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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采光还算不错,靠外的那面墙上有四扇很大的窗户,只要稍稍再大那么几圈,说它是落地窗也不为过。我们的心情因为昨天的事情更加布满阴霾,此时此刻即使是艳阳高照,还是无法穿透这薄薄的玻璃窗,给我们一点慰藉。整个教室空荡荡的,闻到的都是阴冷潮湿的空气,要是平时我一定一分钟也不愿意待在这样让人心情郁闷的教室里,但是想起死去的韩明生,心中却有一丝愧疚,离去的脚步怎么也是迈不开半步。
我和卓霖在教室里矗立了良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彼此的心事却是心知肚明,了然于胸。
半晌,卓霖才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台上留下了的一排脚印——黑白分明,格外的刺目。卓霖轻轻的沿着胶印的轮廓比划着,无限伤感地说道:“那天我和你的玩笑竟然成真了,真没想到。我还自以为聪明的料准韩明生那天不会来联谊,谁知竟是一辈子也来不了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天看到他和刘嫒嫒的时候,虞烨,”她很少那么认真的叫我的名字,“我们不该走的,真的不该走。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卓霖和我同样有个心结,我们也许可以停下来劝他的,但我们像看戏一样走开了。看到了韩明生的最后一次。
“别难过了,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我话还没有讲完。原本寂静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谁?”我立马奔了出去,门口站着的是偷偷张望的施芸洁和邱志行。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啊。” 施芸洁丝毫不买我的帐。
“这里可是案发现场,我爸爸是警察,他让我来调查的。”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撒谎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哟,派出所里那么缺人啊,让你来调查。”
“走吧,这里又没什么好看的。人都死了。”
邱志行拉着不情愿的施芸洁走向电梯口。
“哇~被社长捷足先登啦,我也想来调查调查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诸葛煜,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我身后,扇着那把做作的鹅毛扇。
“就凭你?”
我回了句,转身走进了教室,诸葛煜跟了进来。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诸葛煜,虽然他也蛮讨人厌,不过总比刚才那俩人看得顺眼,让他进来调查调查有什么突破也说不定。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无论环境是怎样的。在这样有点阴冷的教室,就连刚刚还是嬉皮笑脸的诸葛煜也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一次似乎是错觉,但是第二次……
诸葛煜认真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凤凰涅磐后的新生?
不置可否的笑容在他的嘴角若隐若现,教室的各个角落在他的眼中此时似乎都是秘密的眼睛,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呢……不紧不慢地扫视着教室的每一处,一切在此刻似乎无所遁形地展露无疑,等待真正的智者寻出黑暗背后的丝丝光明?
他?行吗?
很想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想让人捷足先登……复杂的心情一时间让我无法集中精力、认认真真地再次观察这个教室,倒是诸葛煜的神色被我尽收眼底。
不过从他失望的表情看来,这次他也扑了个空。
当然,虽有点点失望,但幸灾乐祸的恶趣味让我不免上去刺两句:“孔明弟弟,有收获么?”
他似乎也被我这突发奇想的称呼给震了一下,但是马上挥了下扇子,回答道:“没有啊。”
哈哈,就知道,我心里暗笑。
“对啦,侦探姐姐,对于他口袋里那张纸的内容,你有什么看法?”
“那张纸……”
虽然对昨晚的推理很有把握,但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那是写给刘嫒嫒的,‘哎,只为你一声已死,爱女’的最后两个字‘爱女’倒过来就是刘嫒嫒的‘嫒’,意思就是刘嫒嫒让他去死,所以他就选择了自杀。”
从他惊奇的目光看得出,他并没有解开这个谜,一旁的卓霖听到后也呈现出惊讶的表情。
“你不同意吗?”我追问道。
“呵呵,姐姐好聪明。”
没有诚意的称赞往往听起来刺耳。勉强的笑容让我顿时心有余悸。
的确,自己的推理好像真的有点草率,打印的纸张,牵强的文字……
一时间的光明似乎如萤火虫的光亮,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真相在空中游走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看出端倪。
经过半个小时的调查和讨论,我们三个依旧是无功而返,看来自杀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下午是我们两个社团的活动之二,虽然韩明生自杀了,但是这次的活动并没有因此而取消。活动地点依然在昨晚的J204,本次活动由两部分组成,观看电影《银翼的奇术师》以及社团之间的推理竞赛。
和昨天一样,除了韩明生之外,两个社团的人都到齐了。这个世界真是现实得狠,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这只是一场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座位也基本按照昨天那样,刘嫒嫒和曹佑森依然是最显眼的一对,昨天还是花容失色的刘嫒嫒今天就已经有说有笑。曹佑森也很高兴女友能够再展笑颜,陪着她说说笑笑。
尽管我很不服气,但这次我学乖了,没有主动惹这两个讨厌的家伙,更不想去惹他们。
邱志行的精神还是不太好,毕竟好友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人倏然坐在教室里,灵魂却已出鞘;旁边的施芸洁在安慰他什么,但仍然无济于事,他还是一脸感伤地端坐座位里,丝毫不为所动。施芸洁秀眉紧锁,愁容满面,看来她受邱志行的影响也不小。随后两人也没有再讲过一句话,冰冰冷的感觉。
沈立挺面无表情地仍然坐在最后一排。虽然韩明生生前和他有点过节,但是毕竟还是室友,韩明生死后,沈立挺看上去似乎又矮了一截,人有点萎靡不振,整个人像抽干了生气,死气沉沉的。
周承珏和张子萱还是坐在我和卓霖的旁边,周承珏有气无力的说道:
“昨天子萱哭了好久,朋友死了,她很自责,一直在埋怨自己没有及时开导他。”
“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
卓霖看见张子萱哭得红肿的眼睛,万分不忍。
其他的一干人,因为和韩明生没有多大的牵扯,倒是平静得很。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在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由双方社团各出一道推理题,再由对方社团破解。当然先解开便算获胜,在电影播放完后还没有解开双方的谜题就算平手。
我拿出国庆前三天趴在家里的杰作,张子萱也代表动漫社,将带有谜题的纸给了我们。
最兴奋的我早已跃跃欲试,可惜张子萱纸上的内容却完全击碎了我的高昂情绪,一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推理题:
有个法院开庭审理一起盗窃案件,某地的A,B,C三人被押上法庭。负责审理这个案件的法官是这样想的:肯提供真实情况的不可能是盗窃犯;与此相反,真正的盗窃犯为了掩盖罪行,是一定会编造口供的。因此,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说真话的肯定不是盗窃犯,说假话的肯定就是盗窃犯。审判的结果也证明了法官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审问开始了。
法官先问A:“你是怎样进行盗窃的?从实招来!”A回答了法官的问题:“叽哩咕噜,叽哩咕噜……”A讲的是某地的方言,法官根本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意思。法官又问B和C:“刚才A是怎样回答我的提问的?叽哩咕噜,叽哩咕噜,是什么意思?”B说:“禀告法官,A的意思是说,他不是盗窃犯。”C说:“禀告法官,A刚才已经招供了,他承认自己就是盗窃犯。”B和C说的话法官是能听懂的。
法官立即判断出真正的盗窃犯,请问,谁是盗窃犯?为什么?
