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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宏接过名片一看,印的姓名是“王炎”,而右上角的头衔却赫然是“香槟总部代表”。
香槟总部的人终于露面,找上门来了!
程宏心知对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既然敢公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有恃无恐而来。
随着那仆欧匆匆来到大厅,只见那个代表香槟总部叫王炎的家伙,是个西装革履的平头壮汉。年纪大约在四十开外,满脸的横肉,一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神气。
这家伙的桌位,是在靠近门的右边,距离舞池较远,跳舞或看节目表演都不是好位置,但进出却非常方便。
直到他们走到桌前,仆欧趋前说了声:“王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程老板!”
那家伙这才把眼皮翻了翻,连正眼都没看程宏,只大咧咧地冷声说:“请坐!”
那口气简直像在下命令。
程宏使了个眼色,示意叫那仆欧离开,然后拉开椅子径自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王兄有什么指教?”
那家伙冷冷地说:“如果程老板看过敝人的名片,大概不用我说,也会知道我的来意吧!”
程宏仍然不动声色地说:“当然,不过兄弟愿意听听王兄的意见!”
那家伙这才开门见山地说:“我们长话短说吧,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是言出必行的。关于这次香槟皇后的竞选,我们是志在必得,非接手过来不可的。所以敝人奉命来见程老板,希望今晚就有个决定。”
程宏直截了当地回绝说:“我的答复只有三个字——办不到。”
那家伙皮笑肉不笑地说:“程老板最好再冷静地考虑考虑,其实这对你并没有损失。如果谈到钱,那就更不成问题,你们预定的目标收入是多少,事后我们如数照付。”
程宏不屑地说:“那又何必假借你们的手,难道我自己不能处理?”
那家伙嘿然冷笑说:“程老板,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那位黄经理为什么一去不返吗?我不妨告诉你,他替我们办了一件事,那就是由他替我们打电话到宏恩慈善院,把那位院长胡秀薇女士请到我们那里去!”
程宏顿吃一惊,紧张地急问:“什么?你们居然利用黄经理,把我太太骗去了!”
那家伙狞声说:“程老板放心,她在我们那里不但很安全,而且会受到非常礼遇的招待,我们只不过是用她作为我来这里见程老板的保障罢啦!”
程宏听说自己太太落在了对方手里,不禁又惊又怒,这才明白黄培元为什么一去不返。原来是被香槟总部所挟持,再利用他打电话到宏恩慈善院,把身为院长的程太太骗了去。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样?”程宏不由地怒问。
那家伙咄咄逼人地说:“老实说吧,今晚我们有不少人在这里捧场,如果程老板决定不顾一切,断然拒绝我们的要求,那就不用我说,你也会想到将发生什么后果了!”
程宏恨声说:“你们准备闹事,砸我的场子?”
“那倒算不了什么!”那家伙笑笑说:“场子砸了最多是今晚做不成生意,损失有限,在你程老板不过是九牛一毛,问题是你今后还打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并且,尊夫人的安全,程老板总不至于置之不顾吧?”
程宏色厉内荏地喝问:“如果我不接受你们要求,你们准备把她怎样?”
那家伙冷声说:“敝人绝不危言耸听,程老板的那位把兄弟王老二就是个榜样!”
程宏这一惊非同小可,终于气馁下来,沮然忿声说:“好吧!只要你们把我太太放回来,我就决定答应你们的要求!”
那家伙喜形于色说:“程老板的决定确实是明智之举,不过为了方便敝人回去好复命,对上面能有个交代。所以不得不请程老板给我一个可靠的保证,以免事后万一程老板反悔,我可承当不起这个责任。”
“王兄要怎样的保证?”程宏只好委屈求全地问。
那家伙面露得意地笑笑说:“这是不能公开的,也不能要程老板亲笔立据为凭,因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香槟皇后选举圆满结束之前,尊夫人必须暂时在我们那里委屈几天!”
程宏悻然反对说:“那不行,既然我已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们就得立刻把她放回来!”
那家伙断然拒绝说:“抱歉,这个恕难从命!”
程宏暗自忧急地忿声说:“我程某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说出的话绝对作数。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出尔反尔,如果你们以内人作为人质来威胁我,一切就免谈!”
那家伙把眼皮一翻说:“程老板这话可是当真的?”
程宏毫不犹豫地说:“除非你们马上把内人放回,兄弟宁为玉碎,也绝不为瓦全!”
那家伙想不到他的态度如此强硬,只好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说:“程老板这就给我出了个难题啦!……这样吧,现在敝人不便擅自做主,只能回去把程老板的意思转达,在一个小时之内,再来给程老板答复。假使上面不同意,敝人也就爱莫能助了!”说完便站了起来,用手向附近的仆欧一招,并且掏出一迭钞票来准备结账。
程宏立即起身说:“王兄免了吧,区区一杯酒,兄弟还招待得起!”
那家伙也不客气,把掏出的钞票放回身上,笑笑说:“那就谢谢啦!”
程宏郑重说:“王兄不必客气,请速去速回,兄弟在这里恭候回音!”
那家伙只把头微微一点,便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赵彬和两名侍者,正跃跃欲试地企图拦阻,却被程宏急以眼色制止,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那家伙似乎有恃无恐,连看都不屑看他们一眼,从容不迫地走过他们面前,一直走向大门。
不料刚走出夜总会大门,一辆停在附近的轿车,正发动准备驶来接他之际,突见几个大汉从黑暗中窜出,一拥而上地向他扑了上去。
那家伙顿吃一惊,急欲向大门里退回去,谁知背后又出现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庄德武,阻在门口挡住了他的退路。
轿车上的司机见状,已情知不妙,突然踏足油门,把车冲到了大门口,急向那叫王炎的家伙招呼:“快上车!”
