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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到有一个东西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心里一惊,反手一抓,入手处是一件软绵绵的东西,随即感到一股熟悉的体香轻轻的传来,他的防御顿时松懈了,他知道和他一起下落的人是谁了,正是这一段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诖骅郦。
他急忙抓住诖骅郦,拉着她,把她拽出水面,她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中了,他尽力把身子浮出水面。
四周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他用手不停的触摸,发现这是在一道山腹的夹缝中,夹缝曲曲折折,他们落下的地方是夹缝一端的尽头,眼下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顺着夹缝向前游,水并不深,但是很冷,对于从小在河边长大的陈全兴来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他感觉心里一阵茫然,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环境中,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但是更令他感到头疼的是身边的诖骅郦,因为她以前说过,出来会有灾祸,刚才山崖上的巨震,没准儿就是所谓的灾祸,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刚才的巨震会连累她的族人,作为她们中的一员,诖骅郦会放过他吗?可是如果撒手不管,她就会淹死在这里。
这种念头并没有在他脑海中持续太久,他想了想,把诖骅郦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只手,划着水向前游去,夹缝两边怪石嶙峋,一片黑漆,夹缝曲折不堪。
他累的时候,就和诖骅郦扒住两边的山石上,休息一会儿,诖骅郦已经恢复了知觉,但是一路上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任由陈全兴拉着他在水里游,大约游了半里多地,前面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光亮,虽然光亮极其微弱,但是仍然让陈全兴精神一震,拉着诖骅郦,奋力向前划去,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亮光更明显了。
但是他突然惊呆了,原来在他面前是一条小河,有三米多宽,河对岸跪满了刚才他在山崖上看到的地下部落的人,一个个头朝下,极其虔诚的跪拜着,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陈全兴急忙闪身隐藏到拐角后面,顺手拉过诖骅郦,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口,过了一会儿,见诖骅郦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放下心来,俺住他口的手松开了,他低头看了一下诖骅郦,只见她嘴唇冻的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他急忙用手圈住对方,想借助体温传递给对方一点儿热意,诖骅郦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悄悄的伸出头去,看见那些人依然在那里跪拜着,过了一会儿,这些人才直起身子,然后整齐的排着队伍走到岸边,陈全兴急忙一缩身子,退了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的把头伸出去,只见第一排人正往回走,紧接着第二排人也跟着向前,这回陈全兴大着胆子露出了半个脸,偷偷的看着他们,只见第二排人走到岸边,俯下身子趴到水边,两掌合十,把嘴唇轻轻的挨了一下水面,就离开了,然后拜了几拜,起身退后,跟着第三排人也过来,和前面的人坐一样的动作。
水波在众多的接触之下轻轻的荡漾浮动着,陈全兴突然想到自己身子前后一缩,在这么窄的河面上,也会带动水的浮动,让对方觉察到,于是低身看胸前的水流,果然在他胸前的水随着身子的微微颤动,荡漾起小小的水花,飘荡在水面上,向对岸移动着。
他紧张的注视着水花,生怕飘到对岸引起人群的注意,当水花飘荡到河中央时,突然打个卷,似乎前面有什么阻碍着它,转眼间就平息在水中了,陈全兴不觉有些奇怪,他从小在水乡长大,自然知道像这种水波荡漾激起的水花在没有外力的阻碍下,能够飘漾很远,他又轻轻的晃动了几下身子,荡漾起几朵水花。
这时诖骅郦突然抱紧了他,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她也意识到这样会激起对岸的注意,陈全兴冲她点点头,权作安慰,然后注视着刚才激起的水花,只见它们仍然是到了刚才的位置就反卷几下,消逝在水面上。
陈全兴大觉奇怪,正想再试,突然诖骅郦送开他,从岩壁上掰下一颗碎石屑,用力扔了出去,陈全兴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碎石屑飞到空中,呈一条弧线,两边距离的那么近,就算小孩子也能扔过去。
当石子飞到半空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石子飞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阻隔一样,直溜溜的滑了下来,落在水中,“扑通”一声响,激起一大片水花。
陈全兴紧张的注视着对岸,他觉得这么大的动静,近在咫尺的人群是不可能听不到动静,他正在思忖着对策,忽然身前急流波动,扭身一看,只见诖骅郦已经游了出去,边游边大声的喊道: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我终于找到了。”
陈全兴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向对岸看去,只见岸边的人群已经快拜完了,队尾只剩下几列,可是这些人像是根本没发觉这边的情况,仍然在跪拜着,似乎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陈全兴也学着诖骅郦的样子,小心的游了过去,看看对岸,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游到河中央,还想继续往前,这时他的头在后,两手向前划着水。
