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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重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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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已经太老了,没法儿自己亲自上阵。”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安德鲁说着收起了笔记本,“去把你的车开过来,玛丽莎,我们把这家伙弄上车,再去看看另外一个家伙,希望他还有救。快点儿,不然我就要踢你的屁股了。”

玛丽莎耸了耸肩,收起武器,慢慢走远,双手插在口袋里。

“派人去你住的地方的人不是我,”奥尔蒂斯等只剩下他和安德鲁两人时说道,“一定是阿尔伯特的人。这个家伙比你想象的狡猾多了,从一开始他就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操纵你替他完成他做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计划了今晚的事故,不是吗?你只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闭嘴,奥尔蒂斯,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是阿尔伯特让我来阿根廷的。自从有人委托我调查以来,你这条线我已经跟了很久了。”

“为什么要调查我,而不是别人?”

“生活的偶然吧,你的名字出现在报社收到的材料中。”

“那是谁将这些材料交给你的呢,斯迪曼先生?我已经七十七岁了,我的健康状况也很糟糕。我根本不在乎生命中的最后几年是否要在监狱中度过,那甚至对我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脱。但是我有两个女儿,斯迪曼先生,她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小的那个从来不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你揭穿我的身份的话,那你折磨的不是我,而是她。我求求你,你可以写出指挥官奥尔蒂斯悲惨的故事,但请不要揭穿我的身份。如果你是想要报复我的话,那么就让我在这里慢慢流血而死吧。这对我来说将是一种解脱。你还不知道摧毁无辜的普通人的生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现在一切都还不晚。”

安德鲁重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他将照片拿给奥尔蒂斯看。

“你认识这个小姑娘吗?”

奥尔蒂斯看了看那个两岁孩子的脸,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这是我养大的孩子。”

车开上了7号公路。当安德鲁与玛丽莎将奥尔蒂斯抬上后座时,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保镖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们现在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多远?”安德鲁看了一眼两个伤者问道。

“桑安德烈·德·基尔的那家离这里有四十公里,我们半小时后能到。”

“那就快开吧,如果你希望我们的乘客到时候还是活着的话。”

玛丽莎猛地踩下离合器。

“当然我希望我们到时候也还活着。”安德鲁说着系上了安全带。

“别担心,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口供,我可不想他就这样死了。他会被交到法官手上,并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你这话可真让我意外呢!”

“为什么这么说?”

“见到法官你打算怎么说呢?是说为了让他招供你把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还是说这场车祸其实是我们一手策划的?如果法官偏袒我们的话,我们倒也可以请他允许我们与奥尔蒂斯住在同一间牢房,然后继续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和你姑父忘了在他那潮湿的酒吧外,还有不能无视的法律的存在。我们是一起谋杀案的同伙,甚至有可能是两起,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医院的话。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发表我的报道了!”

“这是一次意外,我们和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正好经过,只能救出两个男人,这就是你可以讲述的唯一版本。”

“严格地说,这是我们向医院讲述的版本。至少只要我们及时赶到的话,奥尔蒂斯就不会清醒过来揭穿我们。”

“你就让事情这样算了?”

“那你还想我怎样解释自己得到消息的方式?告诉我的上司,我参与了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他们一定会喜欢这个解释的,这是报社的最爱。你和你姑父让我这几周的工作都打了水漂。”

玛丽莎猛地踩下刹车,车子的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车最后横着停在公路上。

“你不能放弃。”

“你还想我怎么做?在阿根廷的监狱待上十年,公义必须得以执行,不容置疑!在我发怒之前继续上路吧,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开车!”

玛丽莎加快了车速,奥尔蒂斯在后座上呻吟着。

“真是好极了,”安德鲁叹了口气,“给我你的手枪。”

“你要打死他?”

“不,但如果你能够不再说这些蠢话的话,我就能省心很多。”

“就在副驾驶的储物盒里。”

安德鲁取出手枪,转过身去看着奥尔蒂斯,决心用枪柄把他打昏。但过一会儿他的手臂却慢慢地垂了下来。

“我做不到。”

“该死,直接打他呀,如果他揭穿我们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你们事先就该想到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想他肯定会告发我们的,只要他的状态好一些。”

“但这样你至少有时间离开这个国家,你可以搭早班的飞机回纽约去。”

“那你呢?他知道你是谁。”

“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不,不行,我们是两个人一起卷进这个疯狂的冒险的,要全身而退也必须两个人一起。”

安德鲁收起了手枪。

“也许我有个主意……快开车,还有别说话,我需要好好想想。”

当玛丽莎的车开到医院急诊大楼的门前时,奥尔蒂斯又一次昏了过去。玛丽莎猛按喇叭,冲两位从急诊室里出来的担架员喊道还需要另一副担架。她向实习医生解释说他们是在经过迦南时发现这次车祸的。她和她的朋友只来得及救出车上的两个人,而驾驶员已经葬身火海。实习医生请护士马上通知警方,然后在将伤者送进手术室之前,他叮嘱玛丽莎在原地等他回来。

玛丽莎回答说自己先去停车,一会儿回头来找他。

“这就是你现在的打算?”再次上路之后玛丽莎问道。

“等待。”

“很明智。”

“我们不想告诉他我们的故事,而他也不想告诉我们他的故事。一个做警察的朋友曾对我说,要是抓到罪犯却不知道他的犯罪动机,并不能算是完全完成了任务。如果奥尔蒂斯告发我们,那么他就必须向法官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设陷阱对付他。我们现在由同一个秘密紧紧联系起来。只要他的身体情况好转,我就会回去见他,向他提出一个交易。”

“所以他就能这样全身而退了?”

