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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不宜出面,”廖逸之顾虑周详地说:“目前我们只是朝最坏的一方面想,也许事情还不至于一败涂地。我先去看看苗头,不太棘手的话,我会随机应变,否则只好等老大回来商量了。”
“警方不会为难廖兄?”方天仇担心他可能被警署羁押起来。
廖逸之却坦然地说:“不可能,我只是代表庄老四,据我想,警署通知庄老四去一趟,多半还是看在老大的份上,有意放这个交情。大概先有电话给老大,老大不在,才通知这里的。”
方天仇也是这样想,警方很清楚罗、俞二人跟林广泰的关系,而罗俊杰和俞振飞又是林广泰的死党,纵然失手出了事,也绝不会供出林老大来。这个电话的用意,诚如廖逸之的判断,一定是在放交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或许还有一点转机,就是运用林广泰的力量,使罗、俞二人不致身陷囹圄,背个杀人移尸的罪嫌。
可是,如此一来,郑二爷的一百万保证金牺牲不说,“黑骑士”老大金胜保怎会甘休?为了他的两个姐姐惨遭分尸,他很可能采取疯狂的报复行动!
一场轩然大波,仿佛已在眼前,它所造成的后果又将是如何,谁能预料呢?
廖逸之看出他的困扰,黯然说:“方兄,事已如此,我们只好逆来顺受了……这里不能离开人,方兄就陪林小姐在这里听候消息吧,我去了。”
“大作家”瘦癯的影子飘然离去后,经理室里只剩下了方天仇和玛格丽特,他们各怀心事,默默相对,彼此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玛格丽特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是茫然无知的,她看方天仇在不安地踱着,香烟一支接一支地猛吸,终于打破了沉寂,问他:“方先生,我能不能请教你一点事情?”
“什么?……”方天仇停止了踱步,站在她的面前。
“关于爹地的一切。”她说:“不瞒方先生说,我总觉得真正的爹地,和跟我知道的爹地不是同一个人,这种感觉是怎么会产生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事实上我对爹地的一切了解的太少了,方先生,你会认为我问得太幼稚吗?”
“林小姐是认为令尊有很多事瞒着你?”方天仇想把话题岔开,故意感慨地说:“其实,每个人都难免有些隐秘的事,譬如你我,像林小姐,我相信都会有些属于自己个人的隐私,是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我不是在探求爹地的隐私。”她凄然地说:“有时候我觉得爹地很孤单,很可怜,我只是想设法了解和帮助他……”
这一瞬间,方天仇忽然发现了这少女的善良,她内在的美似乎更超过了外在的美,使人对她的身世寄于无限的关切,而又觉得她像天上的星辰,高不可攀,远不可及,绝不是任何人随手可摘的。
“林小姐。”方天仇又接上了一支烟,他也以同样的口吻说:“恕我很冒昧,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当然,如果我这问题牵涉到个人的隐私,我并不想发掘它,林小姐尽可不必回答我。”
“方先生的问题,也许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从她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射出了智慧的光芒,显示着她超人的观察力。
“哦?”方天仇诧然说:“林小姐已经猜到我要问的是什么了?”
“假如我猜得不错。”她说:“方先生要问的,一定是我为什么不跟爹地住在一起,我猜的对吗?”
方天仇真不敢相信,他的问题还没有提出,已经被这少女一语道破,只好点点头说:“林小姐的聪明,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林小姐愿意说明吗?”
“其实不需要我说明。”她笑笑说:“我相信方先生可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方先生是吗?”
方天仇一时讷讷地答不上话来,她却又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跟方先生谈谈爹地的事,今天我们刚刚认识,我知道
如果我想问一些爹地的事,方先生也同样不会告诉我的。”
方天仇同意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但她似乎仍然在心里存着许多疑问,尤其方天仇刚才跟廖逸之的对话和神态,都说明了今晚有着某种不寻常的事发生,并且与她父亲有着密切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事,致使方天仇他们那么紧张?
女人就是这点自私,她自己的秘密不愿让人知道,却又极力想知道别人的秘密。虽然她明知就是问方天仇,他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她的,可是她偏偏不死心。
于是,她暗地在动着脑筋,想用方法套出方天仇的话来。
她看方天仇又在焦灼地来回踱着,便装出漫不经心地说:“方先生,爹地除了经营航运公司,和投资这家夜总会,一定还经营着其他的事业吧?”
方天仇何等聪明,他听出她的口气是在套话,因而答应着说:“可能是吧……”
她对这样的答复自然不满意,不禁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嘴一嘟,悻然就往外走。
“林小姐,你上那里去?”方天仇连忙要阻拦。
“既然爹地是这里的股东。”她洋洋得意地说:“我自然可以享受免费招待!”
“你……”方天仇一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她却露出个任性的巧笑,说:“方先生,你在这里忙吧,我要去玩玩。”
“可是……”
“爹地有了消息,请到舞厅来告诉我好了。”
她不等方天仇说完话,就轻描淡写地交代一句,径自走出了经理室。
方天仇正要跟出去劝阻,偏偏电话铃在这时候“滴铃铃”地响起来。
此刻任何一个电话都极重要,方天仇自然顾不得玛格丽特了,连忙返身走到办公桌旁,一把抓起了话筒。
“银星夜总会。”他报出了受话者的名称。
“请庄经理讲话!”对方是个沙哑的声音。
“庄经理不在,你是哪一位?”方天仇问。
“你是什么人?”对方喝问。
方天仇为了要知道这个电话的内情,只好忍住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敝姓方,庄经理特地留我在这里等电话的,阁下有何贵事,请告诉兄弟好了,回头我转告庄经理。”
话筒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狞笑,接着对方以一种轻蔑的口吻说:“姓方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知道!”方天仇坦然地回答。事实上电话里如果不是太熟的人,是无法凭声音判别出对方是谁的。
“连老子的声音也听不出吗?”对方冷笑说:“嘿嘿,姓方的,难道你真是健忘,连脑袋上捱的几下都已经忘记了?”
