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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赞:“三贝勒海量!”
宁完我没办法,皱着眉头,故意发抖,好不容易把这碗酒给干了。
莽古尔泰心中欢喜,眼瞅着宁完我站都快站不稳了,赶紧从旁边抓过酒篓,又倒了两大碗,端起一碗道:“好,痛快!这一碗酒本贝勒敬你,希望我们的误会彻底消除!来,咱们再来一碗!”
宁完我劝道:“三贝勒,实在不能再喝了,奴才酒量不济,再喝就站不住了。”
说话间,莽古尔泰端起大碗,一口气又喝干了,把碗底朝上,碗口朝下,一滴酒也没有滴出来,冲着宁完我晃了晃,那意思很明显:我都喝了,你能不喝吗?
宁完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一扬脖,一碗酒也下去了。
两大碗酒下去,莽古尔泰也感觉有些头晕了,不过看着宁完我东倒西歪的样子,心里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宁完我舌头发硬,摇摇晃晃道:“三……三贝勒,奴才……奴才还没给您敬酒呢。”说着话,又倒了两大碗,双手发颤地把酒端到莽古尔泰面前,“爷,今天这……这酒喝得……痛……痛快!奴才敬爷一碗!”
莽古尔泰这时候也有些发怵了,知道这碗酒喝下去,自己非多了不可,但是他一看宁完我里倒外斜的样子,真要是再喝下一碗,不死也得扒层皮,顿时来了精神,接过碗就要喝。
德格类一看,赶紧在一旁劝道:“五哥,你可别喝多了。身体本来就一直没怎么好,喝多了别把旧伤再引出来。”
莽古尔泰大手一挥:“笑话,这点酒能喝倒我莽古尔泰!”说罢,一口气又把这碗酒给喝下去了。
宁完我别看摇摇晃晃的,可是也把这碗酒给喝下去了。就见宁完我身子一栽歪,就滑倒在了地上。
莽古尔泰这时候看人都是俩影了,眼见宁完我喝倒了,不禁开怀大笑:“宁大学士,你咋……了?装熊了?你倒是……倒是起来啊?咱们再喝!”
一个大喜的日子,结果新郎官先喝躺下了,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再说莽古尔泰,回到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脸色发白,什么都不知道了。叫来大夫一看,大夫直皱眉头,赶紧灌下点醋,先吐出来再说吧!
莽古尔泰一直吐到后半夜,最后差点儿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本来身子骨就没好利索,这么一折腾,好悬没折腾死。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头痛欲裂,浑身都疼。
德格类下朝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见到莽古尔泰后不住地叹气,告诉莽古尔泰:“五哥,你上了宁完我的当了!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喝多,人家像是没事人一样,今天正常上朝了,说话议事根本没有一点异样,肯定是他故意假装的,结果把你给喝伤了!”
莽古尔泰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恨恨道:“宁完我!我……”没等话说完,就感觉嗓子眼发咸,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第二次病倒了。
后来,莽古尔泰一打听才知道,宁完我的酒量大得很,大金国上下还没有能喝过他的,那天从头到尾都是他故意装的。他气得破口大骂:想不到我堂堂的三贝勒,却被一个奴才当猴耍了,让别人看笑话,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
一天,莽古尔泰与弟弟德格类和妹妹莽古济闲聊。德格类道:“五哥,宁完我之所以猖狂,完全是汗王给他撑腰,要想除掉他,非得有个充足的理由不可。”
莽古尔泰点了点头:“当年父汗制定的律法实在太简单了,像他这种喝酒、赌博、嫖妓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约束。如今济尔哈朗正在修订律法,我明天去找找他,让他把相关的刑罚条款补充齐全,这样,就有法可依,不怕他不认罪了。”
说到这儿,莽古尔泰又问莽古济:“妹妹,你那边的事进行得如何?冷僧机什么时候作法啊?”
莽古济摇了摇头:“五哥,冷僧机说现在皇太极命相正旺,不是作法的时机。”
“妹妹,他不会是故意拖延吧?”
“应该不会,回去后我再问问他。”
莽古尔泰说了一阵话后,就感觉胸闷气短,连声咳嗽,德格类和莽古济见状,赶紧劝他上床休息,好言安慰了几句相继离开了。
按下这边如何商议不表,单说皇太极,没过了几天后,突然就病倒了。
皇太极的病来得非常快,也非常奇怪。当天,他正在大政殿与众人商议与明正式议和之事,突然,就觉得一阵晕眩,接着鼻子中便涌出血来。侍卫们吓得慌作一团,连忙扶皇太极回寝宫躺下,御医又是扎银针,又是用凉水敷前额,但就是止不住血,后来,干脆将皇太极下身放到温水中,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总算把血给慢慢止住了。
皇太极突然病倒,众人万分惊恐,围前围后,一直在外室候着,直到汗王的血止住了,这才放下了心。
众人充满疑惑,代善就问御医:“御医,汗王得的是什么病?”
御医正在为汗王把脉,他示意众人稍候片刻。大家屏着呼息,看着皇太极那原本枣红的面庞变得十分苍白,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御医才说:“大贝勒,奴才医道不精,从脉相上看,汗王根本没玻”
多尔衮道:“胡说,出了这么多血还说没病,莫非把血流干了才算有病不成?”
“邪就邪在这儿,奴才把过各种奇脉,从未见过患此大病在脉相上却毫无反应的。”
一个邪字提醒了大家,女真人非常相信鬼神,代善道:“是不是叫什么迷住了?”
