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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然而林芳华对张继祖用情极深,虽十分感念唐问天的救命之恩,但要让她接受一个渔民的爱情,自是难比登天。
林芳华在唐问天精心照料下身体渐渐复原,便开始探寻丈夫下落。唐问天脱离张耳东后,隐姓埋名,准备在小岛上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然而林芳华思念丈夫,想着祖上宝藏,自是郁郁寡欢。唐问天便四处打听,结果却是张继祖被张耳东害死的消息。林芳华万念俱灰,心中只有寻找宝藏一条路。她亦隐姓埋名,后来干脆扮成男人,也不与外人言谈。
日久相处,林芳华也发现唐问天是个厚道渔民,只是先前在张耳东船上当船员,迫不得已加入神刀社。现既已革面洗心,且对自己胜似亲人,又有救命之恩,不能无视他的感情。但如果就此下嫁于他,又非心中所愿。于是,林芳华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要唐问天帮她寻找到宝藏,二是等见到女儿一姝并经其同意,便嫁给他。这两个条件虽然苛刻,但唐问天视林芳华为仙子一般,自然是愿意为其驱使。然而宝图已失,神刀社就此隐遁,二人又不宜露面,使寻宝之事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但生活仍要继续。唐问天自知从小在海上捕鱼,如继续从事老本行,很快就会暴露行踪,便想出了一个贩茶的营生。于是,唐问天来往于福建广东之间,主要将茶叶贩往寺庙,居然收益颇丰。有一次,唐问天因大雨夜宿丹霞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隔壁的两名老僧在谈林道乾宝藏。唐问天虽听得模糊,但心下激动,回去后即告知了林芳华。
林芳华大喜过望,心想这丹霞寺不正是祖先道乾公的故里吗?于是二人暗中查访,终于有了些眉目。原来,这丹霞寺于明朝成化年间始建,后来被倭寇抢劫焚毁,但于天启年重建,又被人劫毁,清顺治年又重建。林芳华绝顶聪明,心想这个小寺既无历史掌故,又无显赫菩萨,为何屡毁屡建?一定有其因由。在暗中调查中,二人终于得知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个寺庙的历任住持,都具有神秘色彩,因为有一个秘密只在历任住持中单传,而且在上一届主持即将圆寂时,接任住持方可得知。林芳华搜集了丹霞寺历任住持资料,发现了一个结果:自成化建寺至今,历任住持,居然全部是得道高僧,而且不少住持,出自全国各大名寺。
几百年来,这个隐藏重大秘密的小寺,其住持竟在历史的曲折中薪火相传,让林芳华大感意外。同时,她联系到此庙所在正是祖上道乾公故里,便认定丹霞寺之下,一定埋藏了重宝,而且多为祖上藏宝。
这个发现令她重燃希望,决心接近寺庙,以图进一步发现。于是,她化装前往,先在离寺庙不远的河边开了一家小吃店,而让唐问天在河流入海口外的陆家岛上开一家茶馆,互为呼应,一则让茶馆作为海上前哨,防止突变时唐问天及时策应;二来也让唐问天化装成女人以继续跟踪神刀社。实际上,林芳华此举还有第三层意思,就是与唐问天隔开,免得他在情感上无限纠缠。
其时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此处尚未开发,外地人在此做小买卖的也很多,无人注意这个化了装的“驼子”。林芳华断定寺庙几经焚毁而秘密犹存,宝藏必然深藏地下,便有了挖地道的想法。于是夜夜开挖,清晨将泥沙分开撒于各处,倒也无人发觉。不料这一挖就是二十多年,通往寺庙地底的通道早已形成。
宝藏真的在丹霞寺地底?萧邦听完林芳华概述,心下疑云陡生。若是真的在寺庙底下,那么历代寺庙住持为什么不予发掘?
林芳华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说:“萧先生,刚才你提到的三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了:一、你讲的枯荣大师,我当然见过他,因为他是丹霞寺住持德恒大师的弟子,但他肯定不是一姝的父亲,因为我自己的丈夫,就算化了装,我还是认得的;二、我二十年潜居在此,就是刚才讲的这个关系;三、我祖上宝藏,就藏在寺庙底下,应无疑问。”
一姝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急切地说:“……但是,枯荣大师说,他就是我的父亲……”
“为了得到宝藏,又有多少人处心积虑?他说他是,你就信啊?”林芳华哼了一声,表情冷漠地说。也许二十多年的生活变化,已让她变成了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一姝有些懵了。
“这个枯荣,与我们的仇人张耳东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是你父亲?!”林芳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
“不可能!”一姝如遇电击,颤抖着声音说。
萧邦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与自己曾有过配合,而且在珍珠屿的表现亦说明他并非神刀社一路。
当前情势急迫,一姝一家人不能产生误会,否则会影响寻宝进程。于是,萧邦简要地将他和一姝遇到枯荣和尚的情形讲了。林芳华听完,马上抓住了一个细节:“一姝背上的图形被当众展示,他却无动于衷,有这样的父亲吗?再说,他嘴里说与张耳东不共戴天,但他出手伤过张耳东吗?”
萧邦和一姝回答不出。的确,枯荣出现后,虽处处表现出家人置身尘世之外的超然态度,但若真尘缘已了,他赶这趟浑水干什么?
看来,这里头比想象的复杂得多!萧邦一边喝水,一边想。
“一姝,我告诉你吧,这个枯荣来过这里。”林芳华道,“他和德恒到我店里来吃过素餐,而且还秘议一些关于宝藏的事。很可能他们在寺里说话不便,才将这里当成了隐秘之所。”
“那枯荣大师没有发现你?”萧邦问。
“没有。”林芳华道,“他没见过林芳华,怎么会发现我?”
