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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的罪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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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纪念一位同事。”他的一只脚还在车里,就对着镜头这样说。
  巴巴拉这时开口了。
  “葬礼怎么样?”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丝绸睡袍。
  “很隆重。”我回答,“可以这么说,全是有头有脸的人。”
  “你哭了吗?”
  “拜托,巴巴拉。”
  “我是认真的。”她靠过来。她咬紧牙关、眼露凶光。巴巴拉总是动不动火冒三丈,这让我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年来,她一点就爆的脾气已经成了威胁我的一种方式。她知道我的反应比她慢,我的心里还有着陈年的恐惧和黑暗的记忆,我的反应快不起来。我父母以前就经常大吼大叫,甚至大打出手。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有一天晚上,他们的吵架声把我闹醒以后,我发现母亲正拽着父亲的头发,用一卷报纸狠狠地抽他,像是在抽一条狗。每次这样的争吵过后,母亲都会在床上躺好几天,她筋疲力尽,严重的偏头疼折磨着她,她会让我别发出任何声音,然后自己躲到阴暗的房间里。
  我现在无处可躲,只好走到一筐巴巴拉刚刚洗好的衣服前面,开始叠袜子。我们沉默着,只听见电视的声响,还有这座房子在夜晚会发出的声音。在离我们家半个街区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如果没有汽车的噪音,就能听见河水的潺潺流动。楼下壁炉里炉火燃烧,也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今天刚生的火,烟囱管道里现在大概都是一股油腻腻的恶臭味吧。
  “尼可装伤心的样子还挺像。”巴巴拉终于对我开口了。
  “你仔细看,其实装得一点儿也不像,他那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他觉得他现在有把握胜过雷蒙德了。”
  “有可能吗?”
  我把袜子分好,耸了耸肩,“尼可确实越来越厉害了。”
  巴巴拉这些年来一直见证着雷蒙德的无敌战绩,听到我的话,她显然非常吃惊,但她大概骨子里还是个数学家,我看得出来,她正在对这些新的可能性进行快速的衡量分析。她拨弄着自己浅灰色的时髦卷发,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种好奇的表情。
  “如果是真的,那你怎么办,拉斯迪?如果雷蒙德输了怎么办?”
  “接受现实呗,还能怎么办?”
  “我是说你的工作怎么办。”
  几年前,我也曾经说过想离开检察院。当时,我认为自己应该成为一名优秀的辩护律师。但我当时并没有付诸行动,而我和巴巴拉也已经很久没有讨论过关于我的职业前途的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老实告诉她,“我是个律师。应该还是去干法律这一行吧,要不教书,我真的不知道。拖拉王说,他会继续让我当副检察长。”
  “你相信他吗?”
  “不相信。”我把我的袜子放到抽屉里,“他今天说了一大堆废话。他很严肃地告诉我,他觉得他唯一真正的对手、真正让他害怕的人是我。你知道吧,好像我会跑去跟雷蒙德说,让他靠边站,指派我做他的继任者。”
  “你应该这样。”巴巴拉说。
  我盯着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这种热情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巴巴拉到底是我的妻子,她感觉到了我对现任老板的蔑视。我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精神上的折磨,人人都认为我去竞选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却没有胆量去做。
  “我又不是政客。”
  “哦,你能做好的。”巴巴拉说,“你会喜欢当检察长的。”在我看来,妻子对我的这种判定并不准确。我决定退一步,告诉巴巴拉,所有这一切都还只是纸上谈兵,因为,雷蒙德一定会赢得选举。
  “波尔卡罗最后一定会支持他的。或者,我们会抓到那个凶手。”我朝电视机点点头,“等到选举的那一天,所有的媒体都会支持他的。”
  “怎么抓?”巴巴拉问,“有嫌疑目标了吗?”
  “没有。”
  “所以呢?”
  “所以,利普兰泽和我在接下来的两周要日夜不休地工作,帮雷蒙德抓到凶手。这就是我们的策略,精心设计的策略。”
  遥控器啪的一声响,电视被关掉了。在我身后,我听见巴巴拉发出轻轻的一声“哼”,听起来她很不高兴。我回过头时,她正盯着我,眼珠一动不动,充满了憎恶。
  “你这人就是这样。”她用低沉的声音说,语气很刻薄,“你负责这次调查?”
  “当然。”
  “当然?”
  “巴巴拉,我是副检察长,雷蒙德又在拼尽全力进行竞选,还有谁会来处理这次调查?如果不是雷蒙德每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忙竞选的事,他会亲自来调查的。”
  几天前,我觉得,我必须跟巴巴拉说清楚这件事,但正是她可能出现的这种情绪,让我陷入了紧张和纠结。我不能逃避,否则就是欲盖弥彰。我打通电话,告诉巴巴拉我会迟点回家。我解释说,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片混乱。
  然后,我又加上了一句,卡洛琳·波尔希莫斯死了。
  巴巴拉说,“哈。”她的语气是一种冷漠的惊讶,“吸毒过量死的吗?”她问。
  我盯着手里的电话听筒,她居然能想出这个理由,让我觉得很意外。
  但现在,我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巴巴拉的怒火在越烧越旺。
  “跟我说实话。”她说,“你调查这案子合适吗?”
  “巴巴拉……”
  “别。”她已经站了起来,“回答我。让你来调查,合适吗?你们那里有一百二十个律师,就找不到一个没同她上过床的人了?”
