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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而来的企图再说。
郑杰似乎也觉得出对方起了疑念,立即掩饰说:“我们本来早就想来香港观光的了,可是始终抽不出时间,一直到昨天才算忙里偷闲,以为可以来香港痛痛快快玩上个把月再回去的,也算是了一桩心愿的。谁知今天中午突然接到长途电话。说要我立刻赶回去马尼拉,所以今晚可能是我们在香港玩的最后一夜了!”
他故意这么说,是表示他们明天就要离开香港,不致于是跟踪“金鼠队”而来,以便分散对方的注意。
但陶小瑛却急说:“怎么?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言下之意,似乎对他们有点依依不舍。
“我是一定得赶回去的,”郑杰表情逼真地说:“如果妹妹还想多在香港玩玩,她可以单独留下,等我那边的事情办完了再来接她……”
陶文士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虽听他这么,疑念未消,趁机试探地说:“假使郑先生不见外,令妹单独一个人留在香港也不方便,倒不如让她住到舍下来好了。反正舍下空房间有的是,小女也正好没人作伴,只要郑小姐不嫌简慢,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郑杰尚未置可否,陶小瑛已急说:“爸爸,郑小姐如果愿意,我自然很欢迎她来往。可是我旅行的事怎么办,你真是不让我跟罗阿姨一起去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罗漪萍,这时忽然听见提到了她,也不甘寂寞地走过来问:“小瑛,你说跟我一起去哪里?”
“爸爸!”陶小瑛不禁悻然问:“你还没有跟罗阿姨说?”
这一打岔,倒替郑杰解了围!
只见陶文士面有难色地呐呐说:“这,这件事回头我跟你妈商量一下。”
提到陶太太,她也赶过来凑热闹了,急问:“跟我商量什么?”
陶文士顿时被三个女人包围了,使他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小瑛听说‘金鼠队’己同意带庄太大同行,她也闹着要跟去,这件事不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能马上答应她呀!”
陶小瑛见她母亲一出面,就更有势可仗地说:“那我不管,爸爸自己亲口答应过我的,这次暑假让我到美国去旅行一趟。前些时说让我一个人出远门不放心,现在有罗阿姨作伴,又推三阻四的,明明是说了话不兑现嘛!”
罗漪萍当即替她帮腔说:“陶老板,你不妨就替小瑛跟他们说说看吧,只要他们不反对,小瑛跟着我,你们夫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陶小瑛的心事只有陶文士自己知道,可是他又不便说明,这真叫他有口难言了。
“文士!”陶太太也顺着女儿说:“其实他们多带一个小瑛,也不会替他们增添麻烦的,你就替她说说看吧!”
陶小瑛有了后盾,更得势地说:“要麻烦也只会麻烦罗阿姨,我又不需要他们照顾的,连罗阿姨都不怕麻烦,他们凭什么不同意?”
陶文士急向那些贵宾看去,惟恐女儿的出言不逊被他们听见,但他却是多此一虑。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边,而是全部集中于正在与那洋绅士跳舞的赵家燕身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己变了,由旋律柔美缓慢的“布罗丝”,转变成了风靡一时的“迪斯高”。
这种舞是年轻人的玩艺,对年过四十,筋骨不太灵活的“尖头曼”实在不适合,洋绅士这下可真是在受洋罪,出洋相了。
他活像只长臂猴,在那里双手乱抓,两条腿直弹棉花,总而言之是无所适从,举手抬足都不对劲!
赵家燕却是逮住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只见她浑身都是劲,充满了活力,不住地抖动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要把她的灵魂从躯壳里抖出来。
她的舞姿揉和了青春的活力,性感的象征,以及动作的美化,随着“贝司”扣人心弦的节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心上似地,她的舞姿愈来愈疯狂了。
本来尚有其他十几对男女在陪衬,这时全都停止下来,退开一旁,围成了一圈在欣赏。
赵家燕一看这情形,就更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只见她利用腰部摆动的力量,震起了全身的波动。尤其当她上身随着两肩的扭动摇摆时,更使双峰激起的乳浪汹涌起来。
于是,乐队吹奏得更疯狂起来,使她几乎是放浪形骸地,将两手有节拍地上下起落着,把头配合着左盼右顾,而梳在脑后的马尾也随之甩来甩去。
这女郎已形同疯狂,到达了旁若无人的忘我境地。而她身上散发出的热力,也随着乳浪和臀波,以及纤腰挺动的传播,播送到了整个酒会的每一角落。
最尴尬的是那位洋绅士,好在洋人有他的“洋劲”,也就是所谓的“天真”。但他东施效颦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未免画虎不像反类犬了。
看他那种窘态百出,又不好意思临阵退却的怪模样,真是出尽了“洋相”,令人觉得他简直是活受洋罪!
而他的舞伴却是早已把他忘了,如同他根本不在场似地,只顾着单独的表演,出足了风头。
家庭举行的酒会,是不能太拘于形式的,尤其来宾们摸不清这女郎的身份,又看她的舞伴是“金鼠队”的贵宾之一,所以都得刮目相看,也有人以为这是主人安排的余兴节目呢!
身为主人的陶文士自然也不便扫大家的兴,郑杰就更不能出面阻止了。
这一来,整个酒会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赵家燕的身上了,使得他们正在讨论的陶小瑛旅行的问题,一时也被搁置在了一边,无法获得结论。
突然间,陶小瑛不知怎么豪兴突发起来,大概是为了跟他父亲赌气,忽向郑杰说:“郑先生,我们也来跳吧!”
