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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那时快,乔马一抖肩膀,双枪已经在手,几乎所有的人都没看清,他的枪是怎样举起,射击,甚至连枪声都没注意,
飞出的子弹与魔方射过来的子弹,在离乔马五步远的地方,相互亲密接吻,只见眼前一闪,两颗在空中撞扁的弹头落到地上。
魔方像傻瓜一样愣在那里,他手里的转轮枪还在冒着青烟。魔尊晃晃脑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好。”众旅客为之一振,都啪啪的鼓起掌来。刚才的惶恐不安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乔马也学着魔尊的样子朝枪口吹了一下。说道:“怪魔神枪手逍遥三剑客,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
“没,没什么节目了,你刚才的表演实在精彩。”魔尊故作镇静的说。
“你们没有,我有。你们不是自称神枪手吗,我看你们的枪法还算不错。”乔马沉吟一下说:“这样,我让你们三个人一齐向我开枪,距离还定在一百步。”
苏晚枫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邱岳之弥拍拍苏晚枫的肩膀,笑着说:“苏先生,你还不知道乔马的枪法,他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魔尊转了一下眼珠,暗自寻思,这家伙也太狂妄了,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况且我们兄弟三个也不是吃干饭的,
比就比,还怕他不成。他朝魔宇使个眼色,三个人排成一遛,
慢慢地举起了枪。
众旅客都瞪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这惊心动魄的一刻。
只见魔尊,魔宇,魔方瞬息间拔出手枪,同时扣动扳机,所有人的耳朵仿佛只听见一声剧烈的枪响,三颗子弹同时飞向乔马。
乔马的动作更是神速,他的两只手就像魔术师一样,站在那里也没见他晃动,两条手臂几乎还耷拉在腰间,两把柯尔特手枪,在手中快速旋转,当手枪停止的时候,三颗子弹也已飞射出去,恰巧与对面飞来的三颗子弹相撞,撞出三朵火花。
枪声响过很久,许多人还愣在那里,怪魔神枪手逍遥三剑客就像钉住了一样,枪都平端在手中,眼睛直视前方,眼神如梦如幻,空空的,又像一只木偶的双瞳。
乔马走过来,拍拍魔尊的肩膀说:“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的表演结束啦。”
“结束了,是,结束了。”魔尊喃喃低语。
大家拍手叫好,欢呼雀跃,苏晚枫感叹的说;“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枪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在西洋也曾看那些外国人表演射击,但和乔马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个警察这时候却来了劲头,掏枪出来,大声叫道:“把这三个劫匪带回去,交给警局法办。”
乔马摆摆手说:“钱物都还回来了,我看还是算啦。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邱岳之弥走到怪魔神枪手逍遥三剑客跟前,告诫道:“年轻人,学了本事要走正道,走歪门邪道肯定要栽跟头。我劝你们回头是岸,岸上才是你们呆的地方。”
怪魔神枪手逍遥三剑客连连点头称是。
众旅客开始陆续上车,乔马正要跨上车门,魔尊突然大梦初醒一般,跑上前抓住乔马的胳膊,单腿跪地,连声说:“英雄,你收我们做徒弟吧,我们跟着你赴汤蹈火,除恶扬善,劫富济贫。。。。。。”
“停停停,我可没那本事当你们的师傅,你们以后不做坏事就行了。”乔马想挣脱魔尊的手。
魔尊紧抓不放,魔宇和魔方也上来围住乔马,苦苦哀求。
邱岳之弥说:“乔马,你就成全他们吧,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乔马勉强答应了,他对三个人说:“把你们住的地方告诉我,我会来找你们的。”