  我很熟悉她这充满愤怒的语气和以退为进的策略,我努力保持着冷静。
  “巴巴拉,是雷蒙德让我负责的。”
  “别跟我废话,拉斯迪。别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废话!你可以跟雷蒙德解释你为什么不应该参与这次调查。”
  “我不想让他失望。而且,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巴巴拉冷笑了几声,我无比尴尬。我发觉,这确实不是一个说出事实的好时机,我的策略糟透了。巴巴拉对我的这个秘密一直都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怕自己也会丢脸,她大概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贴到布告栏上去。
  在我和卡洛琳幽会的那段短暂时间里,我根本不敢向巴巴拉坦白——也许是没有这个胆量,也许是不想受到打扰。后来,这段婚外情结束了,又过了一两周,我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吧。那天,我早早回家吃饭,以弥补过去一个月每天的晚归,我当时的借口是要准备一个案子,现在,案子已经办完了。那天吃完晚饭,奈特去看电视,每天他都可以看半个小时电视的。我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思绪万千。也许是那天的月光,让我产生了一种情绪,也许是喝的酒,那大概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一种神游状态吧!我脑海里一片空白,盯着餐桌,手里拿着一只高脚酒杯,那只高脚酒杯和卡洛琳家吧台上的杯子一模一样。就在那一瞬间,我对她的思念突然涌上心头,我无法控制自己,坐在那里,号啕大哭。巴巴拉立刻就明白了,她不觉得我是生病了,也没有觉得我是因为疲劳,或是案子的压力太大,或是什么泪腺疾病。她明白了,她知道我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人在哭,而并不是因为感到羞愧。
  她直截了当地问我是谁,问题简洁明快。我告诉了她。她说,要离婚吗?我说都已经结束了。我说,很短,刚刚发生就结束了。
  唉,我当时真是个懦夫。我坐在自己家的餐桌旁,双手抱头,把脸埋在衬衫袖子里痛哭流涕,几乎是在哀号。我听到巴巴拉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盘。
  后来,我安顿奈特上了床,满心悲伤、可怜巴巴地走上楼,到卧室去看巴巴拉在干什么。她又在锻炼,录像带里还是同样的音乐,声音很大。我看着她弯腰,做关节伸展,我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伤心欲绝,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一具假面。我本来想冷冷静静地说几句话,说我还想继续这段婚姻,但却没有说出口。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怨气和怒火,即便我的思维再混乱,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时候,任何沟通都只会是白费功夫。我看着她,大概看了五分钟那么久。巴巴拉连瞧都没有瞧我一眼,最后,她在做侧扭的时候,嘟囔了两句,“你活该,不至于如此啊!”还有几句我没有听到,但最后一个词还是听清楚了,“贱货!”
  从那之后,我们努力维持着和平的婚姻关系。从某个方面来说,我和卡洛琳之间的婚外情反而让我有了一种奇怪的解脱。这大概也是造成目前我和巴巴拉之间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她经常生闷气的原因,是我们总是相处很难的原因。因为我们有一个必须去解的心结,但这样,也就有了一个模糊的希望,也许解开了这个结,一切还有好转的可能。
  我意识到,这就是现在的问题所在:我们是不是要放弃已经取得的进展。这几个月来,卡洛琳像是一个恶魔,一个从这个家里慢慢被驱逐出去的幽灵。现在,她的死又让她卷土重来。我理解巴巴拉的怨气。但我不能放弃,不能按照她的要求,放弃调查案子。我把理由深埋心底,我不能说出来,也没办法说出来。
  我试着冷静地和她商量。
  “巴巴拉,谁调查有什么区别呢?也就是两周半的事,到初选之前案子就会结束了,就是这样。然后,这就是警方那里的一件普通的案子了,一起凶杀悬案。”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对我又做了什么?”
  “巴巴拉!”我又说。
  “我就知道。”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从你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你这是从头再来一遍,拉斯迪。你其实是希望这样的,对不对?你希望这样。她已经死了,但你还没放下。”
  “巴巴拉!”
  “拉斯迪,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不会再容忍你这样了。”在这样的场合,巴巴拉从来不会哭,她会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她坐在床上,穿着宽大的绸缎睡衣,往后重重地一躺。她抓起一本书、电视遥控器和两个枕头,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我决定赶紧离开,我走到衣柜前,找到我的睡衣。
  我走到门口时,她在我身后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
  “我一直都想问你。”
  “你问。”
  “她为什么不再见你了?”
  “卡洛琳吗?”
  “不然还有谁。”她的语气是那样怨毒,我甚至怀疑她随时会朝我脸上吐口口水。我原本以为巴巴拉是要问我为什么要和卡洛琳偷情的,但显然,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自己想出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猜,我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吧!”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摇着头。
  “你是个浑蛋!”她严肃地对我说,“你出去吧。”
  我很快就出去了。我知道她会乱扔东西。我没有地方可去,又是那么想有人陪伴,我只好穿过客厅,又去看奈特。他已经睡熟了,呼吸沉稳而均匀,我坐在他床上,看着黑暗中蜘蛛侠张开的双臂,我觉得很安全。

第五节
  星期一早上,在西区,交通疏导员指挥着身穿灰色西装的上班族们。码头大厅的周围种满了柳树,在春风的吹拂下已然换上绿装。九点之前,我就已经到了办公室。秘书尤金妮亚照常递给我一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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