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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老子只要带三五个人进去,就管叫他服服贴贴地放人!”
“人放了呢?”宋公治问。
“放了不就成了!”庄德成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不考虑后果?”宋公治问他。
“后果?”庄德成却是满不在乎地笑起来:“只要人出来了,管它什么后果前果!”
宋公治气得大声厉斥说:“老四!你不得无理取闹,现在得听我的!”
“哼!”庄德成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吭气。
宋公治当即分派了任务给他:“现在有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的人留十个下来,其余的由你带着,立刻到各码头和九龙方面,务必查出那艘‘黄玫瑰’号游艇停泊在哪里,最好能查出船主,和船上的情形,但绝不可发生冲突。一有消息立刻来电话联络,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这个包在我身上,”庄德成听说有任务给他,精神立时一振,但他仍念念不忘罗俊杰他们:“不过老三他们……”
“浅水湾方面由我去办交保,”宋公治说:“现在我们需要分头展开工作,你只管去执行你的任务好了。”
“没问题!”
庄德成豪迈地大笑一声,便把带来的手下留下十个,领着其余将近二十个大汉,分乘几辆轿车而去。
宋公治把他打发走了,才松下口气,不禁摇摇头说:“对这草包真是没办法!唉!”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却未见方天仇搭腔,发现刚才他跟庄德成说话的时候,方天仇就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吸香烟,此刻仍然在沉思着。
“方兄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噢——”方天仇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我才在想,林小姐被撞伤的事,仅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甚至我们自己人也没几个见过林小姐,兄弟还是今晚听庄经理说起,才知道林老大有个女儿但对方却很清楚,居然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以林老大的名义把林小姐接走了,他们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
“方兄怀疑我们自己人里,有人放风?”宋公治不禁诧异地问。
“不是这个意思,”方天仇说:“我现在心里有个疑团,只要打破这个迷,兄弟就可以立刻得到金色响尾蛇是谁的答案了。”
“哦?”宋公治大为与奋:“方兄这个疑团是什么?”
方天仇笑而不答,却说:“这里可有金玲玲的照片?”
“没有,自从她卷逃以后,老大气得把她所有留下未带走的东西全烧光了,”宋公治说:“方兄要她的照片作什么?”
方天仇露出失望的神情说:“我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尤物……”
其实他是另有用意的,因为他刚才忽然想到,在铁岗医院打电话的时候,曾遇见那忘了手套的艳妇。虽然她披着件名贵的短外套,露在外面的衣裙却是金色的质料,“金”可以使人联想到一切有关的事物上去。当时方天仇因为讨厌她用电话的时间过久,不免对她有些反感,而以致忽略了这点。
同时,据宋公治说,林广泰认识金玲玲还是孙探长夫人介绍的,那么今晚孙太太的生日酒会,这女人极可能会前往孙公馆道贺的。
以金玲玲和孙太太的友情,孙太太遇刺受伤,送往铁岗医院救治,如果金玲玲正在孙公馆作客,她难道不陪送到医院去?
由此推断,要是打电话的那艳妇就是金玲玲,方天仇既然能从护士口中听到孙探长夫人被刺的消息,而她也同样可以从护士那里无意间获悉林广泰的女儿被车撞伤。根据这个假定和推理,如果金玲玲真是金色响尾蛇,或者是这方面有关的人,自然可以乘机叫人冒充林广泰去的人,毫无困难地就把玛格丽特接走了。
方天仇默默地想了半天,就是被这个疑团所困扰,所以只要有金玲玲的照片,才能求证那打电话的艳妇不是她。
偏偏没有金玲玲的照片,使他颇感失望。
宋公治善于察言观色,他知道方天仇的话是言不由衷,但也不说穿,反而凑趣地说:“她倒真是个尤物……我想方兄以后总会有机会一睹她风采的,哈哈……”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处境下,他们居然有心情说笑,而不积极采取行动,去营救林小姐?
其实他们是心急如焚,不过刚才已经商讨出步骤,认为在此刻绝对要保持沉着和冷静,万不能乱了阵脚。照方天仇的判断,对方骗去了玛格丽特,旨在威胁林广泰,在双方绝裂以前,是不会对那少女加以伤害的。
与其现在漫无目标地瞎闯,不如以逸待劳,对方必然会开出条件来的,等有了线索再设法营救不迟。所以他们此刻按兵不动,是在静待事态的发展,也许是电话,也许是恐吓信……
方天仇的判断果然不错,就在这时候,林府的保镖吴长根,手里持了封信进来,报告说:“二爷,有人送了封信来。”
宋公治心里一突,急问:“什么样的人送来的?”
“没看见,”吴长根把信递上前说:“这封信是在信箱里发现的。”
宋公治急忙接过信,方天仇也赶过来,看见信封上写着:“林董事长亲启”字样。
取出信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信末的署名,赫然印着一条金色响尾蛇!
宋公治和方天仇齐齐一怔,急阅信的内容:
“送往银星夜总台的一盒样品,谅已收到,并曾派专人洽谈未果。因恐阁下对此不感兴趣,今又新到一批上等货色,惟价格较高,倘阁下有意收购,中午十二时当准时将样品送达府上。”
宋公治看完信,顿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糟了!”
方天仇把信夺过去,又再仔细看了一遍,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很显然,信上所谓的“货色”即是金氏姊妹的尸体,“样品”就是木盒里的断手,现在新到的“上等货色”,毫无疑问的指被他们绑去的玛格丽特了!
