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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分钟左右,他才继续移动脚步,往地下道下去。
我的心中有一股奇妙的预感,一定有什?不可解的事情发生,昨天开始到现在一
连串的事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力及想像力了。
我对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都会产生了一种不安感,彷佛它变成了我完全未知的
世界,由一群未知的人占领着,恐惧的颤栗从心底涌起,我仍不放弃地跟着老人。
果然,老人如我预想中的往A7号出口登上楼梯,又热衷地研究四周肤色的大理
石墙。
接着他返回地下道,拄着 杖右转至日比谷的方向,到了地下铁日比谷线的入口
附近,又站在巧克力色的石柱前,稍稍佝偻着背,仍详细地凝视着石柱。
然后,他不往阪急百货公司这边走,进入地下铁丸之内线的剪票口,搭乘往霞之
关方面的电车。我不再怀疑这位老绅士和昨天的小丑走的是否为同一条路线,但他们
究竟为了什?呢?
我想他一定是到霞之关下车,然后往千代田线的C4号出口去。
我很想开口问,但怎?也发不出声(其实是提不起勇气),只好默默地凝视拉着
吊环摇摇晃晃的老人。他闭起眼睛冥想,一派学者风范,更使我因尊敬而难以开口。
到了霞之关。老人真的下了车,慢慢地走向长长的地下甬道。因为老人的速度慢
,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走过日比谷线的月台,前进到昨天那条陈旧杂然的商店街,
周遭和昨日一样没什?路人通过。忍了很久我终于凭着一股冲动上前和老人说话。
「对不起,这位先生。」
我在老人的耳朵旁边,大声地说。
老人好像有点吃惊地回头看看我,脸上的表情由不安转为放心。看看我什?话也
不说。
「真是抱歉,我想问您是不是准备前往C4号楼梯?」
我指着前方问他。
老绅士以低沈的语气回答我。「是啊。」
「那边有什?吗?刚才您在帽子店前及地下道内站着看什?呢?」
也许被我说话的方式吓到了也说不定。我尽量表现出谦卑的样子,老人仍旧露出
了一脸的不快。然后说出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寻宝啊!这儿是一座大宝山呢!」
「寻宝!」我的脑袋瓜儿里轰然一响,这是怎?一回事儿?绅士丢下一句话:
「失礼。」
就慢慢地往C4号出口走去,丢下兀立的我。寻什?宝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又在新宿西口的地下道内看见了小丑。我边走边盯着他瞧,他
仍旧一心一意地在垃圾箱中找周刊杂志。
那一天,因为我筹到了一点钱,心情不免比前日愉快许多,于是也没考虑到做这
事儿的后果,我走到埋头于垃圾箱中的小丑旁,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已经放弃『寻宝』了吗?」
猛然间,小丑将头从垃圾箱中抬起,一副惊奇的样子。因为脸上仍旧浓 ,看不
真切他的表情,不过感觉得到他的惊奇,他沙哑着声音说:
「怎?说?」
几乎听不出他说什?。我故作神秘地开口:
「在新宿三越、银座的各个地下道、霞之关的C4号出口等地,不就是『寻宝』
的途径吗?」
小丑的脸色变了——我可以看得出来。此后,和昨天相反地,小丑一步也不肯离
开,没命地跟踪我。
通过国铁的剪票口,我在大久保站的月台下车,背后混乱的人群中,隐约可见小
丑奇怪的身影。出了剪票口,我大气也不敢喘地直驱回家的巷子。我一直可以感觉到
背后小丑的视线。
但是他在这时候,什?话也不说,只是保持距离地跟踪。现在我有说不出的后悔
,为什?要那?轻易地开口和小丑交谈呢!
进入家的玄关,走到一楼的书房窗口,小丑还没离开。我家周围并没有 起高墙
,只有以铁丝网围起来的低屏,所以要翻越进来很容易。他越过低屏,三更半夜仍在
院子里跳舞、倒立或爬上喜马拉雅杉。如果我将书房的窗 拉上,他便会过来敲玻璃
窗,拉开窗 ,他又跳回庭院中不断地向我招手。
妻子害怕极了,频频地问我原因,然而眼前的小丑,究竟什?意图我是真的一点
也不了解。
从院子消失踪影就打电话,可能是附近的公共电话,他那奇怪的卑屈语气,一直
要我告诉他什?。
「老板,你说寻宝是什?意思?请告诉我!」
我才真的想要他告诉我呢!我什?都不知道,刚才也不过是对他试探性的问话。
但是小丑并不这?认为,他一定以为我故意隐瞒什?重大秘密,真是天晓得。小
丑不断地打电话,要不就出现在庭院中骚扰我。
我自己也被弄糊涂了,莫非小丑也有什?不知道的秘密?那?他昨天半日又在找
些什?呢?而他又是谁?他误以为我知道什??