方天仇这才猛然听出对方是谁,顿时勃然大怒,忿声怒斥说:“胡豹!原来是你这无耻的小人!”
“姓方的,你不用穷吼,叫破了嗓子也吓不倒人!”对方果然是胡豹,他狞声说:“今天你能够不死,可不是你的命大,更不是老子手下留情。你得弄清楚,别他妈的还在那里神气!”
“我并不领情!”方天仇发狠地说:“胡豹,你最好躲起来,永远不要被我遇上!”
“哈哈……”胡豹狂笑起来:“这笔帐你可以记上,随时向我结算,要本有本,要利有利,我胡豹最喜欢的就是石板上甩乌龟——硬碰硬!”
“好!”方天仇抑压住满腔的怒火,冷声说:“咱们的事暂且抛开,你找庄德成有什么事?”
“你姓方的能当家?”胡豹不屑地问。
“至少兄弟能够传话!”方天仇断然回答。
“那也成!”胡豹爽快地说:“我手头有点货色急需脱手,想找个主儿,如果庄老四有兴趣,咱们不妨谈谈。”
“飞刀帮也做生意了?”方天仇讥嘲地说:“是黑货吧!”
“黑货白货不必管它,”胡豹说:“反正这票货色是个热门,林老大也许更有兴趣,可是他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跟我胡豹这种小角色交易,所以我想跟庄老四谈谈也是一样。谈得成,我就脱手,不然我就得等着行情看涨,待价而沽了!”
“庄德成现在出去了。”方天仇说:“就是他在,也得先看看货色吧?”
“那倒不成问题。”胡豹又是一阵狞笑,然后说:“我胡豹虽然不善于做生意,倒也懂得做生意的规矩,看货开价,现在样品已经送到衣帽间的服务小姐那里。阁下如果想知道货色的品质,不妨先过一过目吧!”
“假如庄德成中意了,怎么联络?”方天仇问。
“我会再打电话来的,哈哈……”
一阵狂笑,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胡豹这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突然来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他所谓的“货色”究竟是弄的什么玄虚呢?
这点委实令人费思,方天仇搁下电话,略一犹豫,立刻就出了经理室,直趋衣帽间。
“小姐,”他急急地问:“有人送东西来要交给庄经理吗?”
服务小姐笑容可掬地回答说:“噢,有的,刚才有位先生送来一只盒子,要我待会儿交给庄经理。”
“麻烦你拿给我。”方天仇这才相信胡豹的话不假。
小姐却迟疑地说:“刚才那位先生说,是要亲自交给庄经理的……”
方天仇知道这位小姐不敢贸然作主,便笑着说:“庄经理刚才给我来电话,要我把东西先收下的。”
服务小姐这才点点头,弯下身去,从柜台里的柜子取出一个尺许长,三寸来高的扁方木盒。
“就是这个。”她笑盈盈地递了过来。
方天仇接过木盒,从它的外表上看,很像是个用来装雪茄的精致烟盒,只是没有商标纸,而用铁丝把它以“+”字形紧扎着。
盒里装的是什么“货色”?
这个谜并不难获得解答,方天仇把木盒捧到经理室,立刻找到一把开罐头的“起子”,用力弄断盒外紧扎的铁丝。
在揭开盒盖的前一刹那,他不免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谨慎地将盒盖揭开。
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只惨白色的女人断手!
方天仇急将木盒盖上,下意识地一回头,仿佛怕这时候突然被人进来撞见似的,直到证实并没有任何人闯来,这才稍稍安心。
胡豹此举的目的,很显然是有着恐吓和示威的意味,但这受害的女人又是谁呢?
不用说,遭此无辜残害的女人,必然是与林广泰,或者方天仇这些敌对“金色响尾蛇”的人有关系的!
他不禁想到了露娜?白茜?
首先拨个电话到白茜的住处,她也刚回旅馆不久,听出是方天仇的声音,立刻就欣然地说:“小朱跟金胜保他们都走了,今晚大概不会来这里,你不是有事跟我谈,马上来好吗?”
方天仇知道白茜没出事,总算放心了,于是说:“现在我还有点事,可能来不了,我想跟你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白小姐那边说话方便吗?”
“我这里没人……”白茜听说方天仇不能去,不免有些失望。
“白小姐,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方天仇说。
“我很愿意效劳,只要我能做到。”白茜极豪爽地表示:“牛先生,你请说吧!”
“我想白小姐一定能胜任的,”方天仇先奉承了一句,才郑重地说:“我只希望白小姐能够把金胜保、小朱他们这几天的行动,和所接触的是些什么人留意一下,随时告诉我可以吗?”
“这很容易……”白茜忽然说:“哦,对了,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在你离开‘黑美人’的时候,曾经有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