郑杰犹未及婉拒,已被她拖了出场。
就在这时候,一名男仆又匆匆走来,向男主人报告:“老爷,你的电话!”
这回可不是假的了,当陶文士来到书房时,只见话筒已被取下,搁在书桌上。
他抓起话筒应了一声,对方便开门见山地说:“陶老板吧?我是许大昌,刚才崔二爷来过我这里了,听说老兄那边的款子还没准备好,所以我想跟陶老板直接谈谈。老实说吧,兄弟手边的货有限,这次完全是冲着你们二位的面子,我才向好几家同行的东拼西凑,凑足了这么大一笔数量。其实我们是将本求利,井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将来发财的还是你们……”
陶文士不禁忿声问:“许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大昌回答说:“兄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陶老板按照我们双方事先的协议,立刻把那款子带过来。我本人倒无所谓,反正老兄那些有钱的朋友已经来香港了,早付晚付都不成问题。但别人追我追得很紧,现在就有几家金店的老板,坐在我店里等着,老兄总得让我好向他们交待呀!”
陶文士怒问:“难道崔老二没告诉你这里的情形,你还怕我少付你分文不成!”
“话可不是这么说!”许大昌嘿然冷笑说:“就凭你陶老板这块金字招牌,兄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老兄的情形,我可不能向等着拿钱的那些同行说明呀!”
陶文士冷哼一声说:“好吧,你告诉他们,最迟今晚我一定把余款全部付清。”
“希望陶老板说的话算数,别使兄弟为难!”许大昌的语气中,似乎带有威胁的意味。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陶文士忿然搁下话筒,便走出书房门口,召来一名男仆,轻声交代了几句。
然后他回到书房,在书桌上的红木烟盒里,取出一支高级雪前,点着了连口猛吸,似乎突然感到烦乱起来。
倏而,当他来回踱了几趟之后,男仆已领着黄杰克和张约翰来到了书房里。
陶文士挥挥手,示意叫那男仆退下,招呼他们坐了下来,随即郑重说:“刚才‘大昌银楼’的许老板来过电话,他的意思是余款今晚必须全部付清,所以我请你们两位来商量商量,不知是否可以……”
黄杰克正色说:“老陶,我们的情形你又不是不清楚,钱我们是带的有,但那是充场面的资本。每到一地,我们赢的钱除了开销之外,其余的全部都留作当地的活动经费了。这次经过马尼拉,非但毫无收获,反而饱受了一场惊险!现在我们刚到达香港,一场都还没有赌,要是把赌本先垫出去付了许老板,我们岂不是都被‘晾’起来啦?”
陶文士把眉一皱说:“但姓许的也不是好说话的,今晚如果钱不付清,恐怕……”
“怕什么?”张约翰冷哼一声说:“难道还怕他把东西收回去?”
三、香烟里的秘密
陶文士忧形于色说:“那倒不致于,可是姓许的家伙是个老奸巨猾,他替我们经手铸造那四块甲板,难道还会猜不出我们的用途?尤其他的耳目众多,只要一打听崔老二的船将驶往日本的大阪,就会知道……”
“你认为他敢从中捣鬼?”黄杰克惊问。
陶文士神色凝重地说:“如果今晚把钱全部付清,他为了下回的生意,就算眼红也不敢怎么样,否则就很难说了!”
“唔……”黄杰克沉思了一下说:“这倒是个难题,我们这次预定的旅程中,已安排了好几个地方要去大赌一番,绝不能把赌本全部凑出来付姓许的……”
张约翰忽问:“那有钱的寡妇怎么样?”
陶文士讷讷地说:“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她的身上虽然可以动脑筋,但不能操之过急……”
黄杰克把肩一耸说:“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有什么用,姓许的是今晚等着要钱呀!”
张约翰主张说:“老陶,我看还是你亲自出面,去跟姓许的打个商量,钱我们一定照付,只不过是缓上几天,即使我们来不及寄来,你在日本那边拿到了钱就可以付清。并且你可以告诉他,我们这第一次只是试探性质,如果这条路走得通,以后我们不但要经常如法炮制,而且还要大干一番,叫他们把眼光放远些,买卖不是只做这一回,将来我们发了财他也照样沾光!”
陶文士面有难色地说:“这话我实在不便向他开口,姓许的在钱未收齐以前,能把货先交了,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假如换了别人,少付一分钱他也不会交货的。现在让我再去跟他打商量了,要等货到日本脱了手再付清,那不是被他们把我们看扁了,认为我们是在买空卖空做的无本生意?”
黄杰克也深谋远虑地说:“老陶考虑的也对,这第一趟的买卖很重要。绝不能让姓许的看透我们的底牌,认为我们是空架子,用他的货去赚了钱再付他,以后买卖做大了他更不放心啦!”
“但我们的赌本绝不能动用,又拿什么付他呢?”张约翰问。
黄杰克胸有成竹地说:“脑筋是人动的,目前没有第二位对象,我们只有从姓罗的女人身上想办法!”
陶文士急问:“今天晚上?”
黄杰克两眼逼视着他说:“当然是今天晚上,除非你能有把握,使姓许不急着今天晚上等着要钱!”
“这……”陶文士担心他说:“就算你们有办法,但那女人手边不一定有这么多现款,时间又这么晚了……而且,今晚你们跟她才见面,实不宜操之过急,引起她的怀疑。万一被她疑心你们是在打钱的主意,整个计划岂不泡汤了?”
黄杰克哈哈一笑说:“除非鱼儿不上钩,那我就毫无办法,现在她既已上了钩,就绝不怕她能跑掉。至于她手边有没有现款,那倒不成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