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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边涂唇彩边说:“哎呀刘静,那我可谢谢你了!可惜咱们主编也没这个意思啊,我跟他提过好几次了,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他说还是习惯让我做他的秘书,顺手。”大家都笑了。
这时,推门走进一个年轻人,大伙一看他进来,都围过来说:“田寻,咱们正在说这期杂志的销量呢!看来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田寻笑着说:“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
严小波说:“老田,这个月你如果能领到比上月还多的奖金,可得请客啊!”
大伙哄然附和,田寻坐在电脑前,边操作鼠标边微笑着答应,脸上却有一丝勉强的神色。
刘静说:“怎么回事,田寻?一提要请我们吃饭就不情愿啊?太不够意思了。”
田寻忙说:“没有没有,请客是肯定的,我那敢有不情愿啊。”
严小波说:“不过我听外联部那边说,头几天好像有湖州市旅游局的人打电话来过,说《天国宝藏》小说对湖州毗山慈云寺有不合适的描写,对慈云寺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还说要告咱们杂志社呢!”
刘静说:“真的假的?有这么严重吗?后来呢?”
严小波说:“后来据说陕西省文物局的人插了一手,出面调停,这事也就过去了。”
魏姐奇怪地说:“又关陕西省文物局什么事?我真是越听越不明白了。”
小雯边化妆边说:“你们看,闹出事来了吧?我就说过在杂志上连载那小说不太合适。”
魏姐说:“小雯,这你就不对了,这大半年来杂志销量上升,每月多发的奖金你也没少拿吧?怎么能说风凉话呢?”小雯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正说着,墙上的闹钟响了,小雯马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下班喽!逛街去!”说完挎上皮包,翩翩蝴蝶似的飘出了门。
魏姐临走时拍拍田寻肩膀:“小田,继续努力啊,全靠你了!”
田寻笑着点了点头。
严小波对他说:“老田,下班了去打台球?今天刚好我女朋友也有空,她还想让你教教她白球的走位呢,怎么样?”
田寻关了电脑,说:“不去了!我今天有点头疼,想回家早点睡觉,改天吧?”
严小波泄气地说:“那就改天吧,我先走了。”临出门时,还回头说:“老田,那小说你可得快点出稿啊,这个月的奖金全靠你了,我可答应我女朋友下星期给她买白金手链了!”
田寻说:“你可真行,指望从我身上出菜呢!”严小波笑着走了。田寻开始收拾桌子,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条信息。再一看发信息的手机号码,神色顿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屋里并没有人,按开信息,只见屏幕上写着几行字:
“下期杂志必须停止《天国宝藏》连载,否则后果自负!洪秀全”
田寻仔细的看了三遍这短短几行字,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化名为“洪秀全”的神秘人物已经是第三次发手机短信,平均半个月一个,当然,这不可能是洪秀全的幽灵发过来的,田寻不信鬼神,但看起来也绝不像是恶作剧,倒像是对他发出的某种警告。他曾经回复短信但对方并不答话,试着打电话过去,话筒里居然回答:“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真是邪门,他心里明白:能干这事的不是林教授就是王全喜。那林教授家资巨富,想必不会去找人干那盗墓的勾当,多半是王全喜私下动心,想借林教授委托之名捞点文物,这家伙怕我的小说太引人注目,会有人找我麻烦,到时候我会把他供出去,这个王老狐狸。
正想着,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铃声把田寻吓了一跳,他拿起听筒,却是主编让他去办公室一趟。来到主编办公室,只见主编那肥胖的身躯陷在宽大的沙发椅中,正在悠闲地边喝茶、边看文件。田寻在椅子上坐下,说:“主编,你找我?”
主编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带着那种特有的、领导专用式的微笑说:“小田啊,我们这期的杂志销量又创历史新高,刚才我接到了省古籍出版总社打来的表扬电话。身为领导,这段时间我付出了不少心血,为了把杂志办得更好,我是经常夜不能寐,全靠安眠药片顶着,这头发也是一把一把的掉啊!当然,你们这些员工也有一些成绩,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尤其是你,你的那篇《天国宝藏》连载半年多了,近期有不少读者写信过来,对你还是比较欣赏的,希望你能保持连载,有问题吗?”
