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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我另筹出三十万美金来付你?”郑杰想不到她会出了这个难题:“这不是个小数目,一时怎能筹得出?”
林媚却断然说:“那是你们的事!反正消息已经告诉了你,你就是不付,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跟你们对簿公堂呀!”
郑杰急于要走,只好说:“好吧,我先跟大伙儿商量商量,晚上一定给你圆满的答复!”
林媚也不故意刁难他,一口就答应了。
于是,郑杰立即告辞离去,出了房,刚走过甬道的拐角,突然瞥见一个穿得西装革履的家伙,就在他的房门口,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
那家伙非常机警,一发觉甬道里有人走来,立即离开房门口,急步向甬道的另一端走去。
郑杰毫不怠慢,加紧脚步一直跟去,只见那家伙在甬道口转了弯。
等他跟到拐角处,身贴墙壁探头一张,那家伙正在另一条横道的第四个房门口,张皇地伸手连连急按电铃。
他按的是两短一长,似乎是暗号,房里的人没问他是谁,就把房门开了条缝,先向房外一张,才收起了枪将门拉开。
那家伙一脚刚垮进门,冷不防郑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来,猛将他一推,自己也跟着冲进了房。
房里的人枪已收起,刚要转身,不料那家伙被郑杰猛可一推进去,顿时收势不住,撞向了那人身上。
那人避之不及,被撞得轻呼一声,两个人跌作了一堆!
郑杰也几乎被他们绊倒,幸而急向门旁一闪,才让开了。
他的命真大,就在他闪让的时,“咻!”地一声,一柄飞刀已掷了过来,仅差千钧一发就被掷中。
“笃!”地一声,那把锋利的弹簧刀,直直地插在了刚关上的门背后!
郑杰暗吃一惊,眼光急扫,始发现床上一名赤膊穿长裤的大汉正跳起身来,飞刀显然就是这家伙掷出的。
由这一点足以证明,这班家伙的反应都相当快。居然一发现情况不对,闯进来的不是自己人,立即就猝下毒手,确实够机警,也够厉害的!
郑杰一看房里有三个人,当然各人都身怀武器,而他却手无寸铁,只好以一双铁拳迎敌了。
眼看那大汉来势汹汹,双臂齐张地直扑过来,郑杰根本不及蓄势以待,索性也迎面扑去,出手如电地来了个先发制人。
他出拳如风,双方刚一接近,一拳早已递出,捣中了对方的腹部。
这一拳出手相当重,而且又猛又疾,击得那大汉沉哼一声,双手急捧肚子连退了两步。
可是他的第二拳尚未挥出,开门的那家伙已翻过身来,拔枪在手喝令:“别动!”
郑杰情急之下,根本充耳不闻,趁那大汉尚未直起腰来,急将双手搭上他的两肩,猛可用力一扳,同时自己抢步过去,正好互换了地位。
“噗噗!”两声,那家伙居然已连扣扳机,举枪射击了。
郑杰刚好换了地位,以那大汉的身体作了挡箭牌。
“哇……”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大汉已身中两弹,顿时双膝一屈,软跪了下去。
郑杰已失去掩护,急随那大汉向下一蹲,才突然双手放开,扑向了沙发后面。
“噗噗”又是两枪,子弹射在沙发上。
那家伙一看误伤了自己人,又被郑杰躲过这两枪,不禁惊怒交加。急向撞倒他的家伙打个手势,示意要他从沙发的另一边绕过去,来个两面夹攻。
突听“叭”地一声响,自沙发的右边,使那家伙以为郑杰企图扑来,顿时沉不住气地枪口一掉,就举枪连射。
谁知这是郑杰在声东击西,伸手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掷了过去,旨在转移对方的目标。
就在那家伙举枪连射的当时,另一大汉刚匍匐着爬绕过去。郑杰突然双手奋力推动沙发,一直推向那家伙面前,接着猛可抓住两只后脚一掀,沙发便翻倒下去。
那家伙警觉时已晚了一步,欲避不及,被沙发整个盖压在身上了。
郑杰早已发现另一大汉悄然绕了过来,急将脚向茶几一踹,由于打蜡的地板光滑无比,使茶几直向那大汉冲滑过去。
那大汉是在匍匐爬行,刚一抬头,正好被茶几面的边缘,在下已上撞了个正着!
这一下的力量极大,着实撞得不轻,只听那大汉杀猪般一声怪叫:“哇……”痛得向下一扑,趴在地板上当场昏了过去。
郑杰一个滚身过去,伸手夺过那大汉的手枪,再一挺身跳了起来。
那家伙被沙发压盖在身上,犹未及奋力推开沙发,已被郑杰赶过来以枪抵住了脑门上!
“躺着别动!”郑杰喝令。
那家伙既被制住,只好乖乖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郑杰随即冷声喝问:“你们是不是从吉隆坡来的?”
“是,是……”那家伙不敢否认。
郑杰又问:“共有多少人?”
那大汉惊恐万状地回答:“四个……”
但这房里只有三个人,郑杰立即追问:“还有一个呢?”
那大汉呐呐地说:“他,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郑杰毫不放松地问:“上哪里去了?”
由于郑杰一冲进房就动上了手,那大汉先是被撞倒,接着又被沙发推来翻倒,压盖在身上,始终尚未看清对方是谁,不过他已料到,绝对是被他们跟踪的七个人之一。
因此他只好照直回答:“一小时前,有两男一女从那位伍小姐房里出来,他去跟踪他们了……”
郑杰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这倒是条意想不到的线索。既然他们之中已有人去跟踪,岂不是将可获知那两男一女的来龙去脉?
