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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虚无的供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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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嗯,是有一点……”

“你好,我们握个手吧!”久生促狭地伸出手,“我姓奈奈,但我就要结婚了,所以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久生。”

教养良好的阿蓝露出羞赧的微笑,与久生握手,然后一口气喝光服务生送上的冷饮。阿蓝与久生都是健谈的人,亚利夫本以为他们应该会很合得来,畅谈有关法国香颂的话题,但阿蓝的表情明显是遇上很不寻常的事,而且就连久生都在掏烟了。

“你今晚不太对劲,刚才去哪里了?”

“你说什么?啊,刚才吗?”阿蓝露出不想说明的神情,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今晚的月亮好像很大、很近,所以我忍不住去散个步,顺便赏月。”

听他这么说,亚利夫才想起今晚正好是满月,外面当然是明亮的月夜,但看他头发与衣服的凌乱模样,事实似乎不如他所说的那么风雅。

“提到月亮——”久生默默点起烟,戏谑道,“王尔德有一出剧本也叫《莎乐美》,同样描写月圆之夜,里面的侍从有一句台词是‘月亮正在寻找死者’,也许今晚的月亮也是如此吧?”

下一瞬间,阿蓝以锐利的视线瞥了久生一眼,又立刻垂下眼。

“抱歉,你最近一直遇到不好的事,我不该讲这种话的。”久生体贴地看向对方,却又突然说出令亚利夫意外的话,“你叫阿蓝吧?我的未婚夫是牟礼田俊夫,你听过他吗?他现在人在巴黎,应该是你的远亲,而且与苍司很熟。”

“是纪尾井町的牟礼田家?”

“是的,牟礼田是苍司的母亲、也就是你伯母的娘家,虽然与你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也不算陌生人,对吧?”

“原来如此,如果是那位牟礼田先生,确实与苍哥常有往来……”阿蓝的表情终于转为柔和,“很久之前我曾见过他一次,感觉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不过,久生小姐,你刚才说了很奇怪的话,你是知道什么才这么说的吗?是牟礼田先生告诉你的?”

“不,他什么也没说。”久生反而觉得疑惑,“看你的表情,好像被我说中什么似的。其实我对冰沼家的事一无所知,只是听说冰沼家似乎有什么作祟而使历代当家离奇死亡,而且每个人的死都与北海道有关,但我觉得现在这种时代应该不会有那种因果循环的事……”

“没错,我也觉得诅咒或作祟这种传言很可笑,但是,或许这种事真的存在于我们这个家族吧……”阿蓝的眼神转为思索,终于开口说出今晚发生的事,“今晚的满月真的大得很奇怪,而我也不是去散步的,你们听了可能会觉得荒谬吧……稍早前,我因为觉得里面的空气太闷,便稍稍打开这扇窗,发现那家伙又在那边的巷道徘徊……”

“那家伙是?”

“满脸胡髭、穿传统服饰的爱奴人。我立刻夺门而出,但追到泪桥附近就追丢了……”

4 蛇神传蜕

“你说什么?”久生当场愣住。

“你说爱奴人,是指北海道的那个爱奴民族?”亚利夫不禁反问。

“没错。”

“那应该是三明治人(注:sandwich man,像三明治一样,前后各挂一块招牌四处宣传的人)或之类的吧!”话才说完,亚利夫却又笑了出来,“因为真正的爱奴人哪可能到这附近闲荡嘛!”按着,他灵光一闪似地补充道,“还是花屋敷(注:位于东京浅草区,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游乐园)正举行什么活动?”

