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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霞刚刚穿破云层,冉冉升起的朝阳露出了第一丝光芒,一辆马车已是轻快地驶出盐帮大门,朝着长街飞驰而去。
马车之内,陆瑾、苏令宾、江肃三人相坐无言,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唯有车轮咕咕之声伴着马蹄声不停响起,好似一首欢快的乐章。
行得大概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攸然停了下来,江肃恍然回过神,掀开车帘一看,淡淡言道:“像是到了,陆郎君,苏娘子,我们下车吧。”
陆瑾点点头,当先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跳下马车,其后又转身扶下苏令宾,这才四顾打量周围环境。
这是位于江宁县城南的一片空地,绿草茵茵,乱石堆堆,旁边不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秦淮河,距离街道甚远,环境颇为清幽。
陆瑾幼时曾经常来这一片地方玩耍,知道这些满布的乱石正是昔日惨遭夷平建康城的亭台楼宇所用的石料,因为乱石较多搬运不变,故而这片地方并没有开辟成为农田,就这么闲置了下来,以至于杂草丛生。
江肃顿了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院落言道:“刺客们进入江宁时就居住在那片院落内,根据我们的推测,大概居住了两三天的时间,行刺之后方才离去的。”
陆瑾颔首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江离略带嘲讽地笑道:“陆郎君啊,院子内早已经被我帮弟子搜查数次,即便有刺客遗留之物,也早已经带走,恐怕你是找不到什么的。”
陆瑾不置可否地一笑,当先朝着那片院落走去。
踩着碎石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小院之前,陆瑾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座破败寺庙,墙身斑驳,杂草丛生,孤零零的石屋庙宇矗立在风雨当中,飘渺而又迷离。
南北朝时,江南大兴佛寺,特别是在梁武帝大力发展佛教之后,众多佛庙更是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以至于后代诗人有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咏叹,可见佛教在江南之盛。
不过隋朝平定南陈,将整座建康城夷为了平地,许多寺庙也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想必这间寺庙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遭到了破坏,从而荒废。
从残破不齐的围墙进入院内,陆瑾也不顾淅淅沥沥的小雨,站在院中四顾端详半响,这才撩开衣袍走入了大殿之中。
说是大殿,却异常的冷清破旧,释迦摩尼像歪歪斜斜倒在一旁,大概由于风雨侵蚀的关系,还少了半边脑袋,看上去异常狰狞。
这时,苏令宾也走了进来,一不留神之下,竟被那倒地的佛像吓了一跳,瞧见陆瑾朝着自己望了过来时,她这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露出歉意的笑容。
即便是白天,大殿内的光线也较为昏暗,好在随行而至的盐帮弟子带来了照明火把,视线倒也不至于模糊。
陆瑾边走边看,看的是非常的仔细,甚至还亲自翻找铺在地上的稻草,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江肃双手后背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陆瑾的举动,半响嘲讽笑道:“陆郎君,刚才在下便已经言明,此地早就被我们掘地三尺翻查一空,你是找不到任何东西的。”
陆瑾拍了拍手站起来,笑道:“凡事没有绝对,既然答应找寻线索,那么在下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
言罢,他望向殿外,言道:“我到院内去看看,江郎君自便便可。”
江肃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意同去,其实若非江贵凡的安排,江肃根本就不想陪着陆瑾到这间破庙来,此等搜查过的地方,能够有什么线索?这不是无用功么?
苏令宾却不嫌麻烦,嫣然笑道:“陆郎君,令宾与你同去。”
陆瑾微笑颔首,转身走出了殿内,刚行至廊下,一把油纸伞突然遮住了头顶,身旁的苏令宾展颜笑道:“春雨湿寒,就让令宾为郎君撑伞吧。”
陆瑾微微一愣,本想拒绝,但还是轻轻点头,拱手道:“多谢娘子。”
两人均没有避嫌,犹如亲密恋人般共用一把油纸伞,在前院雨幕中转悠了半响,丝毫没有发现之后,又前去后院。
比起前院,后园更是杂草蔓生,碎石凌乱,荒芜得犹如那深山老林中的草地。
陆瑾凝目大概看得一圈,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上,上面竟摆放着一只缺口的白色瓷碗。
见状,陆瑾眉头一皱,已是忍不住举步朝着空地而去,苏令宾唇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觉的淡淡笑容,持伞紧步跟随。
第四九零章 云蛟帮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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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宾一撩石榴裙,俯身问道:“6郎君,莫非有什么不妥?”
6瑾沉吟了一阵,言道:“苏娘子,你难道就没觉得这片空地有些不妥当么?”
“有何不妥?”苏令宾螓微侧,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6瑾沉声解释道:“这片后园草丛处处,唯有此地不生青草,而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只空碗,若我没猜错,此地原本与他处一样也是长满了青草,是在最近被人翻动,以至于寸草不生。”
苏令宾双目一闪,言道:“6郎君的意思,莫非是空地下埋了东西?”