无论A是否盗窃犯,都可以推出,A说的是“我不是盗窃犯。”所以C撒谎,C是盗窃犯。
这样的推理题让我简直不屑一顾,这显然就是从网上随随便便地找了道题来敷衍我们嘛,甚至连打印纸上网页的痕迹都没有消去。但还是忍住了自己不满的情绪,把目光转向了同样在看题的社员们。
可惜我们的社员们也不争气,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马上答出来的。总是一副高傲样的诸葛煜,这次似乎也载了跟头,紧锁着眉毛,眼珠子毫无目的地转着,嘿嘿,就知道他只会装腔作势,真本事是亮不出来的。
结果,这场无聊的推理竞赛,最终以卞智勇将动漫社的谜题先解开而结束了,当然我出的题动漫社是没辙的。
尽管张子萱的题简单了些,但毕竟推理不是她的拿手项,随便在网上找一题也能理解,一个下午的时光也就这样飞逝了。就在大家已经从昨天的噩梦中醒过来之后,另一个噩梦却已悄悄降临。
案发的第二晚六点半,我安排了自己社团的活动。老实说即使是天才的我面对这个毫无生气的社团也真是没辙,所以放片成了我们社团活动的主项。因为这次没和动漫社联谊,晚上我选择播放了《吸血鬼传说杀人事件》——上个月二十一日在日本首播的《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电视剧特别篇。
卓霖因为没有活动,所以也客串来我们社,权当是陪我。这样的活动在无声无息中便很快在2个多小时后落下了帷幕。大约八点四十样子,我们离开了I楼,林辉、夏铭、卞智勇直接穿学校的中心广场回男生宿舍,苏西、卓霖和我、小玉则走七号桥直接回女生宿舍,诸葛煜要回东门外自己租的房子所以和我们同路。
从I楼步行回女生宿舍区大约要五分钟样子,因为没什么事,我们几个人都走得比较慢,一起说说笑笑,诸葛煜似乎很会讨女孩子们开心,和我们都很谈得来。而且他和健谈的卓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虽然我知道卓霖是不会看上他的,但我仍然有被诸葛煜夺走挚爱的感觉,总觉得这个胖子爱跟我作对。
大约是八点五十五分,来到了靠七号桥较近的我和小玉住的宿舍楼,迎面正好碰上张子萱,她低着头在发短信,似乎没有看到我们。
“张子萱!”
卓霖向她打了个招呼。但她似乎有心事,充耳不闻。
“张子萱!!!”
我凑在她耳边大声地喊道。她这才注意到我们,没等我们问缘由,她神色慌张地说道:
“不好了,曹佑森发消息给我说刘嫒嫒嚷着要自杀,而且找不到刘嫒嫒人,让我帮忙找找。你们看见过她么?”
哼,这种人会自杀,鬼才相信呢,肯定是想对曹佑森撒撒娇什么的,我心里嘀咕着。
“啊!”张子萱忽然叫了一声,手机从她的手上滑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她的目光似乎被锁定在了我们身后某样东西上,大伙的视线很自然地被吸引了过去,但是背后除了死寂的教学区,别无他物。
“怎、怎么了?”
“那、那里……”张子萱显然是被吓坏了,“我看见那里有人从楼顶上跳了下来,就在刚才,该、该不会是刘嫒嫒吧。”
“你确定吗?”
诸葛煜也被吓了一大跳,韩明生的死还历历在目,我们的神经脆弱异常,玩笑可开不得。
“去看看吧。”
没等张子萱回答,出于谨慎,我给了个提议。
于是大伙儿便快步往教学区走去,这个时候是八点五十七分,我看了下手机作了确认。
张子萱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稍有稳定,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J楼北面,在几乎和昨天同样的位置,发现已经断了气的刘嫒嫒的尸体,这时是九点零二分。
我立即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将这一噩耗传达给他。三分钟后赶到的校医不过是来做做形式,又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开了我们,尽管看刘嫒嫒不太顺眼,但眼前这凄惨的一幕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