一选错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射出来几支冷箭或是喷出一股毒烟,在这顶上躲无可躲,防不胜防,肯定是必死无疑。
魏宝山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撑开八卦金刚伞,定好子午南北线,看着伞面上的文字对照着脚下的方砖。
书中代言,所谓的一百二十分金,其实是古人为了控制龙脉点穴的精确度,这才根据周天分度和周易的九六冲和原理,创制了的一种定位方式。 比方说,正常所说的方向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表示的范围都是九十度。如果再加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的范围就是四十五度。这样的方向精度在风水学上远远不够精准,风水上常用的就是“二十四山”,也就是把方向等分成二十四份,每一山表示的范围是十五度,已经足够精准了,但是对于寻龙点穴来说,这还不够,于是就有了一百二十分金这种说法,也就是把方向分成一百二十个方位,每个方位的范围就是三度,也就更加精准精确了。
风水上之所以把方位弄得这么精准,就是因为风水这种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多一寸为凶,少一寸则吉,这里面的门道不是外人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
一百二十分金就是把六十甲子按照地支属性不同,分别排入二十四山中所对应的十二个地支里,组合而成,按“甲乙壬癸为孤虚,丙丁庚辛为旺相,戊己为龟甲空亡”断定吉凶。马伯通脚下的这块石地正处于一百二十分金中的“辛丑”之位。也算是老天保佑,至少为旺相,不是空亡死绝之地,否则想要推演成活盘更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以此辛丑为向内推演,那么紧接着的便是透地六十龙的选择。最近的一左一右的两块地砖就是“丙寅”和“癸丑”,远一些的就是“戌寅”和“辛丑”。按道理讲,应该选择是右侧最远的那块石砖。虽说道理如此,但是事关重大,魏宝山也没有一定的把握,看了一眼马伯通,只好实话实说。
马伯通听完后笑了笑:“唉!这玩意儿讲究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们先闪开!”
魏宝山看了一眼马伯通,拉着杜拉尔·果果躲到了一旁。
马伯通稳了稳心神,然后原地活动了一下腿脚,斜着往右猛地一跳,稳稳当当地踩在了前一圈的“辛丑”位上。双腿落上后,就感觉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