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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举起手想继续阻拦孩子的去路,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让他进去吧,他是方先生的客人。”
来者穿着一袭燕尾服,他放下了抓住门卫的手,微笑着示意欢迎金铭良的到来。他将金铭良引进大厅,穿过一条长廊后,停住了脚步。
“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金铭良点头。
侍者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是会馆的后花园,是景色最美最幽静的地方,也是所有来这到里的客人最喜欢留座闲谈的地方。
这时的圆桌旁只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姓方,两个人的相貌也相当。
“方先生,有‘良友’在外候见。”
坐在右侧的男人站起身,对眼前的另一位方先生说道:“不好意思了,我有客人,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聊!”他微笑着示意送客,侍者也随即做出反应。
而左侧的男人并未马上动身,而是带着同样的微笑回道:“能称之为‘良友’的客人,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识一下是何方神圣呢!”
“到这里的每位客人都有权利保留自己的身份隐私,这条规则是谁都不容打破的,相信哥哥你也必然知道这条规矩吧!”
方任之站起身,转向出口处,背对着两人边走边说:“是啊!当然知道,这狗屁的规则还是老子定下的呢。再会了!”
目送方任之远去,侍者便将金铭良带了过来。那称呼方任之为哥哥的男人一见金铭良就露出了非常温和的笑容。
“今天特意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示意侍者离开后,金铭良走到对方面前,开口说道:“方先生,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聊起的那些事吗?”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
“我是说过,我不希望他进监狱不希望他被判死刑。但是……我并没有说过,要找别人代替他受过!”
那姓方者露出一脸疑惑,回问道:“你既然不希望他入狱也不希望他被判死刑,那这事情则必然需要替罪羔羊不是?难道你还有别的意思?”
金铭良非常严肃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说道:“我不要他入狱,不要他被判,但我还是要他消失。在承担一切责任的状况下消失,不依靠任何人的手,而是用他自己的手让他自己消失!”
男人收起了笑容,微微仰起头,视线依旧留在金铭良身上。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当然可以。毕竟现在在你眼前应对那一切的人,也并非泛泛之辈。他们会为替罪者澄清一切的,这你尽管放心。至于你想要让其消失的意愿……这还的确需要我这里帮一点儿小忙。”说着,男人再次露出了那温和的笑容,像对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地对金铭良说着,“放心,你的心愿也就是我的心愿。一切都会如你所想要的进行!只是在一切落幕之前,你要切记,不可让任何人察觉到你在其中起到的任何作用……虽然,即使他们察觉到什么对你也没什么不利,但是对于最终的结果而言……或许,就要打些折扣了。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愿望变得残缺吧!”
“那是当然!”金铭良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两人都没有做声了许久,金铭良叹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紧绷的情绪放松一下。
“铭良,”男人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然后抚摸着孩子的额头,“不开心的事就都忘记吧!你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老天会怎么安排那些人的结局,你就不要太在意了。因为现在,你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须再去在意旁人的意见,走自己的路就可以了!要相信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这样才能闯出自己想要的一片天地!”
金铭良点点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接受了对方那如同是在打气般的安慰。
“啓之,有点事想找你商量一下。”长廊上来了一位老者。男人见状,对金铭良道:“我有些事要忙,要不你到餐厅等我一下?”
“不了,我想说的都说了,也该回去了。”
“也好。有什么事还是来找我,千万别客气,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把我当做是一家人。”道别后,侍者引金铭良离去。
老者踱步到方啓之面前,说道:“和一个孩子叨叨了这么久,又在打什么算盘呀?”方啓之淡然一笑,仰望着那被云层遮盖了大半的天空,回道:“我只是嫌算盘太无聊,所以随意打两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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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人,至今才觉得,我们总是高看着自己是“人类”,而藐视着一切其它的存在。无论那些是实体还是虚体,无论那些其实早已存在并且永恒存在的事实就在眼前,却也依旧以为那一切都不存在。源于自负的罪,实在太多。而作为宇宙中如此渺小的存在,高估自己的代价究竟为何?仔细端详,那能够被古人称为“因果”的规则真正的恐怖之处,正是被我们无视了的永恒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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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半是梦欺人,
游园物渺难辨真。
惧乃去者何从逝,
畏乃来者从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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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义的残骸(1)
坐在窗口俯瞰着地面上的景色,密禾虹一心只想着那些发生在眼前的事件及与那些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间接相关者,无论是从解读者的角度,或是从与那两个执行犯罪者的“同门”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线索?难道你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吗?”阿尔放下手里的杂志,回头问起来。
密禾虹将视线从窗户上移至前座靠背上的电视屏幕,停顿了一秒后再转头面向阿尔,微笑着回道:“是啊,我的确有自己的情报网。”
“哦?还真的有!能跟我说说吗?只是大概也行!”
“大概……也就是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埋下一颗种子,最后就成了一片森林……之类的感觉吧!”