中午十二时将以“样品”送来,难道他们已准备对那少女加害!
“方兄,我看事不宜迟了……”宋公治已沉不住气。
“嗯!……”
方天仇比他更急,可是现在毫无线索可寻,到哪里去寻查玛格丽特的下落?
他沉思有顷,终于坚定地说:“现在只有直接找金色响尾蛇的人谈判,才能阻止他们对林小姐加害。”
“找谁?”宋公治已是六神无主了。
“这封信的口气,跟胡豹的电话如出一辙,”方天仇说:“我们立刻去找胡豹!”
“找他?”宋公治担心地说:“恐怕他会对方兄……”
方天仇不等他说完,就豪气冲天地大笑起来:“士为知已者死,我方天仇这次到香港,为了林老大的事,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何况林小姐被绑去,咎由我起,方天仇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宋兄不必为我担心,走吧!”
宋公治到这时候,才真正认清了方天仇,果然是个义无反顾的硬汉,难怪林广泰对他如此倚重,倒真不失是独具慧眼呢!
方天仇坚持不要多带人手,径自到林广泰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从皮箱里取出一盒子弹,将两支枪装满,备弹也补足了,便与宋公治乘车去找胡豹。
宋公治猜想这时要找胡豹,只有他把兄弟赖鹏那里可以碰碰,于是决定先赴湾仔。
车在宝云道上疾驰,宋公治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方兄,你刚才要金玲玲的照片,恐怕不是看看她的长相,而是别有用意吧?”
方天仇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坦然说:“我在铁岗医院里,遇见一个女人……”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他们都朝车前看去,发现距前车轮不到一码的地上,蜷伏着满身血迹的人,如果不是宋公治驾驶技术高明,及时刹住了车,这人早已作了轮下之鬼了!
两个人只得下车察看,见那人衣衫已被擦破多处,且染满了血迹,尤其右边的裤脚,已让血染成一片红色,显然是在斜坡下的水塘受了伤,挣扎着往公路上爬时,全身被碎石所擦破,以致力尽而昏厥。
此时天色方明,宝云道上还没有车辆来往,虽然他们急着要去找胡豹,可是他们如果见死不救,于心实在不忍。看这人的伤势尚不轻,倘不及时送赴医院,等到有车辆来往发现时,恐怕已经无救了。
“我们送他去医院吧?”方天仇动了恻隐之心,便向宋公治征求同意。
宋公治只好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当他们合力去抬这个人,突然看清他面貌的时候,竟然齐齐吃了一惊,同时脱口呼出:“胡豹!”
四、驳火
方天仇和宋公治这一大清早赶往湾仔,为的就是找胡豹,希望能从他口中逼出玛格丽特的下落。
在金色响尾蛇方面,只有胡豹一个是明目张胆为“同心会”摇旗呐喊的角色,玛格丽特是被这方面的人所绑架,胡豹自然是唯一的线索。
事情也真太凑巧了,他们居然在驾车驶往湾仔的途中,发现了受伤昏厥的胡豹,湾仔就不必去了。
对于像胡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根本无需乎寄予同情,不要说受伤,就是死也不足为惜。但目前在他身上维系着玛格丽特的线索,他们只好用车把他送到医院去急救。
经过医生的检查,发觉胡豹的右膝盖骨已被击碎,纵无性命之危险,却已决定了他终身残废的命运,这大概是他作恶多端的下场吧!
敷了石膏,上好夹板,胡豹就从手术室被移送到加护病房,由护士为他注射血浆。因为他受伤到救治之的时间耽搁太久,以致失血过多。
一个小时过去了,胡豹终于清醒过来。
当他发现站在病床前的方天仇和宋公治,他几乎忘了痛楚,而惊得目瞪口呆起来。
“你……你们……”胡豹以为自己落在了对方手里,心里感到无比的惶恐和紧张。
“胡老大,”方天仇哂然笑着说:“在永安堆栈你没要兄弟的命,此刻兄弟也不会置你于死地的,不必那么紧张。”
“嘿嘿!”胡豹狞笑着说:“姓方的,我早就说过了,那次你能保得住命,不是你的命大,更不是我胡豹手下留情!”
“哦?”方天仇显出茫然的神情:“那么说,我要感谢的不是你胡老大哟?”
胡豹又是冷森森地一笑,对这问题并不答复,却狠狠地说:“哼!姓方的,你别在我胡豹面前来这套,姓胡的今天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宰,悉听尊便。姓胡的要皱一皱眉头,这些年在三尺地面上就算白混了!”
“唉!你这真有点狗咬吕洞宾了,”方天仇摇头而叹说:“兄弟向来不作那种趁人之危的绝事,胡老大,你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胡豹这才把房内的一切看清楚,尤其床旁的铁架上,尚挂着一瓶血浆,正在一滴滴地输入他的血管,使他立刻明白了自己是置身在病房里,不禁惊诧地问:“这是医院?”
“当然是医院,”方天仇有意挖苦他说:“幸好我们在路上发现了胡老大受伤,立刻用车载送到这里来,不然的话,胡老大恐怕就要被送到警署的化验室了。”
胡豹怔了怔,他几乎不敢相信对方的话,虽然他记得自己受了伤,在姓钱的绅士置他于不顾而去后,他曾挣扎着向五十码外的斜坡上爬去,以致被碎石擦得遍体鳞伤。爬上宝云道,已是精疲力竭。可是深更半夜的,根本没有一辆车子来往,呼救了几声,终于不支而告昏厥……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