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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心里有数,对方要没有把握,就绝不敢贸然来犯。
胡奇丝毫不敢大意,亲自在船头上指挥,各就各位,严阵以待着……
突然之间,一名船员气急败坏地奔来,紧张地大叫:“不好啦!货舱里失火了……”
陈广建大吃一惊,急向胡奇招呼一声:“我去看看……”就忙不迭跟着那船员,直向船尾冲去。
来到船尾,只见后舱下面冒起一阵阵浓烟,从覆盖在舱盖上的油布缝边不断冒出。
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货舱里除了废钢和铁砂,尚有一箱箱的化学肥料,万一发生爆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他猛可想到,游艇那人说明船上藏置了一颗定时炸弹,看来并非故意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呢!
他已无暇想炸弹是怎会被人藏在船上的,赶紧召来一批水手和船员,七手八脚地忙乱作一团,揭开舱盖上的油布,将笨重的舱盖合力掀起。
舱盖一掀开,一股浓烟便冲了出来,使舱盖口旁的几名水手欲避不及,当即被熏昏倒了下去。
陈广键见状更是大惊失色,急命船员取来灭火器及化学泡沫筒,纷纷向舱内喷射灌救。
不料这些救火器具竟然无济干事,非但控制不了舱内弥漫的浓烟,反而如同火上加油,使冲冒出来的烟越来越浓了。
胡奇赶来一看,不禁惊问:“怎么回事?”
陈广建惊乱地回答:“烟是从舱房里冒出来的,无法下去查看,灭火器和化学泡沫也管不了用,万一延及那批化学原料……”
胡奇顿时惊怒交加地说:“妈的!快派几个人穿上防火衣,下舱去找到火头,不然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
陈广建向倒在舱口旁的几名水手一指说:“不行,舱里的烟太浓,他们已经被熏昏了,根本没办法下去……”
胡奇把眼一瞪,勃然大怒:“你他妈的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难道大家就眼睁睁在这里等死不成?!”
陈广建未及分辩,舱里又冒出一股浓黑的烟,随风一吹散,便见附近几名水手又纷纷倒了下去。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情急大声嚷着:“胡兄,看情形这条船是保不住了,随时可能发生爆炸,你快带他们放下救生艇逃生吧!”
“你敢?”胡奇情急大喝。
陈广建毅然说:“我身为船长,只有与这条船共存亡!”
胡奇也不甘示弱说:“老子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反正这次出了事,我也没脸回去,不如把命赔在这条船上算了,你就下令弃船吧!”
陈广建当即一声令下,大家便忙不迭去放下悬吊在两舷的两艘救生艇,把昏迷的水手一一弄上去。
每艘救生艇仅能载容十来个人,赶紧划离货船,以免发生爆炸时被殃及。
那批严阵以待的职业杀手,直到胡奇下令,他们才争先恐后地抢了救生圈,随同那些救生艇容纳不下各自穿上救生衣的船员,纷纷跳下海去逃命。
最后,整条船上只剩下了陈广建和胡奇两个人,决心与船共存亡。
船已停航,任由它在海上载沉载浮,而舱内的浓烟,仍在继续不断地冲冒出来……
他们怀着悲愤而怒恨的心情,站立在船尾,眼看着那艘远去的游艇,又掉头飞驶而来,距离已越来越近了。
胡奇不愧是老江湖,心念一动,猛可恍然大悟说:“妈的!我们中计啦!”
“怎么?”陈广建诧然惊问。
胡奇怒容满面地说:“假使我们船上真预置了定时炸弹,随时就可以发生爆炸,他们怎么还敢接近这条船?哼!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准是他们玩的花枪!”
陈广建怔了怔,暗自把头一点,情急他说:“那我们怎么办?大家都逃生了,船上只剩下我们哥儿俩……”
胡奇霍地拔出手枪,咬牙切齿恨声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唯有誓死一拼!”
陈广建的枪刚掏出,游艇已迎向左舷而来,胡奇立即举枪射击。
游艇并未还击,当距离近时,他们发现船头上站立一人。那身打扮果然正是“金老鼠”!
距离仅差数码了,突见游艇船上装置的特殊弹簧跳板一弹,竟将“金老鼠”弹射出来,凌空飞起,直向货船上落下,简直如同马戏团里表演的空中飞人。
胡奇与陈广建双双举枪射击,但一阵乱枪射去,却没有一发子弹能命中目标。
游艇仗着操纵灵活,就在船头距离货船不及两码,几乎冲撞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弧形的大转弯,已从船尾滑避开去。
“金老鼠”落身在货船甲板上,两手一叉腰,哈哈大笑说:“两位的枪法太差劲了,还是回去多练练,下次再让我陪你们玩吧!”
胡奇趁他说话分神,突然连扣板机,“碰碰”两响,两发子弹疾射而出,击中了“金老鼠”的胸前。
谁知“金老鼠”竟毫不在乎,两发子弹根本未伤他一根汗毛。
胡奇与陈广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对方身上穿的是防弹衣,居然不畏枪弹!
