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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陆府之外,你全部听见了?”
陆瑾并没有否认,点头言道:“在下乃是陆长青的朋友,目前正在陆府做客,时才江帮主责问陆元礼之时,在下正在一旁。”
“哦,原来你是大郎的朋友?”江离脸上首次出现了动容之色,继而皱眉有些怀疑地问道,“但是……我似乎从未听大郎提及过阁下。”
“江帮主有所不知,我与长青兄前不久才在长安相识,此番专程带着长青兄的口讯前来陆府拜访。”陆瑾微笑解释。
闻言,江离再无怀疑,他也相信此人应该不会笨到说谎,毕竟陆府就在不远处,只要随便找个府中之人问问就可以验证此话真伪。
江离目光炯炯地望着陆瑾,沉吟半响,问道:“陆郎君有话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第四八二章 来龙去脉
推荐阅读: 陆瑾微微颔首,指关节轻轻一叩案面,加重语气沉声言道:“江帮主,这次陆氏之所以会投靠敌人,乃是因为陆元礼受到不白之冤而被关入了牢房,长青兄在长安求遍陆氏族人,他们均是袖手旁观爱莫能助,无奈之下,陆氏才只得出此下策,与谢太辰达成了妥协,求得全族安稳。但是在下相信以陆元礼的为人,断然不可能干出勾结海寇的事情,此番种种必定是谢太辰罗织的虚妄罪名,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谢太辰罗织罪行的证据,将之绳之以法,问题自然而然迎刃而解。”
刚开始,江离还能全神贯注的仔细聆听,及至听到后面,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摇手言道:“陆郎君啊,你的想法固然不错,然那谢太辰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吴县县令,我等平民百姓,如何能够找到其罗织罪名的证据?即便能够找到,官场上历来官官相护,阴险黑暗,又有谁能够帮我们做主?”
陆瑾正色言道:“江帮主,在下在长安城也算有几分能耐,倘若你信得过在下,助我找到谢太辰冤枉陆氏的证据,我保管会让他乌纱不保。”
江离被陆瑾言语中所流露出来的强大自信所摄,呆呆地看得他半响,像是问陆瑾又像是在问自己:“陆郎君,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陆瑾淡淡笑道:“在下言尽于此,我对云蛟帮和陆氏均没有半分恶意。”
江离脸上神色变换不停,内心中像是经历了一场久久的挣扎,及至半响,他猛然拍案道:“那好,我相信大郎的目光不会错,他既然视陆郎君为友,陆郎君必定是一个值得托付大事之人。说,我们要怎么做才是?”
陆瑾见他应承了下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言道:“在下先要了解谢太辰究竟是如何冤枉陆元礼私通海寇的,不知江帮主是否知情?”
江离轻轻颔首,接着怅然一叹,便将事情的经过向着陆瑾慢慢讲述了起来:
在大唐东南方的海面上,星罗密布着数不清的蕞尔小国,其中较为出名的有真腊国、环王国、门毒国、古笪国、罗越国、佛逝国、诃陵国、葛葛僧祗国等等。
这些国家仰慕天朝博大深邃的文化,羡慕中原大地物产丰饶的货物,时常派出商队沿着海岸线来到大唐经商,在卖出自己国家特色产品的时候,也会购入大唐货品回国贩卖,所获之利甚丰,这也就造成了一些海寇对来往商船的觊觎。
海寇古来有之,几乎全为一些杀人越货之徒,抢劫来往货船无恶不做,不过大型船队都有战船进行保护,故此海寇只能找那些落单商船下手,成为海洋上不可抹灭的噩梦。
五年之前,盘踞在江南海面上的海寇乌尔能干被大唐水师剿灭,这片海域也着实安稳了几年,不过这一两年,海寇之患又是死灰复燃,继续骚扰劫掠着过往船只,令官府是头疼万分。
大概在半年之前,吴县县令谢太辰得到可靠消息,认定吴郡陆氏暗中与海寇有所勾结,陆元礼更是海寇在大唐的重要联络人,故此,谢太辰下令将陆元礼捉拿,关在了大牢之内,因为吴郡陆氏乃是江南望族,这件事在当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说到这里,江离拍案大骂道:“那谢太辰乃是一个阴毒卑鄙的无耻小人,吴郡陆氏与我云蛟帮合作多年,来往货物均是由我们进行运输,帮内船只前去南洋之时,也没少与海寇门遭遇交锋,岂会与他们有所勾结?这等罪名肯定是谢太辰罗织而来的,他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想要陆氏的沿海盐场。”
一席话听得陆瑾倏然动容,在五年前,七宗堂崔若颜也是预谋夺取陆氏盐场,当时陆瑾与陆长青抓到了崔挹,并以之为人质,侥幸躲过了一劫,如今七宗堂依旧死不甘心,勾结谢太辰继续抢夺,如此看来,冤枉陆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陆瑾问道:“对了江帮主,时才我听到你们与陆氏以前乃是合作关系,不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离叹息解释道:“陆郎君有所不知,这海盐在海边盐场晒干,需要经过运输才能送至所需之地换得高价,寻常盐业运输,特别是河南道河北道一带,均是由盐帮垄断,其他势力根本无从插手,但在江南道却是不一样,江南道的盐场多掌握在豪门大族的手上,他们自然不愿意忍受盐帮低价收盐的剥削,故此另找他路运送海盐,我们云蛟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兴起的。
”
“在下白手起家,幸幸苦苦十来年,云蛟帮也是渐渐发展壮大,甚得江南世族们的信任,长期以来,陆氏所产的青盐均是由云蛟帮负责运输,以至于令盐帮在江南一带经营惨淡,故而将我们记恨在心,两帮一有不对就会经常火拼,这次陆氏倒向谢太辰之后,不仅终止了与云蛟帮的合作关系,而且还将盐业运输交给了盐帮,不用问,这一切都是盐帮在背后捣鬼。“说到后面,江离一拳砸在了案面上,神情甚是气愤。
陆瑾终于渐渐听明白了,陆氏这次的危难与其说是被谢太辰冤枉,倒不如说是陆氏受到了盐帮和七宗堂的联手打压,后两者为了谋夺江南盐业的控制权,才令谢太辰炮制了冤枉陆氏之案,说到底谢太辰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棋子而已。
盐帮乃是一群江湖草莽,尽管势大力强,但站在陆瑾监察御史的身份上,却不足为虑,至少他们不敢明里与官府做对。
但七宗堂却不一样了,这可是代表七宗五姓利益的一个庞大组织,在朝堂民间均有着强大的势力,政事堂的多名宰相更是直接来自七宗五姓,其他各级官员更是不计其数,怪不得以陆氏之强,面对七宗堂的打压也只能选择屈服,采取一种斡旋的方式来处理此事。
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似乎一切都已经复归于风平浪静,七宗堂和盐帮得到梦寐以求的江南盐场,而陆氏无奈屈服,但是若能打蛇打七寸,直接拿下谢太辰,并将矛头对准躲在暗处的七宗堂,事情说不定还能出现转机,安知陆氏不会乘势反抗?
