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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方法碑上的两块“装饰纹样”,它们帮助商博良找到了破译象形文字的途径。
可以明显看出,代表“克娄巴特拉”一词的第二、第四和第五个符号,各同“托勒密”的象形文字的第四、第三和第一个符号相符。这样就找到了破译象形文字的钥匙,而这也就是打开埃及古文化的一切门锁的钥匙。
现代的人们懂得,象形文字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变化无穷的文字体系。现代的学生学习象形文字,感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这却是当年商博良在独具创见的基础上付出巨大努力的研究成果。尽管商博良在理解象形文字方面成绩卓著,但在当时,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是困难重重的,这是因为3000年来象形文字出现了许多变体,现代的人们已经十分了解这些变体,懂得“古体”埃及文有别于“新体”,而“新体”又不同于“现代体”;但在商博良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些变化;即便有的学者有所发现,从而译出了一个字,下一个字却又束手无策了。
○埃及学之父
商博良在埃及学上虽然理论非凡,但在他破译象形文字之前,从未亲临埃及进行过考古发掘。可以想象当他1828年率考古队踏上埃及时,就如同一位动物学家用骨骼和化石复原了恐龙的身躯,突然回到白垩纪站在活恐龙面前一样的惊讶。
商博良从亚历山大城到阿斯旺,跑遍了整个埃及。陪同的人有一些经验丰富的画家,包括内斯托·洛特,还有一个由罗塞里尼率领的意大利小组。他在阿布辛博待了15天,到处阅读、翻译和抄写文献。翌年1月,他从乌阿迪·哈尔法发贺年卡给达西埃:“顺着尼罗河从河口走到第二瀑布之后,我可以说,我那封关于象形文字字母的信不必作任何修改。我们的字母是正确的;这字母表可用来释读罗马人时代和托勒密时代的埃及文物,更可用在法老时代的神庙、宫殿和陵墓里的碑文上。这可真令人兴奋!”
从埃及回到法国,3年后商博良逝世,这是新兴埃及学的巨大损失。之后他的《埃及语法》及《埃及和努比亚古文物》在巴黎出版,接着先后出版了后人编纂的第一部埃文词典和《注释》、《碑文》等书。这些加上继续研究的成果,使得后来的埃及学家们不仅能读,而且能写埃及古文了。
商博良的精神和成就,成为第一批埃及学者的典范。日后的埃及学学者,借助他的发现,才得以正确研究古埃及文明,也为后来埃及的考古发掘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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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文明轮廓的初现
○冒险家贝尔佐尼
现代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提到乔万尼·巴蒂斯塔·贝尔佐尼(1778——1823)时说他是“自有古埃及学以来最难以评价人物之一。”贝尔佐尼早年在伦敦的一家马戏团里做过大力士。卡特的评价主要是指贝尔佐尼的为人,而不是他在专业上的成就。众所周知,业余爱好者在考古学上曾起过重要作用,而贝尔佐尼在业余爱好者当中可能是最特殊的一个人。
