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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太太表情逼真地说:“他又没死,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郑杰遂说:“好在我们也没死成,现在就暂时抛开这个不谈,请你把伍小姐交出来,你同不同意?”
汤太太故意说:“我同意也没用,人在丘经理的手里!”
“你可以命令他把人交出来!”郑杰说。
汤太太断然拒绝说:“绝对办不到!”
“为什么?”郑杰怒问。
汤太太回答说:“事实摆在眼前,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我们彼此就是敌对的立场。如果伍小姐不在我手里,你们就没有顾忌,可以任意跟我们作对……”
郑杰怒形于色说:“是那是打算永远不放她?”
汤太太笑笑说:“那倒不见得,假使你们在这两天之内能安分些,不存心找我们的麻烦,我不但保证放她,而且还负责安排一个赌局。作为接待‘金鼠队’的节目之一,到时候由伍小姐上阵一显身手!”
“换句话说,必须等‘金鼠队’来了以后,你们才放出伍小姐?”郑杰问。
汤太太“嗯”了一声说:“不过这赌局要安排在最后,也就是‘金鼠队’临去之前,以免在他们停留马尼拉的期间,发生不愉快的事件,使我们这地主的一番盛情付诸东流!”
郑杰不屑地说:“汤太太的手段我们已经领教过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用的缓兵之计,现在跟我说的这么好听,然后却重施故伎,再来一次像今晚的阴谋诡计?”
汤太太悻然说:“你既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郑杰冷笑一声说:“我倒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突然被她身体压着的双手,出其不意地勒住了她的脖子,紧紧一勒,顿使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你要干嘛?……”汤太太惊问。
郑杰沉声说:“脸你可以不要,但我相信命总要的。所以你最好说出把伍小姐藏在了哪里,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向你下毒手了。”
汤太太的嘴刚一张,正要大声呼救,郑杰急将双手一用劲,警告说:“你只要敢出声,我就立刻勒死你!”
汤太太果然不敢呼救了,情急地说:“伍小姐是丘经理藏的,我,我不清楚呀!……”
郑杰的手下又一紧,嘿然冷笑说:“这样你就会清楚啦!”
汤太太已被勒得直翻白眼,舌头渐向外吐,喉咙里直“咯咯”地一阵响声……
“说不说?”郑杰逼问。
“说……说……说……”汤太太在生死关头,终于无可奈何他说:“伍小姐不在夜总会里,丘经理把她藏到了帕锡河口,‘圣地亚哥堡’的旧堡里,派了人在那里看守着……”
“是真的吗?”郑杰问。
汤太太回答说:“你可以去问丘经理,看他说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谎了……”
郑杰再追问:“那里有多少人在看守伍小姐?”
“大概四五个人……”汤太太随口说出数目。
郑杰这才放开手说:“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如果等我发觉你的话不实,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汤太太等他一放手,就突然大叫:“救……”
但才一出声,已被郑杰出手如电地,挥起一拳,重重在击在她脸上。
他的出手相当重,连一个壮汉也经不起一击,汤太太哪能承受得住,哼都没哼出声,就被他一拳击昏了。
房间开处,走进了白莎丽和汤美兰,她们不好意思走进来,站在房门口,一看床上的场面,已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毕竟白莎丽的作风大胆,她轻声急问:“郑杰,你认为她说的是真的吗?”
郑杰尚未及表示,床头柜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他们不由地一怔,相顾愕然!
他急向白莎丽一施眼色,这个颇有模仿别人口音天才的女郎,便立刻走过去抓起电话,应了声:“喂!”她是模仿汤太太的口音。
对方果然不疑有他,急说:“我是子佩!你刚走不久,警方就赶来了大批人马,那些家伙一看苗头不对,就一哄而散了。场子里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只是被警方问了半天,好在被我应付过去啦!现在你能不能出来?”
“还有事吗?”白莎丽故意问。
丘子佩郑重说:“当然有事,刚才老魏在外面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我们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不但没有把他们炸死,反而被那小子干掉了我们三个人,只有老魏一个死里逃生!”
“哦?”白莎丽故意吃惊地问:“那怎么办?”
丘子佩沮然问:“所以我要你出来一下,现在事情更麻烦了,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好好商量出个对策来……”
白莎丽灵机一动说:“好吧!不过在夜总会里不方便,你在半个小时之内,在罗哈斯大道的路口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对方刚说了声:“好!……”她已将电话挂断了。
白莎丽遂向郑杰说:“这是个机会,我们把姓丘的制住,逼他带路,就不怕救不出伍月香啦!”
郑杰点了点头,表示这主意不错,当即跟她们一起出房,来到隔壁的房间,把脱下的那一些衣服匆匆穿上。
汤美兰是识途老马,由她带路,仍从最后面的那个房间窗口翻出,利用附着外墙的水管滑下去。
黑暗中突然跑出两条巨大的狼犬,但被汤美兰在头上轻抚几下,便摇头摆尾起来。
于是,他们以最近的距离到达围墙角下,攀上墙边的大树,终于越墙而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离去。
不远处的黑暗中,停置着冯阿姨的那辆轿车,他们立即登车赶往罗哈斯大道。
到了路口,先把郑杰放下,她们再将车开走,停在了距离不远的街边。
果然在半小时之内,一辆“的士”驶至了罗哈斯大道的路口,丘子佩付了车资,立即下车走向街边,掩在黑暗处四下张望。
突然一支枪抵在了他背后,发出声冷哼:“别动!”