但那几名大汉早已动手,涌上去不由分说地,就向那家伙拳足交加,发动了围殴,使他无法冲近轿车。
而且黑暗中又窜出几名大汉,直向轿车扑去,使车上的司机一看情形不对,也顾不得把那家伙救走了,赶紧加足马力就风驰电掣而去。
就在王炎挥拳奋力迎战那些大汉之际,突见一辆“的士”飞驶而至,停在了夜总会的大门口。
王炎已是情急拼命了,霍地拔出手枪,连扣扳机,将扑近的两名大汉击倒,夺路就突围而出,冲向那辆“的士。”
车上的乘客尚未及下车,王炎已冲到车前,迅速拉开车门就钻进了后座,以枪制住那乘客,急向司机喝令:“快走!”
司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看那些大汉正冲来企图拦阻,使他在惊乱之下,不由自主地一踏油门,把尚未熄火的车开了就走。
几名大汉欲阻不及,反而几乎被车头撞倒,吓得纷纷闪避开去。
等他们拔枪欲射时,突见程宏已闻声赶出大门外来,振声喝阻:“不许开枪!”
大汉们只得住手,眼睁睁地瞧着那辆“的士”,载着那家伙飞驶而去。
庄德武不禁怒问:“程老板,那家伙既然是香槟总部派来的人,为什么不把他抓住,反而让他逃走了呢?”
程宏怒形于色说:“哼!我可不能拿内人的生命冒险,跟那家伙孤注一掷!”
庄德武怔怔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宏忿声回答:“进去再说吧!”
庄德武只好吩咐手下,把那两名被枪击伤的大汉,立即送往附近的医院急救,然后跟着程宏走进去。
而这时那辆“的士”早已远离了水晶宫夜总会,正在漫无目标地飞驰。
王炎未见后面有车追来,这才松了口气,他的枪口仍然对着那乘客,定神看时,发现是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绅士。
“抱歉!”王炎强自一笑说:“刚才在夜总会门外,那批流氓企图向我下手,迫不得已只好借用这部车子脱身,请别见怪!”
青年绅士悻然说:“现在阁下已经脱身了,大概可以请下车了吧!”
王炎立即吩咐司机停车,却以枪口对着青年绅士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换车了,这部车子我要用,请你下车吧!”
青年绅士无可奈何,只好忿然下了车,在街边目送“的士”继续风驰电掣而去,然后另雇一辆的士,再匆匆地赶往水晶宫夜总会。
当他向一名侍者领班,说明要见程宏后,并未被领向经理室,只让他在衣帽间外的柜台旁等着。
这时程宏与庄德武,正在经理室里,为刚才所发生的事争得面红耳赤,几乎冲突起来。
他们各持已见,庄德武是认为不该把王炎放走,程宏却为了自己太太的生命安全,不得不投鼠忌器。
庄德武一气之下,恼羞成怒地说:“好!从现在起,我们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说完就带着他的手下,怒气冲冲而去。
那侍者领班几乎被他们撞倒,忙不迭闪避在一旁,等他们走过去了,才进入经理室向程宏报告。
“程老板,又来了个姓郑的要见您……”
程宏暗自一惊,迫不及待地问:“人在哪里?”
那侍者回答说:“在衣帽间的柜台外等着……”
白振飞忽然接口说:“程老板,也许是和我们在一起的郑杰,看我们这么外没有回去,等得不耐烦赶来了!”
程宏点了下头,遂说:“那就请他到经理室来吧!”
侍者领班领命而去,来到衣帽间前,已不见那青年绅士的去向。
正在暗觉诧异,却听身后有人问:“程老板见不见我?”
侍者领班回头一看,原来就是那青年绅士,这才如释重负地说:“请跟我来吧!”
这青年绅士果然就是郑杰,刚才他等在衣帽间外,突见庄德武带着一批人,怒气冲冲地走来,因为怕被他们撞见,所以赶紧回避了过去。
跟着侍者领班来到经理室,一走进去,便见白振飞迎上前问:“郑老弟,你为什么不留在旅馆里,跑来这里干嘛?”
郑杰并不急于说明白莎丽已脱险,哂然一笑说:“你们二位一去不返,也不给我个电话,我自然就放心不下,所以亲自赶来看看呀!”
白振飞当即介绍说:“程老板,这位就是郑杰郑老弟!”
双方握了握手,也不必寒喧,郑杰就言归正传地说:“白大爷,我是特地赶来告诉你们,白小姐已经回去了……”
“真的?”白振飞喜出望外地问:“她没发生意外?”
郑杰回答说:“以现在来说,她是没有发生意外,但在回到旅馆去以前,连我都几乎陪她作了阶下囚!”
“哦?”白振飞急问:“那么一定是她落在什么人手里,被你老弟救出来的啰?”
郑杰微微一笑说:“我倒没救她出来,要不是她用了个脱身之计,现在我们还被绑着呢!”
白振飞诧异地问:“她究竟是落在什么人的手里了?”
郑杰忿声说:“就是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位庄大爷!”
“庄德武?……”程宏颇觉意外地怔了怔。
白振飞迫不及待地说:“郑老弟,你别卖关子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