我的沈默不语,终于使妻子召来员警,警车来小丑就跑,警车走小丑就来,这一
夜我和妻子都不得安宁。
3
翌日是星期天,妻子还在昨日的忌惮之中,而且她认为我若一个人单独外出会有
危险,坚持要陪着我一起出门。所幸我们夫妻俩没有孩子,要外出也十分自由。
要去哪儿呢?平常很少夫妻俩一块出门,现在也想不起来要去什?地方。最后我
们决定随便去哪儿吃顿饭或看场电影。
我们在有乐町吃完早餐,因为天气难得晴朗,不想那?快就钻入阴暗的电影院,
妻子提议先到日比谷公园散散步。
和妻子并肩走在喷水池旁,不一会儿就又到了千田代线霞之关的C4号出口的附
近。
我马上就联想起关于寻宝的事,「C4号」就像天文一般,在我脑中不断地盘桓
。
「C4号、C4号……」
我口中反覆地喃念着这个数字,不知不觉地朝着「C4号出口」的方向走去。
我突然想起来,小丑在往地下铁银座车站的地下道时,最初曾在阪急百货公司的
那个出口上去。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出口是「C3号」。
然后他从银座第四街的十字路口往银座三越百货公司的正前方,就是那只铜狮像
走去……那边的出口是「A7号」。
其次他从松屋的出口上去。想了一会儿才又返回地下道,那个出口是「A12号
」。
然后才是霞之关的「C4号」出口。也许这些数字代表某个暗号,C 3、A
7、A 12、C 4。这背后隐藏着什?含意呢?——
如果数字有某种含意,那?小丑最初进去的新宿三越呢?他最先爬的是「四」楼
梯,然后在「一楼」、「五楼」、「七楼」、「八楼」都停过。
其次他进入伊势丹的「一楼」,随之往银座的方向去,在银座、霞之关后,又在
池袋徘徊。最后小丑到西武百货公司的「十一楼」书城。
也许是考虑过多了,把这些数字罗列出来并没有什?特殊的地方。以前看推理小
说经常都与数字有关,这回却瞧不出端倪。
我跟在妻子后面走,穿过露天音乐台,不觉间已经走出日比谷公园,正等待绿灯
好过马路。我们站在饭野大厦的走廊好一会儿,妻子问我要上哪儿去?
「我想到地下道去看一看,好不好?」
我回答妻子。饭野大厦入口的前方正是地下道入口,我记得除了写「C4号」也
写着「饭野大厦出口」。
我下了楼梯,妻子默默地跟随在后。这楼梯的墙壁都是用白色,说正确一点是灰
绿色,又略微透明的大理石砌成的。我一边看着表面相当细致的大理石墙一边下楼梯
。然后我发现这儿又有一个人,在「寻宝」。
是一位年轻又美丽的妇人。个子略小,乍见之下很年轻,仔细一看大约有三十五
岁左右。
我下了楼梯,又到了老旧的商店街,我站在地下道视线不曾离开过妇人。妇人只
登上了几阶就一个人呆立在大理石前良久,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她不理会路人好
奇的眼光,兀自在那儿啜泣起来。
直立在墙边,珍珠似的眼泪不断溢出,妇人手中握着一条手帕轻轻地拭泪。
不久,妇人又往我们夫妇这个方向的地下道下来,经过假意看商品的我的身旁,
往地下道千代田线的方向去。我不假思索地追过去。
「是认识的人?」
妻子问我。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不!不认识。」
我回答妻子,我告诉她以后再跟她解释。
我们跟在其后,妇人果然进入千代田线的剪票口,通过千代田线的月台,往丸之
内线走去。是要往银座吧!
出了丸之内线的月台,妇人坐进往银座方向的电车。她已经停止哭泣,而且不曾
察觉我们的随行。
在我旁边拉着吊环的妻子,她的不满显然达到了极点,要我放弃这无聊的跟踪,
赶快赶上下一场的电影。妻子对于我工作上的烦恼等事,一点也不了解……哎。
不久,电车到了银座。意料中地妇人下了车,我拉着满脸不满的妻子,也下了车
。但我也并不是完全不理会妻子的要求,她要看的电影也在银座上映啊!
妇人出了丸之内线的剪票口,仍往阪急百货公司方向的楼梯上去。我们仍跟着走
,到了百货公司前又是一波一波地人潮。妇人和小丑、老绅士一样站在那儿很久,
又折返回地下道。我们还是跟着。
妇人仍在地下铁日比谷线的剪票口附近的巧克力色的石柱下定睛凝望。错不了,
这妇人和老绅士、小丑走得是完全相同地途径,甚至停下来看的地方都一样。究竟怎
?回事儿?为什??她又准备做什?呢?
仍不出所料,她继续朝第四街十字路口的方向去,登上A7号出口的楼梯。
我并没有继续跟踪,站在A7号的出口目送她离去。因为我知道她将会折返回来
,如果她真的折回来,我决心要问她这不可解的行动理由。我深信她们三人一致地行
动一定为着某个目的。
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他们一连串停立的地点一定隐藏着某个秘密,而且他
们都如此热衷地神秘行动,难道不是为了一攫千金?若非如此实在找不出其他促使他
们如此热衷的理由。小丑彻夜在我家院子里骚扰,为的不就是宝藏的事?如果她再返
回,这件事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了。但是,我该怎?问比较恰当呢?他们是不是愿
意让我入伙参加寻宝的行列呢?
正踌躇时,有一群面目狰狞,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下A7号楼梯。大约有五、
六人。每名男子的体格都颇为硕壮,头发大多中分,下楼梯时,数双眼睛无不睁得雪
亮地左右观看。
我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他们个个熊腰虎背的气势压得人难以喘息,而且你可以隐
约地感觉到从他们体中散发出随时备战的气氛。
着黑服的那群人下了A7号楼梯,便往京桥那个方向走去……除了一丝确定的喜
悦,现在还掺杂些许恐怖的因数……看着他们走上A12号楼梯,不禁仰天惊呼,这
?庞大的寻宝活动?还有黑社会的渗入?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吗?究竟是什?时候开
始的?
我计算时间等他们离开A12号楼梯后,再拉着妻子追上去。果然,他们正朝着
虎屋帽店过去,气势慑人。
妻子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喂!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