丘子佩大吃一惊,刚把双手举起,一辆轿车已风驰电掣而至,停在了他身旁。
车门一开,郑杰便推他上了车,使他坐在后座里,紧跟了上去。
白莎丽担任驾驶,等他们一上车,就立即把车开走。
丘子佩定神看时,才发觉身旁以枪制住他的是郑杰,而后座的却是白莎丽和汤美兰。
这三个人,也就是他认为必死无疑,而结果却被死里逃生的!
丘子佩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之下,奋不顾身就想开了车门跳车。
但郑杰的行动比他更快,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同时以枪抵着他的腰际说:
“丘经理,请你最好安分些!”
“你,你们要干嘛?……”丘子佩的声音都发抖了。
郑杰冷声说:“不干嘛,只要丘经理带路,陪我们到‘圣地亚哥堡’去接伍小姐!”
“你们怎么知道她在那里的?”丘子佩惊诧地问。
郑杰一听他的口气,心知汤太太并没有说谎,于是笑笑说:“我们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丘子佩暗吃一惊,忙不迭说:“郑兄,请听我解释,关于今晚的事……”
郑杰突然怒声说:“不必费口舌,等我们接回了伍小姐再说!”
这一声厉喝,吓得丘子佩魂不附体,只好噤若寒蝉起来。
于是,车上沉默下来,各人均一言不发,由白莎丽开着车飞驰……
一阵疾驰,终于来到了帕锡河口,白莎丽将车停在了那阴森森的旧堡前。
这座古堡昔日是为防守马尼拉而构筑的,后来变成西班牙人的军事重地,在菲人革命时期,又曾用作囚犯的集中营。
美国占领菲岛后,把它改为军国司令部,到了日本占领期间,这里是刑讯室及地牢,一度又成为残暴和压迫的恐怖地方。
如今这古堡已形同废墟,但却经常被不法之徒,利用它的隐蔽,在这里为非作歹,不干好事!
丘子佩被迫只好带路,领他们进入堡内,但却未见把风的人影。
突然,汤美兰一声惊叫,使得他们顿时大吃一惊,停下来一看,只见她所指的乱草丛中,竟然横着两具尸体。
丘子佩立即认出,吃惊地说:“这是我派在这里的人呀!”
郑杰情知有异,急问:“伍小姐藏在哪里?”
丘子佩也已觉出情形不妙,立即在前面带路,急急奔向堡内的地牢。
刚到门外,便见又是三具尸体躺着,而那腐锈的铁门已大开!
“老黄!小叶!……”丘子佩连叫了两个手下的名字,都是没有回应,不禁大惊说:“糟了!这里一定出了事!”
他们都没有带手电筒,郑杰只好赶紧找了把枯草,拿出打火机来点上,临时当作了火把。
推着丘子佩进去一看,早已不见伍月香的人影,而地上竟然又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十、斗狠
伍月香的再度失踪,不仅使郑杰他们大感意外,就连丘子佩也没料到,但事实摆在眼前,这是绝对假不了的。他派了七八个人在这里看守,已悉数遭了毒手,横尸在三处不同的现场,而关在地牢里的伍月香却不知去向。
她究竟被什么人劫持而去了呢?
丘子佩立即想到,百分之一百是“老广”方面干的。
可是,他却不明白,“老广”怎么会知道伍月香被藏在了这里,把她弄去又是为了什么。
郑杰的判断跟他不谋而合,急问:“这是不是‘老广’干的?”
丘子佩点了下头,恨声说:“想不到他们今晚来了个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来这里,一方面去了大批人马到夜总会闹事!”
郑杰迫不及待地喝问:“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老广’他们?”
“我知道,用不着问他,”汤美兰接了口,随即冲到丘子佩面前,怒问:“丘经理,今晚想炸死我们的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丘子佩矢口否认说:“不,不是我……”
汤美兰喝问:“不是你是谁?”
“是……是……”丘子佩一时呐呐地回答不出了。
汤美兰想起几乎被炸死的情形,不禁犹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顿使她怒从心起,一咬牙,狠狠就是一脚向丘子佩踢去!
她穿的是尖头高跟鞋,这一脚尖踢去,正踢在对方的右腿骨上,使丘子佩痛彻心肺,大叫一声:“啊!……”急将右腿屈起抱住,一只脚在那里直跳。
白莎丽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她赶过去,握紧着粉拳,照着丘子佩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去。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一拳有点不够分量,击中了也不痛不痒。
这女郎真够狠的,她也如法泡制,再补上了一脚。
她这一脚踢在了丘子佩的左腿骨上,使他痛呼一声:“哎呀……”便跌坐在地上了。
汤美兰的怒犹未消,上前又飞起一脚,踢在丘子佩的腰后,使他躺在了地上呻吟不已。
白莎丽还要踢他几脚,以解心头之恨,却被郑杰劝阻了,把她推开一旁。
郑杰这才以枪口对着躺在地上的丘子佩,冷声说:“对不起,我们要去赶着办事,今晚的这笔账先记上,留着以后再跟你们一起算,现在你就留在这里吧!”
丘子佩又惊又急地叫着:“郑兄,你,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呀……”
郑杰根本不予理会,带着白莎丽和汤美兰,就匆匆而去。
丘子佩忍着痛爬起来急追了两步,被郑杰回身以枪一逼,吓得他连忙止步,不敢再跟着他们了。
他们奔出古堡,上了车就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