他虽可以在这里等,但不知去跟踪的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万一耽搁时间太久,只怕白振飞他们不见他的影踪,又没有他的消息,就一定会担心着急了。
可是,这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又是唯一的一条现成线索,如果轻易放弃,又从何着手找那两男一女?
就在他进退维谷,犹豫难决之际,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郑杰心里禁不住一阵暗喜,因为他们只有四个人,三个既在酒店里,这时候突然来了电话,必然是跟踪的那家伙有消息回来了。
“起来去接电话!”他警告那大汉:“假使你不想找死,说话就留意些!”
那大汉唯唯应命,奋力把压盖在身上的沙发推开,怯生生地爬起来望了郑杰一眼,才急急赶过去抓起话筒:“喂……是的,我是刘普……怎么样?……好!好的……那你就先回来吧!”
话筒刚一搁下,郑杰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说?”
这叫刘普的大汉回答说:“他跟踪那两男一女回到他们的‘窝’,那是幢门禁森严的巨宅,附近有很多人把风,他不敢太接近去查看动静,所以我要他先回来了……”
“那巨宅在什么地方?”郑杰追问。
姓刘的大汉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想说出来,可是被郑杰走近将枪口一抬,使他在被迫之下只好说:“他也弄不清那条街的名称,是在火车站一直下去,靠近郊外的一条马路边上,有条直达巨宅的私人道路……”
“你说的是真话?”郑杰冷声喝问。
姓刘的大汉急说:“老丁马上就回来,你不信就等他回来问吧!”
郑杰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是信口胡诌,这才冷哼一声说:“好吧!反正你是不是撒谎,我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你听着,如果你们想留住命回去,就尽快离开摩洛哥,否则恐怕就要在异乡当孤魂野鬼了!”
姓刘的大汉犹未及作任何表示,已被郑杰出手如电地,以枪柄当头狠狠一击,只发出声沉闷的低哼,便昏倒了下去。
郑杰眼光一扫,只见被茶几撞昏的大汉尚未清醒,另一被枪击中的大汉则蜷伏在地板上,不知是死是活。
他不能再在房间里逗留,立即开了门,从容不迫地离去。
这时他已无暇赶到海滨浴场去,通知白振飞等人,当即雇了车,吩咐司机驶往火车站。
由于不知道路名,到了火车站以后,他才指点司机一直开下去。根据刘普的述说,直趋近郊的那条大马路。
果然,上了那条马路驶出一程之后,发现右边有条岔道,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椰树,是条修筑得相当干净整齐的私人行车引道,长达数百码,尽头处便是一幢豪华巨宅的大门。
郑杰急命司机在路边停了车,遂以英语问:“这是什么人的住宅?”说时向那巨宅指着。
摩洛哥是国际游客会集的地方,所有“的士”司机,除了通用的阿拉伯语言之外,都必须懂英语,其中会法语及西班牙语的更多。
司机立即以英语回答:“先生是初来拉巴特吧?这是个著名的私人俱乐部呀!”
“私人俱乐部?”郑杰急问:“要什么样的资格和身份,才能参加?”
司机回答说:“这俱乐部是不公开招待外人的,除非受到主持人的邀请。”
“主持人是什么人?”郑杰问。
司机对当地的情形很熟悉,他笑笑说:“屋主是谁倒不清楚,不过大家都知道,这里是由一个叫伊玛娃的女人主持,她负责一切。”
郑杰忽然掏出一百元的美钞,从司机的肩旁递过去,笑问:“我想进去开开眼界,能替我想想办法吗?”
“这个……”司机有点为难,但向那张钞票瞥了一眼,却又经不起它的诱惑,终于毫不客气地伸手接下了那一百元美钞,笑着说:“先生可找对了人,我正好认识替她开车的司机,也许他可以想出办法,但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
郑杰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我们不妨试试运气,假使实在不行,那不是你的责任。钞票已经属于你的了,我绝不收回!”
司机先谢了一声,又想了想,灵机一动说:“这样吧,你冒充是我的朋友,是刚由外地来的,希望有人作向导带你各处玩玩。但我要做生意,没有时间陪你,所以介绍你去认识阿杜……”
“阿杜是谁?”郑杰问。
司机回答说:“他就是替伊玛娃小姐开车的,回头见了阿杜,我再私下向他说明,看他是否能为你安排。除了用我这个办法,门口的人就根本不会让我们进去,你看如何?”
郑杰欣然说:“你看着办吧!”
司机即把车向后一倒,再向前驶,折上右边的岔路。驶向那条车道不及百码,就被两名大汉从路旁跳出,挡在路当中高举双手连挥,阻止继续前进。
三、直指核心
车一停住,两名大汉便上前盘问,他们跟司机说的都是阿拉伯语言,使坐在后座的郑杰,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双方叽哩咕噜了一阵,终于获得允许,只见那大汉点点头,退开把手一挥,让司机通过,继续驶向了巨宅大门口。
这条车道的两旁,尚有好几个大汉在把风,但他们的车子通过了第一关,便一路通行无阻了。
但到了巨宅大门口,又被挡了驾,由几个大汉在一旁监视,一名大汉则走上前来,先向车里一张,打量了郑杰一眼,才跟司机又叽哩咕噜起来。
司机的要求显然未被接受,那大汉连连摇头,使郑杰看在眼里,心里已凉了半截。
最后,那大汉才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径自回身走迸大门旁的侧门里去。
“行了吗?”郑杰急问。
司机耸耸肩说:“没办法,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才答应把阿杜叫出来跟我见面,不让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