“那,张耳东与你有联系,又是怎么回事?”萧邦问。
“这张耳东也不是常来,但每次都选我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并不引人注意。”林芳华道,“时间一长,他觉得我这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联络人选,便给了我一些钱,要我做他的眼线。我一开始不同意,张耳东后来居然出了高价。我当然是假装不同意,但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恶魔,心想正好趁此机会摸下底数,便同意了。张耳东以前与我均是笔谈,后来他配了个有手写功能的手机,并教会我使用短信,为他提供信息。”
“怪不得我与岑献武来探访丹霞寺,张耳东早就知道了。”萧邦道,“可是,他怎么会信任你?”
“做过几件可以令他信任的事,他自然就信任了。”林芳华冷冷地说,“萧先生,我是死过几回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姝和宝藏,才是我最关注的。”
“那,张耳东既然也认为丹霞寺与宝藏有关,为何不派神刀社的人前来发掘?”萧邦问。
“萧先生,听一姝说,你差不多算是神探了,如何会问如此幼稚的问题?”林芳华冷笑一声,“你也不想想,不要说寺中有德恒这样的绝世高手,就是将寺中人尽数杀了,又有何益?我刚才讲了,寺中最大的秘密,几百年来只有住持知道。而几百年来,又有多少人打过主意?但宝藏仍然安在,足见这个寺的存在,正是由于宝藏的存在,如何会那么容易得手?”
萧邦微微一笑:“林女士批评的是。”
林芳华接着说:“这个德恒大师高深莫测,我在这里二十年,丝毫不敢妄动。而这二十年来,德恒大师将丹霞寺治理得井井有条,不少华侨还捐款要求扩建,但他就是不允,让这座古寺保持宁静。虽然,张耳东、岑献武等人均想染指宝藏,但有德恒大师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萧邦点点头,他见过德恒大师。在他所见的高僧中,只有德恒大师才是深不可测的人物。
“那么,德恒大师圆寂后,丹霞寺的住持会不会是那个黄衣僧?”萧邦见二人愕然,便将岑献武败在黄衣僧手下的事讲了。
“这个,张耳东肯定知道。”林芳华冷笑道,“张耳东在寺里安插了卧底,在寺外又雇了我望风,企图伺机发掘宝藏。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个糟老头居然挖了二十年的地道,而且有了重大发现!”
“是什么?”一姝差点儿惊叫起来。
林芳华突然站直了身子,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萧邦。半晌,她一字一顿地说:“萧先生,我不管你是警察还是记者,但我必须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
一姝感觉这地下室有些冷。对母亲的变化,她有点儿莫名。
萧邦却冷静地答道:“请林女士直说,萧邦知无不言。”
“那就跟我们讲实话。”林芳华严肃地说,“你究竟想与前妻复婚,还是要与一姝成亲?”萧邦一愣。他万万没想到林芳华会问这个问题。看来,一姝与母亲叙“旧情”时,一姝居然将他与素筠的事也讲了……
一姝面上一红,拽了母亲一把,低声道:“妈……”
“你不许说话!”林芳华甩开女儿的手,“现在是一位母亲与未来的女婿在郑重商谈婚姻大事。”
萧邦最怕谈这个问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选择谁。
素筠是豆豆的妈妈,虽然对不起他,但在他心底,对素筠的情感仍在;一姝与自己生死与共,且青春美丽,善解人意,对自己一往情深……若为良妻,自是一姝,但一姝一家团聚后,恐怕要回美国;若为完整家庭考虑,自是与素筠复合为好,但以素筠性格,难保不会再次生变。
他真的作难了。
他想过这个问题,然而他又不敢去细想。幸好一路行来,他无暇去想此事,他亦以身陷圈套来搪塞自己不去想此事。
但今夜,一姝的母亲郑重地提出来,他无法回避。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寻找林家祖上宝藏,林芳华是当前最关键的人。在最关键的当口,她当然有权知道萧邦是不是爱自己的女儿。这个回话,将直接影响林芳华下一步的决定和行动。
“萧先生,时间紧迫,请不要拖泥带水。”林芳华森冷的目光射来,“再说,你好像并不是那种举棋不定的人吧?”
“我当然愿意,只是,怕委屈了一姝……”萧邦有些讷讷。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笨拙无比。
一姝背过身去,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脸上烫得厉害。
“这就好。”林芳华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要担心你女儿豆豆,我这个外婆和一姝这个新妈,都会对她好的。男子汉,就得这样,该断则断。”
萧邦突然间也觉得自己放松了。
但随后林芳华的话让他吃了一惊。
林芳华说:“萧邦,不瞒你说,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不然,你今天只能待在这里了。来吧,把这药丸喝了。”说罢,拿出两粒暗红色的药丸,递给他。
“这……这是?”萧邦不解。
“刚才,在你喝的水里,我已经下了药。”林芳华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也没闲着。虽然打不过别人,但琢磨点儿其他法子,还是有用的。”
萧邦出了身冷汗。他想起自己被岑献武手下的徐、玉二人用香气毒害之事,再由张耳东命林芳华给了解药,不禁心下一寒。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姝在极度兴奋之后,又是一惊。
“孩子,妈妈上的当已经够多了。”林芳华严肃起来,“我不是针对你未来的老公,而是对人世间的欺诈充满了愤恨。萧邦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看得出。但如果他不能成为林家的人,我决不能让他参与寻宝。刚才下的药,并不会害死他,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