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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默默沉思之际,忽听房外传来声厉叱,接着是破口大骂,和女人的哭声。
郑杰不由的一怔,霍地跳起身来,冲到房门口开了门一看。只见一个赤裸裸的女人,正抓了件衣服从对面房间夺门而出,后面追出个身上仅穿了条短内裤的赤膊大汉。
那大汉又黑又壮,胸前一片黑茸茸的胸毛,活像个大猩猩,张牙舞爪地追着那女人,犹怒不可遏地吼着:“妈的!老子花了钱的,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女人情急之下,一看对面的房门开着,而且正有人出房来察看,竟然闯进了郑杰的房里,哭声急叫:“请让我躲一躲……”
大汉已追到房门口,正要冲进房去,却被郑杰挺身一拦,冷声说:“老兄,这是我的房间,请别乱闯!”
大汉把眼一瞪,破口大骂:“妈的!你敢多管闲事!”挥手就是一拳击去。
郑杰眼急手快,出手如电地挥臂一挡,架开了对方的拳头,同时右拳直捣那大汉的腹部。
大汉过于轻敌,没想到遇上了对手,以致吃了大亏。
这一拳又狠又快,捣中那大汉的腹部,使他痛得沉哼一声,不由地把腹部一缩,连退了两步。
郑杰眼看对方体壮如牛,而且吃了亏绝不会罢休的,因此根本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已抢上前一大步,重重一拳兜上了大汉的下颚。
他这一拳出手比刚才更重,使那大汉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脸一仰,又踉跄倒退两步。
郑杰可得理不饶人,趁机疾扑过去,把那大汉扑倒在地上。正待挥拳痛击,不料其他几个房间的人已被惊动,一齐赶了出来查看究竟。
两个壮汉大概跟那大汉有点交情,见状立即冲上来,合力拖住了举拳欲下的郑杰,把他从那被扑压着的大汉身上拖开了。
地上的大汉挺身跳起,扑过来就照着奋力挣扎的郑杰腹部,左右开弓地狠狠连击两拳!
郑杰被两个壮汉拖住了双臂,被那壮汉两拳击得心毛火辣。幸而他急将牙关咬紧,同时屏气挺腹,才承受住了。
这一来他不禁勃然大怒,就在那大汉又要挥拳击来之际,他突然把腰一挺,双脚齐蹬,蹬向了对方脸部。
那大汉被蹬了个正着,痛得杀猪般一声怪叫:“哇!……”全身就趴在了地上。
拖住郑杰的两个壮汉顿时惊怒交加,正待出手助阵,突见两名佩枪的女郎冲了进来,后面尚跟着四名带枪的汉子,显然是被惊闻声赶来的!
“住手!”一名女郎厉声娇喝。
两个壮汉只好住了手,郑杰也站了起来,另外两个看热闹的则赶紧退回自己的房里去,似乎怕被牵连在内。
那女郎喝阻了这场殴斗,当即吩咐:“你们这几个闹事的,一齐跟我来!”
几个汉子见她早已执枪在手,使他们不敢抗命,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郑杰这时无从分辩,跟着他们被押到了那最大的建筑,不过这次并非刚才见宋菲菲的房间,而是另外一间房里。
房里没有人,那女郎吩咐几个汉子看住他们,留另一女郎在场监视,她才匆匆离房而去。
那赤膊大汉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只穿了条短内裤,就被带到了这里来。尤其被郑杰踹了一脚,脸上青肿了一大块,其状简直狼狈不堪,使他不住地以愤怒的眼光,狠狠地瞪着郑杰。
两个助阵的更是神情沮丧,实际上他们尚未动手,就被牵进了这场殴斗事件,真有点划不来!
倏而,那女郎偕同一个矮而壮的秃头中年到来,眼光向他们一扫,突然冲着郑杰声色俱厉的怒斥:“哼!你这小子一来就惹事,胆子倒真不小!”
郑杰理直气壮地说:“阁下似乎应该先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惹事吧!”
秃头中年勃然大怒说:“你他妈的还敢顶撞老子?”突然挥手一巴掌,就向郑杰掴了过去。
郑杰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举手一挡,格开他的手臂。使得秃头中年更是怒不可遏,猛可飞起一脚,把郑杰踹得踉跄连退。
两名带枪的汉子抢步上前,一左一右,执住了郑杰的胳臂,使他无法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秃头中年。
秃头中年见他已被制住,这才嘿然冷笑一声,转向那赤膊大汉喝问:“邱广才,你在这里是‘老资格’了,难道不知道不许私斗和惹是生非的?”
邱广才忿声说:“是这小子存心惹事呀!”
“你说吧!究竟是为什么动手的?”秃头中年怒问。
邱广才回答说:“昨夜我叫了个女的回去,钱付到了今天中午十二点钟,可是时间没到她就要走了。我一气之下,给了她两耳光,想不到她竟逃出了房去。等我追出房,她就躲进了这小子的房间里,我打算叫她出来,却被这小子横加干涉……”
秃头中年冷哼一声说:“所以你们就动起手来?”
邱广才把手向郑杰一指,说:“是他先动手的,你不信问问杜海和洪豹……”
那两个家伙是跟他一鼻孔出气的,自然义不容辞地得替他作证,异口同声地说:“是这小子先动手的!”
郑杰虽然愤怒不已,但他孤掌难鸣,在这种情形之下,只好不加反驳。
秃头中年不由地怒声喝问:“姓郑的,是你先动手的吗?”
