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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崩溃了。
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为何……
杀人不是夺回自己的尊严吗?自己并非杀戮者,自己也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重的负罪感?不,不仅如此,更多的,是自己的无力和无知。自己竟然真的把杀了解小峰当作是保护儿子的方式……可是,儿子的确安全了啊!
他刚想到这儿,猛地抬起头,双目触到了金铭良的眼睛,在顿息的瞬间,金铭良提前开了口。
“你别以为你谋害了谁我就暂时安全了。人活着就没有一刻是安全的。如果你真的是要保护我,就应该亲自为我做些什么。而你做过什么?你无非就是在那里每日每夜地臆想!保护我就要杀人?那第一个该杀的就是你!”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惊愕了。他们不知道这句话对金和的触动将会是怎样的。
“你伤害过我什么?你肯定在这么想对吗?我告诉你,从我对你拥有记忆开始,你就在不断地伤害我!你永远都只是一味地想着自己,你永远都拿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永远都没有真的把妈妈当成是一家人从来对她不信任!你还说你要保护我?笑话!知道有人要拿我当威胁了,你要铲除他就找理由说是保护我?少在这儿糊弄人了!你根本就是在想这么铲除这个正在威胁你自己的人!我能有什么?我又没钱!他威胁的是你不是我!即使我真的被解小峰挟持了又怎么样?我真的死了又怎么样?无非影响到的是你的利益你的面子不是吗!你不要当受害者,你要当强势者,不是吗?所以你讨厌有人威胁你,讨厌有人凌驾在你之上!”
金铭良喘着粗气。金和则目光呆滞。
“铭良……”突然,密禾虹开口了,“你错了。”他走上前,站在金铭良身边,同时看着金和,说道:“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就像你妈妈一样,你爸爸肯定是真心想保护你。但是,做父亲的总是很笨,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所以,他们总是会做出一些让子女误会甚至是生气的举动……如果,你能够再多去了解一下你的爸爸,你就会发现真相……而现在,你的理智也被吞噬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你能保持冷静的状态,或者说,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旁人来看待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或许你就能够明白了……当然,我们谁都没有认可你爸爸的这种做法。但是,我也无法认可你对他的误解。即使他犯了再大的罪,被你误解对他来说,痛苦或胜过于判他死刑。”
第十章、“害”人的双瞳(6)
金铭良沉默了一会儿。金和也没有做声。
金铭良抬起头,看着密禾虹回道:“碰到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那些事,都不可能还非常冷静吧……也只有旁观者清。嗐……我生气,不是说,我真的认为他说要保护我是假的……那是气话。我明白,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生气。因为,”他再次正视金和,含着泪,斩钉截铁地说道,“用犯罪,而且是借他人之手,导致了那么多悲剧发生的‘保护’,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常人想要的!”
金和的脑袋炸开了。他完全茫然了。他似乎开始不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崩溃已不再是边缘,而是已经处于中心。
“该是你赎罪的时候了!”金铭良突然大声一吼。
这句话触碰到了金和最敏感的神经。
密禾虹看着眼前金和的神情,心中一紧,急忙倒退到胡海歌身旁。
金和为之一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柔和。他看了看金铭良,又看了看金韵,说了一句:“是啊,是时候了结一切了。你们可要好好活着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金和举起了手里的枪,食指已然使上了劲,当子弹即将从弹膛内发出的前一瞬间,“砰”地一声,所有人定眼看去,金和的枪竟然被打飞到了厂房的另一个角落!
回过神来才发现,密禾虹端着枪,正指着金和的位置。
吴荐及时反应过来,一挥手,所有待命的警员都一窝蜂冲了上去。
密禾虹放下手里的枪,松了口气。
当他把枪递还给胡海歌的时候,再一次“砰”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猛然回头,金和,竟然在距离警员跟前半米的位置顺势倒了下来!
子弹从金和的左侧集中了他的太阳穴,人体则顺着这股冲击侧倒在地,从那边口焦灼的孔中开始冒出血泉……
“别动!”吴荐立刻大喊一声,所有警员都停住了脚步。众人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已经躺在地上的金和,吴荐独自跑上前去,仔细端详金和的状态。子弹贯穿了金和的头颅,他的嘴张着却已经不再能发出任何声音。看着他的眼角挂着些许泪水,吴荐则皱起了眉头。他顺着弹道的方向望去,透过玻璃窗,距离这间厂房三百米处,是一片杂草丛。
此时胡海歌已经带着多名警员前去搜索。
金铭良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并不想让父亲死。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不仅不想让父亲死在别人的手里,更不想让他自行了结。那只是自己的气愤让自己冲昏了头脑才出现的想法。可是,结果偏偏向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发展,或者准确地说,这状况,谁也不会想到。
金韵很吃惊。吃惊的并不仅仅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吃惊自己竟然能够保持着理智。她赶紧跑到金铭良面前,把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不让他再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金铭良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站着,什么反应也没有做。
胡海歌迅速跑了回来,喊道:“狙击手跑了,枪和架子在草丛里。”
“追了吗?”缪卿问道。
“那当然!只是比较难追罢了。大家都分头去找了……”偶然的一回头,胡海歌惊讶地喊起来,“周冉?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啦?”他正说着,只见周冉从一边扶着墙走来,似乎是受到了创伤一般。
她看了看胡海歌,看了看抱着金铭良的金韵,看了看袁晓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密禾虹的身上。
“噗通”一声,周冉应声倒地。
周冉会在这里出现,缪卿与胡海歌并不惊讶。她明显是被人袭击了,而那袭击她的人或许就是在杂草丛中杀了金和的人。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日在监听周冉之时,对方要求她碰面的人,就是会对金和下手的人。对方想要阻止别人杀金和,这又是为什么呢?缪卿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对于自己的失策,突然觉得很是窝囊。
推研会的成员们都围了上去。袁晓翼扶起周冉,龙泽仕则对其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回道说:“她的头部遭到过撞击,估计是轻微脑震荡……大碍没什么,就是要马上送医院。”“等一下!”是霏喊道,“看,她手里有东西!”
