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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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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仿佛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得太远了。哈德利微微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知道那女孩是谁,”他说,“现在我们可以把‘杜莫夫人’排除到这个之外了。然后呢?”
  “ ……可以信赖她让她拿钱过来并且跟他去巴黎。那儿不太可能会有追捕和缉拿——事实上,的确没有。他如同死了一般通过了;即使葛里莫怕得如此厉害,在刮脸还有套上我的衣服之前便从那一带飞驰而去。我们没引起任何怀疑。那些日子没有护照,然后他抛弃匈牙利人的身份,装成是我的一个要在Tradj见面的英国朋友。一旦进入法国——--之后的你们都知道了。现在,先生们!”德瑞曼奇怪地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全身僵硬,并用他严厉冷淡的眼睛朝向他们。”你们可以查证我说过的每一件事--”
  “……那个破裂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菲尔博士用一种追根问底的口气插嘴道。
  这个问题如此安静,又如此惊人,以至使得哈德利转了过来。即使德瑞曼的视线也搜寻着朝他转去。菲尔博士的红色面孔茫然地鼓起,然后他一边用手杖戳着地毯一边喘息起来。
  “我认为这非常重要,”他对着火声称,仿佛有什么人反驳了他,“的确非常重要。嗯。看这边,德瑞曼先生。我只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你听见了一个破裂的声音——是棺材盖子被撞开的声音,嗯?是的。那这应该意味着葛里莫从中爬出的是一个相当浅的坟墓?……非常浅,是的,否则他永远都不可能出来。第二个问题。那所监狱,是个管理良好的——还是糟糕的——地方?”
  德瑞曼感到了困惑,他脸色严峻。“我不知道,先生。但我确实知道它在那段时间正受着许多政府官员的攻击。我想他们在剧烈地指责监狱当局纵容疾病发生了——它妨碍了矿上工人的可用性。顺便说一下,公布了死人的名单;我看到了他们。我再问一遍,发掘旧的丑闻有什么好处吗?它帮不了你。你可以看出对于葛里莫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不名誉之处,然而……”
  “是的,那就是关键,”菲尔博士低沉地说,好奇地望向他。
  “那就是我想要强调的。它完全没有不名誉的地方。光是这点有必要让一个人去掩埋掉过去生活的一切吗?……但这对杜莫来说或许是一件不名誉的事,”德瑞曼的声音升到了一个更暴躁的音调,“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葛里莫的女儿怎么办?所有这些混乱的钻研基于某些毫无根据的猜测,认为他兄弟中的一个或两个都还活着。他们死了,死人不会从他们的坟墓里出来。我可以问问你是从哪儿得到是葛里莫的兄弟杀了他这样的念头的吗?”
  “……从葛里莫他自己那儿。”哈德利说。
  一时间蓝坡认为德瑞曼没有听明白。然后那个人颤抖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仿佛无法呼吸。他摸索地解开外衣,触摸着咽喉,然后又坐了下来。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眼中无生气的神色。
  “你在骗我?”他问道——--他的严肃外表下颤抖,暴躁,幼稚的声调随之而出。“你为什么骗我?”
  “……这恰好是事实。看这个!”非常迅速地,他从Dr Peters那里推出了笔记。德瑞曼动了动以取得它,然后他缩回去并摇了摇头。
  “它没法告诉我任何东西,先生。我——我——你的意思是他说了些什么,在他——之前?……他说凶手是他的兄弟。……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德瑞曼犹豫地问。
  哈德利任由这个人的想象力运作,没有应答。稍后德瑞曼继续说:“但我告诉你这是幻想!你是说这个要挟他的骗子,这个他在之前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的家伙,是他的兄弟之一?我想你是这个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在我知道他被刺的那一刻……”
  “……被刺?”
  “……是的。如我所说,我……”
  “……他是被枪杀的。”哈德利说,“是什么让你认为他被刺?”
  德瑞曼抬起了肩膀。一个嫌恶,讥刺,更确切地说是绝望的表情爬过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看起来我是个非常糟的证人,先生们。”他用一种平淡的声调说,“我坚持我的意图要告诉你们所不相信的事。可能我是跳到了结论上。曼根先生告诉我葛里莫受到攻击快死了;凶手在把那幅画割成碎片后消失了。所以我认为……〃”他擦擦鼻梁,“你们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那个晚上是怎么过的?”
  “……我睡着了。我——你知道,痛得厉害。这里,眼珠后面。我在晚饭的时候疼得非常厉害,所以打消了外出的计划(我打算去Alber会堂参加一个音乐会),我吃了一片安眠药然后躺下了。很不幸,从大概七点半到曼根先生把我叫醒的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德利在审视他敞开的大衣,非常沉静,但带着一种如同要展开袭击般的危险表情。
  “我知道了。你在上床时脱衣服了吗,德瑞曼先生。”
  “你说什——脱衣服?没有。我脱了鞋,就这样。怎么了?”
  “你有在什么时候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
  “那你的夹克是怎么弄到血的?……是的,那就是。站起来!不要跑开。站在你现在的位置。现在脱掉你的大衣。”当德瑞曼不确定地站在他的椅子旁脱下大衣,以摸索地板般的姿势将手在他自己胸前移过时,蓝坡看到了它。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衣服,将溅上的血鲜明地衬了出来。那是个从衣服的一侧直下到右口袋的暗黑色污渍。德瑞曼的手指找到它后停了下来。手指摩擦着它,然后触到了一起。
  “这不可能是血,”他喃喃地说,声音中升起相同的暴躁音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不可能是血,我告诉你们!”
