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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子都麻木了,现在口腔得以解放,连忙大吸了几口气。环顾四周,原来是一座典型的老式宅院的大厅,这里青砖铺地,木梁圆柱,雕花顶棚,从敞开的木格窗户朝外看,还能见到院子里的影壁墙和天井,从格局来看,相当的讲究,只是有点老旧,好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似的。
那美女恭敬地对林之扬说:“父亲,尤全财带来了。”
中年男人笑着说:“爸,这次行动能成功,全靠杏丽的从中策划,她可是立了大功啊!”
林之扬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说:“你不用跟我邀功了,谁有功劳,我心里清楚得很。杏丽,你这次帮了爸爸的大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美女甜甜一笑,走过去靠在中年男子身上,冲他抛了个媚眼,说:“振文,我没有给你丢脸吧?”
林振文笑着捏了她的下巴一下,说:“哪有呢?你给我挣了大面子了。”
林之扬说:“宅院四周都把守好了吗?”
林振文说:“放心吧父亲,这宅院里里外外,我派了几十个人守着,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很难。”
林之扬点了点头,对尤全财说:“你就是北京金春拍卖集团的尤全财尤先生吧?”
尤全财虽然以前没见过林之扬的面,但从媒体上和考古学术杂志上也多次看过他的照片,说:“我是尤全财,你就是林之扬?”
老者说:“我就是林之扬。按理说,我们都是大有身份的人,不应该以这种形式会面。可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总不能坐视不管,而且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为了找到你,花费了我几百万的金钱,还有无数人力和物力,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你给请来了。”
尤全财把嘴一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说:“老林头,你说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文物这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古玩不问出处,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你说是我抢你的东西,我现在还说你抢我东西呢!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平头百姓,还敢绑架我,难道就不怕今后惹上大麻烦?”
林振文不耐烦地说:“老爹,别跟他废话了,依我看,先给他用点刑吧!”
那美女也说:“对,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我同意。”
林之扬看着尤全财渐渐变色的脸,假装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要是传了出去,对咱们林家的名声可有影响。”
尤全财早就吓得不行,连忙说:“林教授,咱们有话好说,你这私设公堂可不行!”
林之扬假装没听见,对林振文说:“要不就依你说的,试一试,但要点到为止,别闹出人命。”
林振文说:“好,来人,拖出去!”
尤全财吓得腿肚子转筋,凡是有钱人都怕死,也怕受苦,连忙说:“别,别,别,有话好说啊,有话好说,林教授,我承认是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想问什么我也清楚,但我要和你单独谈话,有些话我不想让外人听见。”
林之扬见威胁这么快就生效,站进来说:“是吗?那好吧,振文、杏丽,你们都出去,我和尤先生单独谈谈。”
林振文面露难色:“老爹,这行吗?再说我们也不是外人,您这……”
林之扬说:“他绑着手脚,还能吃了我不成?你们先出去,我自有打算。”
林振文拗不过老爹,他吩咐手下人将尤全财牢牢绑在椅子上,又给他喝了几口水,然后和那美女还有一众随从走出屋子,到院子的另一端聊天去了。
林之扬在桌旁坐下,打开红木盒子,说:“尤全财,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其它人都不会听见我们的谈话,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
尤全财看了看周围,确信无人,开口说:“林教授,你我都是此道中人,既然我落在你的手里,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你的天马飞仙价值连城,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林之扬喝了一口茶,说:“这天马飞仙是西汉时的文物,按现在的行价,至少也能拍到三四百万人民币,我当然清楚了,这还用你提醒?”
尤全财嘿嘿一笑,狡黠地说:“得了吧,林教授,你就别蒙我了。你这天马飞仙才值三四百万,而它丢了之后,你请那么多人全国各地的寻找线索,就花了不下五百万,你图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争这口气吧?”
林教授微微一笑,说:“那你说为了什么?”
尤全财神秘地说:“这天马里面,和茂陵成千上万的珍宝大有关系,我没说错吧?”
林教授脸上变色,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林振文和杏丽等人都坐在院子里影壁墙旁边喝水聊天,并无人注意这里。
他压低了声音,说:“尤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
尤全财得意地说:“林教授,我不瞒你,我家中有一大批古籍的善本和孤本,都是我派人这些年在陕西、河南、浙江一带的乡间收来的,其中不乏珍贵之物。在一本名为《大汉纪要志异》的手抄古本中,我了解到了在天马飞仙中,藏有茂陵修建时的地图,只是不知这天马飞仙在何处,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或者早就毁于战火之中了。可没想到,从章晨光的口中我得知,原来这天马的上半部一直藏在你林教授的手里,而且他还得到了下半部的底座,也卖给你了。林教授,看来这是天意,让你得到完整的天马飞仙,哈哈!”
林之扬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心道:“看来世事难料,我以为那《大汉纪要志异》乃是存世孤本,却万万没想到他尤全财居然也有一本!”
尤全财见林之扬如此表情,更是得意,说:“林教授,那本《大汉纪要志异》我可以拿给你看一下,想必你也听说天马飞仙里面有秘密,但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也不想瞒你,既然你费尽心思,最后居然骗了我的眼睛,抢回天马,我想那也是天意,不如我俩联手合作,一起打开这天马飞仙的秘密,您看如何?”
