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电报发出去一个小时了,驻防部队炮兵丝毫未动,各岛一颗炮弹也没有落下。情报专家和郭副司令面面相觑,怪了,难道共军没有掌握密码?或者压根没有截获电文?此计会不会被对方识破呢?出现这种戏剧性结果,情报专家也说不清为什么。
“怎么样?这回弄清楚了吧,两次受挫是不是我的人重用密码所致?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至少说明共军没有掌握我部密码。唉!不容易哟!要不是专家和郭副司令英明,我和弟兄们只能冤死喽!”何处长终于找到了洗清罪责的理由,理直气壮起来。
宋处长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时难以接受。但他不想服输,撇着嘴说:“不要高兴得太早,一封试探电文说明不了什么。”
“结果明明摆在那里,专家和郭副司令看得清清楚楚,你为何还要强词夺理?共军没按电报行事,这一点总不能否认吧?”何处长忿忿不平地。
“这只能说明共军一炮未发,并不表明我部密码未被破译。”宋处长依然坚持。
“你这是狡辩!事实明摆着,却偏偏不予承认,硬要坚持你那套说法。我问你,你非要把事情说成这样,究竟安的什么心?”何处长高声质问着。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宋某人没有那么狭隘。我是以党国利益为重,以逻辑和事实说话。”宋处长言之凿凿。
“你们听听,他说了些什么?结果摆在那里,事实和逻辑摆在那里,我反倒成了小人,简直莫明其妙!”何处长哭笑不得,冲情报专家和郭副司令争辩着。
见两个人的内战再次爆发,郭副司令不得不制止他们说:“好了!别再吵了!像什么话!宋处长,说说你的看法。”
“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因为眼下平江各岛没有我部炮兵,此乃人所共知的事实。经过两次挫折,各岛炮兵一周之内很难恢复,这一点不只我们清楚,共军也清楚。因此,即便共军截获了电文,也必然怀疑有假,且会猜测出试探意图。”宋处长说得头头是道,郭副司令和情报专家频频点头。
“哼!共军怎么想的能告诉你?!”何处长一脸的不屑。
宋处长反驳说:“岛上并无我部炮兵,如此明显的破绽傻子也能看出来,共军自然会猜到试探用意。这叫举一反三,我们不是也怀疑密码失泄吗?”
“这么说,能够断定平江存在共军情报部队喽?”情报专家问宋处长。
“卑职以为,共军情报部队已经在平江,且破译了我部密码。但究竟如何,尚需验证。”宋处长一脸的得意。
“说说理由。”郭副司令认真听着。
宋处长受宠若惊,长篇大论地分析道:“国军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必然会引起大陆高层重视,派情报部队介入也在情理之中。单说平江,共军首次炮击打得精准而猛烈,若非情报部队介入,万不可能。各岛离大陆距离较远,地形复杂,戒备森严,共军又无海军舰船和飞机,不可能对岛上火炮阵地进行观察,他们如何得知阵地位置?又如何得知炮击时间?再说第二次,我部炮兵并未给共军准备时间,阵地也刚刚勘建完成,但共军炮击依然精准,时间掌握得恰到火候。这说明什么?说明共军掌握了我部无线电通讯,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尚需进一步验证,仓促下结论为时尚早。毕竟共军没按电报行事,从中看不出什么。共军百万兵力能够过长江,说明他们凭借小木船也能办大事。”情报专家虽同意宋处长的分析,却不敢草率下结论。
“专家高见!还是那句话,共军就不能派出小木船到各岛观察?”何处长闷了半天终于缓过气来,急忙跟着溜缝。
“别见竿就爬,专家并未断定共军情报部队没在平江,也未排除密码泄露的可能性,只是需要验证,”宋处长反唇相讥。
“哼!你一会儿说共军情报部队就在平江,一会儿又说需要验证,到底有没有准谱?”何处长紧咬宋处长的漏洞不放。
“你懂什么!在没有结论之前,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多问几个为什么,多作几种假设,这是情报人员必须具备的素质。对情报这一行我比你懂,管好你那几个人就行了,别再捅娄子,其他的,不是你所考虑的!”宋处长寸步不让,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停!整天就知道内讧!忙自己的去吧!”郭副司令气哼哼地赶走了宋、何这一对冤家。
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郭副司令一脸无奈地对情报专家说:“这次共军没按意图行事,应该再想法子,否则会永远蒙在鼓里。”
“郭副司令高见,这次得想个灵验些的法子,既让共军难辨真假,又能洞察其反应如何。”情报专家诡秘地说。
“那就仰仗妙计了,您是专家,一切听您的。”郭副司令高兴起来,两个人又密谋了半天才散。
十八、山顶巧遇
天气太闷热了,炙热的空气令人窒息。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大地一片焦土,仿佛烧得滚烫的火炕一般。人们没事便躲在家里避日头,一个个无精打采。连鸟儿也倦怠了许多,不像每日那样在树梢间嬉闹,都安静了下来,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
此时正值晌午,瑞祥百货店的老板钱运通却要出门。“我出去转转,捎带着看看货,进一些回来。店里你打理一下,晚间早点关门,不用等我。”钱运通吩咐了伙计一声就走了,挑了一副货担,戴了一顶斗笠,一身老装束。