密禾虹将周冉手中的信封抽了出来。信封上写着的字,让他与缪卿不由得一震。两人紧锁着眉头,相对一视后,点了点头,将信封塞进了衣服内袋。
“赶快送医院吧!还有金韵和金铭良,让他们到一旁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缪卿道。
密禾虹则说道:“是霏,泽仕,你们留一下,还有些事没结。”
见其余人都离开了,警察也忙于封锁现场,几人则站到一处角落,开启了先前被周冉攥在手里的信封。
信封上的抬头写着:松鹤亲启。
宋禾是密禾虹在方任之的训练场中所使用的假名,也曾将这个假名取谐音松鹤作为代号使用过。而现今,为密禾虹密禾虹提供情报,或者是通过他来联系方任之的人,都是以松鹤之名来联络他。
既然知道这个代号,则说明应该是与方任之有关的人。
密禾虹打开信封,将信摊开,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
而当大家在心中默念完第一句后,就已然心悸。
“虽未曾谋面,但早已耳闻松鹤事迹。今到此不为其他,就为求金和一死。本人正是金和的妻子,金铭良的母亲……”'。 '
当信刚读完时,突然听得身后金韵高喊:“铭良!你去哪里!”
“我和缪卿去追,你们善后!”说罢,密禾虹与缪卿疾奔追向金铭良。
刚跑出厂房大门,就见金铭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也随后叫车紧跟。
车子紧紧跟随之时,密禾虹拨通了方任之的电话:“喂,你不用回答,听我说就行,有关金家一系列的案子已经全部清楚了……”
待两车停下,密禾虹追出车的同时,那会所门口的门卫将他们拦下,电话里的方任之恰好听得一清二楚。
“禾虹,把电话给门卫!”密禾虹没有头绪,只得照做。谁知将电话递给门卫后,门卫很自觉地让开了路。
“你们现在进去了吗?”
“进去了……你刚才跟他说些什么了?”
“这个你先别问。进去之后,你们就得随机应变了,我现在也来不及跟你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曾经是我主持事宜。但现在是另一个人,他也是主宰派的主要代表人之一。他的名字是方啓之……”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密禾虹来不及惊讶。因为他已经看见了眼前的这个人,也看见了站在那人跟前的金铭良。
按说,看到那张与方任之如此相似的脸,却又装扮地和方任之在训练基地时的样子类似,密禾虹应该会笑出来。但是在这一刻,密禾虹却怎么也产生不了那种心情。
因为眼前的人带给他的并不是方任之的那种和善与无邪。
眼前的人看着自己,他拥有着与方任之恰恰相反魅惑感,那似善非善而又致命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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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造就了一切的“轨迹”,而后的“分支”将我们导向“剧情”的某一方。事实是“剧情”不存在所谓的对错或好坏,有的只是“社会”赋予的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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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老人们所说的,一切皆是命运,那命运这个东西,就是一场选择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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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扰心头一枝空,
瞬刹天际无色。
勿攥手中一掌沙,
须臾无存点点。
怯步塔寺门前驰,
恐回首。
眼眺眉间依旧褶,
肃锁喉。
何人何事何方何态何果,
人非事贱方浑态堕果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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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捅”心的余味(1)
“我早已知悉松鹤参与金和之案,也深知松鹤必能力擒之。但金和若被擒,无论入狱或死刑,都难逃一劫。此劫非亡却胜于亡。在此简单说明缘由。
我与金和为结发夫妻,生一子铭良,松鹤应早已相识。而我与金和相识并结婚,并非偶然。当年我就读于MIT,生物学研究小组导师介绍我认识了金和,并告诉我他是在美治疗的病人。当我们互相熟悉了之后我方才得知,他是NIL需要的研究标本。而他的病症就恰好是导致这一情况的缘由。接近金和并熟悉他的一切成为了我的任务。虽然当时没有任何人要求我要与金和走得多近,但我们还是成为了夫妻。生下铭良后,我才进一步得知了组织对金和的需求。他们需要的不是金和这个人,而是金和的大脑,是金和的中间神经元。我不想自己成为伤害金和的工具,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但是这其中的理由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使我非常痛苦的事。而当我得知金和已然被组织内部的某些人利用后,我知道,他们继续研究金和的大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碰巧在墨尔本发生的劫案竟然与金睦家扯上了关系,使得他们顺理成章地借金和的手除去证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