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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天借着宛如白昼的灯火一瞧密旨上的阳文大印,顿时长躬作礼道:“下官裴向天见过陆御史,陆御史能够来江南道查案,实乃江南道万民之福,也是下官的荣幸,当谨遵陆御史之令,绝对不敢冒犯。”
监察御史代表的是天子,地方官员见到自然是诚惶诚恐,故而裴向天面对官阶比他低上不少的陆瑾,口气才会这么谦卑。
第五一八章 阴谋涌动
6瑾收好密旨,冷冷言道:“既然知晓本官的身份,那裴司马还不带你的人离去,莫非你觉得本官会私藏你口中的那些匪人?”
裴向天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6御史之名下官身在江南也是早有耳闻,自然信得过6御史。下官立即就走。“
6瑾心知此人前来也只是想要逼出自己而已,他的目的既然达到,自然不会在此久留,6瑾也不想与他过多言语,冷冷出言道:“那好,本官就不送了,裴司马请便。”言罢大袖一挥,转身走入了院内。
裴向天望着6瑾的背影,止不住冷冷一笑,这才转身去了。
直到裴向天带来的军卒武侯全部离去之后,文破虏这才回到了院内,刚步入院中,就看见6瑾正一个人仰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大是凝重。
见状,文破虏心内止不住一阵惭愧,上前拱手致歉道:“6御史,末将无能,无法拦住裴向天,还请御史责罚。”
6瑾转过身来,目光在文破虏脸上巡睃了一圈,笑言道:“裴向天此行本就是前来试探我可否在院内,你们势单力薄,如何能够拦得住他?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过自负,没能早早带着沈全万出城,才被他看出了端倪。”
文破虏默然片刻,沉声问道:“6御史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6瑾言道:“本官此番要调查的案件牵涉到裴向天,想必他一定会阻拦调查,必要时候他甚至还会铤而走险,这城内肯定是留不得,还是到你的军营内去妥当一点,但是,我相信以此人的狡诈,应该还会想出后招。”
文破虏昂昂言道:“不管如何,末将与睦州折冲府的八百名卫士,都将保护6御史你的安全。”
6瑾微微颔,言道:“这里毕竟是大唐,本官又是代表天子巡视于此,相信裴向天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唯一可虑的是他使出阴招,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文破虏微微颔,却次现了这位年轻御史眉宇间飘出了一份隐隐忧虑。
走出客栈,裴向天也没有上马,就这么负手走上街道,对着身边的谢太辰笑言道:“果然是监察御史6瑾,太辰啊,还是你心思剔透,从蛛丝马迹就现了6瑾的行踪,否者我等还被蒙在鼓中,若是被他查明白一切,那就大事不好了。”
谢太辰微笑颔,问道:“岳父,既然已经确定他正是6瑾,也是为了6氏之案而来,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处理?是否……”说到后面,谢太辰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神色大是狠毒。
裴向天轻轻摇头,言道:“6瑾毕竟代表的是天子,倘若死在了睦州,睦州大小官员肯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另派要员前来调查案件,到时候一样麻烦,所以须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对付他。”
“但是岳父,现在沈全万落在了他的手中,时不我待啊!若被他问明白了一切,同样麻烦。”谢太辰立即出言提醒。
裴向天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犹如一只狡猾的深山老狐般眼珠子转溜不停,片刻之后他突然双目一亮,笑道:“有了,既然我们无法直接对方他,那就可以使出一招借刀杀人,一样也可以让他死!”
闻言,谢太辰大是不解,问道:“岳父刚才不是说不能让6瑾死在睦州么?为何现在却又改变了注意。”
裴向天笑道:“6瑾死在睦州的确有些麻烦,但如果是他们出手,相信天皇天后也不会怪罪我们。”
“他们?”谢太辰眉头皱了皱,露出一个不甚了解的表情,“不知岳父口中的他们是谁?小婿怎么不明白。”
裴向天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笑言道:”太辰啊,你可知我们睦州的特产是甚?”
谢太辰摇头表示不解,目光炯炯的望着裴向天,露出了静待下文的神情。
裴向天冷冷一笑,言道:“除了鱼米丝锦,最富圣明的只怕要数火凤教了。”
“哦,岳父你是想利用火凤教对付6瑾。”谢太辰顿时听明白了,立即忍不住拊掌笑道,“果然妙计,若是死在火凤教手里,天皇天后也是无可奈何。哈哈哈哈。”
裴向天冷笑点头,诸多阴险的念头已是在脑海中盘旋不止,慢慢汇成了一张阴谋的大网,准备向着6瑾当头罩去。
※※※
翌日一早,悠扬的城门号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建德县城门隆隆洞开人流往来不断,6瑾已是押着沈全万,与文破虏一道离开了建德县,朝着睦州军府走去。
原本依照6瑾的推测,裴向天对于他们出城一定会有所阻拦,然而令他深感意外的是,裴向天根本没有半分动作,出城更是顺利无比,一时之间,饶是6瑾的智慧,也是有些茫茫然了。
但是6瑾也明白,这必定是暴风雨前来的前夕,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然而暗地里必定已是阴谋横行,不得不慎重对待。
现在已方处于明处,对方处于暗处,也只有见招拆招方位上策。
车轮声磷磷隆隆响彻不停,高大的车轮在官道上滚得飞快,未及午时,睦州折冲府军营已是历历在望了。
进入军营内,6瑾也没有休息,立即吩咐押上沈全万,开始问案。
沈全万刚刚醒来,尚在一头雾水当中,走入临时当作公堂的中军大帐时,气焰依旧是非常的嚣张,对着高坐案前的6瑾不拜不叩,怒声言道:“尔乃何人,胆敢偷偷摸摸将我抓来此地,你可知本大爷在建德县也算一个人物,不是你这小小八品官能够得罪得起了。”
闻言,6瑾心内不由忍不住笑了,紧绷面孔一拍惊堂木沉声言道:“本官乃朝廷监察御史,今番奉天子之令巡视江南道,查处冤案纠正不法,即便是睦州刺史,也不能干涉本官分毫,本官经过了解,现怀疑你信口雌黄冤枉6氏勾结海寇,劝你还是将实情原原本本说来,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一听眼前这位年轻官员竟是监察御史,沈全万陡然就吓得呆住了,身子也是瑟瑟抖动不止。
第五一九章 审问案件
6瑾瞧见沈全万的模样,心知他现在已经是胆战心惊,冷笑言道:“前不久6氏长孙6长青在长安城鸣响闻登鼓鸣冤,冤情直达天听,天子听闻江东6氏竟遭到了这样不白之冤,当庭就龙颜大怒,密令本官前来调查,经过诸多了解,现本官怀疑你当时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冤枉了6氏,不知你如何解释?”