  “我们将必须查证这点。请脱下你的外套。恐怕我得要求你将它留在我们这里了。在衣袋里有什么你要拿出来的东西吗?”
  “可是……”
  “你在那儿弄上那块污渍的?”
  “我不知道。我向神起誓我不知道,而且我想不出来。这不是血。是什么让你们这样认为?”
  “请把外套给我。好!”当德瑞曼用抖动的手指从衣袋里取出一些铜币,一张舞会的票,一块手帕,一纸袋忍冬烟和一包火柴时,他锐利地观看着。然后哈德利拿走外套并将其在膝盖上摊开来,“你对于搜查你的房间有反对意见吗?——公正地说,如果你拒绝的话,我是没有权利那么做的。”
  “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对方迟钝地说。他摩擦着他的前额。“只要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发生的,检察官!我不知道,我已尝试了去做正确的事——是的。正确的事……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停下来,笑容中带着那般讽刺意味的辛酸,以至于蓝坡感到迷惑远大于怀疑。“我被捕了吗?我对这点也没有反对意见,你知道。现在这儿有些不对劲,而且不是按照通常的方式。”
  蓝坡了解哈德利分享了他非理智的疑虑。这有一个人已经制造了好几个古怪的错误转述。他讲了一个或真或假的骇人听闻的故事,但关于它有着一种模糊的戏剧性的,纸板般的脆弱。最后,他的外套上有血迹。然而,出于一个他无法确定的原因,蓝坡倾向于相信他的故事,或至少是这个人本人对他的故事的相信。这可能是他完全的(外观上)缺乏机灵;他的绝对的直率。他站在那儿,在衬衫里看起来更高、更瘦,蓝色的衬衫本身褪成了一种邋遢的白色,袖子在紧绷的手臂上折起,他的领带歪斜,大衣拖在一只手上。并且他在笑。
  哈德利在呼吸下诅咒着:“Preston!〃”他叫道,“Preston!Preston!”并用鞋跟不耐烦地敲击着地板直到他们应答。“Preston,把这件外套带去给分析师检验这块污渍。明白了吗?清早来报告。今天晚上就是这了。Preston,和德瑞曼先生一起下去看一看他的房间。你自己很清楚该找些什么;也要注意在面具一类的东西。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好好想一想,德瑞曼先生。我会在清早叫你到局里来。就是这样了。”德瑞曼没有留意。他像蝙蝠似的跌跌撞撞地走着,晃着头并拖着身后的大衣。他甚至扯着Preston的袖子,“我会是从哪儿弄上那块血的?”他急切地问。“这是件怪事,你知道。但是我会是从哪儿弄上那块血的?”
  “我不知道,先生,”Preston说。
  不久后暗淡的房间安静下来了。哈德利缓慢地摇摇头。
  “我困惑了,菲尔。”他承认,“我不知道我该来还是该走了。你怎样对待那个人?他看起来足够文雅柔顺从容,但你可以不停敲打他就好象敲打一个拳击袋,到最后他仍然在老地方文雅地摇摆着。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你怎么想他。或你怎么对他,对那件事。或许这就是年轻人不喜欢他的原因。
  “嗯,是的。当我从壁炉里收集了那些文件后,”菲尔博士咕哝着,“我要回家去想想。因为我现在所想的………”
  “嗯?……简单得可怕。”伴随着一阵能量的迸发,菲尔博士从椅子上挺起来,把头上的铲形帽子压到眼睛上方,并挥舞着手杖。
  “我不想跳到理论上去。你将得打电报以获取真正的事实。哈!是的。但这个有关三口棺材的故事我并不相信——虽然德瑞曼可能相信它,上帝才知道!除非我们的整个理论被吹成了火焰,我们要假定两个Horvath兄弟没有死,呵?”
  “问题是……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哈德利,是的。我对所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看法基于这样的前提,即德瑞曼相信他所说的是事实。第一点!我一秒钟也没相信过那几兄弟是因为政治罪而被送进监狱的。葛里莫带着他‘省下的一点钱’逃离了监狱。他贫困地度过了五年或更长的时间,然后突然地,用这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从某个我们没有听说过的人那里‘继承’了一笔丰富的财产。但他离开法国享受这笔遗产而没有任何评论。第二点,支持性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葛里莫生命中危险的秘密是什么?大部分人认为基督山伯爵的逃脱不过是刺激人心和罗曼蒂克的;并且,关于他的罪行,这对英国人的耳朵如同是偷一个贝利沙灯标或者在赛艇中超过一个警察一样可怕惊人程度的的丑闻。见鬼,哈德利,这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菲尔博士用一种非常安静的声音说,“葛里莫在他被钉入棺材时还活着。假定另外两个也是活着的呢?假定这三起‘死亡’都如同葛里莫的死一样是假造的?假定在葛里莫爬出他的棺材时其它的棺材里还有两个活人?但他们没法出来,因为他有指甲钳且不打算使用它。除了那个外不太可能还有其他的指甲钳。葛里莫拿着它,是因为他是最壮的。正如同他们计划的那样,一旦他脱出,帮另外的人出来对他而言应该轻而易举。但他审慎地决定让他们被埋在那里,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去分享他们三个偷的钱了。一次出色的犯罪,你看。一次出色的犯罪。”
  没有人说话。哈德利在呼吸之下咕哝了些什么;他站起时脸色疑惑而复杂。
  “喔,我知道这是个黑暗的勾当!”菲尔博士低沉着说,“一个黑暗的、邪恶的勾当,如果有人做了连做梦都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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