亚利夫的脑海中浮现一名身穿蓝纹传统服饰的爱奴人在月色皎洁的日本堤街头狂奔,穿蓝色短大衣的阿蓝则鬼鬼祟祟地追在后面的画面,不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这情景突兀得非常好笑。

不过,阿蓝回答的语气仍旧很凝重。

“仔细想想,从我到目白后,包括今晚,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那家伙了,这绝不会是偶然。我在札幌从没见过爱奴人,一到东京就连续两次遇见相同身材、相同长相的爱奴人,这不是很奇怪吗?没错,那家伙刻意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是要告诉我,霍雅鸟·卡穆依的使者已经来了。”

“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久生虽然这么说,却仍很有兴趣似地探身向前,“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爱奴人是基于某种理由才出现在你面前,有如带来不祥的使者,甚至刻意穿爱奴族的传统服饰到龙泉寺町的同志酒吧,我没说错吧?”看到对方沉默不语,她继续道,“你刚才有说到一个词,好像是卡穆依还什么的,对吧?”

“霍雅鸟·卡穆依,洞爷湖的蛇神。”阿蓝语气苦涩地重复道。

蛇神——这是爱奴族流传已久的一则传说。爱奴族的信仰是自然崇拜,不论是熊、狼或猫头鹰等动物,都被视为大自然的一部分而被当作神,但在蝮蛇聚集蠕动、散发浓浓臭味的岩山,或在拥有连蛇都难以进入的温泉所在的胆振·日高地方,爱奴人对蛇并不像内地山阴地方的白蛇崇拜那样又敬又爱,而是源于实际的恐惧。举例来说,观光导览手册上虽然没提,不过,爱奴语的“夏克·休摩·阿雅布”除了意指“夏天,不得说出”,也有“恐怖的蛇神”之意,代表这个地方对蛇非常恐惧,甚至连传统的叙事诗《尤卡拉(yukar)》也因为里面描写到蛇,所以绝不会在夏季唱颂。

“啊!如果是蛇神,我也知道一些。”久生脸上浮现诧异神情,“上次去北海道时,当地朋友告诉我,一到夏天,洞爷湖里会有成群的蛇从馒头岛游到中岛,而且蛇神是那里最恐怖的神,但……”突然,她像喉头哽到什么似地住嘴了。

假设蛇神传说属实,应该也只在残留下的极少数爱奴人轻轻拨响五弦琴、拍打膝头吟唱的歌曲中出现,就算冰沼家与爱奴人之间有所关联,现实世界里绝不会出现霍雅鸟·卡穆依的使者。然而,阿蓝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这是为什么?害怕爱奴人的不是我,是红哥,为什么却是出现在我面前……”阿蓝低声喃喃,接着发现眼前两人担心地看自己,勉强挤出笑容,“不要紧的,你们不用摆出那种脸。我只是奇怪,家族里真的相信有爱奴人的诅咒或作祟的人是苍哥的弟弟红司,但也许是体质或其他原因,听说在他年纪还小,不太懂事时,曾在某处原野被蛇神使者唤去作客,所以洞爷丸事件后,他只要一听到爱奴或蛇之类的字眼就脸色大变。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家伙不出现在红哥面前,却要让我看到,而且,那究竟是谁……”

“我能这么说吗?”久生突然挺直腰杆,直视阿蓝,“冰沼家从以前就一直畏惧爱奴人,换言之,是从以前就受到洞爷湖蛇神的作祟,就连今晚出现的爱奴人似乎也是蛇神的使者。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冰沼家历代家主都死于非命才有这种谣传,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冰沼家与爱奴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冰沼家本来是来自北海道吗?”

“不是的,不过,我们的曾祖父诚太郎当初是开拓使的官员,担任克拉克博士的翻译官,冰沼则是曾祖母娘家的姓氏。”阿蓝再度说出令人意外的名字。

W·S·克拉克以一句“少年啊!要胸怀大志”在日本大为出名,而且对日本的新式教育有极大贡献,但之后他也展现身为学者的能力,在植物生理学上开启崭新研究。阿蓝的曾祖父诚太郎会担任其翻译官,主要是因为他在明治三年赴英留学时,克拉克博士正好是他所就读的麻州安默斯特州立农业学校的校长。不过,在大岛正健所著的《克拉克博士与他的学生》一书中,却误将诚太郎写成与克拉克博士一起回到日本,实际上,诚太郎于明治七年就已回国,并以开拓使的身份在青山实验场工作,直到明治九年,克拉克博士来日本之后,才一起在札幌工作。