“我们可以看看谁笑到了最后。不是只有你姑父喜欢棋牌游戏,我也很擅长下棋,我知道怎样抢占先机。”

21。接近真相

清晨的时候,玛丽莎将安德鲁送回酒店。

“我先去把车还给阿尔伯特,一会儿见。”

“这真的是他的车吗?”

“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医院那里有监控摄像头的话,我建议你们马上将这辆车处理掉,然后尽快将它报失。”

“别担心,我们的乡村医院没那么有钱。但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的。”

安德鲁下了车,侧身去开车门。

“玛丽莎,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建议的,但是至少暂时不要告诉你姑父我已经找到了让奥尔蒂斯闭嘴的方法了。”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现在冲在前头的是我们,阿尔伯特一直待在他的酒吧里,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么说是因为我刚刚和你在汽车后座上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够信任你吗,笨蛋?”

说完玛丽莎旋风般地驾车离去,安德鲁就这样看着她远去。

安德鲁去酒店前台取回自己的房间钥匙。酒店经理赶来向他道歉,他遗憾地表示像这样的事故过去在他的酒店里还从未发生过。他们已经采取相应的安全措施,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为了表示歉意,他告诉安德鲁他已经命人将他的行李搬去顶层的一个标间。

新的房间虽然没有宫殿般奢华,但它配有一个小客厅,从窗口还能看到美丽的街景。浴室的水龙头不再漏水,洗手间的设备也更加舒适。

安德鲁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希望没有少什么东西。就在翻检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行李箱一侧的口袋鼓起来了。

他拉开拉链,发现那是个金属的玩具小火车头,正是当初他在布鲁克林的古董店想买而未买的那个。火车头的烟囱里有一张小字条。

我想念你,我爱你。

瓦莱丽

安德鲁在床上躺下来,他把小火车头放在枕上,然后望着它沉沉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是阿尔伯特等着他来开门。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酒吧的。”

“除非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阿尔伯特回答道,“穿上外套,我带你去吃午饭。”

来到街上的时候,安德鲁站在阿尔伯特的车前笑了,这是一辆日本车,不是昨天那辆雪铁龙。

“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再说那车已经开了二十万公里,是时候该换一辆了。”

“我想,你这次来不只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新车吧?”

“哦,这辆是我借来的……我这次来是为了向你道歉。”

“你的意思是……”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抱歉,我从来没有希望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更不希望有人因此而丧生。”

“但我事先已经提醒过你了。”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内疚。你应该在警察查到你之前离开阿根廷。我也通知了玛丽莎出去避避风头,直到这件事平息下来。”

“她接受了?”

“不,她不想失去她的工作。如果事态的发展真的不可避免,我会通知她姑姑插手的。她的话玛丽莎至少还是听的。至于你,又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你是外国人,如果你必须从一个国家逃跑的话,事情会更加复杂。我已经让你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日后应该避免让你有任何风险。”

阿尔伯特将车停在一家书店门前。

“我以为我们是要去吃午饭。”

“是这样的,在这家书店里面有个小餐厅,是个朋友开的,我想我们可以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聊聊。”

书店的氛围相当迷人,一道长长的摆满书架的走廊通向一个摆着几张桌子的庭院。在成千上万本书的环绕下,老板只为熟客提供服务。阿尔伯特冲他的朋友打了个招呼,邀请安德鲁坐在他对面。

“如果路易莎和我分开,那是因为我是个懦夫,斯迪曼先生。这都是我的错,我们的儿子才会……失踪。在独裁时期我是个激进分子。哦,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是参与了一份反对派报纸的出版工作,当然是秘密出版。我们没有什么钱,只有满腔热情和一台快速油印机。你看,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们还是觉得我们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抗专制。军方最后逮捕了我们中的一些伙伴。在被审讯折磨后,他们最后都下落不明。但是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吐露我们的秘密。”

“你记得这些人中有一个叫拉斐尔的吗?”安德鲁问道。

阿尔伯特定定地望了安德鲁好一会儿才回答。

“也许有,我不知道,已经四十多年了,而且参与秘密活动的人并不是彼此都认识的。”

“那他的妻子伊莎贝尔?”

“我已经和你说了,我不记得了,”阿尔伯特猛地提高了声调,“我想尽办法忘记一切。在警察开始大搜捕后不久,我们的儿子马努埃尔就被绑架了。他对我做的事情毫不知情。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默默无闻的工科大学生。费布尔通过他,真正想抓的是我。不管怎么说,路易莎是这样认为的。费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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