就在他们惊讶不已之际,“金老鼠”已向他们扑去。
胡奇犹图开枪射击,不料弹匣已空,撞针撞了个空膛。
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他突以手枪朝向扑来的“金老鼠”狠狠掷去。
“金老鼠”只把头一偏,避了开去,同时已扑到胡奇面前,出手如电地挥起一拳,击在他的下巴上。
胡奇被击得踉跄倒退,双手扶住了船舷,才没有翻出舷外,跌落下海去。
一旁的陈广建举枪进射,但子弹射在“金老鼠”身上,竟然未能伤他分毫。
这家伙也情急拼命起来,突然奋不顾身地扑向“金老鼠”,从侧面将他拦腰一把紧紧抱住,一面大叫:“胡兄快来帮我……”
可是,声犹未落,又被“金老鼠”手起掌落,一掌狠狠劈在颈旁,使他只发出声沉哼,便双手一撒,扑跌在“金老鼠”脚下,当即昏厥了过去。
胡奇一看自己孤掌难鸣,更吃了一惊,双手一撑,借力冲向机舱门旁,企图夺取那把锋利的“太平斧”当作武器迎敌。
但“金老鼠”的行动快如闪电,一掌劈昏了陈广建,接着一个窜身而起,射落在胡奇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喝声:“去吧!”
猛可向后一拖,同时一撒手,胡奇便身不由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全身踉踉跄跄地倒跌开去,一跌开去,一跤跌在甲板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胡奇未及爬起,“金老鼠”已赶到身边,飞起一脚,踢得他连翻带滚,一头撞在舱口突起的方角上,使他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于是……
不知经过多久,当胡奇与陈广建被救醒过来时,发现那些逃命的船员和水手,以及一些全身像落汤鸡的大汉,均已回到了船上。
船并未爆炸,而舱口仍然冒着浓烟。
胡奇一骨碌爬起身来,急向陈广建一使眼色说:“老陈,快到机舱去看看!”
陈广建也已有同样的预感,他哪敢怠慢,爬起来就随着胡奇冲向机舱。
下了机舱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十几块重达两百公斤,伪装成舱板,实际上是喷上漆的金板,早已被人全部卸走!
二、航业巨子
位于花园道的这座华丽巨宅,就是香港航业巨子薛元福的公馆。
薛元福身为“吉利航运公司”董事长,经营东南亚一带的航运,谁会想到他是个庞大的走私集团的幕后主持人。
而这个专以偷运黄金为主的非法组织,也就是警方始终尚未能找到线索,把它破获的“金龙帮”!
日本当局早已密切注意非法入境的大批黄金来源,透过国际刑警组织的调查,知道从事这种勾当的组织,是香港的“金龙帮”和“金虎帮”两大走私集团。
但这两大走私集团的组织严密,而且走私的花样百出,港日两地的警方虽费尽心机,仍然拿他们无可奈何,至今尚未查出丝毫头绪。
薛元福凭着他这航业巨子的身份作为掩护,更利用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关系,广结政府的显要,就连警方的高级警官,跟他够得上交情,甚至称兄道弟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他们和薛元福结交,完全是冲着他的交游广阔,并没摸清他的底细。
事实上谁又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航业巨子,骨子里竟是个庞大走私集团的幕后主持人!
薛元福的交游广阔,家里经常高朋满座,热热闹闹的。
今晚薛公馆里又在宴客,酒醉饭饱之后,照例得来点余兴节目,摆上一桌“梭哈”和两桌麻将。
薛元福早年有个绰号叫“瘦皮猴”,但四十岁不到就开始发福了。尤其这些年来一帆风顺,生活优裕,心宽体胖,已俨然成了脑满肠肥的大腹贾。
他今晚多喝了儿杯,已有几分醉意,所以不能上桌赌“梭哈”,把原决定陪几位女客打麻将的二姨太太,抽调到此替他披挂上阵。
二姨太太叫杜玉兰,是干交际花出身的,年纪尚未超过三十大关。
这女人不但善于交际,颇有一套手腕,而且对赌很精,由她代替薛元福上阵,那是绝对稳操胜券的。
大太太曹文华比较保守,既不善于应酬,对赌也不太感兴趣,今晚在座的几位女客,都是与丈夫事业上有往来的人物的家眷,情形较特殊。二姨太太既上了“梭哈”桌上,她身为女主人,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凑上一脚,陪她们玩玩小麻将。
香港这地方,有钱的阔佬娶小老婆,是极为普通的风气,非但不足为奇,而且更足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示此人“罩得住”。
因此薛元福的大太太、二太太都住在一起,只有三姨太太胡美姬,是另筑香巢把她金屋藏娇的。
薛元福正在楼上房间躺在床上休息,忽听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谁呀?”他大喇喇地问。
房外是女仆李妈的声音:“老爷,范经理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在书房等着要见您……”
“好吧,我就下来!”薛元福撑起了身来。
当他穿上睡袍,到楼下书房时,只范强与另一得力助手董超已在等着。
一看他们垂头丧气,而且焦灼不安的神情,薛元福已预感到是出了严重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你们这么晚了跑来干嘛?”
范强第一句话就冒出了句:“海景号出了事!”
薛元福顿吃一惊,急问:“他们又遇上了‘金老鼠’?!”
范强沮丧地点点头说:“据老胡回来说,他们的船在离香港大约九十里的公海上,就遇上了‘金老鼠’,被那家伙用计把那十几块伪装的金板全部劫走了。事后他们不敢折回香港,以免遭到警方的查问,也不敢用无线电报告公司,只好全船继续驶往目的地交货。老胡一到日本,就独自先搭乘飞机回来……”
“老胡呢?”薛元福怒问。
范强回答说:“他听说公馆里请客,怕来这里不方便,所以在他女儿那里打了个电话给我……”
薛元福不禁勃然大怒说:“混帐东西,我派他带了批人随船护航的,现在出了事,居然打个电话让你们来通知我,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董超执礼甚恭地说:“董事长,老胡在电话里没把出事的详细情形说明,我们还是找他来,当面问清楚了再说吧!”
范强颇有顾忌地说:“找他来不大好,我看还是去宝云道比较好些,董事长认为如何?”
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