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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突然一咬牙,左右开弓地就向郑杰腹部狠狠连击几拳!
郑杰被击得心毛火辣,不由地一弯腰,腹部急收,要不是被两个大汉架住,他已痛得蹲了下去。
可是等他打算双脚跳起,向金秃子蹬去时,想不到这家伙非常精,似已料到会有此一着,居然早已避开了。
狂笑声中,金秃子绕到郑杰背后,急以臂弯围勒住他的颈部,左手再搭上右腕,以增加臂弯的力量,用劲地收缩起来。
这家伙大概是刚才被郑杰以铁链,出其不意勒住脖子,使他几乎被勒毙。所以他心有未甘,现在逮住了机会就施以报复,以解心头之恨!
郑杰急将颈部紧缩,无奈腹部挨的那几拳相当结实,使他颇觉用不上劲。一旁的宋菲菲看在眼里,暗自又惊又急,忽然灵机一动,不动声色地故意向冷艳霜说:“岛主,我们要的是这小子说实话,这样就是把他勒死了也没有用呀!”
冷艳霜脸上毫无表情地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已经关照过金组长要留活口,他会有分寸的!”
宋菲菲碰了个钉子,还想说什么,可是冷艳霜已在向金秃子吩咐:“金组长,你替我快一点,别浪费时间!”
金秃子正在龇牙咧嘴地,猛以臂弯紧勒郑杰的脖子。这家伙完全是“君子报仇三年”,“小人报仇眼前”的作风,仿佛不捞回刚才的“本”,绝不服气似的!
直到冷艳霜吩咐他别浪费时间,他才放开了郑杰,狞声说:“好!我们来个简单明了的!”
一使眼色,两名大汉立即把急喘不已的郑杰按在地上。金秃子在一脚踹去,踹在了他的臀部,他便向前一扑,趴下了。
现在完全是看金秃子一个人的了,他已向冷艳霜拍过胸脯,保证用他的办法,绝对可以迫使郑杰就范,不得不吐出实情的。
但他这么有把握,究竟打算用什么手段?
只见他突然拔出了手枪,顿使宋菲菲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急问:“金组长,你……”
金秃子狞笑一声说:“宋组长放心,我不会要他命的,你又干嘛这样为他着急呀?”
宋菲菲自知失态,忙不迭力持镇定,故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说:“我担心的是怕你一时冲动,一枪打死他还不简单,可是那样一来就死无对证了!”
金秃子不由地怒问:“宋组长,你说话可别带骨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菲菲从容不迫地说:“因为我们早已听到些风声,怀疑庞万通对这个岛颇有野心,企图据为己有,只是始终没有得到证实,最近也一直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迹象。而这小子是庞老板昨天深夜亲自送来的,事实上他一来这里就接二连三地闹事,很可能就是庞老板派他来制造事端的。现在这小子还没承认,如果让他死了,万一真是那么回事,岂不是无法揭穿庞万通的阴谋啦?所以我只是为大家着想,才给你个忠告,可别为了意气用事,结果却替别人杀人灭口啊!”
她振振有词地说出了这番道理,确实冠冕堂皇,使在场的人听了,谁也不至于怀疑她是别有居心。
金秃子虽不服气,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她,只好冷冷地说:“宋组长想得非常周到,不过岛主既已交代了要留活口,这小子就是想死,我也不会让他死的呢!”
于是,他当即吩咐两名大汉,用力按住了郑杰。只见他倒握枪管,蹲了下去,喝令道:“把这小子的两只手捉住!”
两名大汉便各以一只腿,屈着顶压在郑杰身上,而腾出手来紧紧执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在地上。
金秃子不禁狞狰地冷笑说:“小子,你的一双拳头确实很厉害,可是等老子把你的十个手指一齐砸断了,那它就报废啦!”
郑杰大吃一惊,但他犹未挣扎,金秃子举起枪柄,咬牙切齿地狠狠敲击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
枪柄击在拇指的骨节上,顿使郑杰痛彻心肺,再硬的铁汉也忍不住失声痛呼起来:“哇!……”
金秃子却狂笑说:“你他妈的也知道痛呀?老子还以为你是铁打钢铸的,什么也不怕呢!告诉你吧!这只是先试试手劲,再一下你这个大拇指就断定了。而且老子要一个个慢慢地来,直到你小子说出实话为止,否则就让你十个手指一齐断掉!”
这种酷刑确实毒辣无比,使得宋菲菲看在眼里,不由地局促不安起来。而冷艳霜却无动于衷,似乎很欣赏呢!
金秃子又举起了枪,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不管你多狠,十个手指一断,你就发不起狠来啦!现在老子只问你一句,你不照直回答,我就敲下去,绝不再问。一个一个的来,直到十指齐断为止!我问你,是不是庞万通指使你来的?”
郑杰突然把头一仰,怒声说:“你不必多问,我就是冲着你这秃子来的!”
“是吗?哈哈……”金秃子狂笑了一阵,遂说:“这么说,你是庞万通派来对付我的啰?”
郑杰断然说:“这件事与他根本无关!”
金秃子“哦?”了一声,又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倒妙了,你既承认是冲着我来的,昨夜又是庞万通亲自把你送到了这里来,怎么说这件事与他无关?”
郑杰故意恨声说:“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是为了黄大哥来找你算账的!”
“黄大哥?”金秃子怔了怔问:“谁是你的黄大哥?”
郑杰咬牙切齿地说:“哼!你还装什么蒜,黄大哥就是死在你手里的黄雄!”
“哦?……”金秃子果然暗自一惊。
郑杰立即接下去说:“黄大哥跟我是生死之交,可惜我落在了你们的手里,不能为他报仇。反正我的心意已经尽到,他在九泉之下有知,也不能怨我这做兄弟的了。现在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你们就看着办吧!”
