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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无暇多说什么,急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只皮箱取来打开,将全部财物装进去,一人提一只,立即悄然溜出了房。
不料在甬道里却撞上了侍者,诧然问他们:“郑先生上哪里去?”
郑杰强自一笑说:“这里出了人命案,我太太胆小,准备换家旅馆去住,我目前当然不能离开,还得住在这里哦!”
侍者忙接过他们的皮箱,这是应该服务的,郑杰自然不便拒绝,进了电梯,他才轻声向赵家燕说:“你先上车去等着,注意监视姓范的家伙!”
赵家燕拍拍手提包,表示里面有枪,要他放心。
下了楼,由侍者提着两只皮箱,送赵家燕走出酒店大门。郑杰则已拿定主意,准备向白振飞说明已查出伍月香的下落,决定单独去把她救出,约定等候的地点,他们随后再赶去会合。
可是刚走进赌场,便见白振飞和白莎丽急步迎过来,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不太对劲了。
白振飞走近他身边,铁青着脸说:“妈的!准是那两个家伙搞的鬼,我们的迷药失了效!”
郑杰急向全场一看,大家都在赌得非常起劲,根本没有一个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同时更奇怪的是,并未发现法朗哥方面的人来“凑热闹”!
“怎么回事?”他诧然急问。
白振飞忿声说:“这里我们决定放弃了,快走吧!”
郑杰也不便多问,三个人立即匆匆走出赌场,急步出了酒店大门。
不料向街边一看,约定守在那里由范大贵驾驶的轿车,竟已不知去向!
这一惊非同小可,白振飞急问:“你的车呢?”
郑杰用手一指停车场,便奔了过去,白振飞和白莎丽随后赶到。
他开了车门,急将钥匙交给白振飞说:“白大爷,我已查出伍月香的下落了,现在你们去追姓范的,我去救……”
谁知白振飞竟突然拔枪在手,怒声说:“别管伍月香了,我们一起去追姓范的!”
郑杰为之一怔说:“白大爷,你这算什么意思?”
白振飞怒形于色说:“现在赵家燕跟姓范的串通了,带着所有得手的东西跑了,难道我们竟白忙一场?那鬼丫头是你带来的,说不定你也有份,想撇开我们趁机溜走,再去跟他们会合。所以你得跟我们一起去追!”
郑杰大为气愤说:“你简直在血口喷人,我要存了这个心,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跑,反而到赌场去找你们?”
白振飞已不可理喻,把枪口一抬说:“少废话,上车!”
郑杰已叫洋子去通知阿杜,二十分钟之内赶去的,现在哪能一走了之,因此断然拒绝说:“对不起,你们去追吧!”说完扭头就走。
白振飞怒喝一声:“站住!”
郑杰根本充耳不闻,白振飞勃然大怒,举枪欲射之际,白莎丽见状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就横身上前阻止:“你不可以……”
不料白振飞已扣动扳机,“噗噗”两响,子弹已贯穿她的前胸!
“啊!……”一声惨叫,使郑杰惊而止步,回头一看,白莎丽已双手捧胸倒了下去。
郑杰不禁惊怒交加,拔枪正待还击,但白振飞已仓皇上车,开了车风驰电掣而去。
眼看欲追不及,郑杰只好赶到白莎丽身边,蹲下去一看,她己奄奄一息。
“郑……郑杰……我……”话犹未了,她已垂下了头,终于气绝而亡。
这时已有人被惊动,正向停车场奔来,使郑杰只好迅速离开,直奔街边转角处。果见阿杜的车子停在那里,车上还有个脸部毫无表情的绅士。
郑杰忙不迭上了车,急说:“走吧!”
阿杜已知道自己的任务,不须吩咐,便加足马力,风驰电掣地向目的地驶去。
赶到城外阿蒙那情妇住的地方,果见门口有两名大汉在把风,他们都认识伊玛娃的车子,一看车就停在这幢精致小洋房的门前,不由地又惊又疑起来。
阿杜立即下车,大声招呼说:“喂!这里是谁在负责?大老板亲自来了,快出来见呀!”
