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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你又何必幸灾乐祸?”
白莎丽忽然乖戾地笑笑说:“信不信由你,也许我倒知道她的下落呢!”
郑杰诧然急问:“你知道她的下落?”
话犹未了,房门上已“笃笃”敲了两下,他只好趋前手按腰间的枪柄,大声问:“谁?”
“是我们。”房外是白振飞的声音回答。
郑杰忙不迭开了房门,让白振飞、叶龙和范大贵进来,随即又关上了房门,把锁落下。
“一切OK了!”白振飞眉飞色舞地说:“连我都没想到,机房里根本没人看守,花不了半个小时,我就在两部空调机上做好了手脚,今晚去破坏正在使用的那一部,绝对不会有问题啦!”
郑杰接口说:“问题是我们没有查明伍月香的下落,恐怕不能及时把她救出啊!”
白振飞耸耸肩说:“反正我们已尽了最大努力,对她可说是仁尽义至了。纵然救不出她,今晚的行动也无法改变,这并不是我们存心撇下她呀!”
郑杰正色地说:“白大爷,我并不是坚持非救出她不可,但我们必须顾虑到一点,就是万一在酷刑之下,她被迫泄漏了整个计划呢,你们大概还没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吧!”
白振飞果然为之一怔,呐呐地说:“我想不至于吧……她连那二十万美金藏的地方都没说出,怎么会说出整个计划呢?”
郑杰郑重其事地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在几分钟之前,我才突然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把她劫持去,必然是有目的。如果我是对方,首先就要逼她说出钱在哪里,然后再问我们带了这么多派不了用场的美金,来此地的企图是什么。伍月香不是钢打铁铸的,在严刑相逼之下,试问她能硬挺得住吗?”
白振飞沉吟了一下说:“假使她被迫说了出来,为什么昨夜他们不派人来把钱取走呢?”
郑杰回答说:“正因为他们没把钱取去,而且至今毫无动静,我才想到伍月香可能已受刑不住,被迫泄了我们的底子。所以他们把那不能派用场的二十万美金,已根本不看在眼里了。如果不出我所料,只怕在我们动手的时候,他们就要出来凑热闹啦!”
白振飞顿吃一惊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故意按兵不动,等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在我们动手时他们才采取行动,打算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郑杰强自一笑说:“我的判断不一定正确,不过,我们不能不防到这一着!”
白莎丽冷漠地说:“既然这样,现在伍月香已泄漏了我们的全部计划,就是全力把她救出来也无济于事呀!”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沉思了起来,郑杰也不便坚持己见,非把伍月香尽全力先救出来不可。
事实上现在已骑虎难下,即使改变计划也不可能,因为赵家燕早在保险库里了。
这时她大概已完成任务,把库内寄存的大批贵重财物,尽量装进了那只特制的大衣箱里,只等今晚八点钟一到,开库时等郑杰把她提取出来啦!
一片愁云疑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使他们无不感到心烦意乱,陷于了一筹莫展的沉闷气氛中。
终于,白振飞拿定了主意,当机立断地说:“现在我们已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了,所以今晚决定动手是无法改变的!不过,我们必须随机应变,万一发生情况不对,赌场方面我们就放弃,只把那大铁箱迅速用车载走。我想那箱东西大家分分,也相当可观,总算不虚此行了。”
“万一有人拦截呢?”白莎丽担心地问。
白振飞胸有成竹地说:“所以我们要用个疑兵之计呀,郑老弟把箱子取走后,回到房里立即让赵小姐出来,把所有的东西另外用皮箱装进去,然后你们就自己提下楼来送到车上,这样绝不致引人注意的。东西上了车,郑老弟立刻回到赌场来,那么即使有人想凑热闹,也以为你们是把行李先送上车,准备得手后就逃走了。至于赌场里,纵然对方早已有人在混迹在其中,他们口中没有含解药,就会被空调系统中的迷药迷住的。不过我们仍得看情形,能动手就绝不放弃,万一对方的人及时进入赌场,我们只好忍痛牺牲,尽快退出离开现场,一起赶快上车……”
郑杰忍不住又推出了老问题:“伍月香我们就撇下不管了?”
白振飞断然说:“这是迫不得已,谁也顾不了她啦!”
郑杰犹欲表示异议,但白振飞拍拍他肩膀说:“郑老弟,这不是某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着大家今后的命运,希望你不必太感情用事。何况赵小姐对你早已一往情深,昨天还亲口向我表示过,你总不能一箭双雕呀!哈哈……”
郑杰暗向白莎丽一瞥,发觉她的神色有异,似妒似恨,又像是含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使他只好保持缄默了。
于是,一切已成了定局,大家都静候着时间的到来。
七点钟不到,他们已分批出发了。
叶龙带着自制的定时炸弹,前往发电厂,范大贵把下午就租来的一辆八缸大型轿车,驶到了摩洛哥大酒店附近停着。
其他两男一女虽是同赴“摩洛哥大酒店”,但除了郑杰自己驾车前往,白振飞和白莎丽则是各自雇车先后出发。
而且他们三个到了目的地,也是“各自为政”,郑杰回到二楼的房间里,等待开启保险库的时间到来。白振飞便溜到机房去,使空调系统发生故障。白莎丽则盛装进入赌场,以女赌客的姿态出现,暗中查看里面的情势。
虽然这家酒店今天发生了命案,但对赌场的盛况毫无影响,仍然非常的热闹。
郑杰仍不死心,到了房里就立即再打电话给伊玛娃,但她已不在俱乐部里。
于是,他索性又打电话到“幸运赌场”,决定跟法朗哥来个摊牌性的谈判。
这家伙倒是每夜必在赌场里亲自坐镇的,他接听了电话,一听对方是郑杰,就故意表示关心地问:“郑先生找到那位小姐了吗?”