林之扬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当时就说:“不可能!天马飞仙已经归还我手,我费的人力和财力,也就不再向你追究了,明天我会送你回北京,这件事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全财哈哈大笑:“林教授,你别太天真了!这事情我既然已经知晓,你心里就能稳稳当当的?再说我对这天马中的秘密也很是有兴趣,你要是自己干,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从中做梗,坏了你的好事!”
林之杨大怒:“姓尤的,我和你无怨无仇,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现在你可是在我手里,你就不怕回不去北京?”
尤全财想了想,说:“林教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敢杀我。”
林之扬斜睨他,道:“为什么?”
尤全财说:“我的身份是北京金春集团董事长,在北京各界,都有我很多关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跺一跺脚,北京的地皮也会有些震动,我想你决不会因为怕我干扰你的好事,而甘冒大险杀我,这样只能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却没有什么好处。林教授,我说得对吗?”
林之扬仰天长笑,说:“尤先生,你的确是个聪明人,难怪你只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就有了今天的地位。你说得没错,天马飞仙的秘密,咱们俩心里都很清楚。现在我和你就像是两个猎人,同时盯上了一只鹿,都想一枪把它打死,可又怕开枪之后,对方的猎犬冲了上去把死鹿叼走。”
尤全财笑嘻嘻地说:“林教授,你形容得太对了,终究还是有学问的人,不像我这个高中生,没多少文化。”
林之扬说:“尤先生,合作讲究的是双方互赢,都有好处。我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天马飞仙是我的,资金方面我也不缺,考古知识我也不比你少,那我跟你合作,你究竟能帮我什么?”
尤全财说:“林教授,我当然不是白吃饱,也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说这盗墓吧!我在北京琉璃厂开了八年的古玩店,那时候收来的玩意儿,大多数都是从全国各地的古墓里挖出来的,至于挖墓人的来头,是否名正言顺,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无权过问。不过一来二去,我也就结识了很多专门干倒斗这行的人,北京的,辽宁的,湖北的,河南的,还有你们陕西的,说实话,那时间有一次我还跟几个盗墓家伙去湖北挖过一座汉墓呢!当然我去了也是看个热闹,动手的都是他们。”
林之扬喝了口茶水,说:“搞古玩生意的人盗过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尤全财说:“就是!林教授,如果你要干的话,手底下没有一些专门倒斗的人是不行的!盗墓这行有很多讲究,除了口诀、工具、行头、切口之外,还有不少风水五行方面的知识,这些东西,您一个研究考古的,敢说都了解吗?”
林之扬不以为然:“这些我的确不太在行,不过我有一样万能的武器,我相信可以无往而不利,那就是钱。有了钱,什么样的人我请不到?”
尤全财听了哈哈大笑,说:“老林头啊,你可错了。”
林教授怒道:“你笑什么?很可笑吗?”
尤全财收起笑容,说:“你别怪我笑话你。有些东西可以用钱买到,可很多东西钱不好使。钱能买到漂亮娘儿们,能买到别墅飞机,可不一定能买到盗墓的行家,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林之扬说:“怎么试?”
尤全财说:“很简单,你拉一票人马,随便找个有点来头的墓,盗一把试试,从头到尾盯着他们,看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是人材还是废才,不就全明白了吗?”
这话点到林之扬的痛处,他半天沉吟不语。
尤全财说:“林教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觉得有没有我尤全财都无所谓,那就算了,如果那时候还需要我的话,就给我个信,咱们一起干,怎么样?”
林之扬哈哈大笑,说:“尤全财啊尤全财,你可真会打算盘。说来说去,还是让我放了你,嘴上说得挺好听,像我求你似的。是不是你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应该是你求我才对吧?”
尤全财脸上仍然带着得意的神色,说:“林教授,有句话说的好,叫‘没有金刚钻,不搅磁器活’。这天马飞仙的秘密,我已经研究明白了。”
林之扬闻言大惊,他说:“你……你说什么?”
尤全财说:“不信是吗?那好,现在你照我说的做,我帮你打开天马飞仙的秘密。”
林之扬警觉地说:“等等!”伸头看看窗外,只见林振文等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头靠在照壁墙上闭目打盹,他回头对尤全财说:“你果真知道天马的秘密?还是在蒙我?”
尤全财说:“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教你打开天马的方法,其实我和北大的那个卢方茂教授已经研究出了方法,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拿实物比划,你的人就假冒卢教授抢走了它。”
林之扬站起来走到尤全财近前,压低声音说:“你告诉我打开天马飞仙的方法。”
尤全财看了看周围,也小声说:“其实很简单,跟三国时期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相同,它的机括就在天马的嘴里。我仔细看过了,马嘴里的舌头看似平常,其实在舌头和马嘴之间有缝隙,只不过年代久远,要活动它不太容易。这天马飞仙的秘密就藏在那青铜底座之中,四只马蹄有两只是连于底座上的,两只马蹄中有机关和马舌相连,按动马舌,两蹄中的连杆就会同时下压,击发底座里的机关,但两个马蹄里的连杆深度不一样,如果想掰断马蹄,另取两个工具同时按下马蹄断口处的机关,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