“我们住在半坡岗,你只要提到逍遥三剑客,大家都知道。你可一定要来啊,不然我们去找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答应了你们,就绝不会食言。”乔马说完进了车箱。
汽车重新出发,这是一段山路,路面坎坷,车开的很慢,几十里的路程,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市区,天已黄昏,苏晚枫抱着宝物,不知道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才好,他犹疑半天,对邱岳之弥说:“放在哪我都不放心,还是放在你那吧,明天咱们一起把它送到博物馆。”
邱岳之弥想了一下答应了,现在唐雨泉不知去向,斗彩鸡缸杯已经公诸于世,或许有更多的恶贼虎视眈眈盯着它,即便放在他那里,也未必万无一失。
从古到今,为了一件东西,引起江湖纷争,比比皆是,人的欲望就像鸿沟一样难以填满,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邱岳之弥掂掂手里的物件,不觉生出一番感慨。
回到侦探社,邱岳之弥疲倦至极,他倒头便睡,朦胧之中,似有人在走近他,天地昏暗,那人的一只大手,缓慢地伸向他的头部。
第二十四章衣棺葬礼
邱岳之弥猛然睁开眼,房间一片黑暗,周围静静的,窗外半芽新月在云层里缓慢穿行,难道是他来了?不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邱岳之弥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他算算日子,还剩下十天。
夜半梦醒,邱岳之弥再也睡不着,他披衣下床,把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剑拿在手中,剑光在暗淡的月光下,一面呈现幽幽的金光,一面呈现幽幽的银光,他挥了一下,金光银光交相辉映,闪射着斑斓光彩。邱岳之弥轻轻把剑收起,从衣袋里掏出根雕烟斗,装上烟丝,慢慢地吸起来。
邱岳之弥在扶手椅上,一直坐到天色发白。
一大早,邱岳之弥就带着斗彩鸡缸杯,和苏晚枫一起来到滨岛市博物馆,当苏晚枫把斗彩鸡缸杯放到馆长的办公桌上,馆长眼睛突然发光,面带诧异。
“苏老,你真要把这宝贝捐献给博物馆?这可是无价之宝啊。”馆长不相信的说道。
苏晚枫点点头,说:“这东西放在我那,也没什么用处,用来喝茶都嫌它小,放在这里,则可以大放光彩。”
“苏老说话真是风趣,我在这里感谢苏老啦,哪天开个发布会,一来弘扬苏老的大德,二来也为将来这件镇馆之宝添添喜。”
“万万不可。”邱岳之弥急忙说道:“这件宝物来之不易,它一出世就遭遇血雨纷争,历经万般磨难。这件事我们知道
就行了,不要大张旗鼓,免得生出是非。”
“我们馆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小心为好,小心为好。”苏晚枫也赞同邱岳之弥的话,他是亲身经历那场血腥撕杀,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把斗彩鸡缸杯安顿好以后,邱岳之弥又到慕容雪飞处,讲述了去雨泉镇的经过,慕容雪飞也想不到,雨泉镇之行竟遭遇那么多惊险,乱世之秋,匪雄四起,再加上黑恶势力的猖獗,想保一方平安,实属不易。
邱岳之弥询问医院爆炸案的进展,慕容雪飞也是眉头紧皱,他告诉邱岳之弥,这很可能是滨岛与上海黑帮联手作的案,他已经从仁和医院院长那里得知,医院正在研制一种医治毒隐的药剂,没想到消息外漏,遭此浩劫。而滨岛的毒品都是从上海航运过来的,两方黑恶组织相互勾结,最近又有传闻,盘踞在上海滩的黑帮组织滴血玫瑰,已经在滨岛设立分舵,这起爆炸安是否与他们有关联,还有待于调查。
“滴血玫瑰,这个名字我听说过,这是个神秘组织,势力很大,也很难对付,你可要处处小心。”邱岳之弥郑重的说。
“我会的,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几天我打算去一趟上海,摸一摸滴血玫瑰的底细,也好为案件多找些线索。”