一名大汉忙不迭进屋去,叫出了这里负责的另一壮汉,赶到车前向里一张,发现后座一个是郑杰,一个赫然正是经常以那付面孔出现的大老板,当即肃然起敬,恭立在车旁聆听吩咐。
那位“大老板”居然派头十足,声色俱厉地先训了他们一顿,才命令把劫持的女郎交出。
大老板的命令谁敢不服从,尤其他们作贼心虚,惟恐替法朗哥背这擅自行动的罪名。只好唯命是从,把那遍体鳞伤的伍月香扶出来,交由“大老板”亲自带走。
凭着一个像皮面具,以及阿杜的表演逼真,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把伍月香救了出来。
在车上,当伍月香说明自己由于受刑不住,被迫说出了一切后。郑杰不由地大吃一惊,因为他已料到,法朗哥亲自带着大批人马离开赌场,必然是在前往卡萨布兰卡的途中埋伏,准备守候他们得手后经过那里时,发动全力拦截,想坐享其成的发这笔横财!
他最急的是赵家燕尚在范大贵驾驶的车上,连同得手的两箱贵重财物一起开跑了,如果在半途中埋伏,岂不是也得把命赔上?
郑杰绝不相信她是跟范大贵串通的,因此既然救出了伍月香,就不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于是,他急命阿杜停车,要求把这辆车借给他去办件事。由于伊玛娃已关照过,而且已借了两部车给他,阿杜又怎能拒绝。
无可奈何之下,阿杜与那位冒充的大老板,只好在途中下了车,把车交给郑杰。
事不宜迟,郑杰立即亲自驾驶,加足马力,风驰电掣地向通往卡萨布兰卡的公路赶去。
他心急如焚,车速表上指着的已是九十五迈以上,他仍然不肯减速,使得这辆豪华轿车,直如腾云驾雾地飞驰起来。
就以这种惊心动魄的高速,连续飞驶了近十多分钟,始遥见前面的弯路上,一连串大约十几二十辆轿车,七零八落地停着,正以猛烈的火力互轰。
但是,由于月黑风高,视线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分出哪方面的人马。
就在这时候,突见其中一辆轿车掉了头,迎面飞驰而来,使得郑杰急将车刹住。
那辆车在距离仅只十码处,才一个紧急刹车,把车停下了,只见车里跳下个女郎飞奔而来。
郑杰亮着前车灯,等那女郎一奔近,便认出竟是洋子!
他一口气奔到车旁,急问:“那位小姐救出……”眼光向车里一瞥,发现伍月香躺在后座,才把话止住,似乎不必问下去了。
郑杰却问她:“前面怎么回事?”
洋子回答说:“我们跟法朗哥的人火拼起来了,他们来这里埋伏,好像是在等候向什么人突袭的……哦,对了,你们之中的一位小姐,被一个男的带着驶向海边去了,还带着两只大皮箱,看情形好像是准备逃走。我特地赶来打算报告伊玛娃小姐,可是她正在亲自指挥督战,我还没找到机会接近她……”
郑杰急切地问:“是什么海边?”
洋子告诉他说:“从海滨浴场向左边一直下去……”
郑杰只谢了一声,就急将车头掉转,也不管他们双方是拼个两败俱伤,或是同归于尽,又朝海滨浴场方面飞驶而去。
现在他已想到,叶龙根本未去破坏发电厂,而是用他们昨天租用的快艇守在海边等候范大贵的。因为凭他们两个人,到卡萨布兰卡那农场去夺飞机,非但毫无把握,也犯不上小题大做。倒不如改乘快艇,从海上逃往西班牙直布罗陀,那一带海岸线极长,可能昨天就选定登陆的地点了!
