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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才露出一脸的奸笑走到了郑杰的面前,吩咐几名大汉合力制住了他,然后以枪口对准了他的小腿。因为只要腿骨一被击断,那么两条腿就报废了,由此可见这家伙的狠毒!
整个大厅里顿时寂静无声起来,每个人均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残忍的酷刑……
朱茂才突然连扣板机,骤下毒手,对准郑杰的两条小腿连射几枪!
只听得郑杰惨叫一声:“哇!……”头一低,当场昏了过去。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枪击之处,郑杰的裤脚管上已是血淋淋的!
于是,陈久发下令把他抬了出去,由朱茂才以枪逼着白莎丽,并且带了洪老九和几名打手,立即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陈久发又再轻声叮嘱朱茂才一番,然后才亲自指挥那些手下,把昏迷的林家玉抬到后面小房间去关起来,派人严加防范和戒备,认为彭羽为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冒险回赌场来救她的。
朱茂才这回可神气了,一切都得听他的,不过白莎丽却坚持把昏迷的郑杰,载放她开来的车上。
这点朱茂才没有反对的必要,只好吩咐跟去的打手们,把郑杰抬上车,放在了车后的行李箱里,并且要白莎丽锁上箱盖。
然后,由白莎丽仍然亲自驾驶,朱茂才则坐在她身旁,以枪监视着她,并且后座也坐了三名打手。
其余的人便另外乘一部轿车,紧紧跟随在后面。
于是,这两部车子离开了“大鸿运赌场”,风驰电掣地驶向了郊外……
朱茂才已打定主意,准备见了“午夜情人”,就来个先礼后兵,无论她同不同意,反正得把她强行带回赌场再说。
只要到了赌场里,在威逼利诱之下,还怕她不乖乖地就范?
至于白莎丽,现在她已被制住,再狡猾也无计可施。郑杰是更用不着担心,他的两条腿已被击断,就是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了。而朱茂才此刻所担心的,却是怕抓不到彭羽,这小子玩起命来是不顾一切的。万一向他算帐,倒实在令人不得不提心吊胆,所以他必须外带几个人手,随时戒备以防不测。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自保持沉默,终于来到了郊外。
朱茂才忽然忍不住问:“在什么地方?”
白莎丽回答说:“我也说不出地点,反正已经不远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
“她会在吗?”
白莎丽故意说:“这我可没有把握,不过大家既替她起的外号是‘午夜情人’,足见她是昼伏夜出的夜猫子。我相信她白天是很少会出去招摇过市的,大概会躲在家里睡大觉吧!”
朱茂才不厌其烦地又问:“万一她出去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白莎丽说:“那我们只好大家在那里等啦!”
朱茂才再要问,车已折向路旁的一条岔路,驶出不远,终于到了一座旧别墅的大门前,车子停住了。
“到了!”白莎丽说:“不过这可不是打架,也不是去绑票,我们不能一起进去呀!”
朱茂才点点头,立即吩咐打手们下了车,在别墅周围散布开来,只带了两名大汉,紧紧跟着白莎丽进去。
这座别墅很小,而且相当旧,看上去似乎已无人居住。当然,“午夜情人”要利用这里藏身,确实是个很理想的地方,难怪始终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行踪了。
白莎丽带着朱茂才和两名大汉,推开那半掩的铁栅门,进入里面的小花园,穿过鹅卵石铺的小径,再走上两三级石阶,便上了平台。
于是她轻声说:“现在是我带你们来的,你可得答应我,只可以跟她好好商量,不许动武呀!”
“那当然!”朱茂才表示同意。
白莎丽这才轻手一转门钮,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
走进去一看,只见这旧别墅的里面倒挺干净的,客厅里的家俱虽已相当陈旧,但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的满处尘土,蛛网遍布的景象。
客厅的左边有两个房间,门都关着,右边则是楼梯,朱茂才见状不禁急问:“她在哪个房间?”
白莎丽朝楼梯一指说:“在楼上!”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在这里吗?”
白莎丽回答说:“当然只有她一个人呀!”
朱茂才立即吩咐两名打手留在楼下,以枪逼着白莎丽走在前面,他则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走上了楼去。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分列两旁,中间是走道通到阳台,白莎丽带着朱茂才,走到近阳台的右边一个房间门口,站住了说:“如果她没出去,就是还高卧未起呢!”
朱茂才一上楼就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但也许是兴奋过度,因为他立刻就要见到那神秘的女人了!
“进去看看吧!”他轻声说。
白莎丽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里一张,回过头来笑了笑说:“你的运气不错,她没出去!”
朱茂才精神一振,立即以枪顶在白莎丽背后,轻推了一下,逼着她走进房间。
进房一看,第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个半裸的年轻女郎,身上只盖着床毛巾被,由于是侧卧,窗帘又拉得密密的,以致光线很暗,无法看到她的脸。但她的这付睡态,却是又香又甜,有人进了房间,她竟浑然未觉,仍然在做她的好梦!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午夜情人”,一到了白天,她就像蝙蝠似地躲起来了。
“把她叫醒!”朱茂才已迫不及待。
白莎丽故意说:“对不起,她的脾气大得很,我可不敢叫醒她,要叫你自己叫吧!”
朱茂才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她的脸,果然就是那“午夜情人”!
他立即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算使床上熟睡中的女人惊醒。
谁知咳了一声不行,再大声一咳,仍然不见她被惊醒,难道这女人竟睡得……
念犹未了,突听一声嘿然冷笑,使朱茂才猛吃一惊。急向房间门口看去,那里已站了个西装革履,蓄着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竟然就是白振飞!