听着密禾虹的回答,阿尔也笑了起来。
在方任之提供的环境下,在那两年的高压训练中,两人不仅掌握了体术及基础武器的使用训练,野外生存、飞机驾驶、兵法军略及情报网培育等等方面的技术与知识都同时交织在了特训课程中。但两年毕竟只是学到了一层皮毛,充其量也就是初窥门径,所以在方任之的建议下,两人在日常生活中也暗自不断巩固着在那三个月中所学到的一切,在那基础上继续发展着。按照“同门”者们的话来说,两人几乎在这短时间内学了所有训练场内拥有的项目,能够称得上是全能班学员了。只是二人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们很清楚,只是些皮毛,即使涵盖面再广使用时也则必然会力不从心,更何况自己面对的环境与局面又是如此复杂甚至险恶。
在生活中经历种种事件,继续顺着“常量”与“答案”寻找“变量”与“公式”的冒险则成了留给二人的家庭作业。只是,这部分的学习所面临的“毕业典礼”,或许也就等同于他们生存于此世间的尊严或生命中的任何一方走到尽头之时。只是,这“典礼”并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毕业”的感受,所以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磨练,不断地积累,直到最后一刻咽气之时。
“为了这些起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案子,花费了那么多事件和精力,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坚持呢?就因为……和‘那个’有关?”为了防止隔墙有耳,阿尔不敢很直接得说出NIL一词。
密禾虹回道:“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并无关系。无论那些是否真的存在,眼前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了。解决这些问题,对于我们来说不仅是在帮助身边的人,对于自身来说更多的应该是会从中获取经验和提高认知。多经受一些波折未必就等于痛苦,往往这才是让自己尽早看清一切的方法。我可不想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精力与体力的时候再开始注意到这些问题,毕竟到那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活着也就像是在等死了吧!”
“活着的意义啊……还真是个永恒的课题呢。”
将椅背的角度放下些许,密禾虹戴上了耳麦,闭上了眼睛。
眼前浮现出的情景,竟然多是愤怒、沮丧或是哭泣。
为什么看不见笑脸呢——他在脑海中寻找着,寻找着笑脸的痕迹。
找到了!那笑脸又是谁的呢——等一下,这个人的脸,为什么会如此模糊?
能够看清的,只有那张毫无棱角的脸庞,还有飘逸的长发。
她的嘴的确是笑着的,可是嘴角旁却留有两行水渍,并且顺着脸颊滑落,直至消失……
他知道,那个人不是母亲。
只是此刻困意席卷全身,人影不再能够看清……
“……禾虹,到了,可以醒啦!”十四小时二十五分钟在睡意中过去得非常快。阿尔推了推密禾虹的手臂。睁开眼睛,见前后座的人已经起身开始拿行李了。
阿尔也站起身,打开行李架。
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浑身乏力。或许是前几日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过的缘故吧。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帮着阿尔拿起了行李,顺着人流下了客机。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是自己难得能体会到的开阔感。
“以前来过吗?”
“澳洲还是第一次来。”'。 '
“你也应该跑过不少地方吧!”
“是啊,但还是亚洲晃得多。”
……
“待会儿先去警局吧,我想还是先将情况整个汇报一下,然后再去金朔家更好。”
“嗯,我也这么认为。毕竟我们这次去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在我们到达前就逃脱。如果有警方提前部署的话会更保险一些吧!”
下车后,两人直接把行李放在了警局大门口的接待处。密禾虹站在玻璃门外,看着门里的阿尔对上级汇报情况。他时不时地观察着整个警局中的动态,脑海中也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大胆的想法——当然,这些想法,对于常人来说的确大胆,可对于面对那些“大胆”的事件早已习以为常的人来说,再大胆的想法也都是在合乎情理的范围内推测。
就在这流动的人群中,无论是警察,或是犯罪者,亦或是旁观者、举证者,都有可能是NIL中的一份子。而今,又多了某一种可能性,那就是NIL主宰派中的一份子,也极有可能出现在自己所存在的场所内。眼前的人,或许就有谁早已知道了全局的答案,只是扮作旁人观看着一切的发展,口中依旧说着与心不一的话作为扮演普通人的台词。
只是,自己再如何试想,如何推测,在缺乏确凿依据,或者是能够顺理成章的推断的情况下,这些也只是自己的臆想,哪怕这份臆想是准确的,也终究是臆想。就如同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件,明明都已经发生了,而人们却总是还在事件的周围徘徊着,看不见里面的真实模样。
人类的渺小,竟然渺小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未必知晓。如此卑微且无知的生物又为何会拥有骄狂的心境呢?是什么赐予了人类傲慢,使得几乎所有人都总是在做抽自己嘴巴的事?现在或许还很难下一个定论。只是,察觉到这点异样,或许就已经是够脱颖而出的“人”了吧!活着的意义,或许也被包含在这个问题之内,也或许只是意义中的一个组成点。究竟哪头是大哪头是小,事实上,甚至连这些,我们也并不清楚。
几辆警车驶离了警局的停车位,阿尔带着密禾虹又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向金朔与解莉的住所驶去。
停下车,阿尔非常自然地顺着前院的小路走着,似乎已经很习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