沈全万勉强恢复了几分镇定,心知现在是躲不过的,强自打起几分精神言道:“启禀6御史,小的的确是亲眼听见海寇说过与6氏之间是合作关系,那群海寇还将劫掠而来的物资拿给6氏进行变卖,当时吴县谢县令不也从6氏的库房中搜出了赃物么?可见小的并没有虚言。”
6瑾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言道:“那好,你现在就将你当时所见所闻再说一遍,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掂量珍惜。”
似乎感觉到了6瑾话中肃然的杀意,沈全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低着头呐呐言道:“启禀6御史,小的向来以经商为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前往南洋诸国贩卖物品,一趟船跑下来,获得的钱财也是非常的丰厚,去岁夏日,小的乘船从南洋返回,快要进入大唐近海时……”
“等等。”6瑾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全万的话音,问道,“你说你去岁前去南洋跑船,那本官问你,你所卖是何货物,各有几多?还有是多久启程,多久抵达?其中又到了哪些国家?”
面对6瑾这番接连不断的问题,沈全万耳畔不由哄嗡一声,整个人都是懵住了。
说起来,这番说辞本就是当初谢太辰教给他的,只求能够将6氏牵涉到勾结海贼的罪名中,其逻辑性和周密性却是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因而若要回答6瑾这般的问题,一时之间沈全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滑落而下,沈全万自觉自己浑身浸泡在了三九寒冰之中,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见他半响没有回答,6瑾剑眉一扬,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案几,“啪”的一声大响中,他喝斥道:“大胆沈全万,难道你没有听见本官的问话么?倘若再不回答,别怪本官手下无情!”
沈全万吓得面如土色,瞪直双眼犹豫了半响,方才结结巴巴地言道:“启……启禀6御史,小的是五月十三日从占婆国出,行驶了大概一个月,就……就遇到了海盗……”
6瑾冷冷言道:“沈全万,本官问你的问题,你似乎并没有答完啊!”
沈全万咽了咽唾沫,又道:“我们货船上主要装着从占婆国买来的手工艺品以及数箱珍珠,不过全……全都被海寇抢走了。”
6瑾点了点头,言道:“既然如此,不知那群海寇的头目姓甚名甚?”
沈全万缩了缩脖子,言道:“6御史,这……这小的真的就不知道了。”
“大胆!”6瑾又是一声喝斥,怒声道,“你在前番口供中说过曾与那群海寇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深得他们的信任,会不知道他们领的名字?沈全万,不要将本官当成是三岁孩童,可以任由你欺骗!”
“哦,哦,我记起来了。”沈全万连忙磕头如捣,哭丧着脸言道,“他们的领叫做阿南达,年纪大越五十些许,听说是真腊国的人。”
“好,”6瑾轻轻颔,转头吩咐旁边的书吏道,“将沈全万这番话原原本本的记录在册,本官会立即令人验证此话真伪,倘若现他是在说谎,此就是他欺瞒朝廷的罪证。”
坐在一旁的那名黑衣书吏立即对着6瑾拱了拱手,高声言“是”,摘下笔架上的狼毫毛笔,开始在黄麻纸上详细记录。
沈全万见到6瑾居然真的将他的话记了下来,又是心乱如麻又是惶恐不安,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审讯直至黄昏时刻方才结束,6瑾吩咐军士带下沈全万,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出了中军大帐,漫步在漫天霞光中,脑子里却如同车轮飞转般思索不停。
随着一阵咚咚脚步声,文破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6瑾的身旁,笑着拱手问道:“6御史,情况如何了?不知那沈全万可有如实召来?”
6瑾苦笑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方才言道:“历来审问案件,涉案人犯一开始均会百般狡辩抵赖,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罪责,主审官只能从诸多疑点中去现问题,并质问人犯,从而瓦解他的抵抗意志,最后坦白从宽,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故而急不得,沈全万今日的口供错漏百出,完全没有真实性可言,问他的许多问题也是牛头不对马嘴,根本是答非所问,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正中本官下怀。”
文破虏闻言大奇,问道:“此话怎讲,为何会正中下怀?”
6瑾微笑解释道:“要让一句谎话变得真实,往往就需要数句谎话为之铺垫遮掩,今日本官所问沈全万的问题,