田寻早就对主编那种纯官腔式的谈话麻木了,他支吾着说:“哦……没,没什么问题。”
主编说:“上个月你提出想停止连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我想上个月的奖金应该能让你改变点主意。所以,最好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田寻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主编面沉似水地说:“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也下班吧,准备好下期要刊登的文章内容,明天按时上交工作报告。”
田寻退出办公室。那回到自己的编辑办公室,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在楼下车库里打开电动自行车,骑上车回家。金辉大厦地处和平区,田寻的家在大东区北顺城路附近,途中经过太清宫和怀远门两个沈阳著名的古迹建筑。来到怀远门附近,他看到一些工人正在修缮城楼,这怀远门是满清在沈阳留下的一处古城门,当年后金首领努尔哈赤攻占了沈阳城,便在沈阳建都,要是从飞机上俯瞰,整个沈阳就是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城,里面的街道呈井字型布局,外城墙每边各有两座城门,分别是东面的抚近门、内治门,南面的德胜门、天佑门,西面的怀远门、外攘门和北面的福盛门、地载门。
到现在这八大城门的原迹早已毁掉,如今的怀远门和抚近门,也是近几年政府拨款重修的。这怀远门城门楼高几十米,雄伟威严,与抚近门东西远远相对,隔城相望,如今的老沈阳人每当在怀远门前经过时,看着这高大的城门,似乎还可以从中看到当年的沈阳做为后金首都的雄姿。
进入城门,里面左首边有个三层的仿古式小楼,临街的一面挂着牌匾,上写“盛京古玩市场”六个大字,这是沈阳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每到周末还有古玩交易大会,很是热闹。同时这里也是田寻最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之一,一般情况下,他都喜欢没事先去市场里转上一圈再回家,可今天心情不太好,于是直接驱车回家。
回到家后,先洗了个澡,吃过晚饭后,他侧躺在手拄腮帮子,开始思索发短信的人会是谁。一阵阵微风吹过,身上略有些凉意。
田寻想到的头号嫌疑人就是王全喜,他暗想:这姓王的老狐狸不知道为哪个东家做事,拉了一批人去湖州搞什么考察,结果那批家伙见财起义,非但没弄到半件宝物,反而丢了四条人命、还搭了几十万块钱,那东家赔了夫人又折兵,肯定是相当郁闷。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先不管那东家是假考察还是真盗墓,反正那趟行动是彻头彻尾的盗墓之行,那东家是背后资助者,多少难逃干系。我在杂志上连载《天国宝藏》,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小说里的情节几乎是这趟湖州毗山之行的真实写照,也难怪王全喜会有这么大反应。
田寻有些后悔写那篇《天国宝藏》,因为这小说,半年多得了几万块钱奖金,可如果要惹恼了王全喜,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可如果跟主编提出停止连载《天国宝藏》,主编肯定会大发雷霆,还以为自己是为了加薪而故意刁难。
心里正在矛盾时,田寻的妈妈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桌上。她看着躺在的田寻说:“怎么,工作累了吧?吃几块西瓜,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晚上早点睡觉吧,别熬那么晚了。”
田寻坐起来说:“妈,我身体没啥事,就是工作上有点事不太顺心,过些天就好了。”
妈妈说:“你们的杂志不是销得挺好的吗?”
田寻说:“就是销得太好了,所以才有点麻烦。”
妈妈不解地问:“销得好还有什么麻烦?这孩子的话我真是听不懂。”
田寻拿起一块西瓜说:“说了你也不懂。对了妈,吃我给你买的药吃了吗?效果怎么样?”
妈妈揉着肿胀得有些变了形的右膝盖,说:“管用,感觉好多了,不过那药也太贵了,还是别吃了。”
田寻说:“没事妈,只要有效就行,再贵咱也买。”
妈妈笑了,说:“你也不小了,还没有个对象,自己多攒点钱吧。爸妈没能耐身体还有病,不能给你多留点钱,只能靠你自己了。”
田寻说:“妈,我自己的事不着急,我心里有数。”这时,田寻的手机又响了。
接完电话,田寻三口两口把剩下的半块西瓜吃完,一抹嘴起身就要出门。
妈妈问:“又要出去呀?”
田寻边穿鞋边说:“老威他们又收了个新玩艺,让我过去看看。”
妈妈说:“你现在真成了半个古董迷了,比找女朋友还上心,看以后哪个女孩愿意嫁给你!”
田寻推开门说:“那就找个学考古的女孩,还志同道合呢。”说完下楼走了。
田寻骑上电动自行车,直奔怀远门里的那个“盛京古玩市场”,进到市场里上了二楼,他轻车熟路地左拐右拐,来到一家古玩店铺。店铺里烟雾缭绕围着不少人,一见田寻进来,都七嘴八舌地说:“田寻来了,田寻来了,快来瞅瞅这玩艺!”
田寻以为这屋里失火了,他用力扇着面前的烟气,说:“你们想集体得肺癌是怎地?抽这么多烟!快把窗户都打开。”
一个人对田寻说:“田大编辑、田大才子,今天哥们收了样好东西,这东西应该跟你沾亲带故,你帮着给瞅瞅啊?”
田寻说:“你是喝多了说胡话吧?‘东西’怎么能和我有亲戚关系,我又不是‘东西’。”
众人哈哈大笑,都起哄道:“你咋能说自己不是东西呢,太客气了吧?”
田寻知道口误了,气得要死。
先前那人说:“别闹了,老田,你过来看。”说完将手里的一个铜香炉递给田寻。田寻接过香炉之后仔细的左看右看,只见这香炉的直径约和大碗口差不多,铜面呈深红色,左右有一对云形耳,脚下三足,足底磨得锃亮。香炉由炉身和上盖两部分组成,上盖外沿有一圈类似西洋皇冠图案的装饰浮雕,中间是佛手型镂空,香座的外沿也有一圈花纹,足底印有阳文正方形底款,上写“康熙御制”四个行楷字,其中“制”字为简体而不是“製”。另外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为“大清内务府造办处”。
田寻边看香炉边说:“老威,这香炉你是怎么收的?”
老威说:“就在一个点儿之前,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卖我的。”
田寻问:“是吗?七十多的老头怎么会来卖古董?”
老威说:“开始我也纳闷呢?那老头手里拎个鼓鼓囊囊的皮包,在行里来来回回地这通遛达呀!他脸色不太好,就像有啥闹心事儿似的。我估计可能是想来卖啥东西,又怕不懂行卖赔了,那咱可得主动点了!我把老头拽到店里仔细盘问,这老头就说,他家里条件不咋地,儿子和媳妇双双下岗,他自个还没有退休金,全靠在社区领低保过日子,现在他小孙子想上重点中学急用钱,就想忍痛把家里祖传了三代的古董香炉拿来卖,说得老可怜了。”
旁边的人都问:“老田,这东西怎么样?你倒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