朱茂才非常机警,反应也相当快,他一看这情形,已心知中了白莎丽的诡计。立即一个闪身,闪到了他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推向自己身前作为掩护,同时以枪抵在了她的腰际。
制住了白莎丽,他才有恃无恐地喝问:“你是什么人?”
白振飞并未亮出武器,神色自若地笑笑说:“在下是她们两个人的监护人,老兄不会觉得我不该在这里吧?”
朱茂才不禁向白莎丽怒问:“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人吗,怎么又跑出来个监护人?”
白莎丽振振有词地说:“本来这里除了‘午夜情人’和我之外,是没有别人的,我怎么知道离开这里以后,他会跑了来呀!”
白振飞已进了房,正要向他们逼近,朱茂才立即喝阻:“站住!你再向前走一步,可别怪我……”
没等他说完,白莎丽已故意惊声说:“他手里有枪,就是我的那一把!”显然她是在向白振飞暗示着什么。
白振飞微觉一怔,但随即就会意出来,不由地哈哈大笑说:“我倒不相信老兄真敢开枪!”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朱茂才惊怒交加地说:“你不信再向前一步!”
白振飞毫在乎,居然当真向他们走去。
朱茂才见吓不往这家伙,情急之下,突然把枪口对着逼近过来的白振飞就连扣板机。“砰砰”两响,子弹射在了他身上,只见他的胸前顿时爆开两朵血花,使那浅色上装染红了一片。
但是,白振飞中了枪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发出了一阵狂笑,居然一直向朱茂才逼了过去!
这一来可把朱茂才吓呆了,也把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难道对方穿着防弹衣的?可是怎么会见血?……
于是他又连扣板机,照准了白振飞的腹部射击,因为一般防弹衣只能保护上身,腹部以下则无法兼顾。
然而,这两枪射去,白振飞的腹部虽也开了两朵血花,人却仍然没有倒下!
朱茂才终于恍然大悟,心知这把枪的子弹大有问题,必然是弹头上出了花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举起手枪来,就要向对方猛掷。可是白振飞一个抢步,已冲了过去,只一抬手,已把朱茂才的手臂抓住。
白振飞的手力极大,使朱茂才感觉如同被钢钳夹住了一样,痛得失声叫了起来:“哇!……”同时手一松开,枪便脱手掉了下来。
白振飞猛可用力一带,便把他带了过来,这才从腰间拔出手枪,将朱茂才制住了。
这时楼下的两名大汉已被枪声惊动,情知有异,忙不迭冲上楼来,大声惊问:“朱经理,你没事吧?”可是四个房间的门都关着,使他们不知枪声发生在那一个房间。
忽见近阳台右边的房门开了条缝,朱茂才探出头来向他们吩咐:“楼上没事,你们下楼去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
“是!……”两名大汉这才放心,匆匆走下楼去。
其实朱茂才的手臂被反扭着,还有一支枪抵在背后,他才不得不喝退两名大汉。
白振飞等他把两名大汉斥退之后,立即关上房门,逼他转过身来。只见白莎丽已拾起手枪笑笑说:“朱先生,现在让我来揭开这个谜,以免你感到莫名其妙吧!”
说罢,她便以枪对着墙壁,一扣扳机,“砰!”一发子弹疾射而出,墙上顿现一朵血花。
墙壁并非血肉之躯,哪来的血呢?
朱茂才已完全明白,不禁怒声说:“你确实诡计多端,比我棋高一着,大概那姓郑的小子,两条腿根本没事吧?”
“当然没事!”白莎丽自鸣得意地笑着说:“要不是这样,你们怎肯让我把他活着带离赌场?”
朱茂才这时已忘了自己的处境,居然好奇地问:“但你怎么算准了,我一定会用你带去的这把手枪下手呢?”
白莎丽坦然回答:“本来我是准备亲自下手的,没想到突然发生意外,使那小妞儿出其不意地把枪夺去,制住了陈老板,结果被彭羽跑掉了。所以我才随机应变,临时改变了计划,如果当时你不用我带去的枪,我也会坚持要求的呀!”
“你不怕我起疑心?”朱茂才问。
白莎丽笑了笑说:“那当然很可能,幸而你们并没有怀疑,并且当时枪正在你手上。假使不是一切顺理成章,我就会说我丈夫是被这支枪打死的,所以我必须用这支枪报仇。这个理由非常合理,我相信你们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枪里的子弹会有花样吧!”
朱茂才怒哼一声说:“现在我认栽了,你把我带来这里,究竟打算把我怎样?”
白莎丽笑笑说:“你放心,我们绝不无辜杀人的,现在你已见到‘午夜情人’了,你不妨再看看详细,床上睡的绝对是她本人,这是假不了的。不过她已被我事先迷昏,一时不能清醒过来,你也无法跟她谈判什么。但你如果想保住命,就得听我们的,回去告诉陈老板,就说已经跟她谈妥。但条件是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今夜得让她去大赢一场,使她满载而归!”
朱茂才悻然说:“凭她的本领,我们就是不让她赢也不可能,何必还要故意放她的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莎丽解释说:“而是她赢了之后,怕你们不让她脱身!”
朱茂才想了想说:“只要她真肯跟我们合作,就是让她赢足了也没问题。但别的赌客都以她马首是瞻,到时候一窝蜂地跟着她赌,那么‘大鸿运赌场’一夜不就赔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