陆瑾心意已决,为了外祖父一家,让他孤身一人与七宗堂叫板又有何妨?当务之急,理应速速找到能够扳倒谢太辰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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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盐帮战书
想到这里,陆瑾正容言道:”江帮主,事不宜迟,在下需要你帮我查明白二件事,第一,速速了解谢太辰为人为事,以及与之交好的各级官吏,看看他有何等靠山;第二,查明陆元礼勾结海寇之案的各种证物证据,若是能够从县衙内拿出案宗,那就最好不过了。
“好,此事交给我来办就可。”江离连连颔首,已是应承了下来,“若是有什么情况,我立即差人前来陆府通知陆郎君。”
“那好,多谢了。”陆瑾展颜一笑,抱拳施礼。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布衣壮汉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行至江离面前慌忙抱拳道:“帮主,大事不好了,帮内有急务发生,副帮主请你快一点回去。”
江离神色一变,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布衣壮汉言道:“前不久盐帮帮主江贵凡寿宴上发生了刺客行刺,盐帮几经调查,怀疑是我们云蛟帮所为,现在集结战船于近海之上,拦截我帮过往商船货船,并送来了战书。”
“什么,竟有此事!”江离神色大变,顿时惊得从案后站了起来。
得到属下肯定的回答后,江离神情严肃犹如铁铸,对着陆瑾抱拳道:“陆郎君,在下帮内有所急务,少陪了。”说完,转身欲走。
“江帮主稍等。”陆瑾急忙站了起来,言道,“江贵凡举行寿宴那一天,在下碰巧就在盐帮之内,还与贵帮副帮主金靖钧相邻而坐,倘若江帮主不弃,在下想为云蛟帮略尽绵薄之力,还请江帮主允诺。”
江离惊讶地看了陆瑾一眼,斟酌半响,点头道:“那好,陆郎君跟随在下前来便可。”
出了客栈登上一辆马车,骏马飞驰车轮轱辘,不多时马车已是载着陆瑾和江离两人出了吴县城门,朝着西方疾驰。
过得大概一个时辰,马车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江离也不多话,抬手示意陆瑾下车。
跳下马车,陆瑾这才发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太湖岸边。
此际正值夕阳衔山的黄昏之时,浩瀚无垠的太湖在夕阳的照耀下变成了金红色的灿烂锦缎,点点岛屿恰似一簇簇燃烧的篝火,不远处,一片庞大的水寨依山而建,看上去极为壮阔。
江离抬手一指那片水寨,口气无不自豪地言道:“陆郎君请看,那便是我云蛟帮了。”
陆瑾遥遥瞭望了一番,言道:“这片水寨规模看似不小,不知贵帮帮众几多?”
江离言道:“真正的帮众只得六千人左右,但是依靠我们云蛟帮吃饭的外围人员却是不少,如拉船的纤夫,码头的搬运等等,倘若盐帮真的要与我们开战,云蛟帮能够拉出来两万人左右。”
陆瑾暗暗惊叹,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两帮倘若真的交恶酣斗,当真可以算得上一场小型战争,难道江南道官员和扬州大都督府都不管么?”
江离解释道:“若是直接在江南交战,官府自然会派兵调解镇压,但是战场若选择在近海海面,只要闹得不是太大,官府一般均会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江湖恩怨江湖了,这也是帮派之间的规矩。”
陆瑾前不久就震撼于盐帮的强大,今日一听江离此言,对这些帮派有了更深的了解,难怪隋末之时江淮之地的帮派领袖苗海潮、赵破阵等人能够聚众起义,看来这也与朝廷缺乏对民间帮派的约束管理有着很大的关系。
陆瑾跟随江离来到水寨之前时,沉沉暮霭已是笼罩了整片太湖,西方天际唯有一丝晚霞不舍地眷恋留侯。
走入那道用圆木制成的高大闸门,一片明晃晃的火把立即是迎面飘了过来,照得四周恍若白昼。
随着晚风摇曳不止的火把光晕中,一个年轻英挺的青年大步而出,腰间挂剑斗篷飞扬,看似甚为潇洒,走到江离身旁抱拳言道:“帮主,所有战船,所有人员均已集结完毕,等待你下令出发!”
陆瑾细细端详,发现此人正是那日在江贵凡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金靖钧,他原本一团和煦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脸肃杀。
江离沉着脸点了点头,言道:“干得好,靖钧,先令所有堂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