贝尔佐尼在埃及做了5年搜集古物的工作,先是替萨尔特搜集,后来就是自己做。从刻有圣甲虫的宝石到方尖碑,只要看到的东西他是从不放过的。一次不慎把一块方尖碑落在尼罗河里,他竟下水把它捞了出来。当时埃及是出名的全世界最丰富的古文物的宝库,因而遭到盲目的掠夺。人们纷纷到埃及去挖掘古代的黄金制品,其手段的野蛮不下于几十年以后加里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的黄金潮。当时可能根本没有什么法律约束这类活动,即便有几条规定也可以置之不理。不止一次由于意见分歧发生过开枪斗殴的事件。
这种完全不顾考古价值的古物搜集热,其结果必然是大量破坏而甚少发现。即便偶尔有人获得一知半解,也远抵不过他们造成的破坏。贝尔佐尼在搜集过程中虽得到一些零星的知识,但他也和别人一样,大量使用鎯头和铁钎。遇到密封的古墓需要打开时相互对立面,而产生万物。他猜测生物是从太阳所蒸发的湿,他就不顾一切地用夯把封顶打得粉碎。
尽管贝尔佐尼的手段非常粗暴——任何现代的考古学家都会为之毛骨悚然的——但霍华德·卡特对他还是满怀敬意。有一次卡特竟然说过贝尔佐尼的发掘工作和“采用的方式方法”都是值得赞扬的。这种说法好象不可理解,但我们评价贝尔佐尼不能脱离他生活的年代;而且不能忘记有些重要的发现主要是他的功劳。而人们又从这些发现开始做了长期的调查研究工作,有的至今还在继续进行。
1817年10月,贝尔佐尼在底比斯附过的毕班·埃尔——穆鲁克山谷发现了一批古墓,其中有西索斯(西蒂)一世的陵墓。西索斯一世在拉美西斯之前征服过利比亚、叙利亚和赫梯人的国家乍蒂。空石棺现存伦敦索恩博物馆。这座陵墓实际上早在3000年前已经是一座空坟,贝尔佐尼并未探清木乃伊被人运往何处。西索斯墓的开掘为国王谷中后来的许多重要发现开辟了道路。多年来这个地区到处进行发掘工作,及至得到最重要的收获已经是20世纪的事了。
半年以后,1818年3月2日,贝尔佐尼打开了吉萨的第二座金字塔即柴夫伦墓,直接到安放国王遗体的墓室。金字塔是最伟大的古代建筑,贝尔佐尼的初步调查带动了后来人们对金字塔的研究。埃及上古史本来是一片混沌“上古三皇所行道术,随物任化,淳朴无为。”②指道的整体。,那巨大的几何形体的内部蕴蓄着人类早期的痕迹。
贝尔佐尼并不是第一个进入国王谷的人;金字塔里的探测也并非自贝尔佐尼开始。然而尽管贝尔佐尼的目标主要是获取黄金而不是求知识,但他至少是第一个在两处墓室和金字塔里揭示了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直到不久以前才得到解决。
贝尔佐尼于1820年回到伦敦后,在皮卡迪利大街上8年前建起的埃及厅里举办了展览会,主要展品是西索斯的雪花石膏棺和他的墓室模型。几年后,贝尔佐尼在前往廷巴克图探险途中逝世。他在底比斯拉美西斯博物馆的拉美西斯的宝座上刻了自己的名字。我们今天可以谅解他的这种做法,糟糕的是他开了破坏古物的先列。
○莱普西亚斯的贡献
按照旅行家、博物学家亚历山大·洪堡的建议,普鲁士国王弗里德希·威廉四世拨出大批款项资助埃及远征,并选中31岁的里查德·莱普西亚斯担任领队。莱普西亚斯1810年出生于德国瑙姆堡,研究过历史语言学和比较语言。32岁在柏林大学任讲师;一年以后启程赴埃及。
埃及之行计划用三年时间,即从1843年至1845年,时间、条件是其他远征队所不能比拟的。他们的目的不是尽快搞到一批东西,而是对古文物进行编目和更多地了解。由于时间充裕,他们可以在一切有希望的地方进行挖掘。这样他们单在孟斐斯一地就停留了半年,在底比斯停留了7个月。