同时他们也会想到,白振飞一发觉迷药失效,电力又不配合时间破坏,势必知道他们是狼狈为奸,从中搞的鬼,哪还会放过他们?
要追,一定是顺通往卡萨布兰卡的这条路追,并且法朗哥方面的人也可能在途中守株待兔,他们又何必明知故犯,去冒这种险,干脆从海上逃走多安全!
这时郑杰的心情更急,车也开得更快,飞也似地赶到了海滨浴场,再顺着左边一直追下去。
终于遥见一辆轿车被陷在软沙里,无法向海边驶近,而在不远的前面,也同样有辆车被陷住了。
距离虽远,郑杰也认出前面是范大贵的车子,而后面便是伊玛娃第二次借给他的那辆豪华轿车。再一看,海边果然停泊着一艘中型快艇。
白振飞这时正把枪伸出车窗外,向范大贵的车子射击,使他被困在车内不敢出来。
而海边的叶龙却在大叫:“老范!快上船来呀!”
范大贵看看身边被击昏的赵家燕尚未清醒,突然一咬牙,返身提起后座的两只大皮箱。把她那一边的车门开了,从她身上跨过去,硬着头皮溜下车,拔脚就向海边狂奔。
白振飞立即跳下车,一面猛追,一面举枪连射。
范大贵两手均提着皮箱,无法还击,突被一发子弹射在肩上,使他痛呼一声,右手提的皮箱便脱手掉下,人也一个踉跄栽倒在沙滩上。
白振飞追上几步,正举枪欲射,不料一扣扳机,才惊觉子弹已告射尽。
几番在同时,叶龙已赶来接应“砰砰砰”一连几枪响,接着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白振飞的身子一扭,向前踉踉跄跄冲跌几步,终于扑倒了下去。
叶龙刚把受伤的范大贵扶起,突见一辆豪华轿车飞驶而至,使他们猛可一惊,各自提了一只皮箱,就急向海边狂奔,迅速上了快艇。
正在发动,郑杰已把车停住,跳下车来迫向海边,发枪企图阻止他们逃走。
可是尚未追近,快艇已发动,向海上飞驰而去……
但范大贵受了伤,又在心慌意乱之下,忘了这一带遍布礁石,驶离海边还不到两三百码,突闻轰然一声巨响,船头已撞上了礁石!
虽然没有发生爆炸,船身已整个撞得粉碎,很快被巨浪卷入海底……
郑杰沮然轻喟一声,赶紧奔回车旁,查看之下,赵家燕仅是被击昏了,并无大碍。这反而使他感到无限的安慰,因为这已证明她不是跟那两个家伙串通的了。
当他把赵家燕从车上抱起,走过白振飞身旁时,见他已饮弹毙命,死在了沙滩上。
郑杰回到车上,放下了赵家燕,面对这夜色茫茫的海上,不禁感慨万千起来。
法朗哥与伊玛娃双方面,是为了争权夺势,此刻正在火拼,尚不知是两败俱伤,还是同归于尽?
雄心勃勃的白振飞为赌丧生,白莎丽也已死在他的枪下,狼狈为奸的叶龙和范大贵,眼看两箱财物已到手,结果却被撞得船毁人亡,财物也散落沉入了海底。
这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而此刻除了备受折腾,几度出生入死的郑杰之外,车上尚有遍体鳞伤的伍月香,和被击昏未醒的赵家燕,他们这些人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郑杰沮然发出了长叹,但是,连他的叹息声,也被巨浪和海潮声所掩盖,吞没。由此可见,人在宇宙与大自然相比,简直太渺少了,就像海滩上的一粒沙子!
夜色依然朦胧,黑夜吞噬了一切,当这辆豪华轿车悄然离去后,海边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只有风声浪涛声,海潮冲击礁石声,交织成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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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天 罪恶的乐园
简介
在菲律宾东南方,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岛上,大军火贩子石万山、大私袅甘震盘踞其上,神抢飞龙潜入岛上,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