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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说了!那个娘们很可能有问题。说说看,她都到了哪些地方?”张团长不想再听胡逢长解释。
“她是从北侧上来的,转到这里后又往山上去了,已经到了上面的茅棚,像是冲着茅棚去的。”胡连长回答。
“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不是上山烧香的吗?怎么又冲着茅棚去了?”张团长更加警惕起来。
“她原本是来烧香的,为什么冲着茅棚去,我也说不清。但看不出有问题,应该不是奸细。”胡连长凭经验猜测着。
张团长慎重地说:“即便不是奸细,也不能随便了解山上的情况。万一茅棚里有人说了什么,泄露出去可就麻烦了。”
“咳!就是个茅棚,没啥大不了的。我问过战士们了,当时的确有两个女同志在洗澡,但一般不会说什么。那娘们顶多知道这些,还能怎样?”胡连长不以为然。
张团长摇了摇头,一脸忧虑地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既然她知道茅棚是洗澡用的,洗澡水都流到了山下,就一定会猜测山上住了不少人。这就有问题了,山上戒备森严地,道观里住满了部队,而且还有女人,要是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会把奸细引上山来!”胡连长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张团长进一步追问。
胡连长马上问了附近的哨兵,哨兵汇报说:“往马头镇方向去了,看样子是远道来的,穿一件绿色大襟上衣,像是有钱人家的媳妇。”
“不行!得尽快找到她。即便不是奸细,也要堵住她的嘴,防止情况扩散。但愿她是马头镇的,马大爷应该认识她。”说罢张团长转身往山下走去,脚步飞快。
“您不到山上去了?到了人家门口,不打声招呼不礼貌。”胡连长跟在后面提醒。
“来不及了,弄清情况要紧。噢,对了,你确信那是个娘们?”张团长边走边说,头都不回一下。
“瞧您说的,我的人还不至于男女不分吧?”胡连长觉得很没面子。
“你以为呢?奸细都会变身术,谁知道是男是女。马上吩咐下去,让山上山下加强戒备,也通知道观里提高警惕。然后带几个人跟我走,找马大爷问问情况,搞清楚那个人是谁。注意,一定要带上见过那个娘们的人。”张团长吩咐着。
“是!”胡连长立刻吩咐了下去。随后十几个人急如星火地赶到了马头山工地,找到了马大爷,正好小英和张大娘也在。
张团长刚介绍完情况,小英就说:“是大白瓜!肯定是她!前几天我和巡逻队的人去过她家,分明有一高一矮两个劫匪躲进了家里,却愣没搜出来。她家有好几个人住着,说是娘家人来市里干活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家还有什么人?”张团长重视起来。
“没有别人,就一个人过。她男人是国民党的排长,死在外面好几年了。”张大娘说。
“不对吧?可能不是大白瓜。她是到山上烧香的,想求神仙保佑生个儿子。”胡连长听出了问题。
“生儿子?哈哈!除非她生的是野种!”小英顿时笑岔了气。
马大爷白了小英一眼,随后对张团长说:“看来这大白瓜家里住了歹人,那一高一矮两个劫匪就是,应该查清楚。”
张团长岂敢怠慢,立刻带着胡连长和小英等人赶往大白瓜家。待敲开大白瓜的家门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大白瓜刚刚睡醒,被急促的敲门声吓坏了,以为独眼龙出了岔子。
“大白瓜!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小英劈头问道。
“我……没干什么。”大白瓜支吾了一句,话在嗓子眼里。一看十几个战士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有几个还是头一天见过的,领头的是一位英雄人物,大白瓜便知道来者不善。她看过报纸上张团长的照片,对他印象深刻。难道是死鬼出事了?怎么办呢?大白瓜在心里琢磨着。
“就是她!昨天吵着闹着要上山烧香来着!”被大白瓜纠缠过的哨兵指认着。
“没错,是要上山烧香来着,怎么?不行吗?山上的道观我常去,这不犯法吧?”大白瓜无话可说,索性坦白承认。
张团长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胡连长便带着几名战士各处搜去了。这叫下马威,大白瓜的心里顿时没底了,以为独眼龙真的出事了。但她尽量保持着镇定,装腔作势地冲胡连长喊道:“搜什么搜?我一个寡妇,能搜出什么来?”
待进了大白瓜住的屋子,张团长终于开口说话了:“大白瓜!昨天你擅闯军事禁区,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大白瓜立刻放心了,因为张团长只说她擅闯军事禁区,只字未提独眼龙。
“呦!这位大英雄说话要有凭据,我怎么擅闯军事禁区了?我一个寡妇,被你们好几个人拦着,闯得了吗?我还想告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占我便宜呢,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什么是禁区?我不明白,也从来没闯,别拿这个吓唬人。”大白瓜不慌不忙地应付着。她想好了,只要一口咬定是上山烧香的,神仙也拿她没办法。
张团长一时被噎住了,没了话说。他想也是,大白瓜一个女人,被好几个战士拦着,怎么就没拦住呢?“哨兵再三警告过你,山上已经戒严,为什么硬要上山?不是擅闯禁区是什么?”张团长没有证据,说不出大白瓜别的来,只能逮着擅闯军事禁区这一条不放。
“我想去道观里烧香,有什么不妥吗?”大白瓜理直气壮地。
“可以,去道观里烧香没什么不妥。但现在不行,已经戒严了。”张团长总算接住了大白瓜说的,没被难住。
“笑话!老百姓经常上山烧香,没人说不行,怎么解放军来了就不行了?说说,为什么不行?”大白瓜反守为攻,嘴茬子厉害得很。
“因为山上是禁区,住了我们的人。”大白瓜的问题太敏感,张团长只好拿山上是禁区搪塞。
“没看见,就看见几个当兵的拿枪吓唬老百姓。再者说,满大街都是当兵的,难道要把我们赶出平江城?”大白瓜抬起杠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团长充分领教了大白瓜的厉害,不知道如何问下去了。
眼见张团长落了下风,小英在一旁直着急。她想了,不能再纠缠擅闯军事禁区的事了,这对大白瓜不管用,应该攻她的要害。还好,张团长不再提擅闯军事禁区的事,直奔主题说:“你说实话,到山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其它目的?”