郑杰冷哼一声,开门见山地说:“法朗哥先生,你不必跟我来这一套了,我已经知道那位小姐在你手里。如果你不想自找麻烦,最好就把她交给我,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法朗哥狞笑说:“这简直是笑话!那位小姐明明是被伊玛娃派人劫持去的,你不去找她要人,怎么反而说人在我手里?”
郑杰故意说:“现在我已经把二十万美金送去给她了,而她却说人在你这里,并且说你们的大老板已通知了你把人交给我,难道你还打算否认?”
法朗哥忽然纵声大笑说:“郑先生,既然大老板答应了你,那还有什么问题?可是人既不在我这里,我也并未接到通知。不过,如果你能请大老板来当面交代我一声,就算人不在我手里,我也负责把那位小姐找到交给你!”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郑杰忿然搁下话筒,盛怒之下,几乎忍不住准备不顾一切地找上门去。可是再一想,这一去势必发生冲突,甚至会当场大打出手。赌场方面人多势众,而他孤掌难鸣,必然将吃大亏。这倒是在其次,主要的是八点钟将至,赵家燕藏身在大铁箱里,还得等他把她从保险库里提出来。
她所备的氧气,仅够维持十几个小小时,万一他去“幸运赌场”动起手来,纵然不致送命,但只要误了时间,或者被警方以闹事的罪名把他抓去,保险库只开放一个小时,到时候就关上,要等第二天早上八点才启开。那么氧气用完了,赵家燕岂不是将在库里被活活闷死?
念及于此,他只好沮然长叹一声,感到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起来……
八点差五分,房门上突然轻敲了两下,使他暗自一怔,急趋门前问:“谁?”
“我是洋子!”房外回答。
郑杰已如同惊弓之鸟,丝毫不敢大意,把上装的扣子解开,以便随时拔枪应变,然后才开了房门。
进来的果然是那东洋女郎,她把房门一推上,就急促地说:“我们不久前抓住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都是东方人,结果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那位伍小姐的下落……”
“在哪里?”郑杰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问。
洋子笑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呀,原来他们之中的一个家伙,昨夜在暗中监视那位伍小姐,亲眼看见她被我们的人挟持出去的。那家伙也跟了出去,后来又发现十几个人把我们的人全部击毙,夺走了伍小姐。他又再跟踪,一直跟到了城外……”
郑杰急问:“究竟是什么地方呀?”
洋子仍然笑了笑说:“我是要让你先了解情况哦!那地方是阿蒙一个情妇住的,据那三个人说,那里只有四五个人看守着,他们今晚跑去,本来打算动手把伍小姐夺出来的,正好被我们的人撞上,结果把他们抓住了,想不到从他们的口中,却获悉了那位小姐的下落!”
“那你是来通知我,要我亲自去救她出来?”郑杰问。
“不是这个意思,”洋子说:“本来伊玛娃小姐是准备代劳,替你把伍小姐救出的。可是刚才我们发现法朗哥和阿蒙,亲自带了大批人手离开赌场,匆匆忙忙地不知赶到哪里去。伊玛小姐怕他们是存心不良,想趁我们的人大部分已出动,趁虚而入去强占俱乐部,所以立即亲自召集了我们的人跟去。现在她已找了个人戴上假面具,冒充大老板在阿杜驾驶的车上等着,车就在街的转角上。我是特地奉命来告诉你这一切的,你只要跟他们一起去,阿杜知道地方,而且由他开车去,那里的人一定不会识破大老板是冒充的。这样不必动武,那些家伙就会把伍小姐交给你了!”
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同时使他也暗觉伊玛娃这个人虽厉害,倒还很够意思,但现在他却分身之术,眼看八点已经过了几分,马上就得开始行动,否则误了时间,不仅配合不上白振飞他们的行动,而且送掉了赵家燕的一条命。
事有缓急,反正伍月香的下落已查出,先把赵家燕弄出保险库来,再去救她也不算迟。
因此他当机立断说:“请你去通知阿杜他们,因为我这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先办完,请他们在原处等一等,我在二十分钟之内一定赶去!”
洋子只好点点头,匆匆出房而去,等她一走,郑杰也随后出房,急急来到楼下的寄存部。
这时保险库已开放,库门外如临大敌地,守着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卫。并且负责人和几个职员也在招呼着,但并没有什么人提存物件。
郑杰虽有些紧张,但他极力保持镇定和冷静,交出了寄存卡,由负责人小心翼翼地仔细核对无讹,始召来两名侍者,推着行李车进库,把那只大衣箱搬运出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当下哪敢怠慢,即命侍者替他送回楼上房间。付了小费把侍者打发出去,始定下了心。
关上房门,他迫不及待地就撕掉封条,掏出钥匙来把铁箱打开,只见赵家燕在里面缩作了一团,周围竟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还有饰盒,以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散落了一地。
“快出来吧!”郑杰一伸手,把她拉了出来。
赵家燕吁出口长气说:“这洋罪真不好受,差点没把我闷死!”
郑杰无暇多说什么,急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只皮箱取来打开,将全部财物装进去,一人提一只,立即悄然溜出了房。
不料在甬道里却撞上了侍者,诧然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