多尔衮道:“我看不像,要是叫黄仙或狐仙迷住了的话,是手舞足蹈、连哭带笑,汗王的症状根本不是。再说了,什么黄仙和狐仙敢蛊祟汗王?”
代善道:“那……是不是有妖人在背地里行魇魅术?”
多尔衮道:“真有此等妖人,定当碎尸万段。”
皇太极已清醒过来,他觉得脑袋像被掏空了似的,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病也感到非常奇怪,众人刚才的议论他都听到了,他心中合计着:“是啊,是不是有妖人在暗中搞鬼?”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见范文程在侧,便轻声道:“文程先生,赶紧把宝山还有果果萨满请来!”
范文程点了点头,赶紧下令去请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
时间不长,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都赶了过来。见汗王气息微弱,脸色青白,都大吃了一惊。
魏宝山和杜拉尔·果果观察了一阵后便退出寝宫,到天井院中商议。
魏宝山就问杜拉尔·果果看没看出是怎么回事,是实病还是虚病?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小声道:“我看这病有些奇怪。身上毛孔渗血,好像是中了巫术。我准备一会儿作法试试,只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魏宝山点了点头,突然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院子的角落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上前一看,当时就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只乌鸦,乌鸦的两只眼睛流着血,身体还有些余温,显然刚死不久。
杜拉尔·果果跟着魏宝山走过来一看,当时就大吃了一惊,盯着这只乌鸦直皱眉,赶紧让人在院子里仔细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侍卫们在院子里开始翻找了起来,时间不大,果然又在其他角落里找到另外四只乌鸦,无一例外,每只乌鸦都是双目流血,刚死不久。
魏宝山见杜拉尔·果果闷声不语,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拉尔·果果见左右无人,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答道:“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多死乌鸦显然不正常。而且每只乌鸦的眼睛都流着血,我倒是想起萨满术中很厉害的一种巫诅术,名叫魑诅!”
“魑诅?”
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向魏宝山介绍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萨满巫术,一般的萨满根本就不知道。魑诅是用自己的命魂下咒,此咒完成后,据说在‘一运’内即会应验,被咒之人会无端暴毙而亡,可以说是邪恶至极。”
在古代术数中,“三元九运”是划分大时间的方法。古人把二十年划分为“一运”,三个二十年也就是“一元”,即“一元”等于“三运”,三元九运就是一百八十年。
魏宝山听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实在是想不到,世上还会有这种歹毒的巫诅存在。如果这是真的,那皇太极岂不是中了诅咒,活不过二十年了吗?
杜拉尔·果果似乎猜到了魏宝山的想法,冲魏宝山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揣测,不敢肯定。 毕竟这种巫诅术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据说行术之人会以一种生灵为媒介,血灵穿宅过堂,被咒之人中术后就会流血不止。”
魏宝山赶紧问杜拉尔·果果:“有没有什么办法?”
杜拉尔·果果摇了摇头:“只能找到施术者或许才有办法。”
“啊?”魏宝山皱了皱眉,显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几乎是不可能的。
马伯通在旁边听得真切,眼珠转了转,冲杜拉尔·果果道:“丫头,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汗王。这个事关重大,一旦传出去,势必引起一番腥风血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老爷子说的是,尽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当夜,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被请出了院外,除了魏宝山和马伯通以外,只有夜叉带着几名亲近的侍卫守着汗王寝宫的门口。
杜拉尔·果果洒酒祭天,点香烛备法案,穿戴好萨满神衣后,敲响萨满鼓,开始为汗王作法。对外只说是为汗王驱邪,实际上杜拉尔·果果也想借此机会占卜出施术者的方位,虽说这种可能不太大,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再说了。连唱带跳,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突然,寝宫上空长起一大片乌云,越来越厚,越来越低,狂风四起,天空就像被墨汁染过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黑得吓人。
就在大伙瞠目结舌的时候,就见杜拉尔·果果仰头冲天尖啸了一声,随着这声尖啸,从汗王寝宫的屋里突然刮出来一股黑色的旋风,围着院子打了几个转,最后转到院子正中央,原地飞速旋转起来。阴风怒号,飞沙走石,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杜拉尔·果果伸手抄起法案上的一碗鸡血,大碗在手中快速地转了两下,然后碗口朝下便倒扣在了桌子上,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碗中的鸡血竟然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就在碗口扣在桌子上的一瞬间,整只碗里发出“砰砰”地响声,就像碗里扣着一只老鼠差不多,声音越来越大,整只碗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突然“啪”地一声,小碗凭空炸裂,碗里的鸡血溅的到处都是,帐内的香烛几乎同时熄灭了。瞬时,院内变得漆黑一片。
杜拉尔·果果用手遥指那股旋风,紧闭双目,口中低喝:“得日勒恩烟尼,帕恩尼得,斯库丁,卡塔!”
就见那股黑风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突然拔地而起,直奔西南方冲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天斩煞穿门射心 索伦杆莫名折断
杜拉尔·果果伸手把蜡烛重新点亮,冲大伙笑了笑,示意大家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紧接着,她缓步进了汗王寝殿,走到龙床前伏身跪倒,低声禀道:“回汗王,如今汗王身上的邪气业已根除,再无大碍,只要安心休养,用不了几日便可复原。”
皇太极听后很高兴,点了点头:“一切有劳果果大祭司了!你们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众人谢恩后,依次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天刚亮,就传来莽古尔泰夜里暴亡的消息。
魏宝山回忆起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