小英一听差点乐了,心想这话更站不住脚,肯定被驳得稀里哗啦。果然,大白瓜反咬一口,气势汹汹地理论起来。“目的?我一个寡妇到山上烧香能有什么目的?倒要问问,你们今天来是什么目的?你自己说,我一个女人,你们哨兵那么多人,要打打不过,要抢抢不过,能对你们怎么样?能有什么目的?能干什么?再者说,谁知道山上变成禁区了,又没人通知我。要是知道,请我都不去,大老远白跑一趟不值得。不让烧香也就罢了,凭什么大老远追到家里来,还搜这搜那的。就这么个院子,家里家外就我寡妇一个,有什么好搜的?”大白瓜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张团长和其它人都插不上嘴。
“大白瓜!别装神弄鬼了!你昨天咋说的?是不是想生儿子来着?”小英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上阵帮腔。
大白瓜被说中了要害,顿时风头大减,憋了半天才狡赖说:“你这是血口喷人!编排我寡妇的清白!”
“是这么说的,咋转眼不承认了呢?”两个哨兵一起指证。
“说了又怎样?老娘就是要生儿子,你们管得着吗?”大白瓜耍起了无赖。
“胡扯!你男人死了好几年了,一个寡妇哪来的孩子?你说,孩子是谁的?”小英一脸不屑地将了大白瓜一军。
“好你个小贱人!老娘生孩子关你屁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总行了吧?你想生孩子,还生不出来呢!干眼气!有本事,你也生一个我看看!”大白瓜支吾不上来,索性撒起泼来。
“你!真不要脸!”小英恨不得掴大白瓜两巴掌。
“大白瓜!你说上山是为了烧香,我权且信你。你说要生孩子,我也信你。但要说清楚孩子是谁的,就是野种,也该有个爹吧?”张团长终于缓过劲来。
大白瓜心想坏了,再问下去就把死鬼问出来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说:“没爹!跟我的野男人多了,不知道是谁的。”
“不说是吧?不说就是撒谎!还是我替你说吧,你上山不是为了烧香,也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探听情况去了。是不是?快说!”张团长咬住破绽不放。
“我没撒谎,真是为了生孩子,不信你摸摸,摸啊!”大白瓜厚颜无耻地掀起了绿大襟上衣,露出红肚兜凑了上来。
“大白瓜!放尊重点!有一点你必须说清楚,究竟在山上看到什么了?”张团长不想再饶圈子,把话说透了些。
大白瓜停在当地说:“有什么怕看的?不就是两个女人洗澡吗?我可没兴趣偷看!”
张团长觉得靠谱,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于是又问:“听到她们说什么了吗?”
“女人在一块还能说什么,是生孩子的事,还有孝子什么的,其它的没听清。”大白瓜快招架不住了,只得说几句实话,好蒙混过关。
张团长为难了,搞不清大白瓜说的是否属实,得回西山问一下才行。另外他想了,即使大白瓜听到了什么,不说也拿她没办法。但他总觉得大白瓜有话没说,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滴溜溜乱转,表明心里有鬼。琢磨来琢磨去,他决定从一高一矮两个劫匪和家里住着的人入手,来一个顺藤摸瓜,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他想过了,这些人多半是一伙的,都不是好人。大白瓜的男人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排长,这伙人的身份更值得怀疑。
“家里住了什么人?”张团长转移了话题。
“没住人。”大白瓜早有准备,答得很干脆。
“胡说!不是你娘家人住在家里吗?”小英当场揭穿了大白瓜。
“我说没住就没住,不信你们搜好了!”大白瓜狡辩着。
正在这时,胡连长和几个战士回来了,把几双大小不一的鞋子扔在了大白瓜脚下,另外还有烟枪、烟土和烟头什么的,都一股脑地撇在了地上。原来,早上独眼龙一伙走得急,这些东西都在土匪住的屋子里撇着。大白瓜折腾了一宿,嫌累了,没收拾就睡下了。没想到张团长来得这么快,被搜个正着。“我看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睁眼看看这是什么?”胡连长大着嗓门冲大白瓜嚷着,似乎要把房顶掀掉。
大白瓜暗自叫苦,只得抵赖说:“这是我娘家人的,他们出去干活了,屋里没收拾。”。电子书下载
“不是没人住吗?怎么又冒出娘家人来了?快招吧!别装疯卖傻了!”小英催促着。
“大白瓜!既然是你娘家人的东西,那就说清楚是谁的,在哪里干活,好一一对证。”张团长也不依不饶地。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在哪里干活不清楚。”大白瓜想瞒天过海。
“这好办,他们都有家,可以先到家里看看。既然是你娘家人,家住哪里总该知道吧?胡连长!我去他们家里看看,你带人在此守着,来一个逮一个,来一对捉一双,倒要看看那几个娘家人是谁!”张团长煞有介事地下达了命令。
“是!您就瞧好吧,放跑一个算我的!”胡连长答应了一声,假装作了安排。
大白瓜顿时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