博士回国后,诚太郎出现在东京的英语学校内,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当时还很年轻的两个学生——内村鑑三与新渡户稻造——前往未开发的北海道,但不到半年,拥有时下新知的诚太郎却出现心理问题,与开拓使长官黑田清隆发生剧烈争执,并被一纸调至长崎的命令下放至高岛煤坑而下落不明,最后传回在函馆娘家的妻子耳里的,是诚太郎回到故乡因酗酒过度而发疯死亡……

阿蓝在久生的追问下,语气沉重地做出以上说明,久生却更加不解。

“但若是克拉克博士的学生,应该也会是虔诚的基督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心理问题?”

“所以才会与爱奴人扯上关系,只不过,两者之间是真的有关联,还是有人穿凿附会,那就不得而知了。”阿蓝回答。

“但这种说法会流传下来一定是有理由的,不是吗?告诉我们吧!发生今晚的事之后,你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于是,阿蓝不情不愿地开始说起往事——

明治十年末,诚太郎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对爱奴人进行疯狂的教化。从屯田军队时常构筑严密要塞以防御爱奴人攻击的事实也能知道,这时的和人对爱奴人的暴行与复仇,比起松前藩时代并不逊色,就连狩猎爱奴人这种残虐的行为也屡见不鲜,因此当时可说是正史背后一段令人鼻酸的时代,而那时的恐怖行动在过了八十年后的现在,仍留下不少阴影,因为深居内陆部落的爱奴人只要一见到和人,就会立刻叫孩子回家躲起来。

在这其中,尤以诚太郎的手段显得极为偏激。诚太郎深信北海道土人容貌丑陋、语言低俗,这种优越感让他对待爱奴人的方式有如欧洲中世纪的异端审判,将祭祀火神者推进火里、祭祀水神者推落水中,更将某个信奉蛇神的部落的幼儿全抓起来,毫不在乎地丢进赤蝮蛇所在的山谷。

这件事被揭露后,就连从西南之役归来的黑田长官也大为震惊,遂将诚太郎放逐。不过,这其中有哪些是事实,又有哪些是恶意诬陷?若是后者,会是谁刻意为之?这些至今仍是个谜……

“从此之后,冰沼家的人就都不得好死。狩猎爱奴人若是事实,那也只能说是报应。像我祖父,他在大正时代是有名的珠宝商,昭和九年回故乡函馆开分店时,却遇上火灾而被烧死……”

昭和九年三月二十一日晚上,函馆大火夺走了两千多条人命,阿蓝的祖父光太郎也在其中。他留下的三男一女中,先是长女朱实与丈夫、孩子在广岛原子弹爆炸中丧生,而今年这起洞爷丸翻覆事件则让长男紫司郎与三男堇三郎两对夫妻葬身水中——这些都不是个人的离奇死亡,而是被卷入日本灾害史而导致的无妄之灾,但对冰沼家而言,这全是因为命运丝线的无形操弄。如今目白宅邸中的第四代家主苍司与他弟弟红司,以及同住的阿蓝、叔叔橙二郎夫妻,他们脑海中随时都会出现那些被残杀的幼儿的亲人们咬牙切齿、誓言复仇的情景,无法抹灭。

“当然,除了红哥以外,其他人都不相信这种事,但今晚的事还真的有点诡异,因为我上次也是在月圆之夜看见爱奴人。久生小姐,你刚才说过:‘月亮正在寻找死者。’我认为那或许是真的,下一次,也许就轮到我了……”

5 冰沼家杀人事件

“我有个想法,你不妨听听看。”

默默听着冰沼家阴惨历史的久生谨慎地开口。推理完全是久生的嗜好,如果她不是狂热的福尔摩斯迷,又喜欢模仿福尔摩斯讲话的口吻,她应该也可说是十兰迷,成为久生十兰作品中的理想人物。这时面对受蛇神诅咒的家族末裔,她体内与生俱来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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