郑杰不屑地冷笑说:“他们是三张口,我只有一张嘴,如果阁下只听片面之词,而不分是非黑白,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秃头中年断然说:“我可不管你们谁是谁非,既然违反了这里的规定,我就照规定办,让你们斗个痛快,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郑杰诧然问:“现在?”
秃头中年沉声说:“你难道没看那本小手册?”
郑杰摇摇头说:“抱歉,我还没时间仔细拜读!”
秃头中年怒哼一声说:“邱广才,你是老资格,你告诉他吧!”
邱广才只好向郑杰说:“照这里的规定,凡是私下殴斗的,无论任何理由,或谁是谁非,双方就得在当天的十二个小时之内,举行公开决斗。并且强存弱亡,死的自认倒楣,活的立刻驱逐离开本岛!”
“那么我们是一对三啰?”郑杰问。
秃头中年说:“这是公平决斗,一对一!如果你命大的话,可以一个个的来,否则就不必问下文了!”
“金组长,我和洪豹两个是劝架的呀……”杜海急欲置身事外。
洪豹也情急地说:“金组长,请你帮帮忙,我们一离开这里,就……”
秃头中年置之不理,看了看表说:“现在是七点钟,你们还有十二个小时的准备,尽可养精蓄锐了,今晚七点钟以前来这里报到!”
他们犹待求情,但秃头中年已厉声喝令:“不必多说,现在你们三个可以回去了,这小子先留下!”
三个人无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了郑杰一眼,垂头丧气地沮然离去。
这种裁决虽不失公平,但却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使人毫无分辩的机会!
等那三个人一出房,秃头中年便沉声说:“现在我不能让你再跟他们一起了,不过分派房间不是我安全组的权责,我不能擅自作主,必须由接待组的宋小姐改派,你在这里等着吧!”
郑杰冷笑说:“反正无论死活,我在这里最多也只有十二个小时,有没有房间都无所谓,又何必多此一举,去麻烦那位宋小姐呢?”
秃头中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随便你,这十二小时之内,我也不限制你的活动范围,但别忘了今晚七点钟以前,要准时来这里向我报到!”
等郑杰点了下头,他才吩咐说:“带他出去!”
郑杰被押出了这座建筑,顿觉不知何去何从起来。
这时候林内还是一片静寂,各处除了几幢房屋前有人把守之外,根本不见一个人影。大概这里过的是夜生活,很少有人早起吧?
他既不能回特五区那幢木屋去,只好漫无目标地走着……
想不到这意外的一场殴斗,竟使他在这里的时间被限定了十二个小时。他倒不在乎今晚的决斗,可是时间如此紧迫,万一找不到白振飞等人怎么办?
并且,他必须把那三个家伙,一一置于死地,才能离开这里,无缘无故杀死他们,已使他不愿下此毒手,何况他来此的目的是要找寻白振飞等人的下落。纵然能侥幸获胜,找不到他们,那还不是等于白来冒险了一趟。
但他要不杀对方,对方却必然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假使早知道有这一条规定,说什么也不会挺身多管这份闲事了。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一幢较大的白色木屋,门口把守着四名荷枪实弹的大汉。并且在门上钉着一块木牌,以红漆写着“严禁进入”四个大字,非常的刺眼醒!
这又是什么地方呢?……
念犹未了,一名大汉已厉声喝斥:“走开!别在这里东张西望!”
郑杰微觉一怔,只好赶紧走开了。
又走了一段,忽听身后有人轻声招呼:“喂!……”
郑杰回身一看,虽只惊鸿一瞥,已发觉是个女人的身影,迅速闪向右边一幢木屋的后面。
他毫不犹豫,立即追向屋后,只见那鬼鬼祟祟的女人已停步在等着。
趋前定神一看,不料竟是刚才光着身子逃进他房里的女郎!
不过这时她已穿上了衣服,急向他轻声说:“跟我来!”
郑杰心知她是怕被人撞见,也无暇多问,跟了她就走。
那女郎带着他,闪闪避避地奔过几幢木屋,终于到达一幢横排形的木屋后面。从虚掩的后门进去,蹑手蹑脚地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最后才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
门未锁,她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
这个房间的面积大概只有一丈见方,仅有一张单人床和简单的家具,但墙上却贴着不少张从“花花公子”画报上剪下的裸体女郎。使得满室春意盎然,令人不免霍然心动,想入非非!
那女郎把房门迅速关上,推上了门闩,把手指在嘴唇上一竖,轻声说:“说话声音小一点,墙壁很薄,当心隔壁的人会听见!”
郑杰索性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
“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呀!”那女郎说。
“那倒大可不必,”郑杰说:“如果只为了要谢我,而冒险把我带到这里来,我觉得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万一被人发觉,不是反而替你添上了麻烦?”
那女郎认真地说:“你已经为我惹上了麻烦,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呀!”
郑杰苦笑说:“麻烦已经惹上了,除了我自己解决,你也无能为力哦!”
那女郎正色说:“我虽然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如果能成功,一切问题就解决了,非但不必照规定跟他们决斗,而且你还可以长久留在这里!”
郑杰诧然急问:“你说的是什么办法?”
那女郎回答说:“假使你能见到岛主,在她面前露一手,使她认为你的身手不凡,而欣赏你的话。只要她一道命令,派你一个重要的职务,问题就迎刃而解啦!”
“这个办法行得通吗?”郑杰问。
“当然行得通!”那女郎说:“当初金组长的情形跟你一样,也是来这里避风头的,有次跟两个家伙冲突起来大打出手,被当时的那个黄组长判定,要他在十二小时之内跟那两个人决斗。不料他一冒火,当场就动起手来,不但夺过枪把那两个家伙干掉了,还把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