金秃子突然眼露杀机,霍地站了起来,回过头去向冷艳霜请示:“岛主,这小子已招了,你看怎么发落?”
冷艳霜不动声色地问:“你的意思呢?”
金秃子直截了当地说:“他既不是庞万通派来的,就没有留活口的必要。而且他是冲着我来的,请岛主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冷艳霜不置可否地问:“你打算怎样处置?”
金秃子回答说:“既不留活口,那还不简单,我连子弹都不必浪费一颗!”
郑杰突然振声说:“你以为把我干掉,就能从此高枕无忧吗?哈哈!老实告诉你吧,黄大哥的弟兄并不止我一个,我替他报不了仇,别人还会继续来找你的!”
金秃子狂笑说:“让他们不怕死的就尽管来吧,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就杀一双!”
郑杰不屑地说:“就凭你?哼!你只不过是块从人背后放冷枪的料!”
“妈的!”金秃子勃然大怒地问:“谁说老子是从人背后放冷枪的?”
郑杰趁机用激将法说:“外边谁不知道,黄大哥是被你从背后放冷枪干掉的,否则就凭你这块料呀,那还差的远呐!”
金秃子怒不可遏地说:“你他妈的少放屁,当时岛主还亲自在场,你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郑杰故意忿声说:“我不必问,早已经听说了,这位岛主是准备要你取代黄大哥的职位。所以……”
“住口!”冷艳霜突然怒形于色说:“你是从哪里听来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
郑杰冷声说:“事实摆在眼前,岛主要不是早有此意,就绝不会让这来避风头的秃子,公然把当时在你手下担任安全组长的黄大哥干掉。而这秃子非但没受到处置,反而取而代之,干起了组长来!”
冷艳霜大为震怒说:“那是因为黄雄自己无能,我这里可不能用个饭桶,负责全岛的安全!”
“这位秃子组长也不见得高明!”郑杰说:“要不是你这位岛主授意和支持,我绝不相信凭他这块料,能把黄大哥干掉!”
金秃子已忍无可忍,突然以枪口对着他,怒斥:“你他妈的找死?”
盛怒之下,正待举枪朝郑杰发射,冷艳霜及时喝阻:“金组长,不许开枪!”
金秃子怒不可遏地说:“岛主,这小子不把他干掉,难道还留他活着,听他胡说八道?”
郑杰轻蔑地冷笑说:“你老兄除了背后放冷枪,大概也只会拿鸡毛当令箭吧!”
冷艳霜立即怒斥说:“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听着,黄雄的死只能怪他自己无能,我绝没有授意谁把他干掉。金组长之所以未被处置,反而取代了黄雄的职位,是由于他当时的英勇表现,深得我的欣赏。而这岛上负责安全组的,正需要他这种人才!”
金秃子被她几句一捧,顿时洋洋得意,眉飞色舞地说:“你小子刚才不也想玩命吗?可惜你太差劲,否则用铁链把我勒毙了,说不定岛主也会欣赏你。非但饶你不死,还照样让你接替我的职位呢!”
郑杰不屑地问:“我不信你干掉黄大哥时,是像我一样戴着手铐脚镣的吧?”
金秃子果然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沉声说:“你是想把手铐脚镣除掉,跟老子玩两手?”
郑杰冷笑说:“谅你也不敢!你只能从人背后放冷枪,或者在无法还手的人面前充狠罢了!”
金秃子已被他激怒,不甘示弱地说:“好!只要岛主同意,老子就给你个替黄雄报仇的机会!”
冷艳霜诧然问:“金组长,你打算放开他,让他跟你交手?”
金秃子自负地说:“外面既有谣传,我绝不能背这个黑锅,也不能让人以为岛主手下用的尽是无能之辈。现在只有用事实来证明,看看我姓金的是不是只会从人背后放冷枪!”
冷艳霜颇不以为然地说:“你最好考虑考虑,不必意气用事,我认为你实在犯不着跟他赌这口气!”
金秃子坚持说:“不!我希望岛主允许,给我们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果他有本事,尽可为黄雄报仇,我绝对死而无怨。否则也好证明我不是专放冷枪,或者靠你岛主掩护的角色!”
宋菲菲不禁暗喜,趁机问:“金组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把握吗?”
金秃子狂笑一声说:“岛主只要同意,我连枪都不用,给我们一人一把刀子就成了。不管有没有把握,几分钟之内就知道鹿死谁手,宋组长可以等着看热闹吧!”
现在完全由冷艳霜决定了,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突见两名女郎奔来,气急败坏地嚷着:“报告岛主,我们林外山头上的一个岗哨,被人‘摸’掉啦!”
岗哨被人“摸”掉,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件,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企图蠢动,或者被人侵犯到这个岛上来了!
冷艳霜顿吃一惊,霍地跳了起来,怒问:“在哪里发现的?”
一名女郎回答:“刚才我到七号岗位去接班,发现岗位上没有人,在附近找了一遍也没见人影。我就通知六号岗位协助我找寻,结果在树丛里发现了尸体,是背上被人捅了一刀致死的!我们没敢声张,以免惊动大家,就直接赶来向岛主报告……”
冷艳霜急向金秃子喝令:“金组长,这里的事先搁下,回头再说。现在你立刻带人去把现场搜查一下,通知所有岗位严密戒备,只要发现可疑的人活动,一律格杀勿论!”
金秃子虽觉放心不下郑杰,但他不敢违命,只好应了一声,带着四名女郎就匆匆而去。
郑杰心里有数,知道她们发觉的尸体,就是在山头上被人杀死的女郎。可惜当时他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