“很有可能。”6瑾点头言是,说道,“我去将江肃找来,毕竟只有他在场,翻找起来才符合规矩。”
苏令宾也明白江肃此行名为帮助6瑾查案,实则奉命监视成分居多,6瑾自然明白盐帮的顾忌,将江肃找来,即便是有任何不妥,也能便宜行事。
片刻之后,江肃匆匆而至,当看见果然有一只瓷碗摆在那里时候,止不住神色大变,言道:“奇怪,上次我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瓷碗在这里。”
苏令宾正色言道:“江郎君,刚才我与6郎君一走到这里,就看见了这只瓷碗,令宾可以作证6郎君并没有妄言。”
江肃也明白他两人只不过在后院来了一会儿,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只得沉着脸点了点头。
6瑾也不多话,淡淡言道:“江郎君,这片空地像是有人翻挖过,下面说不定藏着东西,你还是令人挖开看看吧。”
江肃点了点头,对着跟随而来的盐帮弟子挥手下令,那几个盐帮弟子立即解下刀鞘,就这么挖了起来。
刚挖得几下,一个盐帮弟子立即大声言道:“大郎君,下面果然有东西,埋的是烧过的香蜡黄纸。”
闻言,6瑾江肃苏令宾三人围拢一看,果见湿漉漉的黄土中,有着许多燃烧得并不充分的香蜡灰烬,理应不久前曾有人在这里祭奠过亡者。
6瑾想了想,立即明白了过来,言道:“我知道了,这只瓷碗应该是祭奠之时装酒用的,至于是否是那群刺客遗留而下,却无从查证。”
江肃满脸严肃地说道:“刺客行刺之后,因为这间破庙乃是存在重要线索之地,故此我们盐帮早已将其封锁,这段时间断不可能有人入内祭奠,理应是刺客留下的,不过……上次来的时候为何我却没看见,真是见鬼了……”
闻言,6瑾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正在思忖当儿,突然听见盐帮弟子禀告道:“大郎君,土里面还埋藏有一枚腰牌,请你过目。”
江肃接过那块沾着黄土的腰牌一看,原本就异常严肃的脸庞陡然就阴冷了下来。
6瑾瞧那腰牌长约两寸,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忍不住问道:“江郎君莫非认识这腰牌?”
江肃点头言道:“此乃云蛟帮腰牌,每个云蛟帮帮众都有一块,用以标注姓名职位,方便在江湖上行走……”
闻言,6瑾神色止不住一变,在这里现云蛟帮帮众的腰牌,莫非行刺之事真是云蛟帮所为?
霎那间,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腰牌上留有姓名,那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在云蛟帮内担任何职?”
江肃默然片刻,方才回答道:“此人名为薛平,乃是云蛟帮堂主,说起来,此人我也认识……”
“哦,江郎君竟然认识他?”6瑾口气有了一丝惊讶。
江肃点了点头,言道:”前不久,此人奉江离之命,曾押运数十车私盐北上,如此行径实在视盐帮为无物,也是坏了规矩,故此家父下令汝州分舵舵主阴士绩前去拦截,根据阴士绩的禀告,他们当时曾与薛平有过一番恶斗,谁料薛平等人被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人物所救,其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他的腰牌竟是在这里……”
话到此处,6瑾着实一愣,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汝州遇到的那场厮杀,不正是盐帮的阴士绩阻拦云蛟帮贩运私盐么?而且当时他还出手搭救云蛟帮之人,江肃口中的神秘人物,不是自己又是谁?
很快,他便明白了江肃的意思,这腰牌既然是云蛟帮弟子随身携带之物,薛平的腰牌突然在此,且还与香蜡黄纸灰烬掩埋在一起,不用问此人一定是遭到了不测,故而同伴将他腰牌掩埋,还买来香蜡黄纸祭奠。
江肃将腰牌紧紧地攥在手中,猛然一声长叹,望着6瑾正容言道:“6郎君,现在真相已经完全明朗,一定是薛平那伙人遭到我盐帮阴舵主等人的阻拦,薛平又遭到不测,故而那些云蛟帮的帮众前来家父寿宴上行刺,以便为薛平报仇,行刺事件正是云蛟帮所为。”
6瑾总觉得隐隐有不对之处,然而一时之间却想不明白,言道:“江帮主,不知在下能否看看这枚腰牌?”
江肃点点头,将腰牌凌空抛给了6瑾,6瑾接过放在手掌中来回端详半响,又放至鼻端嗅闻片刻,其后突然蹲下了身子,就这么用手掌翻动察看那堆香蜡黄纸的灰烬。
瞧见6瑾满手湿泥,江肃面露恶心之色,旁边站着的苏令宾却是睁大了美目,仔细地望着6瑾每一个举动,神情甚为认真。
片刻之后,6瑾暗暗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言道:“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我们走吧。”
苏令宾蹙眉问道:“难道6郎君也相信是云蛟帮所为?”
6瑾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苏娘子,在下相信云蛟帮不会是凶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
苏令宾愣了愣,点头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令宾相信6郎君你一定能够调查出真相。”
江离瞧见6瑾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不禁暗暗皱眉,不过阿爷声言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自然不能言而无信,到时候他若不能证明云蛟帮的清白,再行与云蛟帮开战也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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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章 绝世妖精
回到居住的那间小院,苏令宾颇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她悠悠一叹,不知不觉就坐在了琴案之前,焚香操琴,优美悦耳的琴声已是在院子中飘荡了起来。
七岁学琴,及至十二岁琴技大成,苏令宾的琴声可谓冠绝天下,当世鲜少有人能够比拟。
她喜欢琴,喜欢琴声的连绵深厚、灵透柔和,更喜欢音韵明亮清脆、潇洒飘逸,纯朴古雅,每当坐在琴案之前专注弹曲之时,苏令宾就觉得自己能够忘记一切烦恼,沉浸在那片美妙的小小天地中。
青烟袅袅间,苏令宾美目半睁半阖,肃然跪坐琴案之后,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