任人掠夺的废墟:贝尔佐尼的绘画,表现了卡纳克废墟的混乱情景,近处第一个塔门颇难辨认,左面是塔哈尔卡(Taharqa)圆柱及第二个塔门。右面是拉美西斯三世的神庙,以及一连串设在通往卢索尔的路上的塔门。 莱普西亚斯的第一批收获是旧王国时期的几处遗迹。旧王国时期是埃及历史上的早期,是修建金字塔的时期,年代为公元前3200年至公元前2270年,他发现了以前无人得知的30座金字塔的痕迹和残余,从而把金字塔的总数增加到67个。他还调查了130处平顶墓,这是在他以前的考古学家忽视了的古迹。平顶墓是一种斜边的长方形建筑,里面有祭室,并有竖井通向下面岩石里凿出的墓室。这些平顶墓建于旧王国时期,死者都是当时有地位的人。莱普西亚斯在德勒阿玛尔纳发现了一批资料,可以初步说明伟大的宗教改革家阿门诺菲斯四世的生平。他是第一个量出国王谷各处古迹尺寸的人。他指导人们把寺庙墙上的浮雕和无数铭文翻制了模型,并录下了载有帝王姓名的许多装饰图案。莱普西亚斯探索的范围直到公元前4000年,他把见到的一切理出时间的顺序,把埃及历史看成一个整体,把一切古迹理解为一定的发展过程的产物,在这些方面都是前无古人的。
柏林埃及博物馆里的珍贵文物都是莱普西亚斯这次在埃及的收获。他在这次远征期间对古埃及典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写出12册巨著《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古迹》以及许多专著,内容均是有关各种古奥的题材。
莱普西亚斯于1884年逝世,终年74岁。他的传记作者乔治·埃伯尔斯是一位著名埃及学者,写过许多法老时期的传奇故事,深受20世纪初期感情奔放的少女们的欢迎。莱普西亚斯被他奉为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这是当之无愧的。作为伟大的分类专家,他的两部著作是可以永世流传的,一本是1849年出版的《埃及编年史》,一本是一年以后出版的《埃及历代国王》。
○艰难的考证
同一切古民族一样,埃及人没有现代的习惯,不曾留下任何现代意义上的史书。他们根本没有史学家,也从不根据某一固定的年代来计算时间。他们使用“国王的年号”,按照当年发生的大事给每一年取一个名字;并且分朝代把所有国王编成名册,从第一王朝的第一位国王开始。
现存最早的史料实物叫做巴勒莫石刻,是旧王国时期留下的残片。《纸草国王录》的材料是以新王国为起点的,原物也残破不堪。要想恢复埃及历史的本来面目,就象根据公共建筑上的铭文、牧师的记录和格里木兄弟的童话整理出一部相当准确的欧洲编年史,而早期的埃及学家们恰恰是这样做的。编纂埃及编年史是值得一提的一个问题,因为从事这项工作的考古学家必须非常巧妙地利用他们占有的一切零星的材料,达到弄清楚4000年的人类历史的目的。由于他们的出色的成绩,所以我们今天才能比希罗多德对埃及历史的年代了解得更为准确,尽管他在2500年前亲身到过埃及。
所有古典埃及作家都应该得到重视,但是埃及史最早的资料是一位埃及祭司的作品,这个祭司名叫曼内索,生活在公元【奇】前300年左右。当时亚历山大【书】大帝去世不久,约当托勒【网】密王朝第一、二代国王在位时期。他用希腊文写了一本埃及历史,名叫《埃及史册》或《埃及历史》。这部书至今完整无损。朱利亚斯·阿弗利坎努斯、尤塞拜厄斯和约瑟弗斯都对曼内索作过简单的介绍。曼内索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法老分为三十朝,这种划法一直沿用至今。
美国考古学家布累斯特把曼内索的这部史书叫做“民间童话集”。这种粗暴的评语恐怕是值得推敲的。不能忘记,曼内索是在没有前人可资借鉴的条件下编写3000年历史。现代的希腊历史学家想要编写特洛伊战争史,而又只有民间故事可以遵循,他的处境大概很象当时的曼内索。几十年间,曼内索编写的法老人名表是考古学家唯一可以用为根据的资料。
祭司在古埃及地位显赫,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法老也不得不迁让他们。他们垄断了王国的书写工具——象形文字,它们是记载王国历史的唯一人选。托勒密时期大祭司曼内索所写的《埃及史册》,至今仍是埃及学学者们划分古埃及历史的重要依据。
这尊祭司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