突然他的手感觉触到了什么东西,他来不及反应,紧接着水波的惯性带着他的头狠狠的冲向前面,“砰”的一声,他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撞的脑袋生疼,他抬起头,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他用手摸摸前方,发现前面是一个光滑的物体,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用水往上泼了几下,只见大片的水迹留在上面,像是一块透明的洋琉璃(那时候人对玻璃的最早认识是唐代从西域传来的,但数量较少,所以较为珍稀,后来到了清末,一些富贵人家也有用的,多为西方引进,一般老百姓家见之甚少,所以都称之为“洋琉璃”)。
他低下头,发现在他的视线之下的水面呈现两种不同的颜色,眼前的水面是蔚蓝色的,可是阻隔物体前面到岸边的水却呈现出深蓝色。
第十五节 先人遗事
他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的水花和石子都是被这个所谓的“洋琉璃”给阻挡回来的,而且这面“洋琉璃”可以阻挡对岸人的视线,但是却可以让这边的人看的很清楚。
他扭头向诖骅郦看去,这一望,他的眼睛久久不动了,被眼前的奇异景象给震惊了。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物。
像是宫殿,又像是城堡。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定义的话,可以说这是一座神庙。
前面一排是一米多高的女墙,正中是两根六公尺高八棱形石柱上,石柱上刻着一条跃跃欲试的飞鱼,
刻工古朴粗砺,神似形拙,这种刻工和样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远古蛮荒时代的作品
正中是一个露天中殿,左右两壁各有一条花斑石栏杆甬道通往两边侧殿。
中殿正中是一个石条几,上面横躺着一个人。
这些对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经历过这么多变故的陈全兴来说,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些也称不上高大壮观。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石殿条几后的那扇墙。
这扇巨大的石板用极其光滑的整块大石所制成,高度有几十丈之高,足足可以抵的上一座小山。
上面垂下来十几根长绳索,每一根绳索都有磨盘那么粗,上面打着结,每个疙瘩结足有小牛那么大,看上去错乱无章。
陈全兴傻呆呆的看着好半天,只到旁边的诖骅郦使劲摇晃着他,他才醒悟过来。
“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我终于找到了” 诖骅郦高兴的呼喊着。
“你找到什么了?” 陈全兴不解的问道。
“哀息之墙呀。” 诖骅郦说完向前方奋力游去。
“原来你会水呀,害的我拖了你半天。” 陈全兴不满的说道。
“哼,谁让你不听人家的话偷偷跑出来呢,害的人家担心半天。好在你帮我和族人找到了“哀息之墙”,暂且放你一马。” 诖骅郦头也不回说道。
两人上了岸边,浑身湿漉漉的,诖骅郦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陈全兴脱下衣服拧干,披到她身上,诖骅郦脸微微红了起来,躲闪着。
“什么是哀息之墙呀?” 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我的族人曾经说起过,只要能找到“哀息之墙”,穿过他,就能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诖骅郦呆呆的往着巨大的石墙说道。
“什么世界?” 陈全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族人一直在地下漂流,就是为了寻找“哀息之墙”。没想到,“哀息之墙”就在我们的灵山里。” 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明白她所说的灵山就是指刚才他所在的山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说诖骅郦和她的族人是在地下漂流,如果按照诖骅郦的意思,那么究竟是她的族人们在地下不断的迁移,还是整座灵山都在漂移呢。
陈全兴推翻了后一种假设,因为这样太荒谬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一切是不是和这个漂移的部落有关。
但是接下来诖骅郦说的话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如果脑子没病,就是他有病。
“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诖骅郦幽幽的说道。
“什么意思?” 陈全兴问道。
“我们的祖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那个时候,各路诸侯征战,我们的族人饱受战火的煎熬,都很渴望十三诸侯国能够停止内战,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诖骅郦说道。
“十一诸侯国,不是只有战国七雄吗?” 陈全兴在棺材铺当伙计的时候喜欢听街头说书人讲古论今,因此也知道一些史事。
“可能你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齐、时、冶、楚、韩、赵、魏等国,这也难怪,秦、燕、洛于、单四国因为地处僻疆,所以不为人知。” 诖骅郦说道。
“什么,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书的人说只有齐、楚、燕、韩、赵、魏、秦至于你说的那些,听也没听说过,后来秦国灭了六国,一统江山。”最后一句话他是学着说书人的口气,说起来颇为自豪。
可惜的是陈全兴早生了几十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重要性。若是放在现在,仅仅凭借诖骅郦说的这番话,考古界的历史就要重演。
“是这样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各国之间争斗的很厉害,后来我们一心想解脱出来,我的祖先就派出一部分人,去寻找可以避难的地方。在我的祖先派出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偃路子的人,他们家祖传的木艺技巧,天下无双,他用这些木艺手艺,发明了不少工具玩意,让我们部族里的人获益良多,所以我们在生产上比其他人也先进的多,因此钱粮备足。” 诖骅郦说道。
“偃路子,偃路子,制作木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呀?” 陈全兴说道。
“是呀,他制作的小鸟,飞上天,不仅能鸣叫歌唱,还能在雨季来临的时候,给我们预兆。” 诖骅郦说道。
“真有这么神气的事,偃路子,制作木艺,你说的这个偃路子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偃师。” 陈全兴问道。
“恩,你也知道他呀,不过你说的偃师是他的爷爷,也是我们族里的人,据说偃家的手艺就是从他传下来的。” 诖骅郦说道。
陈全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