邱岳之弥又叮嘱了几句,起身告辞。邱岳之弥刚走,慕容雪雪打来电话,说要到晨风旅馆把高凡的东西整理一下,高凡已经无端消失26天了,他复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慕容雪雪在灵山公墓买了块墓地,把高凡的一些遗物埋放进去,也算为亡灵找一处安息,每年也能祭拜一下。如果他的魂魄能归宿这个地方,也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她相信上帝会大发慈悲,把高凡的魂魄引领到墓地,通过她真诚的祷告,而升上天堂。好人总会进入天堂的。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也就是高凡消失的第27天,他们将邀请约瑟夫神父,到墓地举行简单的葬礼。而慕容雪飞已经预订了明天下午去上海的火车票,他打算葬礼一结束,就即刻动身。
两兄妹来到晨风旅馆,肖依兰已经早早等在那了,他们打开高凡居住的房间,一切如旧,和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平添一种悲情。
肖依兰每天都过来打扫房间,按照原先的摆放收拾的整整齐齐,现在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拿走了,肖依兰的手一触摸到高凡的外衣,竟放声大哭起来。肖依兰一哭,慕容雪雪也眼圈发红,她急忙走到画架前,把高凡所有的写生画都集中到一起,这些东西她打算放到书画店,连同高凡最后创作的柳叶河风情系列一起,作为永久的收藏。慕容雪飞看到两个女孩哭哭涕涕,便走了出来,触景生情,他怕自己也克制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即使再伤心,他也不愿把泪流到脸上。
“哎呀,这有一只怀表。”肖依兰正在整理床铺,倏地叫了一声。她拿给慕容雪雪,慕容雪雪一看,正是她那天从小偷手里夺过来的金壳怀表,表针叭叭的走动声,敲击着两个女孩的芳心,她们不觉又泪眼婆娑。
“这是高凡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把它留下吧,你好好收藏起来。”慕容雪雪对肖依兰说道。在她的心里,仿佛肖依兰已经是高凡的亲人了。
“还是你保管吧,你是他的红颜知己,我算什么。”肖依兰一脸悲伤。
“你怎么这样说,高凡对你那么好,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了你,他会舍命相救。”慕容雪雪说到这,蓦然想起,那夜暗巷追画,高凡抱着她,旋转起来躲避梅花金针的情形。
她不再说话,心里思忖,也许高凡面对危险,对任何人都这样吧。
衣物整理好了,高凡携带的细软本来就不多,除了绘画工具,衣服也只有一套。他们把东西装上车,开到书画店,慕容雪飞为高凡做了一个薄木衣棺,衣棺不大,比平常的棺木要小的多,外面漆了一层降紫色,并画了一些装饰花纹。两个女孩把高凡的衣服放进馆木,慕容雪雪想了想,拿出一幅高凡的写生图放了进去。
肖依兰突然做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用剪刀剪掉一缕头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高凡的衣服上。
一切整理就绪,就等第二天举行葬礼了。
深秋多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冷。参加这特殊葬礼的人不多,大家都穿着黑色服饰,魏涛和楚炎抬着棺木,后面跟着慕容雪飞、肖依兰、邱岳之弥和乔马。慕容雪雪和拉菲教堂的约瑟夫神父已经在公墓等着了。
大家缓慢地把衣棺埋入土中,约瑟夫神父用滨岛方言高声祈祷:我亲爱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很悲伤。但是,请你们记住,如果上帝把高凡召唤而去,那是因为上帝需要他为天使们打扮。请让他的灵魂安息吧,阿门。
细雨霏霏,公墓一片迷蒙,众人都撑起雨伞,默默地鞠了一躬。简单的葬礼结束了,慕容雪飞带着楚炎赶去火车站,邱岳之弥和乔马也匆匆离开,墓地上只剩下慕容雪雪、肖依兰,还有魏涛。慕容雪雪本想在高凡的墓前竖个十字架,慕容雪飞不同意,他说高凡不是个基督徒。他只同意请神父为高凡举行西式葬礼,因为中式葬礼太麻烦,而且也不适合这种特殊的葬礼。
一抔黄土被雨水淋湿,仿佛老天也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