瑞祥百货店的地理位置极好,地处平江闹市区,是商家集中,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地。此刻街上却行人稀少,只有钱运通挑着货担慢腾腾地走着,不时地东张西望。两边店铺的门敞开着,但没有几个人光顾,招牌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扎眼。在路过一家熟悉的酒馆时,钱运通朝老板打了声招呼,酒馆老板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钱运通往西南走了一会儿,便出了繁华地界爬起坡来。这段坡路是通住马头山和马头镇的必经之路,他每隔几天就走上一回。坡路两边同样有许多店铺和住户,路面高低不平,还有数不清的台阶,所以很不好走,钱运通连热带累,早已汗流浃背。等爬上这段坡路,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大片繁华之地淹没在阳光中,平江闹市区尽收眼底,他的百货店就在远远的那片楼屋区。
钱运通没有停歇,继续往坡下走去,不一会儿便下到了坡底。眼前又是一片城区,跟刚才经过的城区没什么区别,只是地势低洼,东面临海,三面环山,被山水环抱着,所以都叫它“小海湾”。其实,钱运通刚刚走过的这道坡就是小海湾北山,在小海湾底部看起来是座山,而在北面坡下的闹市区看起来,则是一片高高的城区。从小海湾城区边缘穿过,翻过南面的山顶,就是大海湾了。站在山顶向南望去,能远远望见马头山。
钱运通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小海湾南面的山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坐在岩石上歇息起来。大海湾的景色一览无余,真是太美了,恰似一幅静止不动的图画。远处的马头山高高的,长长的,向东嵌入大海,向西连入群山,不愧是平江东南的天然屏障。
天仿佛更热了,一丝山风都不见,只有太阳的火焰烧烤着山顶的一切。山顶怪石交错,杂草丛生,稀稀拉拉地矗立着几株树木。树木消瘦了许多,在阳光的曝晒下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树叶没有了亮色,不再在山风中发出声响。
钱运通面对大海朝东坐着,观察着四周的情形。他突然有了发现,只见东面靠近大海的地方多了顶帐篷,里面住着什么人不清楚。但帐篷外面堆了些杂物,像是居无定所的人住的。钱运通并不觉得这顶帐篷特殊,因为在市区的大街小巷经常能见到。他想了,前段时间经常发生炮击,很多人失去了住所。他们有的投亲靠友,有的靠政府安置,有的则搭了帐篷栖身。另外,虽然平江解放时间不短了,却仍有不少流浪人员,帐篷也许是他们的。他坐了一会儿便挑着货担下了山,朝马头山方向走去。
钱运通刚刚离开,宋小光从帐逢那边走了过来。他在岩石旁边站下了,望着钱运通远去的背影寻思起来。他对此人产生了怀疑,因为他刚才歇息时,分明把左手放在了膝盖上,做了一个跪姿发报动作。只是做了两下就停了,像是下意识的习惯动作。发报的姿势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立姿,就是食指指尖站在键钮上,弹动电键。另一种是跪姿,即第一节食指跪在键钮上,以此弹动电键。绝大多数人使用右手立姿,左手跪姿少之又少。
由于距离稍远,又有杂草遮挡,宋小光没能看清钱运通的面目,也不敢确定他食指的姿势。但宋小光是内行人,对发报动作十分敏感,能够大致做出判断。难道此人用过发报机?或者他就是要找的花蛇?事情能有这么巧?自己会不会看花眼呢?抑或是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可是,刚才分明看到了,那个动作就是发报动作,而且是左手跪姿,常人绝对做不出来。宋小光的脑海里瞬间产生了一连串疑问,对刚刚过去的这个货郎很感兴趣。
宋小光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又怕弄错了闹出笑话,也担心暴露身份,便放弃了。他又琢磨了,事情不可能那么巧,自己刚刚列开架式寻找花蛇,花蛇就跑到帐篷旁边做一个发报动作自投罗网,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于是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宋小光已经在小海湾南山顶呆了些日子了,自分组守候花蛇以来,他和吴胜军一直守在这顶帐篷里。帐篷位于小海湾南山东端尽头,紧邻大海,南面和北面都是海湾,只有西面往下去是平江市区,离马头山和沿岸其他海防工程距离较近。山顶偏僻荒芜,无人居住,非常适合布点侦察。帐篷离翻越山顶的小路尚有些距离,过往行人和当地百姓不易到这里活动,十分安全。况且山顶地势较高,没有障碍物遮挡,利于无线电收讯。这顶帐篷和其他三顶帐篷组成了一张天网,只等着花蛇电台出联,然后予以定位。
另外,宋小光还调整了机动组,除保留四台吉普车伺机定位外,又将部分人员部署在了重要目标附近,作为暗线使用,试图发现花蛇的蛛丝马迹。可自从军情局总台发出警示电之后,一号台自动停止了联络,消失得无影无踪。军情局总台也暂无动静,没再给一号台发送指令,这与李剑等人当初的分析十分吻合。监听科和宋小光都失去了目标,尽管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一号台的影子也摸不到,侦察陷入了窘境。
老天爷也与宋小光过不去,帐篷里面又闷又潮,他和吴胜军忍受不了,只好轮换着到外面透气。当宋小光钻进帐篷时,吴胜军正热得大汗淋漓,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裤衩,跟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汗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脖子往下淌,前胸后背水淋淋的,裤衩紧贴在身上,连操纵机器的手都滴着汗珠。环境如此艰苦,吴胜军却仍在操纵机器,一丝不苟地搜索着花蛇。宋小光有要求,在守听西山定位任务的同时,要主动出击寻找一号台,不能等着吃现成的。
“瞧你!就穿一条裤衩,像什么话。给!好好擦擦,当心汗水弄湿机器。”说着宋小光从脸盆里捞起一条毛巾,拧干了递给吴胜军。
“我想穿裤子,也要穿得住啊!这鬼天气不知怎么了,纯粹跟我较劲。师傅,这么守下去啥时候是头啊?”吴胜军愁眉苦脸地说。
“就你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